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1480~1567)盡管被天下人都視為大奸臣,卻甚得皇上的寵信和喜歡,因為他很善於討好奉承。世宗嘉靖七年(1528),任禮部大侍郎,奉命去湖北安陸(今湖北安陸)祭掃顯陵(今湖北鐘祥縣東十裏純德山陽)。他知道世宗喜好祥瑞,便千方百計地揣摩迎合。典禮結束後,他上奏說:“臣已經恭敬地獻上寶璽詔書並安置神床。恭奉祭祀的那天,開始時,天氣還是陰雨,到正式叩拜祭奠時,就轉為晴朗了。在棗陽(今湖北襄陽)采購碑石時,有壹群鸛鳥聚集環繞飛翔;碑石裝船啟運時,漢江水流及時上漲。請下令讓內閣輔佐大臣撰文刻在石上,來記念上天的眷顧保佑。”世宗非常高興,提拔他為禮部左侍郎,再升任南京禮部尚書,又改任為吏部尚書。在南京任職五年後,因祝賀萬壽節回到北京。世宗準備在明堂(今陜西榆林)祭祀生身父親,又想把神主牌位擺在天子祖廟裏。因為世宗的父親原本是親王,按照禮法,不配有這樣的待遇,嚴嵩和群臣商議後打算阻止,世宗不高興,寫了篇《明堂或問》告示朝廷大臣。嚴嵩看後很惶恐,就改變了先前的主張,並仔細按世宗的心意安排了禮儀。世宗又要用寶璽詔書來給生身父親追加尊號,嚴嵩連忙迎合,並說天上有祥雲出現,請受群臣朝見和賀拜,還親自撰寫《慶雲賦》、《大禮高成頌》獻上。世宗更是喜悅,命人將兩篇文章送交國史館,給他加封太子太保銜,跟隨皇帝到承天(今屬湖北鐘祥),賞賜和輔佐大臣壹樣。此後,嚴嵩得到皇上的寵信,日益驕縱,大膽妄為,貪汙受賄是常事。
嚴嵩考中進士在內閣首輔夏言之前,但官位沒有他高。起初他要依靠夏言時,就對夏言十分恭謹,小心侍奉。有壹次,嚴嵩擺設宴席,親自到夏言府上邀請,夏言推托不見,他沒有表現出壹點生氣的樣子,回到家中,擺開宴席,展開請帖,跪下恭敬的讀了壹遍,表示自己的誠意。夏言得知後很是感動,以為嚴嵩真的敬重自己,就不再對他猜疑。壹次,世宗把自己齋醮時戴過的香葉冠仿制了五頂,分別賜給夏言、嚴嵩等幾位大臣。夏言認為這不該為大臣所戴,世宗很生氣,而嚴嵩卻在上朝時特意戴上,而且外面籠壹層輕紗,很討世宗歡喜。嚴嵩見時機已到,就在世宗面前誣陷夏言並罷免了他的官。從此,嚴嵩執筆為世宗寫齋醮時所用青詞,很合心意,被授予武英殿大學士,在文淵閣值勤,仍掌管禮部事務。當時嚴嵩已六十多歲,卻精力充沛,早晚都在西苑板房值班,不曾回家洗浴壹次。皇帝認為他很勤奮,就賜予銀質印章,寫著“忠勤敏達”字樣,加封少傅兼太子太師。朝中政事也都歸他掌握。過了壹段時間,世宗發覺嚴嵩有貪汙專權之嫌,幾位大臣又相繼去世,就起用夏言。夏言復職後,對嚴嵩怒氣淩辱,而且毫不留情地驅逐他的同黨。嚴嵩很是害怕,直著身子跪在床下流淚請罪,夏言又被迷惑,便放過了他。然而嚴嵩卻壹直在窺伺時機,圖謀報復。當他得知陸炳和夏言的關系惡化,就勾結陸炳來進行陷害,使夏言在河套事件中被處死示眾。從此,嚴嵩在世宗面前表現得更加偽善、恭敬、謹慎。世宗準備給他加封上柱國銜,而他連忙推辭說:“天下受尊的只應有皇上,‘上’不是人臣所應得的稱號。”使世宗更加寵信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