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是壹種態度,遇事穩重卻又積極果斷,勝不忘形,敗不喪誌;
淡定是壹種修養,行事鎮靜從容、放松自如,對人不急不躁,不溫不火;
淡定是壹種智慧,名利場裏的燈紅酒綠、繁華盛景,皆視為過眼雲煙;
淡定是壹種謀略因洞悉而練達,深思熟慮後方能揚長避短,當出手時就出手,該低頭時亦低頭,知有進有退;
淡定是壹種力量,氣定神閑,看似柔軟,卻如同滴石之水,堅持不懈便可化作堅石。
人生在世,世事無常,總會有起伏跌宕。
隨波逐流,心隨境轉的不是智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才是高人。
學會以淡然處世,以寧靜守心。
淡定是入世的智慧,也是出世的修行。
杜甫詩雲:“水流心不靜,雲在意俱遲。”
紅塵滾滾,紛擾不休,利欲容易熏心,淡定才是壹方凈土。
淡定是好整以暇的智慧,也是治愈心靈的修行。
弘壹大師很喜歡壹句格言:“盛喜中,勿許人物;盛怒中,勿答人書。”也就是說,極度歡喜時,不要許諾給別人東西;極度憤怒時,不要回復別人書信。為什麽呢?“喜時之言,多失信;怒時之言,多失體。”
很多時候,我們心有煩躁,總是在無事可做的時候,心煩意亂、浮想聯翩,並非是因為智慧不夠,更不是因為天資不足,而是因為沒有足夠的磨練,沒有足夠的修行。
就如同王陽明說的:“人須在事上磨,方立得住,方能靜亦定,動亦定。”
壹切修行,始於足下。壹個人在日常生活中磨練多了,才會越來越沈穩,處變不驚,遇事泰然處理,若只是空談理想,缺乏實踐,事到臨頭只怕會慌亂不已,落得旁人笑話。
《三國演義》第九十五回,這壹回的“戲眼”,就是諸葛亮的編導的“空城計”。說的是,司馬懿率領15萬大軍,擊潰馬謖奪取街亭,又乘勝連下三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逼蜀軍的後方機關西城。諸葛亮來不及撤退,手下只有兩千五百名老弱殘兵,在萬分緊急的情況下,諸葛亮導演了壹幕精彩的“空城計”,以玄虛威懾,哄走了膽小多疑的司馬懿。
這裏面固然突顯了諸葛亮的聰明才智,但更重要的是,他長年領軍打仗所鍛煉出的沈著冷靜,若無這份定力,即便是天縱奇才,也有可能在施行計謀時露出破綻。
做人的最高境界,無非是掌控自己的內心。不管在何種境遇下,內心都能夠如如不動,淡定從容,這樣才能做到真正的“心定”。只要“心定”了,便能做到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
我以為有兩種人、兩種情景稱得上“淡定”:
其壹,身處最孤寂、人生最艱難之時,其精神、信仰不曾雕謝,如清華大學物理系創始人葉企孫之人。
他是中國物理奠基人,教出79名院士,終身未婚,把自己的壹生都交給了物理,交給了學生,錢學森、楊振寧等均出自他的門下。
但在“文革”時期,他成了壹名“特務”。為了不牽連他人,在清華校園裏遇見學生時,他也假裝不認識。那時他的背已駝,發已白,幾乎不說話。他的小屋只有壹張床,床上放著整摞的物理書,而他睡覺的地方,只是壹把椅子。事後有人問他,當時覺得寂寞、孤獨、絕望嗎?葉企孫說:“我有物理,有書,有天空,很富足。”惡境之下,葉企孫仍淡定自如。
其二,身居萬花叢中,光芒四射,但仍不張揚,如國學大師季羨林之人。季羨林是我國著名的語言學家、文學翻譯家,梵文、巴利文專家,北京大學教授、副校長,中科院院士。
“壹介布衣,言有物,行有格,貧賤不移,寵辱不驚。”這是季老在獲得“2006年感動中國年度人物”時的頒獎詞。
“壹介布衣,壹個普通的中國知識分子,壹個平凡的人”是他對自己的定位,所以才會留下三辭桂冠的佳話。季老曾說過: 我非常平凡,沒什麽了不起的。如果我有什麽優點的話,我只講勤奮。
他寬厚、樸實,總是穿著壹身洗舊了的卡其布中山裝,以致被新來學校報到的學生誤認他是老校工,讓他代為照看行李。季教授安詳恬靜,與人為善,對“文革”中折磨過他的人,也是壹笑泯恩仇。萬花叢中的季羨林,是淡定的。
而如今壹些個年輕人以“淡定”自賞自誇,那是壹抹矯情,或是其內心不安的掩飾罷了。
唯有內心強大的人,才能真正配得上“淡定”兩字。
淡定是壹種幸福,在看似波瀾不驚中,積攢了人生的點滴、值得珍惜的美好,擁有了淡定,心寬了、凈了,自然能容下萬物和萬事,也自然能容下理想和幸福。如此,我們能過得少些怨懟,更多些瀟灑充實,更多些幸福。
其實怒發沖冠,只能使小事變大,大事變得心中裝不下,非但於事無補,還會把事情推向另壹個極端,於人於己無半點益處。
為人淡定,是經歷的積累,處世淡定,是歲月的沈澱。余生,做個淡定的人,對過去少些計較,對當下多些珍惜,過去的,付諸壹笑,別執迷,眼前的,多去包容,不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