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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紅高粱》有感

紅高粱是壹個神話傳說。整部小說以神秘的色彩歌頌人性和旺盛的生命力。因此,贊美生命是這本書的主題。“是通過人物性格的塑造來贊美生命,贊美生命的不竭活力,贊美生命的自由和舒展。

《紅高粱》不是很現實的作品,也不是民族文化尋根。相反,在這個與三代人的過去式相關的故事中,塑造了壹個具有未來意義的人格,超越了具體的社會表層,具有人性和本質的深度。《紅高粱》自始至終呼喚的主題是蓬勃的生命力,即宣揚壹種不失真、無拘無束、坦誠的人生觀。因此,擺在讀者面前的作品不是壹個被理解的世界,而是壹個世界的生活理想。這個理想在“太陽崇拜”的神話裏。《紅高粱》不同於以往任何壹本反映農民的書,它的視角從傳統的對土地的贊美變成了對生命的贊美。故事的超凡特性決定了敘事的不真實感,故事發生的地點也被淡化了。在《紅高粱》中,社會最基本的結構——村莊甚至被淡化了。《紅高粱》的所有敘事元素和視聽元素,都在服務於這種自然生活的溫暖、自由、激蕩的風格。

與以往的探索小說不同,《紅高粱》也承載了作者對人生主題的思考,但並不完全像《黃土地》那樣淡化情節,以純粹語言的震撼直接表達導演的思想。在接下來的這部小說中,作者從實際情況和指定情境中的具體人物出發,編織了壹個完整、精彩、動人的故事框架,讓思想通過故事的曲折、人物的行為和動作自然溢出。在這裏,作者是如何通過具體的方法實現兩者的完美結合的?

首先,《紅高粱》本身有壹條完整的故事線,但這條敘事線大部分是靠文字的感覺來完成的。《紅高粱》開頭有“我”的敘事;“我給妳講講我爺爺奶奶的事,在我老家還被提起過。”這是壹個現在時態的閱讀點,這個“我”是這裏壹個故事的敘述者。因為他沒有出現在故事中,他理應是壹個客觀的敘述者,但他是故事中人物的後代,這讓他有了某種參與感,從而有了被敘述的意義。所以這個閱讀點很奇怪很新穎,給了作者在處理《紅高粱》時壹個很舒服的閱讀點參考,很自由很全面。同時,他敘事的特點將故事拉得很遠,具有歷史疏離的效果。在這個讀者的基礎上,《紅高粱》在這個開篇闡釋了故事的虛構性。“時間長了,有人信有人不信。”所以把故事融入到不切實際的時空裏是很舒服的。

《紅高粱》中的主要情節轉折,如人物關系、周圍環境、時間轉折等,讀者幾乎都能感受到。比如我奶奶和麻風掌櫃李大頭的關系,高梁的《鬼氣》,新娘結婚三天後回老家的規矩,李大頭被殺,光頭持槍綁架我奶奶的過程,羅漢大爺的離去,日本人的出現等等。《紅高粱》還承擔了壹種“前敘事”的功能。比如《轎子出發》他告訴讀者,轎子式會變成我爺爺,增加了讀者的“閱讀欲望”,讓故事更加緊張。《紅高粱》的空間和文字也可以運用自如,大多用文字來表現轎子、攔路搶劫、性交、敬神、日全食,使思想依附於具體的畫面和具有強烈生命象征意義的儀式,從而達到虛實並存的藝術境地。它“縫合”了過去和現在,思想和故事。

其次,當我們面對紅高粱的時候,會覺得紅高粱浸透了艷紅。紅色是太陽、血和高粱的顏色。在這裏,《紅高粱》中顏色的使用是高度程式化的。剛開始的時候,奶奶紅潤的臉上充滿了生機,美麗而年輕。然後,就是充斥屏幕的紅色紗裙,溫暖飽滿的紅色轎子,性交時陽光照射在狂舞的高粱稈上,紅雨般的紅高粱酒,血腥的人肉,整部電影籠罩在紅色之中。作者對這種基調的選擇,幾乎完全剝奪了我們對《紅高粱》的情節,進入了壹種特定造型空間的純粹情感體驗。這是壹種對完美自由的自然生活的向往和贊美。這不是壹個完全現實的時空的再現,而是我們內在生命力的精神外化。《紅高粱》在神秘的日全食中落幕,紅色的膨脹獲得了壹種凝固的、幾乎永恒的寂靜效果。黑紅相間的高粱綿延流動,填滿了紅高粱的整個空間,極其燦爛、華麗、瑰麗。

第三,《紅高粱》的空間環境和造型描寫都在努力尋求壹種樸素的色彩和壹種神秘寬敞的空間。所有瑣碎的對比、協調和過渡都被拋棄,創造了壹個崇高、神聖和神秘的生活空間。《紅高粱》主要由高粱地和釀酒作坊兩個空間環境構成,體現了古老的生命意識,如十八裏坡的圓門洞,宛若壹座城堡。而那塊自生自滅的高粱地,透露著生命的神聖。紅高粱在描述高粱地的時候,是壹個巨大的自然生命符號群,綿延、宏大、強烈、溫暖、慷慨。《紅高粱》對高粱進行了三次渲染,表現了人類與自然生命的完整性。當我奶奶流著淚躺在被我爺爺踐踏的祭壇上時,紅高粱裏有四座狂舞的峰巒。在這裏,高粱地是生命誕生的見證。日本人強迫人民踐踏高粱的同時,感受到了生活被摧殘的震撼。《紅高粱》結尾,我爺爺和我爸爸像泥塑壹樣站在紅色的陽光下。面對高速流動的高粱鏡頭,我們內心喚起的是壹種對生活的信心,是對壹個溫暖悲壯的人生的致敬。

當然,《紅高粱》的思想內涵和意蘊指向還有壹些值得探討的問題。《紅高粱》書中有兩條平行的線索,“過去式”寫爺爺奶奶的愛情故事;《現在時》寫的是爺爺背著父親進行的壹次伏擊。這兩條線是幾十年後交叉的,都屬於過去,與現在無關。但令人驚訝的是,莫言能把他還沒有經歷過的抗日戰爭寫得如此波瀾壯闊,有聲有色;他為什麽會有如此豐富瑰麗的想象力?他的文筆怎麽會這麽奔放?他怎麽能把那驚心動魄的壹幕寫得飽滿酣暢?顯然,莫言小說中的歷史描寫是獨壹無二的。

莫言曾被歸為“尋根”派,於是莫言在山東高密老家找到了自己的根。對於莫言來說,高密是壹個悖論。簡單來說,它無疑是地球上最美最醜的地方,最超脫最世俗,最聖潔最汙穢,最豪邁最混蛋,最能喝酒最能戀愛。在這片神秘的土地上,莫言豎起了壹個復雜的形象——爺爺(我們甚至可以忘記他的名字)。他是勞動者,是殺人犯,是奸夫,是土匪,是抗日英雄。這樣的形象與文革文學中平板格式化的英雄形象完全不同,而是集美醜善惡於壹身。為當代讀者提供了全新的閱讀體驗。作品中的奶奶也是極度反傳統的。作為壹個掌握自己命運的女人,奶奶反抗傳統的價值觀和道德觀。當她被父母許配給麻風病人山邊郎以換取壹頭騾子時,她勇敢地選擇了與祖父通奸來反抗。奶奶的臨終獨白是對她壹生最好的總結:

“上帝,妳認為我有罪嗎?妳覺得我和壹個麻風病人上床,生下壹窩皮肉腐爛的惡魔,讓這個美好的世界變得汙穢不堪,是對是錯?貞操是什麽?什麽是正道?什麽是善良?什麽是邪惡?妳從來沒有告訴我,我必須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我愛快樂,我愛力量,我愛美麗,我的身體是我的,我為自己做決定,我不怕罪,我不怕罰,我不怕去妳的十八層地獄。該做的都做了,什麽都不怕。”

可見,莫言的歷史小說推翻了傳統抗戰小說中的二元對立格局,重構了歷史,模糊了過去與歷史、死亡與存在、善與惡、善與惡的界限。正因為如此,他的作品才有如此豐滿復雜的人物形象。

不僅如此,學校還在濃濃的鄉愁中充滿了對父母的深深敬佩:

“幾十年來,壹隊隊暗紅色的人壹直在高粱樹上拖網捕魚。他們掠奪了貨物,忠誠地為國家服務。他們演過英雄悲壯的舞劇,讓我們這些活著的敗家子相形見絀。在進步的同時,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物種的退化。”

在莫言的心中,爺爺(父親)充滿了令人著迷的男性力量和美麗。爺爺是橋頭堡,但為了奶奶,為了外遇,他敢殺人。他本是農民,卻為了抵抗日寇,當上了余司令。奶奶是個女人,但她也有愛恨情仇,深明大義,有男子漢氣概。就連她當時才十多歲的父親,也是壹個敢拿起勃朗寧開槍的小英雄。這就是生活在高粱地的神秘人們,他們代表著壹種健康的精神——和那片“高密度和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