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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罵何紹基

沒有聽說過曾國藩罵何紹基,只知道曾國藩與何紹基是好朋友。

“真知大源”與“必傳千古”

曾氏與何氏經常在壹起討論書法,交流書法心得。

最精彩的壹次是他們兩人縱論書法乾坤的故事,記載在曾氏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八日的家書中:

“何子貞與予講字極相合,謂我‘真知大源,斷不可暴棄’。我嘗謂天下萬事萬理皆出於乾坤二卦。即以作字論之:純以神行,大氣鼓蕩,脈絡周通,潛心內轉,此乾道也;結構精巧,向背有法,修短合度,此坤道也。凡乾以神氣言,凡坤以形質言。禮樂不可斯須去身,即此道也。樂本於乾,禮本於坤。作字而優遊自得真力彌滿者,即樂之意也;絲絲入扣轉折合法,即禮之意也。偶與子貞言及此,子貞深以為然,謂渠生平得力,盡於此矣。”

我們仿佛可看到,他們當時那種時而侃侃,時而滔滔的神會場面。他們從書法談到乾坤,從乾坤談到禮樂,從禮樂談到藝與道。這次“高峰論壇”是何等的愜意,何等的機緣,何等的默契,真令人羨慕。這只有對書法有長久的思索後才會產生的思想火花,也只有對書法琢磨探究到極深處時才會有的現象。何氏並以自己的人生應證了曾氏的宏論。

這裏,何氏給曾氏壹種“真知大源”的評價,壹種“斷不可暴棄”的叮囑,認為曾氏懂得書法的大道和本源,希望不要隨意放棄。曾氏確實沒有忘記何氏“斷不可暴棄”的囑咐。不管是鎮壓太平天國的戎馬生涯,還是封疆大吏的日理萬機,書法,雖然成了曾氏的余事,卻壹直與他相依相伴,壹起經受人生的歷煉,曾氏從未放棄對書法的追求。由於書法與大自然和人類社會的道是相通的,對自然和社會認識越高,對書法藝術的認識就越高。曾氏通古博今,學養高深,加之煉達老成,何氏對曾氏“真知大源”的評價,的確是客觀中肯的。這就是所謂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煉達即文章。“真知大源,斷不可暴棄”這句話,壹直鼓勵和影響著曾氏後來的人生。由於曾氏對書法有如此高的認識和執著的追求。最終,曾氏也隨何氏壹起走進了晚清大書家的行列。其墨跡越來越為後人所寶。

曾氏曾向四位弟弟介紹何氏五個方面的過人之處:“蓋子貞之學長於五事:壹曰《儀禮》精,二曰《漢書》熟,三曰《說文》精,四曰各體詩好,五曰字好。”並對何氏五長各作了評說:“此五者,渠意皆欲有所傳於後。以余觀立,前三者余不甚精,不知淺深究意何如?若字,則必傳千古無疑矣。詩亦遠出時人之上,不能卓然成家。”

何氏認為自己五個方面都要傳於後人,曾氏以不知深淺,委婉地否定了前三個方面的可能性,後以何氏之詩雖出時人之上然不能卓然成家為由,其實也在肯定中否定了,中卻以不可置疑的語氣果敢判斷:“若字,則必傳千古無疑矣”。後來,歷史也證明,何氏的其它方面逐漸被後人淡忘了,最後確實是人以書傳,成為晚清的書法巨擘。

曾何二人的書法和友誼壹直延續到他們生命的盡頭。鹹豐三年,何氏因條陳時務,被斥為“肆意妄言”,降官調職,曾氏曾為何氏伸去友誼之手。曾氏去世後,噩耗傳來,何氏為痛失這位早逝的知己連寫了幅深情的挽聯。

武鄉淡泊,汾陽樸忠,洎於公、元輔奇勛,旗常特炳二千載;

班馬史裁,蘇黃詩事,愴憶我、詞垣凱誼,風雨深談四十年。

以上挽聯,可以說,何氏客觀地評價了曾氏的壹生,同時也真實地道出了他倆之間的不解情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