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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才兼備人的品行,是依靠內心安靜精力集中來修養身心的,是依靠儉樸的作風來培養品德的。不看輕世俗的名利,就不能明確自己的誌向,不是身心寧靜就不能實現遠大的理想。學習必須專心致誌,增長才幹必須刻苦學習。不努力學習就不能增長才智,不明確誌向就不能在學習上獲得成就。追求過度享樂和怠惰散漫就不能振奮精神,輕浮暴躁就不能陶冶性情。年華隨著光陰流逝,意誌隨著歲月消磨,最後就像枯枝敗葉那樣,(成了無所作為的人)對社會沒有任何用處,(到那時,)守在自家的狹小天地裏,悲傷嘆息,還有什麽用呢?

曾國藩(1811-1872),湖南雙峰縣(原屬湘鄉縣)荷葉鄉人,清末著名中興名臣,謚文正。雖然他以儒為歸,但他與佛教也有密切的關系。他壹生不立門戶,兼收並蓄,取其所長,為我所用,這就是他超出常人的壹個重要地方,為他人格修養的圓滿完成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本文搜集了曾國藩與佛教有關的壹些史料,分析曾國藩與佛教思想的關系,以供學術界和佛教界參考。

壹、參禪悟道,儒釋互融

從曾國藩的詩文中可以看出,曾國藩雖然沒有系統地通讀佛家經典,卻常與僧家往來,並對禪宗獨有領悟。隨便摘錄他下面幾句詩,可以看出是很有禪意的。

橐駝對坐不相管,兩家各有無言禪。

開圖對此好溪山,萬重雲水壹僧閑,

清輝照我塵裏顏。軀體諒非百年物,

夢魂倏在千山裏。我懷峨嵋老尊宿,

翺翔人間如鳳鸞。兩般妙境知音寡,

它日曹溪付與誰?更向禪宗參玉版,

花豬竹鼠肯分否?

拈花參妙諦,惟神功能發能收。

不怨不尤,但反身爭個壹壁靜;勿忘勿助,看平地長得萬丈高。

由來忠孝易通神,忉利花曼識後身。石爛海枯終有盡,生天成佛豈無人?

曾國藩對禪宗的體悟,是因為他努力參禪修定的結果。禪即是入靜,對外界不動心。在曾國藩的日記中多處記載他焚香靜坐以及心得,道光22年10月27日記載:“靜字功夫要緊,大程夫子是三代後聖人,亦是靜字功夫足。王文成亦是靜字有功夫,所以他不動心。若不靜,省身也不密,見理也不明,都是浮的。總是要靜。” 為了入靜,他戒煙、戒棋、戒多言、戒房闥不敬等等,“壹日三省,慎之慎之!”從各個方面約束自己,不斷提高自己的定力。他把靜坐作為每日的必修功課,並放在首要位置。道光22年12月初8所立課程“ 靜坐”壹條寫道:“每日不拘何時,靜坐半時, 體驗來復之仁心。正位凝命,如鼎之鎮。” 他體會到要真正入靜,就要拋棄壹切私心雜念,“然心有私著,無著則靜矣,抑亦誠矣。”(道光22年11月19日)他不斷反省自己,“余今悶損至此,蓋周身皆私意私欲纏擾矣,尚何以自拔哉!立誌今日自新,重起爐冶,痛與血戰壹番。”(道光23年2月26日)

曾國藩認為儒佛兩家,可以相通相融。他在《紀氏嘉言序》中說:“浮屠警世之功與吾儒相同,亦未厚貶而概以不然屏之者。”他說紀氏《閱微草堂筆記》錄鬼怪明因果,“其大旨歸於勸善懲惡”,故釋氏之說有益於世。他自己壹生更是信奉因果報應,家書中說:“凡所稱因果報應,他事或不盡驗(即不能馬上看到),獨孝友則立獲吉慶,反是則立獲殃禍,無不驗者。”(同治9年6月初4將赴天津示二子)因為曾國藩確信佛教有益於凈化人心,所以勸善佛書,曾國藩常常助印結緣,家信說:“《關帝覺世經》刷五百張,須公車回南,乃可付回,《陰騭文》、《感應篇》亦須公車回南去乃可帶。”曾國藩自己也經常抄寫佛經,例如道光23年初8日記:“寫《心經》壹本。”初10又記寫《心經》壹冊。

曾國藩常與僧家來往,例如他在京期間,經常出入寺廟, 道光21年12月初8日記:“招同郭雨三、陳岱雲、倉少坪往法源寺吃臘八粥”,道光23年11月12日日記:“至大佛寺看大觀音,又見北齊碑、宋碑各壹遍。”

曾國藩還相信誠能感神,其兒在京患病,歐陽夫人許願裝修觀音全身,後病情好轉甚快,曾國藩立即寫信致家中祖父:“甲三病時,孫婦曾跪許裝修家中觀世音菩薩全身,伏求家中今年酬願。又言西沖有壽佛神像,祖母曾叩許裝修,亦系為甲三而許,亦求今年酬謝了願。”(道光21年6月29日稟祖父)

本來佛事超薦,並不是佛教的主要內容,至於後來世俗化,更與佛法相隔離。但為孝先輩,曾國藩對佛事也以誠待之。他寫信要諸弟為十舅作佛事,說:“十舅雖死,兄意猶當恤其妻子,且從俗為之延僧如所謂道場者,以慰逝者之魂而盡吾不忍死其舅之心,我弟我弟,以為可乎!”(道光24年3月20日致弟)他認為作了佛事即是吉祥,家信說:“祖父佛會,既於十月初辦過,則父母叔父四位大人現已即吉,余恐尚未除服,故昨父親生日,外未宴客,僅內有女客二席,十壹我四十晉壹,則並女客而無之。”(鹹豐元年10月12日致諸弟)

曾國藩後改名為曾滌生,也是受明朝大居士袁了凡啟發而成。日記說:“滌者,取滌其舊染之汙也;生者,取明袁了凡之意:‘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今後種種,譬如今日生也。’”(道光20年4月22日)

但是,曾國藩的祖父曾星岡有三不信,即不信地仙,不信僧道,不信醫藥。曾國藩也多次寫信囑托後輩要尊祖訓,這是為了區別聖人正法與世間邪法,因為後世假僧道太多,使人上當受騙者不少,極大地彎曲了佛教的本來形象。

二、以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

佛教推崇非暴力主義精神,把戒殺放在最主要的地位。曾國藩對佛教戒殺止暴之旨深有領會,其心仁慈,不忍殺生,不僅不忍殺生,連觀殺亦斥之為仁心喪盡。日記:“訛言是日某武臣擬斬立決,人邀同往西市觀,欣然樂從,仁心喪盡,此時悔之而不速反,徘徊良久,始歸。曠日荒謬至此,尚得為人乎!”(道光21年12月16日)他飲食清淡,且好素食,“早飯白飯壹碗不沾菜”(《曾昭棉年譜》)。他在家信中寫道:“吾近夜飯不用葷”,“星岡公好於日入時手摘鮮蔬,以供夜餐。吾當時侍食,實覺津津有味。”"後輩則夜飯不葷,專食蔬而不用肉湯,亦養生之宜,崇儉之道也。”(同治4年閏5月19日字諭紀鴻)他還按歐陽夫人之意,把每年四天觀音齋作為家規留傳後輩。

曾寶蓀《我的家世》回憶說:“我們家每年吃素四天觀音齋即是2月19,6月19,9月19又諸天齋壹日,即於12月24日,這幾天全家都吃齋,聽說是文正(曾國藩)夫人許的願,我祖母就恪尊了。”

但是,曾國藩帶兵打仗,殺人是事實,又應作何解釋呢?舉個例子,有船出海,有壹惡人陰謀在人們熟睡後,殺死大家,搶劫財寶,其中有壹人發覺,將其擊斃,此人是否要稱劊子手呢?君子殺人,只為救人,用殺為止殺,用暴為止暴。關鍵處要看他的目的如何,是否為解救大多數人,是否和天下民心相應。曾國藩以救天下為己任,以忠誠倡天下,其壹出山,眾附歸之。若他不是以慈悲心感動天下,何能以壹在籍侍郎的身份帶兵打仗?因其帶兵,非為己也,而為國也。梁啟超說:“吾以為使曾文正公而猶壯年,則中國必由其手而獲救矣!彼惟以天性之極純厚也,故雖行破壞焉可也;惟以修行之極嚴謹也,故雖用權變焉可也。彼其事業之成,有所以自養者在也,彼其能率厲群賢,以圖事業之成,有所以字之人且善導人也。”(《飲冰室文集》論私德)曾國藩初募湘軍時,“山野材智之士感其誠,莫不往見,人人皆以曾公可與言事。”(《清史稿》曾國藩傳)軍隊所到之處廣受百姓歡迎,“岸上百姓焚香於辮頂,跪岸上歡迎,呼各勇為青天大人。”(鹹豐4年閏7月14日致弟)當時綠營、八旗壹擊即潰,而曾公軍士雖不多,卻都是血性之勇,以壹當十,以幾萬人打敗太平軍幾十萬人,不能不是戰爭史上的奇跡。究其原因就是曾國藩以天下為公,以忠誠倡天下,正如曾國藩說:

"君子之道,莫大於以忠誠為天下倡。世之亂也,上下縱於亡等之欲,奸偽相吞,變詐相角,自圖其安而予人以至危,畏難避害,曾不肯捐絲粟之力以拯天下。得忠誠者起而矯之,克己而愛人,去偽而崇拙,躬履諸難,而不責人以同患,浩然捐生,如遠遊之還鄉,而無所顧悸,由是眾人效其所為,亦皆以茍活為羞,以避事為恥。嗚呼!吾鄉數君子所以鼓舞群倫,歷九載而戡大亂,非拙且誠者之效歟!”(蔡鍔編《曾左兵法十三篇》)

盡管如此,曾國藩仍以殺人為悔,他在鹹豐十年初十的家信中說:“吾輩不幸生於亂世,又不幸帶兵,日以殺人為事,可為寒心,惟時時存壹愛民之念,庶幾留心田以飯子孫耳!”鹹豐十壹年正月二十八又在家信中說:“吾家兄弟帶兵,以殺人為業,擇術已自不慎,惟於禁止擾民,解散脅從,保全鄉官三端下功夫,庶幾於殺人之中寓止暴之意。”因此曾國藩提出兵氣以哀為主,說:“兵者,陰事也,哀戚之意如臨親喪,肅敬之心如承大祭,庶為近之。今以牛羊犬豕而就屠烹,見其悲啼於割剝之頃,宛轉於刀俎之間,仁者將有所不忍,況已人命為浪博輕擲之物,無論其敗喪也,即使幸勝,而死傷相望,斷頭洞胸,折臂失足,血肉狼籍,日陳於前,哀矜之不遑,喜於何有?故軍中不宜有歡欣之象。”如此之言,出自肺腑,良苦用心,使人感嘆。有誰明白這樣的救世苦衷呢?胡林翼總結得好:

"世變日移,人心日趨於偽,優容實以釀禍,姑息非以明恩。居今日而為政,非用霹靂手段,不能顯菩薩心腸。害馬既去,伏龍不驚,則法立知恩。吾輩任事,盡吾義分之所能為,以求衷諸理之至是,不必故拂手人情,而任勞任怨,究無容其瞻顧之思。”(蔡鍔編《曾左兵法十三篇》)

"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正好概括曾國藩當時的救世苦衷。

三、克己奉公,回歸本源

曾國藩與佛教的關系歸結到壹點就是他實踐了大乘菩薩的入世精神,他壹生克己奉公,矢誌不渝地尋歸宇宙的本源。曾國藩說:“常人者……氣質拘之,習染蔽之,好不當則賊仁,惡不當則義,賊者日盛,本性日微,蓋學問之事自此興也。學者何?復性而已矣。”(傳忠書局·曾集·書劄·卷壹)人被欲念覆蔽而失其本性,必復性才能歸大本。今人舍本求末,故聖人之說僅僅成為壹種學問。如何復性呢?胡林翼說:“聖人仙佛英雄,無不以濟人濟物為本,無不以損己利人為正道。”(蔡鍔編《曾左兵法十三篇》)曾國藩說:“福民實為福己,禍民實為禍己。”(《王翰城刺史五十壽序》)佛教菩薩為“菩提薩垛”之譯音,即為“自覺覺他”、“自利利他”、“自度度他”之意。毫不利己,實乃利己,己他無二也。

只有尋找大本大源的人,才能實行徹底的利他主義,表現出無私奉獻的精神。曾國藩壹生廉潔奉公的思想動力即來自於此。曾國藩的外甥,近代著名的佛教大居士聶雲臺說:“若是真心利人,全不顧己,不留壹錢的人,子孫壹定發達。”他在所著《保富法》中說:

"我家與中興各大家族,或湘或淮,多數為通家瓜葛,故各家興衰情形,略有所知。至安徽文武各大家,前時富厚,遠勝湘軍諸人,今都雕零,不堪回首;前後不過幾十年,傳下才到第三代,已都如浮雲散盡。然當時不肯發財,不為子孫積錢的幾家,子孫卻都優秀。最顯明的,系曾文正公,位最高,權最重,在位二十年,死時只有銀二萬兩,除鄉間老屋(系弟經營,並未去住,筆者註)外,省中未造壹第宅,未買田壹畝。手創兩淮鹽票,定價最廉,利息甚厚(票價二百兩,後來售至二萬兩,每年利息三四千兩,當時家有鹽票壹紙,即稱富家);公特諭曾氏壹家,不準承領;公逝後多年,後人無壹鹽票。若當時化些字號、花名,領壹、二百張,極其容易;而且是照章領票,表面並不違法;然而借著政權、地位、取巧營私,小人認為無礙,君子之所不為。此事當時家母(曾紀芬)聞知甚詳,外間少有知者。《中庸》說的‘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惟人之所不見乎。’(這叫做表裏如壹,即是誠意;如無此根本,壹切政治的路,都行不通)公對僚屬宣誓:‘不取軍中壹錢寄家!’數十年如壹日,與三國時諸葛公同壹風格。因此,當時將領僚屬,多數廉潔,民間無形中受益不小。所以躬行廉潔,即是暗中為民造福;如自己要錢,則將領官吏,人人都想發財,人民就會受害不小。”

只有尋歸大本大源的人,才會不畏壹切艱難險阻,為了解救眾生,置個人生死於度外。佛教地藏菩薩發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寧可自己下地獄,只願眾生得離苦。曾國藩說:“古人患難憂虞之際,正是德業長進之時,其功在於胸懷坦夷,其效在身體強健。聖賢之所以為聖,佛之所以為佛,所爭皆在大難磨折之日。將此心放得實,養得靈,有活潑潑之胸襟,有坦蕩蕩之意境,則身體雖有外感,必不至於內傷。”(蔡鍔編《曾左兵法十三篇》)

曾國藩於鹹豐五年在南昌如處甕中,塔齊布戰死,羅澤南欲分兵去救武昌,劉容對曾國藩說:“公所賴可恃者獨羅公,又資之遠行,設有急難,誰堪使者?”曾國藩說:“吾固知,此軍去,勢益孤,然規武昌以維東南大局,宜如此,豈能為吾壹身計?”曾國藩被困江西達十個月之久,除飽受地方勢力的譏笑、省吏牽制作梗外,又慘遭水陸二帥身亡,不得已調離羅軍。在強敵包圍,大局前途不堪設想下,生活之艱難,精神之孤苦,莫此為甚。王愷運撰《湘軍誌》至此感嘆說:“夜覽滌公奏,其在江西時,實悲苦令人泣下……世有精誠,定無間於幽明,感愴久之。聞春風之怒號,則寸心欲碎;見賊船之上駛,則繞屋仿惶。出師表無此沈痛。”(《太平天國全史》·湘綺樓日記·光緒4年2月27日)此外,曾國藩於靖港及九江失利,兩次自殺,忿不欲生,皆其仁心之體現。曾國藩說:

"困心橫慮,正是磨練。英雄,玉汝於成。李申夫嘗謂:‘余慪氣,從不說出,壹味忍耐,徐圖自強,因引諺曰:好漢打脫牙和血吞。’此二語是余生平咬牙立誌之訣。余庚戍辛亥間,為京師權貴所唾罵。癸醜甲寅,為長沙所唾罵。乙卯丙辰,為江西所唾罵,以及嶽州之敗,靖港之敗,湖口之敗,蓋打脫牙之時多矣!無壹次不和血吞之。”(同治5年12月18日致沅弟)

在處理天津教案時,又體現了這種精神,他並不力求顯露自己之苦心,而是不斷引咎自責,給朋友的信都是“外漸清義,內疚神明。”其實曾國藩去處理此案前,已預立遺囑,並作軍事部署。但是在具體處理時,發現事出有因,在全面衡量利弊的基礎上,他沒有做那外表上的壹世英名之舉,因此有些人趁機罵他。但由於他沒有私心,壹心從大局著想,仍然得到了人們的尊重。他回任兩江總督時,“江南人聞其至,焚香以迎。”(《清史稿》曾國藩傳)也不是有些人說曾國藩因此有愧而痛苦死去,相反曾國藩臨終時預知時至,遊署西花園後,“端坐而薨”,“壹笑而逝”,“寶光燭天,微雨清塵”,“鹹以為水西門火起”,“救視無見他處,皆見大星隕於金陵城中,士民巷哭,野祭如喪慈母。事聞上,震悼輟朝三日”(王定安《曾文正公大事記》、薛福成《庸庵筆記》)。曾國藩壹生步履艱難,苦心孤詣,入世出世,終歸本源。

大本大源是生命的最後歸宿,毛澤東早年也曾稱贊曾國藩是找到了大本大源的人。在今天,如果我們都象曾國藩壹樣,回歸大本大源,無私奉獻,那麽,壹個和平、安祥、溫馨的人間凈土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近代高僧太虛大師說:“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間,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現實。”只有立足現實,不脫離現實,才能成仁成佛,回歸大本大源。立足現實,就是凈化人心,存天理,去人欲,無私無我,隨其心凈則佛土凈。有誌的同仁們,勇猛前進吧!只有以出世的精神幹入世的事業,不離現實而作聖賢,不離現實而證佛法,真正發揮生命的意義,讓生命放射出璀璨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