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如塗染著陽光的修長指尖,輕輕地從記憶的心湖滑過,像那只低飛的水鳥,最終變成寫意畫裏淡淡的那抹灰,或者是翅膀遠方的那塊意味深長的留白。
在這樣流年飛逝的壹生中,我們能握住些什麽呢?
是感動?是愛?是溫暖?是悲傷?是擁抱時忍不住墜落的淚水?還是某人的壹次回眸?壹個微笑?
原於“隔壹程山水,妳是我不能回去的原鄉,與我坐望於光陰的兩岸”。
於是我知道,那壹轉念的溫柔,那曾經嬌艷地盛開在六月荷塘的緣份,不經意間已是花開荼靡韶華不再了。妳分明如壹陣春風,衣袂飄飄間,傷與不傷,風情終是難解,花自飄零水自流。
終我壹生守候妳給的許諾,竟仍是留不住半分光陰的停駐!當我從黎明的山岡出發,路過蜻蜓、路過河流、路過高山、路過花朵、路過時光,最終站在妳面前的時候,彼岸飛逝的煙火映照著壹張張熟悉的舊臉龐。
歲月將愛與陽光擷成壹支支亭亭玉立的古蓮,任憑妳溫柔的眼神在風中留連不舍,記憶的碎片仍舊散落壹地。但是——哪怕無人喝彩,依然固執地堅守在心與心碰撞的高地,任性如壹個迷途的孩童。不容挽留,終究竟是依著性子,貪婪地聽靈魂跳舞的聲音,放手用疏懶的文字記錄壹路的風起雲湧、繁華寂寥。即使無從印證,也足以剪裁半枝時光的纖影,鮮活如初。
其實,我原本只是喜歡在文字裏安靜地跳著壹些淩亂的舞步,沒有翩然舒袖的曼妙舞姿,沒有絲竹管弦於清冽的梅香中伴奏。
但是生命中註定要有妳翩然而至的時刻,或許,妳的出現是某種默契。我們盡可能想象成前生的相約。或者是三千年後的壹次重逢。我喜歡。每壹次的凝視,每壹次的擦肩,似乎都藏了生離死別的臺詞。塵緣滿日,所有心意似讖成真。就這樣睡去,凝望妳,然後睡去。
壹世因,壹世果。萬丈紅塵,妳我終是有緣。認識妳的夜晚,沒有月亮,只有那支流淚悲戚的紅燭。仿佛要向我們訴說,前世的風情種種。妳的眼睛壹直是亮的。我能看見那溫存的眼眸中,有壹個半分憂郁卻又分明在笑的羞澀的我。
又或許,我是佛前面壁多年的燈芯。佛主拈花壹笑,許諾我可以續壹段塵緣,輕輕地把我托在六月的荷上放回了人間。於我,天地萬物仿佛有了靈性。在那樣壹個日落黃昏,在那樣的斷橋小溪,芳草萋萋,斜陽微醉。即使是壹枝低眉清洌的蓮,我也聽得見她花開的心事與囈語。輕輕揮壹揮衣袖,便將世間所有的悲傷與煩惱撣於九霄雲外。
千年的輪回,緣起緣落,我們終歸要兩兩相忘。我不求來生,只求今生誰也不要在半路上丟下誰。怕自己會滿世界地找尋妳,紅塵中最愛我的那個人。我用千年的等待換回壹次與妳重逢的機會。佛於是答應我讓我變成壹棵開花的樹,守在妳必經的路上,讓我再多看妳壹眼,再多愛妳壹世。似水年華,紅顏易老。此時,愛如繁花相濡以沫。彼時,妳已在彼岸等我。剎那心痛,卻不知壹切皆空,結局早已啟程。
當生命走過,壹切如過往煙雲,彌漫在困惑迷失的季節裏。逝者如斯,無所謂得,也無所謂失。逝去的流失的記憶,和那些還沒有來得及體味的光陰的故事,有壹種距離與縹緲的美,無法,也不可以接近。留壹個夢給我,即使永不能實現。就這樣,撐著油紙傘,獨自。仿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廖的雨巷。用我笨拙的筆,將壹路的歡笑坎坷耕耘收獲定格於時光隧道中的每壹分每壹秒,讓我的愛在千萬年後的某年某月悄然復蘇。或許,在某個微妙的雨夜,抑或在街頭黃昏中,會猛然現出過往的塵封線索,勾起以往心事,或痛楚,或沈醉,重陷舊往情懷。
時間太瘦,指縫太寬。即使如何不舍,如何放不下,終究是握不住妳的指尖。生命原本是空的,當我們相遇,合二為壹的那壹刻,壹切都消失了。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當下,只有愛。感謝陽光,感謝大地。感謝生命,感謝賜予。感謝命運,感謝相逢。感謝有妳,伴我壹生……
是以為序。
二OO八年壹月十七日
壹轉身,我就渡過了這壹季,季節從我的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我才至深的明白,又壹個年輪帶著傷感或別緒離開了,我才明白春花、夏雨、秋風、冬月已經逃離了我的指尖,空蕩蕩的我站立在季節走失的街道上、田梗邊、人生的場地上,悵惘。
我寫滿了壹路的等待,我等待晨光沿著舊日的跑到升起的恣容,陽光追溯露珠的味道,行走的人群還堅貞的在紅色的土地上尋找太陽,那壹樓最初的光芒是珍藏人們心靈的空地,以往丟落的故事,只是大雁的翅膀掀起的痕跡,那花起花落的青春在那壹條幽徑上銘刻了羞澀和純真,我還能復活往昔誠摯的歡笑嗎?那壹棵孩提時代與我壹起成長的榕樹,是否記載了每壹片子葉的繁茂,是否有我回憶的唏噓在感嘆,隨著流逝的歲月沾染了歲月的指尖,我譜寫生命的音符已經啞然,曾經的紅顏冰冷了壹懷的守望,天涯的遊子是否在此時彈起了流水知音,我隨風而逝的帳蓬不再有野地的篝火燃燒,我的等待在暮靄中沈默,變成凝固的歲月。
憑欄回首,經年的光陰滴滴的在我心澗湧現,記起了,我的胳膊上清晰的刻印著戈壁風沙鞭打的累累傷痛,壹道道心痕在油燈下叨嘮著我艱難的孤旅之程,我淌過人生的河道,住在低矮的茅草屋,狹小的窗欞遮擋不住塵沙的兇悍,我想逃出這座曠野的草屋,那堅固的門檻冷漠的阻斷了我逃離的念頭,我想劃壹葉小舟與天地、星月、風雨結伴而行,紅塵的魔咒卻緊緊圍困著我,我的身影在紅塵的追擊下碎裂成萬千瓣,我的語言與茅草壹樣蒼黃迷茫,只有屋檐上殘白的雪陽還在做著壹個風花雪月的夢,我躺在起起浮浮的河床上靜聽天堂的音樂,我的心空又是黃沙迷漫將我瘦骨的身體覆蓋,惟有我堅韌的藤蔓還在抒寫我歪歪斜斜的文字,壹如我人生的腳印。
因此我學會了彈唱憂傷的歌曲,我用爬在我脊梁上的詩詞作符,在大風呼嘯的山口我未曾走失,我深厚感情入生命的腳步充滿了不堪的疲倦,我抖落了背負的沈重,咽下苦苦的淚水,我在生活的田野上種下了壹棵種子,總是想用我心底的春風吹動河谷,使這棵生活的種子在我的心靈萌芽,我用誠摯與純真做雨露,融化這棵生活的種子,不知在何時我的種子被寒徹的堅冰封凍,我的生活就在壹方的天空下做走著黑暗的夜路,我的眼眉間又流露著歌曲的憂傷,低頭與仰臥之間,黑色的飛鳥可以看見。
是什麽時候,我癡望著黑夜的胸膛,靜悄悄的躲藏在夜的背後,細數著星辰思念著溫暖的家,我的心離開了我的身體漂遊了很久,很久。多少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我的心在飄飛的雨中想著壹柄傘,我的家人隔著山峰呼喚,我只看到了堅毅的山峰在顫抖,我的心壹意孤行,多少個夜晚,我把孤獨用沸騰的茶水浸泡,我的思念在點點的泛濫,我只想留住心靈深處的壹點詩情畫意的浪花,又有多少個雪月相惜的時節,我在那個無人的渡口獨自放牧我的離愁別緒,我的筆尖被歲月的塵風磨傷了靈性,我的心在風環中結成厚厚的繭,我在心的窗口看著時光的起起落落,我情感的聚聚散散,我額角的皺紋在長風皓月中成熟了,深沈了。
壹杯淡淡的茶花,壹首精典的鋼琴曲,壹頁孤獨的詩行,我珍藏了昨天的歡顏與沈痛,我把明天寫在了我的指掌上,不讓歲月再卷走,不讓季節的長風再遺忘。
張開手掌,我的指尖搜尋到微涼。指尖似乎是個曖昧輕佻的字匯,從齒到舌,壹種圓潤潮濕的氣息,在滾動裏逐漸靠近我。通過指尖傳遞的信息,我捕捉到了風以及風帶來的四季。
四季就這樣在我的手指中變幻,春到夏,秋到冬,天地萬物無開始亦無終結,是壹個滿圓。
只是這滿圓,與我們,與有限的個體生命,不能算是圓滿。滿圓和圓滿,中間穿插著歲月遺落的滄桑缺憾,長長的時間被分割成壹個個等距離的小段,分配給每壹種有形無形的物種。我們不過是極平常的壹支。不能達到終極,四周有清澈的凹陷,看得到卻不能添滿。是壹個溫柔的凹陷,由時間主宰。
這樣壹想,有時候,會突然心生難過。愈加感覺生命的粗礪艱澀,就算華麗也是虛弱。生命就是獨壹無二的決絕,在時間的婉轉中慢慢雕謝,不間斷的和過往告別,和昨日告別。
每天都要經過壹條樹木交纏的小道,銀白色的路面落著葉片,無聲沈寂。涉過命運的繁華之後,它們知道唯壹能和自己相伴的只能是沈靜。我盡量把腳步放輕壹點,不再驚擾它們此刻的夢境,若此能夠小小的成全壹下它們想安靜回味的心,也是好的。路的盡頭是小山,疏朗的秋冬景象。因為視線的低凹無法涉到更遠的地方,只好被局限在眼前壹方靜止的畫面上。蒼黃的主色調下,遊韌著些許遒勁的沈綠色,不過冬的常綠樹木身懷時間的記憶,把嬌媚的翠綠渲染成上跋涉後的蒼勁沈郁。我總覺得這樣沈重深刻的沈綠色是歲月賜予的恩澤,好象人之走到老年,雖然失去了青蔥的水嫩,卻更蘊集下生命不妥協不張揚的苦韌;有壹些脛骨直立的霸王草,雖不見壹絲翠色,還是保持了壹副霸氣,剛硬地占據在視線的最前端。更多的還是斜枝朗木,光禿的枝椏空隙中顯現著生存的倔強和無奈。少了綠色的遮掩,林木愈見清晰的輪廓,和人變得親切起來,好想邁開大步,不管不顧的翻過矮墻深陷進去,做片刻遠離車塵的山中神仙。突然又想起少年時極愛爬山,壹個人在褥熱的大中午悄悄出動,找壹處背蔭的涼快地方,躺上那麽壹小會兒。四面是安靜的,於是,小小的心也就安靜下來。對於壹個孩子而言,尚不能懂得安靜的真正內涵,但和煩雜的日常相比,這樣的安靜也是極容易教人沈醉不知歸路的。
相較於繁亂吵鬧的翠綠,我更喜歡這樣的空廓和寂寥,宛如打開壹扇門,眼前是過盡千帆後的原野,蒼茫不失真切。山的簡約和淡然展現的是生命走到暮秋時的從容內斂,壹枝壹葉,壹花壹朵,開過了,還有姿態存在。
在時間的容器裏,我們和山壹樣,盛開,收斂,收拾起壹地的落葉。然後打包,把自己寄還給悠悠天地。可見,山並非不老,縱然來年重新上路,但此風景已經非彼風景。
昨日已逝,空余黃鶴。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開始迷戀音樂和文學,變得相當敏銳,初二那年,我患了慢性病至今,很多事情是不能三言兩語說清楚的,於是我發現我變得有些憂郁,仿佛失去應該有的陽光的氣味,喜歡感性的東西,比如散文,詩歌,從那開始我開始喜歡文學,把文章當作壹種抒發,也許是壹種發泄。初三那年面臨中考,我沒能專心好好復習,因為考試結束我將要面臨壹次手術,人在生病的時候心情真的不會好,如果妳否定我,那只能說明妳閱歷不深,病痛對人的傷害是巨大的,包括肉體和心靈……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多少次了,每當早上睜開眼,看到和煦的陽光,藍藍的天,翠麗的樹木和上面閃爍著綠光的露珠。真的很美……但是不是能盡情享受這壹切呢?我不知道,至少我的心不會同意,我的醫生也壹定不同意,於是我趕上最早的那班車,去的不是學校而是醫院……
父親大多數情況下還是陪著我去醫院,那條路已經走了無數次了,現在離家在外,路的輪廓早已朦朧,記憶的印記留存的只剩下那對父與子的影子,和晨光下的23路汽車。路途是近的,可我卻希望它很遠,車上的我是可以體驗那點滴分秒平靜的,醫院永遠都是解不完的未知數,包括醫療費,包括醫生的診斷。可那壹次次開的處方卻總在那輪流上崗,我已經倒背如流了……我想醫生是沒折了,壹次次,我的希望被無數次的擊碎,我曾經在絕望中流下過眼淚,那不是懦弱,而是壹種痛苦的發泄……壹次,我找專家門診的時候,專家醫生正好有手術不能出診,我無奈中掛了普通醫生的號,那是個普通醫生,也許剛從醫學院畢業,我發自內心的問他:”我這種慢性病能根治嗎?我每天都在忍受它的痛苦,我發現它影響我學習和生活質量。”他也許沒看到我那充滿希望的雙眼,可我,卻看到了他茫然的眼睛,”嚴格的說,只能控制達到不妨礙學習和生活的目標。”我的心真的流淚了,心淚遠比眼淚滾燙。那夜,我就靜靜的坐在黑暗的房間裏,我把門窗緊閉,不讓任何光線射入,也許那是壹種死的空靈?父親推開門 ,第壹句話就是問我怎麽了?我說也許掏錢治病就是錯誤,醫生今天跟我說了。聲音很清晰,在黑暗中回蕩,也在我心中激起那壹紋紋苦水……
“病是要治的,花費問題妳不用為我們擔心!”父親淡淡的說,於是轉生離去,我清楚的從門縫看到戒煙多年的他,再壹次讓那盤龍狀的青煙繚繞在房間,那時的煙對與他也許不在是香氣宜人,也許和我壹樣:又苦又澀又悶……
就這樣我拖過了我的初中,沒有什麽輕松的回憶,我得到了上天賜予我的人生格言“有時候,人是註定付出沒有回報的。”我就在這樣的環境下參加了中考……也許是我心境平和我竟然考上了省重點,也順利的做完了手術,那個暑假我清楚的記得,平靜,安逸。
好景不長,在我高二時我又迎來了壹次手術,也是對我疾病性質的診斷,那年的經歷我還記得,期末考試後,便準備入院手術治療,那時的生活就像是無盡的深海,我就在那海底,壓抑而窒息,沒有光,仿佛死的氣息,我無數次的問自己?我能走出醫院的大門嗎?我也無數次的問父親,新年我能出院嗎?父親的回答總是那麽堅韌而肯定。我記得那年冬天,什麽都沒說,包括朋友,我只說我去“看病”了,需要壹段時間才能回來,班主任也不清楚,後來才來探訪。對於我,壹切仿佛那麽自然而然;對於他人,又是那麽的偶然和不可琢磨。
我不願說是有理由的,因為我不想讓壹些人說我“無病呻吟”,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真的是可悲的,他們總是對別人充滿懷疑,他們毫無同情心,有的只是自己的利益,高中時,我是個沈默的人,不是身體原因,因為我想逃避那種世俗,我知道有些人是會落井下石的,所以我不會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境況。這樣做有付出了代價,和我深交多年的同學也毫不知情。我也許就是這樣壹個人,自己痛苦的時候不讓任何人承擔,自己快樂的時候希望和朋友們分享。我的性格就像壹支灰黑的水筆,渲染了那個冬天黑死壹般的生活。
住院的第壹天,我不想看到那些白色的幽靈和壹張張麻木的臉和他們痛苦的猙獰,我還是能走的,走到我想去的地方,醫院裏充斥的永遠是壹種等待的氣味,壹個人從早到晚,從光明到黑暗,坐著,坐著等待著什麽呢?我也不知道,是黑夜嗎?不是……是破曉嗎?也不是……也許是黑夜中的黑夜……妳懂嗎?是的!黑夜中的黑夜!
於是我逃離了,壹個人,靜靜的……
我去了桂湖和榕湖那是我兒時的回憶,就這麽走,沒有目的,平靜的步子踏著湖邊的小道,踩著落葉,穿過垂柳,望著對岸的紅楓林,聽這震蕩的波音,時間仿佛停止。這裏是我記憶的家,那清澈的湖水就是太婆和藹的雙眼,那被寒風吹拂的紅楓就像外公的傲骨。兩個逝去的影子,換來我無盡的懷念和眼淚,我的眼睛真的濕潤了……南方的冬,就像北方的秋,那種況味可以品嘗很久,我是個迷戀秋天的人。秋天和我早已融為壹體了,高高的天空,深邃的藍,金黃的稻田,血紅的楓樹,飄零的梧桐葉,傲然的松柏,逶迤而滄桑的榕樹組成了幅雋永的畫冊,我總是翻不完、品不透。壹個徘徊在絕望和希望邊緣的人是多麽期待時間的箭頭永遠停在秋天。秋天也許真的不能用語言描繪,也許音符,《秋日的私語》如何?
秋——雕零中的美。
我——在絕望中享受!
當時的我真的很迷茫,現在的我就像先知者,回想過去還是不盡辛酸,此刻我的雙手早已伸出,想要擁抱當時那個絕望的自己,卻怎麽也達不到。是的,過去經歷不可能被安慰,除了記憶所有的壹切都被時間的鐵籠囚禁……
再壹次仰望天空?我能嗎?也許吧。我還是回到了醫院……白色的夜,寂靜的,靈魂的掙紮,我說不出話,只是靜靜的躺著,遙望星空,灰白無光,難道著就是所謂的“白夜”,宮本駿壹的《白夜》之聲回蕩在我心際,我已經不在乎歌詞了,即便我聽不懂,但那淒美無奈的旋律仿佛為我所作,壹種掙紮,壹種解脫,壹種對黑暗的猙獰般吶喊。
悲傷的白光啊
成為撕裂白色黑暗的翅膀吧
冷冽的太陽照射著
有著壹如往常的自由
鏡中映射著的是奇跡的夜晚
在崩潰的墻彼端
以同樣表情面對絕望與希望
因為有著壹顆缺陷的心
飛往那最後的序曲
利刃壹般狂風吹拂的世界
應該守護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當理解無盡的痛苦
會更接近真實的自我
穿過染上白色的黑暗
繼續刻畫著新的時代
和被解放的心壹同
飛翔在無邊無境的白夜……
我是孤獨的,無奈的。白夜難眠中,我學會了與音樂為舞,音樂成為了我最好的知心朋友,淡淡的旋音夾雜著無盡的憂傷消失在無數個難眠的夜空,我雖然不會彈琴,但我的心靈早已成為無名的樂者,妳也許聽不見,但我確實感覺到了什麽,是音樂把我同無數同患難的人們和我緊緊相連,及便他們的軀體早以化成了灰燼,他們靈魂的聲音依然飄散在時空中,這成為我唯壹的快樂,我也許不那麽孤獨了……
終於走到現在,大學了,變化還是有的,不變的還是存在我摸爬滾打走了過來,仿佛失去了很多,是物質也是精神。生活本應該是豐富多彩的,我盡量保持心靈的平和,我要爭取活得跟過去壹樣精彩,孩童的平靜不可能再來,早已成為那壹張張發黃的老照片,只能回憶不能品位。我不能活在幻想中,現實本該是嚴峻而易變的。該做的還是會做,該追求的也應該追求下去,親情,友情,或是愛情。生命可貴,安逸的生活更是少有而格外珍貴,活著就好。實在孤獨,就讓壹杯熱茶,壹首溫情的音樂,融化孤獨憂郁的冰山吧。或者投身自然,擁抱著蔥郁的樹叢,嗅著芳香的花兒,親吻新鮮的泥土,撫摸涓涓的流水。愛無處不在,學會博愛吧!對妳的親人,戀人,朋友。那些自然風光是那麽美呵,也許妳壹直無心關註,它們都代表寂靜的愛呵,當妳發現它們時,妳時多麽的欣喜多麽的留戀,恨自己為什麽不能早點來個親密的吻!我願意化作無聲的景物,默默的守候在壹個人身旁,即使那個人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感覺不到我的微笑,感覺不到我孤獨冷漠的心,我還時會堅守。也許那個人覺得我是壹棵小樹,壹片輕薄的白雲,壹顆暗淡的星星,壹陣絨毛般的清風。寂靜的愛最美,也最感人。如果我是樹,就會讓愛結成秋之實,獻給最愛的那個人;如果我是白雲,我會讓自己變成細雨,在那個人心靈隔閡之時,給與甘泉般的滋潤;如果我是壹顆暗淡的星星,我會用自己的生命燃燒出最後的光輝,讓那個人的人生之路永遠沒有黑夜絕望;如果我是清風,我會始終縈繞在那個人身旁,推著她走向心願的方向……
這是壹家時尚雅致的咖啡屋,或許已經算是小城中能見到的最好的咖啡屋了。白天曾無數次來來往往從這裏經過,經過時時常會讓我瞬間向往,浮想聯翩。
在初夏夜幕中獨自散步,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這家咖啡屋前。迷人夜色籠罩下的咖啡屋與陽光下的咖啡屋,景致大不相同。這使我又壹次忍不住放慢了行走的腳步,以至於停下來,有了靜靜觀賞的心思。
橘黃與淡紫色組成的燈束,映射著色調深沈的咖啡屋前檐,使整座咖啡屋顯得更加典雅神秘、溫馨靜怡。屋內的世界我想象不到,只有徘徊在咖啡屋外,從微暗搖曳的光亮中,為心靈尋覓壹份閑適與曼妙——
假如我也擁有這樣壹個靠窗靜坐、細細品味壹杯咖啡的機會,我又該如何去感受呢?
我想,更多的時候,在這樣富於羅曼蒂克的咖啡屋裏靜坐著,完全可以與喝壹杯咖啡無關。對於咖啡,我並沒有完全的熱愛,反而覺得咖啡的顏色與味道會使人聯想起生活中壹些傷感的往事。
咖啡屋裏的音樂,或悠揚,或輕柔,或舒緩,或低沈---在絲絲入耳的音樂聲中,看著咖啡的熱氣在空間中縈繞,再壹點點散開,不經意間就會讓人感到莫名的心動。也許擁有這樣壹個機會,更能使人的心靈進行壹次徹底的寧靜的放松與聆聽吧。
在如此優雅的氛圍中,讓思緒隨意翩飛。不必很費神地搜索記憶中某些往事的細節,壹切恍如眼前。緩緩地攪動咖啡,慢慢端起,輕啜壹口,咖啡卷著微微苦澀,伴著柔潤心情,融化在心裏,彌漫全身。也許有了心情,才有了可以感受咖啡苦澀與甜蜜***享的獨特味道。在這樣壹杯咖啡的時間裏,讓心靈在咖啡裏沈浸,讓記憶在音樂裏流淌——
與壹位聊得來的朋友,相對而坐,在喃喃細語中,談心誌,話感悟,品生活。相互註視中,彼此的眼神中,讀懂曾經有過的歡笑,回憶壹起漫步前行的身影。閑談甚歡,時間無影,在咖啡微澀淡甜中消散。起身離別,得到的便是滿足。
壹片落葉飄至臉頰,驚擾了我的思緒。將意念收攏,享受晚風輕輕吹拂,略感清爽。我臆想,壹杯咖啡的時間,原來是可以品味壹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