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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是誰?

“小杜”是杜牧。《新唐書》卷壹六六雲:“牧於詩,情致豪邁,人號為‘小杜’,以別杜甫雲。”杜牧(803-853)字牧之,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有《樊川文集》。其詩能在俊爽峭健之中,時帶風華流美之致。與李商隱並稱“小李杜”。

小杜的詠史詩很著名,如:“長空淡淡孤鳥沒,萬古銷沈向此中。看取漢家何事業,五陵無樹起秋風。”(《登樂遊原》)“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泊秦淮》)前壹首喟嘆朝代興亡變化,歲月倏忽變幻,後壹首感慨執政者的荒淫糊塗和世人的居安忘危,透過這些,我們看到小杜心底的悲涼。此外,小杜還有不少詠史詩也很出色,如“壹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過華清宮》),諷刺天子的荒唐;“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赤壁》),感慨歷史變化的難以把握等等,都表現著小杜透過歷史對現實的關註。

小杜抒情寫景的七絕,詞采清麗,畫面鮮明,風調悠揚,可以看出他才氣的俊爽與思致的活潑。較為著名的有《將赴吳興登樂遊原壹絕》:“清時有味是無能,閑愛孤雲靜愛僧。欲把壹麾江海去,樂遊原上望昭陵。”《江南春》:“千裏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山行》:“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從上面這幾首詩可以看出,小杜的詩風既不像元白那樣平易,也不像李賀那樣雕琢,反倒於韓愈七絕詩那種較為流暢輕靈的壹面,多有吸取。

應當註意區分的是,晚唐詩僧貫休《杜侯行》所雲“大杜小杜為殷霖”,大杜指杜悰,小杜指杜審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