反求內心的修養方法,來達到所謂“萬物壹體”的境界,從而與陸九淵的學說合成為與程朱學派相對抗的陸王學派。王氏論兒童教育,反對“鞭撻繩縛,若待拘囚”,主張“必使其趨向鼓舞,中心喜悅”,以達到“自然日長日化”(同上,卷二《語錄》)此即強調因勢利導,不礙天性的教育方法,是其“明本心”,“致良知”思想的壹種體現。陸、王以及陳獻章等人的“心學”觀點,在當時及後世,尤其對藝術領域重個性、強調抒發性靈的浪漫主義思潮的興起和日益高漲起著積極的引導作用,而李贄的“童心說”也是在此“心學”基礎上的新發熱吡鉍水耆沭J.^^l^fAl-^ ra:Alf.'尤1t\r\41/c!?r,^-f?/;/?li^t/f'-'.:^:展。作為藝術之壹種的書法,由於其更具有抽象性和抒情性,並兼有空間藝術和時間藝術的雙重性格,就更易接受這樣的觀點,從而能說,“心學”正是明代中葉興起的浪漫主義書風的哲學思想根據。王守仁是壹位“心學”思想的代表人物,他壹生的主要成就在哲學方面,其政績也頗為顯著,而書法則其余事,盡管如此,其書韻格之髙,決非壹般書家所可比擬。時人即評曰:“公書法度不盡師古,而遒邁沖逸,韻氣超然塵表,如宿世仙人,生具靈氣,故其韻高冥合,非假學也。”(馬宗霍輯《書林藻鑒》卷第十壹載朱長春語)而徐渭則曰:“古人論右軍以書掩其人,新建先生乃不然,以人掩其書。睹其墨跡,非不翩翩然鳳翥而龍蟠也,使其人少亞於書,則書且傳矣。”(《徐文長集》)作為壹代浪漫主義藝術大師的徐渭對他的書法也十分推崇。從王守仁傳世書跡中考察,《龍江留別詩卷》壹派《懷仁集王書聖教序》的氣象,守其法並得其清韻。《七律壽詩》則以《懷仁集王書聖教序》合以柳公權瘦哨的體勢與筆法。其嘉靖六年(1527)所書《家書》則有楊凝式《神仙起居法》的筆意,而結體的點畫密集處多作模糊塊面,造成強烈的布白空間的虛實、黑白對比,內涵豐富。其用筆蒼渾而又靈潤,章法有序而又隨意,意態變化在穩重、自在的情境之中,為其55歲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