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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之城怎麽樣

按語: 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討論的主題包羅萬象(吳飛的中譯本洋洋灑灑100萬字):自殺(卷1)、古希臘羅馬神話和諸神崇拜、上帝的前知(foreknowledge)與自由意誌、自由意誌與罪、審美神義論、三位壹體、目的論的世界歷史觀(卷5)、至善、原罪與人性、比較歷史與世界歷史、聖經詮釋(卷11-卷22);最後3卷(卷20-卷22)完全陷入了宗教的狂迷,對現代的心靈具有難以容忍的不寬容和狹隘氣質;另外卷16-卷19中蘊含著毫不含混的排猶色彩,在奧古斯丁這個年代排猶僅僅表現在基督教對猶太教進行切割,並將後者從正統中驅離出去,雖然奧古斯丁還不至於說猶太教是異端或邪教。 雖然常常被淹沒在復雜的細節中,全書整體結構卻極為簡單:為了回應410年羅馬城被蠻族劫掠而基督教受到的指責基督教似乎使得武勇的羅馬人變得纖弱了;那些被禁戒的異教徒乘機攻擊基督教,奧古斯丁起而為基督教辯護:1-5卷論證說,羅馬諸神崇拜沒有帶來現世的益處; 6-10卷論證說,羅馬諸神崇拜也不能帶來靈魂和永生的好處;11-22卷分別論述了上帝之城和地上之城的起源、發展和結局,其實是陳述了以《聖經》為依據的整個的基督教的世界觀念。奧古斯丁的天才和淵博是毋容置疑的,所涉論題往往極深刻——譬如他對Cicero在自由意誌問題上的駁斥——而且他的論述深深鑄就了後世基督教的基本概念:天堂、地獄、煉獄、原罪… 就是奧古斯丁的不寬容也是能夠得到理解的:奧古斯丁是連接古典與中古的中間站,他所處的正是基督教開疆拓土,將種種異教消滅殆盡、給羅馬帝國施洗的時代,那個時代本身就是獨斷的,而且真理或許就是那麽殘酷和剛強。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暗示了他對羅馬帝國的衰落並不放在心上,事實上羅馬帝國也很快就土崩瓦解了;幾個世紀後“神聖羅馬帝國”來臨時,至少是奧古斯丁的某種勝利。 本書中似乎有三個城邦(Civitates):第壹個是上帝之城,有虔誠者和天使組成的城邦,他們在信望愛中生活;第二個是地上之城:由墮落的人類甚至墮落的天使組成,自愛、驕傲和紛爭是其基調,最終變成“魔鬼之城”,永罰是其未來的命運;第三個是古典的地上之城,主要反映在第19卷:是Varro所說的學園派的倫理觀念構成的地上之城,是奧古斯丁從古典中借來的,並將之基督教化了。奧古斯丁沒有區分後兩個“地上之城”,但我感覺確實存在某種的區分,尤其是古典的地上之城,思想氣質和溯源於基督教觀念的地上之城完全不同。 在“譯者說明”中,吳飛澄清說,《上帝之城》不是壹部討論政治哲學或政治神學的專門著作,其主題是“人的美好生活”,這是因為,“正是在奧古斯丁這裏,政治問題失去了整全的視野;正是在奧古斯丁這裏,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可以在城邦之外實現。”“譯者說明”,奧古斯丁:《上帝之城:駁異教徒》,吳飛譯,上海三聯書店,2007年版,上,第6頁,下同另外兩個值得註意的特點是:在奧古斯丁那裏,對心靈的研究變成了壹種心理學研究,而自由意誌成為人性善惡的決定性要素。 在“譯者說明”中吳飛還認為,此書中奧古斯丁的主要意圖是“全面樹立基督教在羅馬帝國的合法地位。而要完成這個任務,他壹方面要前面清理和批判羅馬的古典宗教,另壹方面要相對地肯定羅馬的政治(因為基督教不會取代這個政權,反而要依靠它的保護)。”上,3這兩點奧古斯丁做得非常優雅,他既極為從容地批判了希臘羅馬的諸神崇拜,同時又對羅馬帝國給予了壹種神學目的論的相對肯定(這應該是承續了尤西比烏斯在《教會史》的路徑)。不過,這壹意圖的另壹個維度似乎被忽略了:奧古斯丁似乎還有另壹重的作為,那就是在猶太教面前辯護基督教的正統性。因為基督教發源於猶太教,兩者關系千絲萬縷,相對於異教諸神,猶太教對基督教的正統性構成的威脅遠難應付。奧古斯丁的這壹辯護也困難得多,且不那麽成功(主要內容見卷16、17、18):這不但涉及到對《聖經》文本的某種偏執的寓意解釋,而且蘊含著某種反猶主義色調。 在輯錄進來的“回顧”中,奧古斯丁陳述了本書的背景:公元410年野蠻人哥特部族劫掠了羅馬。諸神的崇拜者即異教徒歸罪於基督教的獨尊即禁止崇拜異教。奧古斯丁花費多年完成本書。前五卷反對這樣的論點:諸神崇拜有利於人事的興盛;接下來的五卷反對的論點認為:諸神崇拜對死後生活有用。接下來的十二卷構成了下部,展示了自己的整體神學思想,分別陳述了上帝之城(the City of God)和塵世之城(earthly city)的起源、發展和結局。 卷壹在“前言”中Augustine說自己是應Marcellinus之邀撰寫此書,解釋“或是在時間中穿梭,因為信心在不敬的人們中寄居朝聖(Pilgrimage)並等候,或是穩穩的站立在永恒居所的”上帝之城的公民們(civitas)以及為統治欲所統治的地上之城。本卷主要就著哥特人的侵略,為基督教辯護,是全書的壹個引子,自成獨立的壹卷。 “因為基督,那些蠻族人才饒了這些羅馬人…但他們現在卻在指責基督教時代,把這座城遭受的壞事歸於基督”上7 Augustine說,勝利者因為被征服者的神而饒恕了被征服者的事,還沒有見過。這裏Augustine掌握的史實似乎不夠精確。亞歷山大征服推羅時寬恕了赫拉克勒斯神廟的避難者,希臘人也饒恕了躲在雅典娜神殿中的忒拜人。 羅馬人把羅馬交給被征服了的神祗來守衛是不明智的。“自由在他們的聖所喪失了,卻在我們的教堂保存起來…在基督的教堂裏,兇殘的蠻族人也表現出悲憫與謙卑。”上11Augustine認為,這是“上帝限制、阻止、奇跡般地控制了那最嗜殺最兇殘的心誌。”上13 災難中的悲憫,尤其是巨大的苦難,會同時臨到義人和不義的人。差別則在於“壞人會憎恨上帝、褻瀆上帝,好人卻向上帝祈禱、贊美上帝。”上14反思後,基督徒會謙卑地發現,自己常常並非全然清白:多少屈服於肉體的誘惑;也常因不敢冒犯人、自己的名譽和安全、沈溺與奉承等原因而不願去教育、警告和糾正壞人。因此,就好人而言,“他們受到鞭撻,不是因為他們都過著壹種壞的生活,而是因為他們都喜愛塵世的生活。”上16另外,如約伯的例子,災難有時候也是壹種考驗。“折磨有時會有更有用處,因為它教會人們熱愛不朽的東西。”上19Augustine還說,被殺害這種死亡方式也並不比“在恐懼與死亡的威脅下長命百歲”更可怕,因為關鍵是“應該問死了會到哪裏去”。上20哪怕沒有葬身之地也不會與天地分開或影響復活。奧古斯丁提供壹個為宗教原因資源忍耐的例子,就是羅馬統帥Regulus自願守諾死在迦太基。 接下來,奧古斯丁分析了劫掠中對女子的奸淫行為帶來的問題。Augustine的論點是:“在奸淫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只要保持無比堅毅的心靈,就不會丟掉貞操,但是會產生羞恥,因為怕別人認為,這是心誌甚至意誌默許而做的;而發生此事時,不可能沒有身體的快樂。”上26如果為了避免被奸淫而自殺呢?第壹、會得到原諒;第二、那些不願意自殺的人,是不願用自己犯罪來避免別人的傷害,“對自己的殺害當然算是謀殺。”上26奧古斯丁說,“只要心靈的觀念保持不變,她就能把身體神聖化,別人暴力的欲望無法褫奪自己身體的神聖性。”上28Augustine舉了高貴的Lucretia的自殺例子,認為這個備受贊譽的Lucretia在自殺的時候,“把那個無辜的、貞潔的、遭受了暴力蹂躪的Lucretia殺了。”上29 在這裏奧古斯丁確立了不可自殺或自殺也是謀殺的絕對原則。自殺也從不表明心靈的偉大,“因為凡是自盡的人,都沒有力量承受艱苦或別人的罪。…而那些更能忍受苦難的生活而不是逃跑的,那些能靠純潔的良知之光,藐視人們的(特別是大眾的)判斷的人(因為他們總是陷入錯誤的黑暗中),才配得上是偉大的心靈。”上33Cato的自殺出於懦弱,不值得贊美,應該贊美約伯的忍耐。總之,“沒人可以逃避塵世中的煩惱隨意自戕性命,因為這是陷入永恒的煩惱。”上37隨即,奧古斯丁也勸慰了那些遭到強暴的姐妹們。 接下來,奧古斯丁說,那些指責基督教時代的人,其關註和平並不是基於美德,而是只想滿足欲望,而在人類中,羅馬人的統治欲尤其強烈。Scipio反對滅迦太基,因為繁榮會腐壞和毀滅羅馬,而對安全的關註則帶來節制。羅馬人不該將自己的壞事、墮落和災難歸罪於基督教時代。奧古斯丁說,只要上帝之城還在朝聖之中,就與地上之城交織在壹起,互相混雜。 最後,奧古斯丁預告了接下來的反駁:早在諸神祭祀被禁止之前,就有災難;羅馬人的道德風俗是什麽,上帝為何屈尊提升羅馬帝國;反駁那些認為諸神崇拜對死後生活有用的論點。 卷二本卷指出,在崇拜異教諸神的時代,羅馬就同樣遭受了很多災難。而且,羅馬的宗教不僅沒有提升靈魂,反而導致了道德的墮落。 奧古斯丁要讓那些敵人和“我們***同回憶,在基督化為肉身之前,在他們徒勞中傷的基督的光榮的名字為人民所知之前,羅馬的政事(res Romanae)已經遭受了多少和多麽不同的災難。”上50諸神從未頒布正當的誡命,儀式中卻不乏下流。“神靈根本不關心他們的生命與道德,而是允許可怕的、令人發指的壞事充滿他們。”上52而希臘哲學不是羅馬的,哲學家憑敏銳天性推理追問事物的自然,在神的幫助下有大量發現,雖然這不及虔誠之路,但較鬼怪的殿堂好得多。諸神通過大祭司確立了那些下流的戲劇表演。 希臘人詩人在詩歌中褻瀆諸神自己,而且讓表演褻瀆故事的演員接受城邦的榮耀;羅馬人稍微好壹些,雖然允許人們用下流的表演祭祀諸神,卻貶斥演員。柏拉圖提出要審查對抗真理的詩人,把他們趕出城邦,“不願意詩人的虛構汙染和敗壞公民的心靈,”上61或許棕櫚應該授予柏拉圖。總之,羅馬人沒有從諸神那裏接受如何生活的法律,反而要從雅典借用梭倫的法律。 羅馬的美德基於自然天性而不是法律。在羅馬建城的時候,如同Sallustius所言,羅馬人就掠奪薩賓的婦女;對Camillus不仁不義。而Sallustius說,兩次布匿戰爭期間,因為迦太基的威脅,羅馬人民達到最好的道德風尚和和諧,因此Scipio不願意滅亡迦太基;***和後也是基於對塔昆復辟的恐懼才有節制。總之,羅馬最美好的時期都僅僅如此。而迦太基滅亡之後,Sallustius說羅馬怎樣迅速變成了最邪惡的城市:“財富帶來的道德敗壞如何最終導致了內戰…祖先的道德已經不是像以前那樣壹點點改變,而是仿佛被激流卷走了。”上68在基督教來臨之前很久,羅馬已經跌入了最糟糕的道德風尚。“其實他們的苦難是他們的高傲和享樂導致的,他們卻指責基督徒的宗教。”上69羅馬人熱愛諸神,卻根本不在乎***和國變得最壞和邪惡;“各省對國王的服務也不是因為國王是道德的導師,而是因為國王是他們的財富的主子和財富的提供者,不是衷心地榮耀他們,而是卑鄙和充滿奴性地害怕他們。”上70 Cicero就指責說“羅馬正在完全滅亡,***和什麽都不剩了。”上71在《論***和》中,***和是“人民之事(rem populi)”,而人民“指的並不是所有人和大眾的集合,而是按照對‘正義(iuris)’的認同和對***同的利益集合起來的團體。”上72這樣的***和可以采取君主制、貴族制或民主制。而當羅馬變成Sallustius描述的樣子,則根本就不存在***和了。“如果沒有人這樣擁有城邦的道德、或者沒有道德被這樣的人掌握,根本不可能建立或如此長久地維護這樣壹個如此正義和寬廣的***和的統治。”上73這裏,Cicero早在基督道成肉身以前很久就哀悼羅馬的衰亡。奧古斯丁補充說,“真正的正義只存在於基督建立和統治的那個***和,如果人們可以把這個叫做***和的話。”上74 在羅馬的道德滅亡中,諸神根本不關心,根本算不上神。諸神看上去似乎在教唆人們滿足欲望,而不是控制欲望。諸神“反而加重了道德的墮落和腐壞,促使她滅亡。”上78諸神沒有阻止Sulla殘酷的行為;諸神自相殘殺,使得人的內戰有借口。“羅馬***和早已被最壞的公民道德毀滅了,在主耶穌基督來臨之前已經不剩下什麽了…他們不把這些毀滅歸給他們的神,卻把那短暫的壞事歸於我們的基督。”上81 有壹種講法,諸神在隱秘中傳授好的道德誡命,卻公開展示下流。神殿的的淫穢表演,對母神Flora的慶典也汙穢,這在真正的宗教看來,是有害的。最後,奧古斯丁鼓勵羅馬人放棄諸神崇拜,而轉向真正救贖的基督教。 卷三本卷分析諸神崇拜並不能阻止各種災難折騰這羅馬和羅馬帝國。 首先,羅馬民族的起源之城特洛伊或伊利昂就被希臘人征服和夷平。特洛伊之被征服,也不能認為是特洛伊偽誓的結果,因為諸神習慣於犯罪。Romulus殺弟,諸神也沒有報復;而羅馬甚至更殘酷地毀滅了伊利昂,則引入伊利昂諸神照顧羅馬不是明智做法。Numa時期羅馬是和平的,但福祉是真正的上帝帶來的。羅馬隨後卷入了瘋狂的戰爭;羅馬設置了眾多的諸神,卻因此得罪了上帝。諸神卻讓Aeneas的子孫以武力獲得妻子。 羅馬諸王中只有Numa和Martius不是死於非命,諸神卻沒有看顧。Tarquinius則是在罪惡中興建了Capitol神殿。最初的執政官排擠同僚;貴族對平民實行奴役統治,平民則設立了保民官,沖突和內亂不斷。“他們認為,對那些神的崇拜就是為了獲得在此世的微茫而虛假的幸福…羅馬人卻遭受如此巨大的災難,那些神究竟在哪裏呢?”上112羅馬人引入戲劇表演,卻招致道德上的墮落。布匿戰爭中羅馬遭受很大災難,尤其受到漢尼拔的蹂躪,還有同盟城邦Saguntinus悲慘的滅亡,向諸神求助也沒有用。勝利後,羅馬卻對解救者Scipio忘恩負義。而勝利帶來的卻是歌舞升平中的道德墮落。“奧古斯都以各種方式取消了自由,但在他們眼中,這自由已經沒有什麽光榮,而是充滿了爭鬥、滅亡、災難和頹廢的自由。奧古斯都要恢復帝王的獨斷,這樣就可以改革羅馬***和國,給她衰老羸弱之軀恢復健康。”上122 ***和國城邦的不和:同盟戰爭、奴隸戰爭、城邦內戰中,羅馬人血流成河。不和首先來自格拉古騷亂,而元老院卻在殺戮的地方建立和諧女神像,真是嘲諷。Marius和Sulla的內戰使得***和國遭受毀滅性的災難。外族的劫掠沒有公民內戰殘忍。在基督來臨之前,有壹系列眾多而極其殘酷的戰爭。直到奧古斯都,其間西塞羅也被殺。 崇拜諸神的時代,諸多同樣的災難同樣存在。在不能崇拜諸神的時代歸罪於基督,沒有道理。 卷四本卷開始討論“羅馬人的道德是什麽,並且其權能籠罩所有王國的真正的上帝,為什麽認為要幫助提升這個帝國。…即與羅馬帝國的發展相關的問題。”上135但本卷主要是否定性的,下壹卷才給出正面論述。 首先,羅馬的遼闊綿長不應該歸於諸神,帝國輾轉於黑暗的恐懼和殘酷的欲望之中,脆弱而讓人害怕。而壞人的統治傷害更多的是統治者自己,“罪行和奢侈毀壞了自己的心靈。…沒有了正義,國家不過是壹大群強盜。”上137 亞述的Ninus首先擴展帝國,甚至比羅馬更長。羅馬的遼闊綿長應該歸於誰呢?在羅馬的諸神中,“他們根本不敢說哪個神建造、擴張和保存了羅馬帝國,他們給每個神分派職責,根本不相信有壹個主宰整體的神。”上142Varro說是Jupiter的功勞。 壹種觀點認為:朱庇特是物質世界的心靈(則殺死壹個生靈,就殺死了神的壹部分);壹種認為世界的壹些部分屬於朱庇特的兄弟姐妹;或住普特是以太或天空;或者是無處不在的神;是諸般雜神。幸福女神、命運女神、德性女神“古人早就把德性定義為活得好和正直的藝術”,上155,關系很亂。為何不單單崇拜幸福女神呢?“幸福女神為何不和十二主神(di Consentes)壹起在廣場裏呢?”上158 Augustine說,上帝是幸福的給予者。而朱庇特則和有夫之婦通奸,無恥地勾引和蹂躪美麗的孩童。大祭司Scaevola談到三種神:詩人的;哲學的;城邦領袖的。上163詩人的神是瑣屑無用的,還虛構了很多下流故事;哲學家的教導空洞,甚至有害;城邦則有時堅持錯誤的信仰。 諸神根本無法擴展和保存羅馬帝國,否則會給希臘更大的賜予。有鳥占說羅馬帝國的強大和穩定。“因為有特爾米努斯神,誰也不能動搖羅馬的疆界;因為有尤文塔斯女神,誰也不能剝奪羅馬的青春。…帝國的疆域確實保持了不變,但諸神向基督讓步了,不僅讓出了神殿中的座位,甚至讓出了信仰者的心靈。”上165Varro壹方面雖支持諸神信仰,卻也接近於承認崇拜唯壹的上帝,相信上帝靠運動和理性統治世界。上168諸神信仰源自“那些明智的和智慧的人要用這樣的宗教欺騙人民。…當了君主的人雖然知道這些是虛妄的,但還是要以宗教的名義說服人們相信這是真的,就同樣可以把人們更牢地束縛在公民社會,也就可以把他們變成臣民來統治了。”上169 真正的上帝的判斷和力量規劃了所有的王國持續的實踐,而猶太人的王國是唯壹真正的上帝所建立和保存的,只要猶太人仍然在真正的宗教裏。 卷五本卷論及了上帝的前知和人的自由意誌,提出了壹種目的論的歷史觀念,解釋了羅馬帝國的興衰。 幸福是獲得所有人們欲求的東西,是上帝的賜予。“為何上帝還是想讓羅馬帝國那麽廣大長久?…人類王國的建立依賴上帝的神意(providence)。”上173跟星座沒有關系。有些人所謂的命運,指的就是依賴上帝的意誌的因果鏈。“他們畢竟把因果的順序和鏈條歸給最高的上帝的意誌和力量,他被最好和最真實地認為,所有事情在發生之前,他都已知道,他也不會讓什麽東西不受他的約束;壹切力量來自他,雖然壹切意誌並不都來自他。只有上帝的最高意誌,他們可以稱為命運,而他的力量穿越壹切事物,不可阻擋。”上181就像塞涅卡所言:“願意的人,命運領著走;不願意的,命運牽著走。”上181 Cicero為了防止承認命運毀壞自由意誌,否認對未來的知識和命運。“如果以為未來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前知,壹切就都會按照前知的順序發生;如果事物的順序是確定的,那麽因果次序也是確定的;因為如果沒有事先的動力因(sufficient cause),什麽也不會發生。如果因果次序是確定的,壹切都是其所是…那什麽都不在我們的能力之內,也就沒有意誌的抉擇了。…那麽人類生活整個就毀了。”上183正是為此,cicero迫使宗教必須二選壹:要麽是什麽事情都在我們的意誌控制之下,要麽是有對未來的前知。Cicero選擇了意誌的自由抉擇(liberum voluntatis arbitrium)。 奧古斯丁說cicero這樣就瀆神了,雖然本意是想讓人變得自由。“宗教的心靈會同時選擇二者,通過信仰和虔誠來實現二者。…我們說上帝能夠在壹切發生之前就知道,同時也強調我們靠意誌做事。…並不能推導出,因為上帝已經確定了所有的因果順序,所以什麽都不取決於我們的意誌的抉擇。我們的意誌本身就在因果順序當中,所以對上帝而言是確定的,包含在他的前定之中。就是因為上帝能預先知道萬事萬物的原因,因此他也不會忽視我們的意誌在這些原因當中的位置,他會前知到,我們的意誌就是我們的行為的原因。”上184-5 奧古斯丁繼續說,“而來自意誌的原因,要麽來自上帝的意誌,要麽來自天使的意誌,或是人的、動物的意誌。…萬事的動力因,都是意誌的原因,這意誌屬於作為生命之靈氣的自然。…給了萬物生命的聖靈,是壹切物質和被造的聖靈的創造者,這就是上帝自身,是壹個不被創造的聖靈。…在事物的原因中,能因而無所因的,是上帝。”上185“如果壹定讓我把命運的名字用在什麽事上,我會說弱者的命運,就是強者的意誌,因為前者被掌握在後者的力量中。”186 奧古斯丁認為我們不必像斯多葛學派那樣害怕必然性。“如果必然性,指的就是不在我們的力量掌握中的事情,而是即使我們不願意也會發生的,就像死亡的必然性壹樣,那麽就很顯然,我們的意誌是不受制於這種必然性的,因為我們自己是靠這意誌來正確或錯誤地活著。…而如果必然性被定義為:使某事必然如此或必然發生的原因,我真不知道為什麽要害怕失去我們的自由意誌。…我們的自由抉擇並不受制於壹種取消自由的必然性。”上187“對上帝的前知,我們要好好信仰;對自由意誌,我們靠它好好活著。”上188最後,奧古斯丁說,上帝的普世神意是無所不包的,“無論好人壞人,他都賜給和石頭壹樣的存在,賜給和樹木壹樣可以繁衍的生命,賜給和牲畜壹樣的感性生命,賜給和天使(而且只有天使)壹樣的理智生命。…我們不可相信,人類的王國、他們的統治、他們的奴役,上帝會讓這些脫離他的神意之法。”上189 羅馬人有壹種道德使得上帝扶持了他們的帝國,那就是他們最在意的是名譽和贊美,在財富上則只限於用誠實的手段能取得的那些。“在他們看來,祖國受奴役是不光榮的,而統治和發號施令是光榮的,所以首先尋求自由,隨後又渴望統治。”上189城邦壹旦爭得了自由,便在很短的時間內,變得令人難以置信地強大和繁榮,“首先是靠了對自由的愛,然後是對稱霸的愛,以及對贊美和光榮的欲求,他們建樹很多。”上190Vigil也鐘愛羅馬特有的稱王稱霸、發號施令的技藝,在Aeneas中寫道:“兇狠的朱諾出於害怕,和我壹起愛撫這些世界的霸主,這個穿托加袍的民族——羅馬人。…羅馬人,妳記住,妳要用帝王之術王於萬國,這才是妳的技藝,開太平之道,寬恕臣服者,毀滅高傲者。”上191 但羅馬人很快墮落,不再用這種技藝,而是用陰謀和欺詐獲得榮耀和光榮。在Cato身上有更多的美德。“光榮、榮耀、帝國,他們那麽渴望,好人會以好的技藝追求,其實並不應該以德性為手段來追求;人們應該考它們來追求德性。”上192Sallustius說,是少數公民的突出德性帶來了勝利,“但是當羅馬給奢華與懶散所腐化之後,卻是***和國本身因其偉大而在它的將領和長官問題很多的情況下還能維持住。”上194 在奧古斯丁看來,“讓對正義的喜愛超過對光榮的欲求吧。…對人間贊美的熱愛也就會變得臉紅,讓位給對於真理的愛。”上195基督教的殉道者,“有真正的德性,也就是真正的虔誠,也因為他們的人數數不勝數。但另外那些住在地上之城,他們的所作所為完全是為了地上王國,而不是天上王國的安全。”上196 上帝沒有把永恒的生命給予羅馬人,而是把最輝煌的帝國的地上光榮給他們,因為“他們為了公***之事,也就是***和(re publica),不把自己的私事放在心上;能夠為了國庫而抗拒貪欲,用自由的韜晦為祖國出謀劃策,遵守祖國的法律而不越軌,沒有有害的欲望;所有這壹切是獲得榮耀、帝國、光榮的真正道路;他們在幾乎所有民族中得到榮耀,把羅馬帝國的法律強加給很多民族。”上197在這裏,奧古斯丁的談及“地上之城的公民”,以羅馬為範本。上198奧古斯丁說,羅馬人的例子應該激勵基督徒追求天國。 奧古斯丁比較了追求光榮(glory)與追求霸權的區別,後者更差。“上帝之所以幫助羅馬人獲得了這樣大的帝國,是因為按照地上之城的標準,他們是好人。但是也壹定有我們看不到的,上帝知道的,別的隱秘的原因。”上205不過上帝之城中聖徒的德性遠遠超過地上之城的德性。“對上帝有真正的虔誠的人,愛上帝、信上帝、望上帝。他更關心自己身上令自己不悅的東西,而不是那些取悅自己的東西。”上206 “而如果那些有真正虔誠、過著真正的好生活的人,懂得治理人民的帝王之道,如果上帝的悲憫賜給他權力,那人間就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上205推展羅馬帝國算是上帝對人類的看顧。皇帝們以正義治國,也不忘自己是凡人,就是幸福的。“如果他們能夠讓自己的權力成為威嚴的上帝的侍婢,如果能在最大可能的範圍內讓人們崇拜上帝,如果他們敬畏、熱愛、崇拜上帝,如果他們愛上帝的過勝過愛自己的國…那他們就是幸福的。”上210-1虔誠的皇帝Constantine得到了上帝的祝福和繁榮;而Theodosius則是虔誠的典範。 卷六前面5卷是批評為了塵世生活而崇拜諸神的人,而接下來的6-10卷則是批評那些宣稱為了永恒的生命而崇拜諸神的人。Augustine的批評是以Marcus Varro的古典宗教分類為依據的:神話的、城邦的、自然的神學。部分地,在批評異教神學時,奧古斯丁也在對基督教神學進行建構性論述。 有些人宣稱,“崇拜被基督教摧毀的異教諸神,不是為了此生,而是為了死後的未來。”上216奧古斯丁要辨析和批評這個問題,他轉向Varro的《人神制度稽古路》(antiquities)。在其中Varro先談人事,再談神事,是“為了表明,城邦是先存在的…是因為神事是人們設置的。”上222Varro區分了三種神學,也就是三種解釋諸神的理路:其中壹個是神秘的(mythicon)或神話的(fabulare),主要是詩人和劇場用的;壹個是自然的(physicon),主要是哲學家用的;第三個是城邦的(civile),是民眾和世界用的。 奧古斯丁說,Varro被迫崇拜城邦的神,而“無論是神話還是城邦的神學,都不會帶來永生。”226城邦神學依賴於神話神學和自然神學。其中,“詩人筆下的諸神雖然不值得民眾追隨…至於諸神的譜系,民眾更傾向於詩人的敘述,而不是自然神學的。”上227神話神學與城邦神學有類似之處,前者中極為低賤下流的表演,在城邦神學中有的得到崇拜和遵從。“人們按人形制作諸神,所以相信他們也會像人壹樣喜歡那些貪欲。”上229事實上,“大地是上帝的作品,而不是他的母親。”上231神話神學和城邦神學都是虛妄和下作的,因為神話的戲劇表演進入了城邦神學的節慶。 諸神的職責細密分開,這沒有神聖的榮耀,而是醜角的丟人顯眼。他們給Liber神配上女侍者,並通過酒來催動性欲;婚配上要求jugatinus和Domiducus。奧古斯丁譴責:“還是放過人的羞恥心吧;讓人們隱秘的羞澀得到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