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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言》雜誌裏的壹篇文章

《這壹路風景,終淡了妳的陪伴》 (摘自格言)

洛卡說,小美女

20歲的時候,鳳童認識了洛卡。

20歲的鳳童已經讀大二,纖柔、幹凈、眉目如畫。22歲的洛卡沒有讀大學,是鳳童學校附近的壹家汽修廠的小師傅。

其實洛卡是個好看的青年,但神情裏的三分邪氣七分叛逆全然掩蓋了五官的俊秀,衣服上整日散發著淡淡的汽油、機油混合的味道。

鳳童並不討厭那味道,也不討厭洛卡,他會講好玩的笑話,口哨打得超級棒,還會“跑酷”,翻壁越街的,的確有點“酷”。。。

那年秋天,他們第壹次遇見,在兩個街道交叉的路口,他騎著腳踏車,趕到她身前,然後壹個急剎那,回頭看她壹眼,壹聲口哨差點讓鳳童掩起耳朵。

看嚇到鳳童,洛卡便笑起來,那樣深棕色的膚色,卻有著潔白的牙齒。洛卡說;"小美女。”

鳳童就笑了,美女前面加個小字,聽起來就沒有那麽俗氣了。但是並沒有回應,這時綠燈亮了,鳳童兀自朝前走。過了路口,看到洛卡還停在那裏,沒有過馬路,就在對面看著風筒。這讓鳳童對洛卡有了點好感,她不喜歡纏人的男生。

不糾纏,但很快卻又遇見,洛卡用了幾天時間鳳童的所有信息,姓名、年齡、學校、年級、家庭住址、生日甚至鳳童喜歡看球賽的嗜好。

於是再遇見的時候,他就喊她:“許鳳童。”

鳳童楞了壹下,但並沒有去問,妳怎麽知道我名字?心裏明白這樣問了,話題就會多起來。於是只問:“幹嗎?”

洛卡晃動手中的球票,“請妳看足球。”於是鳳童知道,這男孩雖然沒有明著糾纏,卻暗地裏對她下了工夫了。

當然拒絕,鳳童沒有那麽盲目。沒想洛卡把兩張球票都塞給她,找個好朋友壹起去吧,挺好的壹場比賽,不看可惜了。

鳳童沒想到洛卡會這樣做,拿著球票不知所措時,洛卡打了個口哨騎車走了。迎面吹來的風裏,有淡淡的汽油的味道。

鳳童兀自笑了。

不是壹路的

周六下午的比賽,鳳童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其實鳳童並不喜歡足球,沒有人知道,她喜歡的,只是球場上那種可以肆意喊叫、自由奔放的氣氛,那曾是緊張高中生活的壹個小小快樂的出口。

鳳童就真的喊了女友去了,並在看臺上跟著壹方球迷大喊大叫。比賽進行到激烈。連聲呼哨從不遠處響起來,帶動球迷的呼哨聲連成了片。那呼哨聲,鳳童覺得熟悉。比賽結束的時候,在出口,鳳童就看到了洛卡。他也來了,是故意沒有和她們的票買在壹起 ,或者,是為打消她的戒備。

其實這男孩對她很用心,鳳童知道,即使他們不是壹路的,可是不妨礙做朋友。

以後再看球賽,鳳童不再介意和洛卡在壹起,何況,她喜歡他的口哨,喜歡跟他壹起喊叫。而洛卡也不介意鳳童每次都帶著伴兒,他從來不對她有任何過分的要求或舉動。連女友都說;"洛卡,不錯哦,那麽帥。”鳳童笑;"不錯是不錯,但我和他,不是壹路的。”

妳們也不是壹路的

半年後,鳳童戀愛了,和經濟系的陶然。兩個人是在學校的壹次聯誼會上認識的,陶然高大英俊有點體育系男生的那種健朗。初見,鳳童便對陶然有好感,所以幾天後,陶然約鳳童看電影,鳳童壹口應允了。

再接到洛卡喊了壹起吃飯或看球賽的電話,鳳童便拒絕。如此三兩次,洛卡不明所以,問:“我怎麽妳了?”

鳳童想了想:"洛卡,我們不是壹路的。”那邊,洛卡忽然就沈默了,過了片刻,掛了電話。

但鳳童沒想到,月末的上午,和陶然壹起去逛街,在學校門口,竟然遇見洛卡。他等在那裏,等了好久的樣子。

雖然鳳童心裏沒有鬼,看著洛卡,還是有些尷尬,喊了他壹聲,本能松開了陶然的手。

陶然說:"這誰啊?”鳳童讓自己平靜下來,笑笑:“壹個朋友。”

洛卡不急不惱,也不答話,只是盯著陶然,那眼神,有寫犀利也有些挑剔。陶然終於發作,怒氣沖到臉上,指著洛卡:“妳要幹嗎?”

洛卡不理會,只是翹唇吹吹額前的發,把目光轉向鳳童;"鳳童,妳們也不是壹路的 。"說完,轉身就走。

“說什麽呢妳!”陶然喊叫著要追上去,被鳳童拉住。那天計劃的遊戲就這樣被洛卡攪黃了。

後來鳳童也生氣了,丟下陶然,自己掉頭回了學校。

妳會遇見更適合的人

那天的事後,鳳童偷偷給洛卡發了條信息:“我們真的不是壹路的。妳會遇見更適合的人,好好的 。”

洛卡沒有回,卻也沒有再“打擾”過陶然。這樣過了壹段,鳳童在和陶然的熱戀中,就漸漸把洛卡給忘了。已經不再去看足球,陶然更喜歡看電影,鳳童就跟隨著他在空閑時間看電影。

放假前兩個人空閑的時間都會在壹起,那晚買了通票,壹直看到電影院打烊。影院離學校兩站路的樣子,對年輕的情侶來說,那點路實在算不得什麽,牽著手走著走著就到了。

沒想到遇見麻煩,在學校附近轉彎的地方,撞上兩個壞人,其中壹個伸手就去拉鳳童,口裏說著不幹不凈的話。

鳳童往陶然身後躲,陶然順勢伸手推開那青年,用的力氣很大,青年壹個踉蹌坐在地上。陶然趁機拉了鳳童要離開,沒想到另壹個青年攔過來,壹伸手,在身後抽出壹把刀子。鳳童壹聲驚叫,刀子已經逼到陶然臉上,拿刀的青年看著陶然:“妳,滾開。”

鳳童的手下意識地將陶然的手拉得更緊,卻清晰感覺陶然閃開了刀子,松開了握著她的手。

鳳童擡頭看,燈光底下,陶然的臉色慘白,鳳童忽然在恐懼中感覺到壹種窒息。。。

所有的壹切發生得如此突然,包括洛卡的出現和後來壹系列短暫的鬥打,鳳童醒悟過來的時候,拿刀子的青年已經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刀子沒入他的身體。洛卡的手被劃破了,鮮血淋漓。鳳童眼前壹黑,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早晚會找到那個壹路的人

洛卡那壹刀紮得太深,對方差點喪命,雖有“見義勇為”的前提,鳳童也找到了最好的律師,但洛卡還是被判了兩年。

後來,不管陶然怎樣解釋當時自己真的不是想逃跑棄鳳童不顧,只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等等,鳳童都沒有作任何回應。洛卡去服刑時,鳳童回了陶然壹條信息:“洛卡說得對,我和妳,也不是壹路的。”此時鳳童才知道,原來壹路的含義,並不簡單。

洛卡服刑的監獄在城郊,鳳童會在每個周末坐車過去,不是探視時間,就拿著學生證軟磨硬泡,求工作人員讓她和洛卡見上壹面。問及關系,鳳童情真意切,說是女友。

去的次數多了,裏面人都認得了她,也就睜只眼閉只眼開了綠燈。只是壹次,有個年輕警察到底有些沈不住,問鳳童:“妳壹個大學生,怎麽。。。”

鳳童笑笑不答。而洛卡,也從來沒有拒絕這種相見,依然愛開玩笑,雖然兩人每次見面時間都不長。分開時,洛卡會拍拍鳳童的頭,叮囑:“註意安全。”

這樣的關系,看上去,融洽、溫和,但不太像戀人,反倒像兄妹。

洛卡在裏面也很積極,壹年多,減刑出獄。鳳童去接洛卡,路上,問洛卡以後的打算。

洛卡想了想,還是繼續修車,現在有車的人多,好賺錢的,以前的老板還在等他。並且,洛卡說:“我在監獄裏也沒閑著,學新技術了。”

鳳童有些欣慰,洛卡還是以前的樣子,笑的時候,有些邪氣有些桀驁,但不容易屈服和被打倒。那天分開的時候,鳳童說:“畢業後想離開這個生活了多年的城市,去外面看看。”

洛卡看鳳童良久:“去吧。我現在明白了,我們真的不是壹路的,鳳童,謝謝妳這麽長時間陪伴我。”鳳童也笑:“洛卡,我們早晚會找到那個壹路的人。我,還有妳。”

洛卡伸出手將鳳童抱在了懷裏。抱了許久,然後,兩個人都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