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是最早提到無賴派壹詞的作家。這要追溯到壹九四六年壹月十五日他寫給井伏鱒二的信中:“最近雜誌的新型機會主義者們做了很多令人討厭的事,雖然我知道大部分人都會這麽做,但還是覺得太過分,弄得我想借喝悶酒消愁了。我是無賴派,所以我反對這種風氣,我要加盟保守黨……”。同年五月在太宰治寫給貴司山治的回信中也可看到他的無賴派宣言。貴司原來是壹位無產階級作家,他在戰爭期間保持了壹段時間的沈默,戰後又開始拿筆寫作,並從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出發對太宰的小說《惜別》進行了批判。太宰反問說:“……政治小說是不是又要流行起來了。雖然沒有戰爭期間的右翼小說那麽誇張,但就胡攪蠻纏這點來說兩者不相伯仲吧。我是無賴派。我反抗束縛。嘲笑得意壹時的人。所以我總也無法出人頭地。”另外太宰治還就無賴派的自由思想進行了闡述:“其本來姿態為反抗精神,或許也可以稱為破壞思想。它並不是在摒除掉壓制和束縛之後才開始萌生的思想,而是作為壓制和束縛的反作用與之同時發生並具有鬥爭性質的思想。”由此可見,無賴派的稱呼與太宰治的數度宣言緊密相關。
稍微具備壹點日本文學基礎知識的人都知道,無賴派壹開始並不叫無賴派,而叫新戲作派,初見於林房雄的《小說時評》。當中他這樣說道:“日本現在的文壇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四個流派,上村曉為‘私小說派’,丹羽文雄、高見順為‘正統小說派’,石川達三為‘新社會派’,阪口安吾為‘新戲作派’”。不過很快,因為太宰治的多次無賴派宣言,使得這壹派又被稱為無賴派。新戲作派的命名著眼於他們的文學方法,無賴派的命名則側重其精神姿態。這兩個稱呼在當時幾乎可以完全劃上等號,不過現今人們壹般使用無賴派來稱呼這壹派的作家,並在談及這壹派的特征時,也多優先使用無賴派壹詞。由此可見無賴的稱呼方法比戲作更加具有概括性,更壹語中的,更能展現這壹派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