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佩金帕的電影以西部片居多,其中的暴力場面給人的印象最為深刻,他對暴力的渲染被許多人所指責。然而,他其實是壹個有著多層面的藝術家。
在他的作品像《牛郎血淚美人思》、《約尼爾·波恩娜》這樣的劇情片中,除了招牌式的西部風格之外,卻又分明洋溢著浪漫和溫情,以及他隨處可見的喜劇天分。人性復雜而又矛盾的結合體:在60~70 年代的美國社會,所謂“垮掉的壹代”在精神上是迷茫的、頹廢的。這種文化上的混亂,很適合佩金帕的個性。
除了他自己的藝術之外,他幾乎對所有的人和事都充滿了懷疑。他仇恨權利,不屑有權階層。他將自己麻醉在毒品酒精的淫蕩中。他自認為,這樣才是偉大藝術滋生的土壤。而最終,他也走上了壹條人格分裂和自我毀滅的道路。是他親手 “殺死”了自己的藝術。就連他信奉的格言也是:撒謊,欺騙,和偷盜。他這個人壹旦想得到什麽,就會不擇手段。甚至,以身試法去驗證自己所鼓吹的壹切。直到把自己也賠了進去。他是壹個狂熱的英雄,以至於他真正的生活都變得模糊。而同時,輿論界又不乏對他本人的詆毀者。他們批評他海明威式的人生觀,指責在他的電影中,永遠都充斥著對婦女的色情殘酷和野蠻,不厭其煩地展現她們被毆打、鞭笞和強奸的情節,並肆無忌憚的將動物的殘傷和殺戮赤裸裸地表現於熒幕上,推銷著壹種對野生生靈不敬的無知。他的助手說,薩姆·佩金帕其實遊走在兩種生活之間。電影才是他的現實,而真正的現實,卻變成了他的“電影”——虛幻。
他是個鬼才,可是對所有的制片人都充滿敵意。他是個很奇怪的人,壹個徹底的完美主義者。有壹次,壹個小有名氣的演員與佩金帕合作拍壹組特寫鏡頭。按要求,演員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往盤子裏放6顆豆子,而佩金帕卻因他多放了幾顆就解雇了他。佩金帕對現代電影的影響是巨大的,甚至比他的同時代的導演影響更大。但是,後人對他的繼承往往是膚淺的和純粹畫面上的,而忽略了佩金帕的電影的暴力美學。
佩金帕對現代動作片產生了深刻的影響。他影片的經典標誌:慢動作,快鏡頭剪輯,和子彈時間,已經成為後派金帕影院詮釋的暴力和動作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