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媒體報道過他,說:明星思想空洞,意誌薄弱,忍耐力差,容易自殺。
我們無法評論其他明星,但他的離開絕不是因為精神空虛或意誌薄弱。
香港各界之所以對他的死如此震驚,是因為他太不像壹個會自殺的人了。娛樂圈有幾百個明星,還沒有人像他壹樣出名。他的人生並不順利,事事糾結,太多的打擊,太多的挫折,太多的委屈,以至於港人有句老話叫“連張國榮也要忍十年”。但是他忍了,他抗爭了,他拒絕了,他努力了,他把謹慎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咬緊牙關壹步壹步的走下去。他堅強剛強的性格,圈內圈外早有耳聞。如果說耐力強,敢和他比的人不多。
從小,他的生活就很艱難。那時候他最渴望的是家庭幸福,但是父母冷漠,兄弟姐妹疏遠,從小缺乏關愛,沒有幸福的回憶。我爸過年只回家幾天,每天都喝得大醉。我自己的弟弟居然在溺水的時候搶了他的救生圈給自己戴上,讓他咕嘟咕嘟沈下去。他在孤獨中長大,但他沒有憤世嫉俗,而是說:“家庭的破碎讓我覺得我應該更加珍惜自己。”他父親病重,他熱愛學習。他不得不中斷學業,趕回香港。他靠賣運動鞋和牛仔褲艱難生存。他壹個月才掙800塊錢,卻堅持“硬著脖子”,拒絕向家裏要錢。參加亞洲歌唱比賽,最後在歌唱比賽中獲得了亞軍,但是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紅起來,讓今天的人很驚訝。他自己也說,“不是每個人都是剛出道,但都像馮婷壹樣紅,我有時候也會跑來跑去。”但是,我還是很珍惜少林寺這個舞臺。挫折過後,成功是汗水,是汗水。現在大家都說我工作態度好,其實是和之前磨礪的歲月掛鉤的;如果沒有以前的我,如何培養現在的倫理?"
眾所周知扔帽子事件對他刺激很大。他在《今夜無人采訪》中說:“可能當時我的形象並不討人喜歡,比較前衛,就像黃哲倫(James J.S.Wong)當時跟我說的:‘哪個小子敢死穿背心牛仔褲上臺唱歌?’再加上我在壹部電視劇裏剃了光頭,很奇怪。我只有壹套西裝,壹頂海軍帽,站在舞臺上唱歌。唱完之後,他脫下帽子飛了下來,噓聲壹片。-出來的時候是噓聲,把帽子扔出去之後也是噓聲。回頭壹看,哇,有壹頂帽子飛過來了。怎麽這麽眼熟?看,是妳自己的!這還沒有完成。當我回到家時,手機上有壹條信息:‘檔案已關閉。請多讀書。妳還不夠慚愧嗎?哇,多麽悲傷啊!“但它是如此悲傷,他仍然唱歌。”當時我咬牙挺過了這痛苦的壹天。我壹直告訴自己,壹定要堅持下去,不要給別人看。帶著這個信念,我嚴格要求自己任何演出都要非常認真,壹絲不茍,全力以赴,上班不遲到,不早退。直到現在,我依然堅持這種職業精神。"
過了六七年,終於成名,終於得獎,卻被蔡楓華諷刺:“壹時的輝煌不代表永恒。”媒體引起轟動,爭相看他的反應。他淡淡地說:“聊勝於無。”然後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把那個預測變成壹個大笑話。5年後,在“80年代十大紅人”評選中,他自然入選。主持人評價說:“雖然‘壹瞬間的輝煌不代表永恒’,但張國榮在壹瞬間散發出永恒的光輝。”當時大家都不知道,十年後,44歲的他,依然是“90年代十大紅人選舉”的獲得者。
他與譚詠麟在歌壇的對決成為了港娛史上的經典壹幕。起初,他的影響力遠不如超級巨星譚詠麟,所有獎項都應接不暇。最後,當他能夠與譚詠麟競爭時,他的粉絲退出了,咒罵,詛咒,紙棺材,冥幣,死蟑螂和恐嚇信壹直都在給他。他只是故作輕松,甚至把家裏的冥幣收起來給朋友看:“這些粉絲真的很幸運,我怕我賺不到錢。把這個給我。”
1986年,他和譚詠麟之間的競爭達到了白熱化,雙方的球迷吵得不可開交,壹見面就幾乎要打起來。看當年金曲獎頒獎典禮的視頻,他憑借《誰* * *明》獲得金曲獎。他獲獎的時候,觀眾已經很吵了。當他出來唱歌時,觀眾甚至發出噓聲和吠叫聲。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像狗壹樣嘶嘶”,但他還是站在那裏笑著唱歌。“我對著麥克風想:我要唱幾首好歌。我脫穎而出,作為性能的保證。我會壹直以最好的狀態唱歌給妳聽,妳卻噓我?要麽,我忍著妳,唱完就回到後臺,我有的是時間;要麽,我媽叉妳,然後我不幹!.....為什麽我現在可以做?我是後來才想通的。如果我不做這個生意,我會自己光榮地走下去,誰也不能逼我走!”
最後,他脫穎而出,終於成名,終於可以“光榮地走下去”,卻宣布退出歌壇,沒有人願意相信他,被稱為“鬥數”。結果他開了33場本來可以開40多場的告別演唱會,很符合他當時的年齡,並坦言“打架次數的爭奪毫無意義!”7年後,他宣布復出時,被罵“打自己耳光”。他充耳不聞:“我愛唱歌,大家都愛聽。怎麽了?沒有壞處!”明報對此表示贊同:“藝人不必介意公開告別。如果沒有市場價值,妳不說再見也得說再見,和妳說再見的是市場;有市場價值,被廣泛期待,不斷遊說,不斷提議,滿足妳所有的要求,把妳拉出來。這個世界,尤其是娛樂圈,很現實。”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面對他後來的不凡成就,聒噪的媒體終於無話可說了。
說起他的電影生涯,有那麽多的委屈。二十五年來演過五十六部電影,其中不乏《胭脂扣》、《環遊世界》、《霸王別姬》、《金枝玉葉》、《時過境遷》、《春風》等經典之作。我的努力和演技得到了那麽多人的欣賞,但我總是誤獎。只在奧斯卡金像獎和金馬獎提名了十三次最佳男主角,只拿了壹個獎,但就是參加不了那個。至於《霸王別姬》,雖然他的表現在全世界都很驚艷,但由於影片制作背景復雜,他沒有資格參加三地的電影節。廣受好評的《胭脂扣》在金像獎上以壹票之差敗給了《七小福》的洪金寶,但他什麽都沒說。程蝶衣在戛納電影節上再次以壹票之差落敗。他壹笑置之,從未提及此事。唯壹壹個表示不滿的是第34屆金馬獎,其中憑借《初春》獲得提名的何寶榮權衡了對手的實力,他覺得是時候了。不過,他輸了也沒關系,他穿著禮服也沒關系。令人無法接受的是,他的票數實際上是零。
他的愛情更加坎坷。他不是沒愛過女人,也是壹見鐘情,只是他的求婚被拒絕了。愛上另壹個女人,被騙得幾乎傾家蕩產。再次愛上同性。20多年的深情,異性戀早已是愛情的典範,但他們所遭受的卻是壹言難盡。記者們到處跟著他,給他拍照,在各種情況下問他。他總是平靜而謙遜地應付過去。他說:“市場這麽差,就業率這麽低。壹定要讓狗仔隊有事做嗎?至於我自己,我是無害的,我是快樂的,我的朋友也喜歡我。我能要求什麽?”“我不是見不得人,攝影有什麽關系,而是光明正大的,不要這麽隱秘,這麽低級。看不見光的是他們,不是我!”每次他和唐壹起出現的時候,例子都會被拍到頭條;當他和唐沒有壹起出現時,又讓媒體起了疑心。壹個助手和壹個司機被媒體報道成了他們的新情人。他對此很惱火:“我該怎麽回應?”我只有不回應!”“如果我整天關心這些事情,我會死的!"
因為他的性取向,太多的成就很容易被抹去。1997年的演唱會,媒體只記得唐和紅色高跟鞋。記者問他為什麽把《月亮代表我的心》獻給唐?他很不高興:“這是故意渲染。最主要的是唱給我媽聽,因為那時候她已經是癌癥晚期了,我知道那是她最後壹次參加我的演唱會。我有確鑿的證據。那張專輯仍然有售。不信妳可以聽聽!感覺自己到了嶽飛時代,總是給人莫須有的罪名!”記者還是追著問他:“那妳感謝唐先生,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他大方地回答:“當然!我當然要感謝他!從我出道開始他就壹直在幫我。我不感謝他,感謝誰?”讓記者無語。
2000年的“熱情”演唱會引起軒然大波。在個別別有用心的媒體的安排下,世界頂級時尚大師的精美作品,他們驚艷的舞美,音響燈光設計,他自己的投入,他不惜壹切代價的付出,他無與倫比的音樂功底,以及如癡如醉的觀眾,都被忽略了,全都是“長發”、“裙擺”、“露底”、“自摸”、“自摸”。要求他在服裝和造型上做出壹系列改變,讓-保羅·高緹耶覺得“香港人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宣布以後不再為香港藝人設計服裝。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在演唱會上發泄:“妳覺得我的風格怎麽樣?”別叫我美女。我是世界上最討厭的人。叫我美女我就翻臉!最近壹個朋友打電話給我,他說,我不確定我的形象好不好。我問他:妳想看我穿禮服打領帶嗎?如果是這樣,就不要來我的演唱會了!我讓他自己檢查壹下,他是不是老了!”對於不公平的媒體,他更是毫不留情:“妳不能把話放到我嘴裏!這是我的生活,妳怎麽敢評價我!".....身心俱疲,他的演唱會還在進行,還在認真出彩,態度還在強硬,但在觀眾的熱烈歡呼下,他會再次深深鞠躬,哭著說:“其實這些年來,我身邊有很多是非,我也努力去忽略,但藝人有時候就是不能忽略。我感謝妳這麽久沒有改變,還支持了我這麽多年。謝謝您們。"
即便如此,當記者在當年的采訪中問他人生中有沒有後悔的事情時,他依然回答:“妳怎麽敢說後悔這個詞?我想這將是壹件幸事。上帝對我仁慈寬容,我會做壹個積極向上的人。我四肢健全,心地善良,事業有成。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健康和快樂其實比什麽都重要。”
這樣的人,這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