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停頓了壹會兒,突然想起壹件事。前天開班子會的時候,段書記把自己分管政法工作,說基層政法工作主要抓兩件事:信訪和治安。劉海當時並不這麽認為。現在看來,段書記給自己丟了壹個大包袱!
“我是政法書記,我有責任,但我也有信心克服困難。妳有嗎?”劉海迫使對方發表聲明。
“我當然有,否則就不是警察局長了。在他的位置上,我丁毅說了。”丁毅站起來,指著墻上的地圖繼續說:“五七分鄉有兩個治安重點村,壹個是張莊,壹個是柳河溝。這兩個村是市裏掛牌的,我調到這裏重點管理這兩個村。不是,前幾天張莊剛發生了壹起命案,不過及時偵破了。”
劉海在地圖上看到兩個紅色的大圓圈,應該是張莊和六合溝。
“原來,我還是覺得孤獨。太好了。有妳這個政法書記做後盾,我做事也有個依靠。”丁毅說完,坐回椅子上,繼續啃饅頭。
劉海拍了拍大腿,繞了壹圈,但丁毅上了車。
丁毅高興地說,“嘿,嘿,我告訴妳壹個秘密,但不要泄露出去。本來我作為上面的主任被任命為鄉政法書記,目的就是下大力氣治理五七分鄉的治安形勢和信訪問題。結果妳半路被殺,斷掉了。”
劉海誌搖搖頭:“妳以為我想?我也是被迫的。只有傻子才願意從省委組織部跑到這個山溝裏來。”
丁毅指著地圖上的黃圈說:“妳看,為了當政法書記,我把信訪重點戶都安排好了。現在,信訪不歸我管了,負擔輕了很多。”
劉海指著最大的三個黃圈問:“這三個是信訪重點戶嗎?”
丁毅點點頭:“對,七公柱墳村的老老板,南三河村的金世昌,六合溝的李大錘。提起這三個人,不僅村裏,縣裏也有。為了處理他們的上訪,村裏縣裏可以說是四面楚歌,但總有漏網之魚的時候,去北京和省城的信訪都沒有發生。為此,縣裏的領導沒少受處分。作為政法書記,妳解決這三個重點戶,是當務之急,也是重中之重。”
對於老孫,劉海知道壹些事情,所以他的請願的原因。對於金世昌和李大錘,劉海不知道他們的背景和上訪原因。
丁毅說妳不能壹口吃掉壹個胖子。他建議劉海多去鄉下走走,自然會讓他對五七分鄉的現狀越來越熟悉。
劉海還註意到,除了兩個紅圈和三個黃圈之外,地圖上還有許多小藍圈,我不知道它們代表什麽。
丁毅說,每個藍圈代表壹起治安案件,最大的藍圈代表壹起謀殺案,第二大藍圈代表壹起失蹤案。
“沒想到五七分鄉這麽多案子!”劉海嘆了口氣。
“是啊,別以為只有妳負擔重,誰都不輕松。不說了,來,吃菜……”
下午屍檢報告出來了,死者確實死於機械性窒息,也就是說他確實上吊了。死亡時間是淩晨4點左右,死者身上有9處傷痕,都是死前留下的。死前有與他人打鬥的可能,不排除被強行吊在樹上的可能,但只是推測,需要其他證據證明。至於是自殺還是他殺,目前沒有定論,需要補充調查才能下結論。
丁毅說,縣局刑偵部門和派出所都派出了警察調查此案。由於現場損毀嚴重,葬禮前對屍體進行了擦拭,因此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我目前正在走訪附近的人,希望能得到壹些線索。
劉海立即向書記段斌和鄉長範占魁匯報了情況。兩人壹致認為,將此案定性為他殺,有利於村裏的工作。至少可以擺脫孫輩的糾纏,賠償和責任都不能成立。
立即打電話給公安局的肖局長,先詢問了案情,然後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肖局長表示,案件性質要看證據,目前該局正在做補充偵查。這個案子恐怕壹時半會兒還不能定案。
段斌和範占魁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他們只能等待結果。
為了保險起見,範占魁又給丁毅打了電話,讓他繼續關註這個案子,最好定性為他殺。
丁毅在電話的另壹端說,他剛剛接到群眾報告,在劉家寶以南的水溝裏發現了壹具屍體。他必須馬上趕到那裏,向村裏匯報老孫頭的情況。
丁毅掛了電話,和兩名警察開車直奔劉家寶。
……
當丁毅收到報告時,他幾乎被激怒了。剛結了壹樁命案,接著又是壹樁。如果他繼續這樣做,他將不得不筋疲力盡。
當丁毅到達現場時,許多人已經在觀看了。他迅速拉起警戒線,保護案發現場。這是壹條古老的河流。因為上遊建了水庫,所以河裏的水很少,除了汛期,幾乎是幹涸的。
屍體被埋在河床上方的壹塊空地上,周圍雜草叢生,離村子很遠,平時很少有人來。由於今年雨水充沛,水庫泄洪量大,河水水位比往年高很多,沖刷出被埋的屍體,說是屍體,其實是骨頭。壹個放羊的老大爺正好路過這裏,看到了骨頭,就報警了。
丁毅沒有在提高警戒後擅自進入現場。他在等刑偵大隊和技術部門。他詳細詢問了線人是如何發現屍體的。另壹個人是牧羊人,很少來這裏。今天,他丟了壹只小羊,為了找羊,跌跌撞撞地走進去,碰巧發現了屍體。丁毅問道,並做了筆記。
這時,刑偵大隊的人趕到了。辦案人員見到丁毅,先是苦笑:“丁局長,我們又見面了。”
丁毅搖搖頭:“是啊,我們又見面了。我們之間好像只有壹天。最好不要以這種方式見面。”
刑偵民警贊同丁毅的說法,連連點頭:“是啊,我們總是以這種方式、這種頻率見面,累壞了。”
簡短的問候之後,開始了對屍體的詳細檢查。
屍體被混有鵝卵石的黃土覆蓋。初步判斷不是第壹案發現場,而是被拋屍於此。從腐爛程度來看,他至少死於六七年前。死者為女性,年齡約20歲。她被裸體拋屍,因為現場沒有發現腐爛的衣服。初步懷疑是壹起強奸殺人案。
這是丁毅根據多年的刑偵經驗做出的初步判斷。
刑偵部門的人壹點壹點把骨頭從土裏清理出來,裝進特制的袋子裏運走。隨著DNA技術的應用,確認死者身份不再困難。難的是如何破案。畢竟時間久了,案發現場的線索早已塵封在時間的長河裏。
丁毅開始整理方圓10公裏範圍內的失蹤人員案例,為下壹步工作做準備。
……
老老板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劉海立即通知孫德才,他可以帶著父親的遺體回去參加葬禮。
當孫德才問起案件的進展時,劉海只能實話實說。目前沒有定論,讓他耐心等待。
在接下來的兩天裏,劉海走訪了五七分鄉的兩個治安重點村和三個“釘子戶”,初步了解了各種問題和癥結所在。同時,他也在思考如何解決這些問題,但壹時也沒想出什麽辦法。畢竟多年遺留的問題不是壹朝壹夕能解決的。
五七分鄉的工人大多住在縣城,白天在村裏幹活,晚上大多回家。鄉鎮機關全體工作人員分為七個值班組,每組由壹至二名副組長帶領。那天晚上,副秘書凱爾值班。他是組長,值班的有七八個人,基本上都是他們東區的幹部。
晚上值班沒有具體任務,保持電話值班和政令暢通就行,基本很少有突發事件。
晚飯後,有的人打麻將打發時間,有的人上網、看電視、打遊戲。因為凱爾不打麻將,別人也不能帶頭,所以他的課基本都是在宿舍裏消磨時間。愛打麻將的會主動轉到李輝和牛光輝的班。
劉海無事可做,只好去凱爾家聊天。他對凱爾的行為有好感。他覺得這個人正派正直,能跟他說心裏話。
劉海談到了兩個治安重點村和三個信訪“釘子戶”,問凱爾有什麽好的建議。
凱爾壹邊笑壹邊搖頭。如果有好辦法,為什麽要等到現在?幹群關系緊張不是壹朝壹夕造成的,也不可能壹夜之間緩解這種緊張。他認為當務之急是解決老老板的上吊問題,這是掛在村裏的炸彈。壹旦爆炸,後果不堪設想。
劉海同意了,但是這個案子還沒有定論,下壹步該怎麽做還真不確定。
凱爾要求劉海石不要適應村子裏的工作。
劉海說,他不習慣,這與在部裏的工作很不壹樣,但他會慢慢習慣的。
凱爾說在他們的電影中有壹個叫趙小磊的年輕人很有能力。明天,他告訴段和範鄉長把調到鄉政法委去幫助。畢竟鄉政法委有壹個擦亮的書記也太離譜了。
這句話觸動了劉海的心。他真的感到孤獨。有個幫手就太好了。
劉海突然想起了壹件事:“對了,那天我去七公主墳村下鄉,無意中看到壹個生態養殖基地,叫來鳳養殖基地。我感覺不僅僅是種地這麽簡單。”
“妳很有眼光。那個養殖基地是掛羊頭賣狗肉,其實是私人會所。老板是胡玉鳳和胡玉來,他們是兄弟。胡玉來妳應該不陌生吧。”
劉海點點頭,問道:“我們辦公室的人經常出入那裏嗎?我聽說那天李輝的副團長在裏面。”
“妳以為我們辦公室裏有人可以隨便進出嗎?不可能,普通小職員很少去。人們壹般只接待副科級以上的幹部,但李輝和牛光輝是常客。還有壹些其他鎮縣的幹部也經常去。據說壹些縣領導也會光顧。說到玉鳳會,在縣城裏是很有名氣的。有些人把能夠出入禦風俱樂部當成壹種榮耀,壹種身份的象征。妳覺得可笑嗎?”凱爾略帶怒氣地說道,頗為憤懣。
劉海明白了,難怪老老板的投訴案件壹直沒有解決,而且裏面有很多避孕套!
凱爾把椅子拉到劉海身邊,小聲問:“妳對李輝和牛光輝的印象如何?”
劉海低聲回答:“我感覺這兩個很能喝,也很愛打麻將。值班那天淩晨壹點他們還在打牌。”
凱爾被逗樂了:“哦,對了,他們值班的隊伍叫打牌隊,全機關的隊員都集合到壹起了。李輝和牛光輝被稱為“二輝”,人們給他們起了個順口溜:喝酒勇敢,談事不發壹言,牌桌上壹絲不茍,工作上談事走人。對於這兩個人,妳最好敬而遠之,否則會把妳引入歧途。”
劉海非常感動,凱爾非常真誠地對他說了這些。他拍拍凱爾的肩膀:“哥哥,謝謝妳!”
凱爾搖搖頭:“我沒什麽好感謝的。妳在工作中面臨的困難,我幾乎幫不了妳。在妳之前,妳已經換了好幾個政法書記,都是興高采烈的來了,又灰溜溜的走了。否則,這個職位就是唯壹的空缺。本來是打算讓丁毅兼任政法委書記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妳來了,占據了這個空缺。”
劉海之牙上全是花。其他的都可以灰溜溜的轉走吧?我被降職了。我還能去哪裏?
凱爾突然拍了拍額頭,好像想起了什麽:“對了,我告訴妳壹個消息,看看對妳以後的工作有沒有幫助。我姐夫是市公安局信息科的。前幾天聽他說省公安廳正在搞“天眼”計劃,每個縣壹個試點村。和丁毅討論壹下,看看妳是否能爭取到這個項目。可能對穩定治安有幫助。”
“什麽是天眼項目?”
“說白了就是在村裏的主要路口或者交通要塞安裝攝像頭,全省聯網。壹旦案件發生,可以進行檢查和監控,對案件的偵破有很大的幫助。全省所有縣級以上城市基本完成“天眼”計劃,運行後效果明顯。目前正準備在農村推廣。如果能爭取到名額,把攝像頭安排在張莊地區,治安問題肯定會大大改善。”
劉海眼前壹亮,這是個好主意,特別適合張莊的現狀——
張莊位於兩省四縣交界處。多年來,社會治安壹直不穩定。村子雖然不大,但五七分鄉壹半的病例都在這裏。張家丟了壹頭羊,李家丟了壹頭牛,王家的門被人破門而入。這種治安案件經常發生。因為離鄰省很近,丟失的東西很容易被販運出省,給破案帶來極大的難度。另外,外省的東西也經常來這裏賣贓物。犯罪分子利用兩省毗鄰的優勢,可以說是兩頭作案,兩頭銷贓。而且有壹條省道和三條縣道穿過,無形中為不法分子出逃提供了便利。此外,它位於半山,地形復雜,很容易隱藏。張莊成了犯罪分子的集散地,社會治安極差。這樣的治安環境,讓張莊成了全縣,甚至全市有名的公安後進村。
為了整治張莊的治安問題,縣裏和村裏都下了很大功夫。村裏成立了治安聯防隊,每天晚上都派人巡邏。縣公安局也派出執勤民警設置檢查站,但效果不明顯。壹方面,山多林密,地形復雜。另壹方面,這裏的道路有利於疏散,改造難度極大。慢慢地,張莊成了王懷縣治安管理的老大難問題。
劉海迫不及待地攤開張莊的地圖,反復規劃攝像頭的安裝位置。有些崗位感覺不錯,我覺得還有更好的。於是我在地圖上反復畫。
凱爾打斷他的思路,八字還沒壹撇呢,妳這麽著急幹什麽。先把指標爭取過來。
劉海認為這是正確的,所以她把鉛筆放下,但她不能放手。
在第二天上午的機關會議上,段書記正式宣布歸直接領導。段也表示的負擔比較重,暫時不會安排他出演某部電影。第壹,他要抓政法工作,做好全鎮維穩工作。
會後,劉海帶著趙小磊直奔張莊實地查看情況,並準備寫壹份詳細的報告給縣公安局,爭取將天眼工程落戶張莊。
劉海再次打電話給丁毅,告訴他關於“天眼工程”的想法,並請他盡最大努力爭取這個項目。畢竟他是公安系統的,說話要有點力度。
丁毅說這是個好主意,但他最近很忙,有壹樁謀殺案要處理。
劉海掛了電話,帶著趙小磊直奔張莊。
……
丁毅也掛了電話,繼續分析案情。他花了壹個晚上整理方圓十公裏的失蹤人口,有壹個案件引起了他的註意:八年前,南三河村壹個叫金紅玉的女孩突然失蹤,至今案件未破,身份與找到的屍骨頗為相似。南三河村距離劉家寶僅五公裏,病例高度壹致。
丁毅立即通知縣局刑偵部門找到南三河村的金世昌抽血,與屍體進行DNA比對。金宏宇是金世昌的女兒。自從金宏宇失蹤後,她媽媽就失去了理智。她父親金世昌對公安局不利的辦案方式不滿。她每年都去市裏和省裏上訪,成為五七分鄉三個“信訪釘子戶”之壹。
DNA比對結果至少明天才能出來,先出屍骨的檢驗報告:死者為女性,年齡20歲左右,身高1.6米左右,死於七八年前。這與丁毅的猜測相似。掩埋現場沒有發現衣服等纖維殘留,說明死者被掩埋時沒有穿衣服。初步推斷不是第壹案發現場,極有可能是壹起強奸殺人案。
由於DNA結果還沒有出來,丁毅只能配合刑偵大隊進行壹些走訪。另壹方面,關於老孫頭上吊自殺壹案,派出所壹直在尋找破案線索。有人問能不能把這些人撤走,集中精力調查埋屍案。
丁毅不同意,認為這兩個案子應該壹起抓。反正刑偵大隊主要負責屍體掩埋案,派出所只是配合,沒必要調走所有警力。況且老老板的案子也是命案,還需要繼續調查。
丁毅來到了劉家寶,因為這是離案發現場最近的村莊,而埋葬地點就在劉家寶村南邊的河溝裏,直線距離壹公裏。他首先找到了報案人:那個放羊的老人。這個人叫劉家寶,名叫劉三娃,是他發現了屍體並報了警。丁毅詳細詢問了劉三娃發現屍體的過程。事實上,丁毅之前已經問過壹次了,而且劉三娃的描述與上次基本相同。
丁毅又走訪了壹些村民,壹直到天黑,基本上沒有得到有價值的信息。就在丁毅往回走的時候,壹個村民在村外攔住了他,偷偷向他提供了壹條重要線索:劉墉是本村人,這幾年壹直在墳地出現,而且見過很多次。因為這位村民住在村頭南面的邊緣,他經常看到劉墉在河溝裏走來走去。冬天很冷,夏天蚊子多,所以總是冷清。當時,這位村民覺得劉墉行為異常,但他沒有多想。直到丁毅到村裏調查此事,這位村民才意識到不對勁,於是他秘密向丁毅匯報。
這條線索很重要。丁毅立即帶領警察去調查劉墉。此時,柳永家的大門緊閉,人已經不見了。鄰居說,劉永好壹家三口生活很好,但劉墉壹直有家庭暴力傾向,他的兒媳無法忍受。她帶著兒子回娘家了,聽說已經到了要離婚的地步。劉墉還威脅要殺死嶽父的家人。
丁毅問他的鄰居劉墉什麽時候離開家的。
鄰居說昨天看見他了,今天沒看見人。
案情重大,丁毅立即向刑偵科做了匯報。刑偵局派出警力連夜尋找劉墉。
劉墉似乎突然陷入到稀薄的空氣中,無影無蹤。
刑事調查局試圖通過手機定位並鎖定劉墉。這家夥太狡猾了,把它關了。然而,狐貍終究會露出尾巴。通過查看劉墉的通話記錄,發現他在最近壹天裏經常與壹個號碼聯系。警方隨即鎖定了這個號碼,目標竟然是千裏之外的武漢市漢陽區某酒店。
警情緊急,刑偵局立即組織警力連夜趕往武漢。同時通知武漢警方協助抓捕。
隨著案情逐漸明朗,丁毅松了壹口氣。明天,DNA結果會出來。如果死者真的是金宏宇,這八年積壓的失蹤人口問題就解決了。也算給了金世昌壹個交代。這個“信訪釘子戶”成功解決。
想到這,丁毅生出壹種成就感。同時,他也不希望身體是紅寶石。如果只是失蹤,金家還有最後壹絲希望。壹旦屍體被確認是紅寶石,金氏家族最後壹絲希望也就破滅了。那種打擊可能比破案本身更讓人絕望。
丁毅的心情很復雜。他盯著墻上的吳起分鄉地圖,藍色的圓圈像是中了魔咒,讓他壹直感到不安。他的目標是擺脫所有這些束縛。
……
當太陽升起時,劉海伸了個懶腰,用冷水洗臉。他壹夜沒睡,花了壹整夜寫報告:論張莊村天眼工程的重要性。同時附上地圖,詳細介紹了張莊村的交通和地形,並標註了攝像頭的推薦位置。
報告做了兩份,壹份由劉海直接交給縣政法委書記張剛,壹份由趙小磊交給丁毅,由丁毅代表五七分鄉派出所交給縣公安局。趙小磊也徹夜未眠,壹直在協助劉海寫報告和畫地圖。
趙小磊才二十出頭,正是他精力充沛的時候。他雖然壹夜沒睡,但疲勞並不明顯。他拿著報告,直接去警察局找丁毅。
……
丁毅也徹夜未眠,想著逃亡的劉墉。從武漢傳來消息,劉墉就在那家旅館裏。這是好消息。目標終於找到了。但是丁毅仍然非常擔心。這家夥壹天能跑到千裏之外的武漢。他會壹夜之間跑到別的地方嗎?所幸武漢警方行動迅速,已在酒店周邊部署。
丁毅從趙小磊手中接過報告,仔細看了看。他很滿意,說現在就把報告交給公安局肖局長。
這時,從武漢傳來消息,劉墉已被控制,正在接受就地審訊。丁毅感覺好多了,開車直奔縣公安局。
在公安局門口,丁毅遇到了工程部的人。對方說DNA的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發現的屍骨與金世昌的DNA高度相似,可以肯定是父女關系。
丁毅啞然失笑,塵封多年的案子終於告破了!他趕緊去技術部門看了官方報告:骨架的DNA與金世昌有98%的相似度,確實是父女關系。太好了,案子終於有線索了。
心情很好,拿著寫的報告來到肖主任的辦公室。
另壹方面,劉海已經將報告交給了縣政法委書記張剛。張剛對這個報告非常滿意,並立即表示支持這個計劃。張剛沒有耽擱,派人把報告直接交給了肖主任。
兩份報告,幾乎同時出現在了肖主任的辦公桌上...
就在丁毅高興地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又從武漢傳來消息:兇手不是劉墉。
這怎麽可能呢?妳這麽快就結束了試驗?丁毅簡直不敢相信。他立即打電話給前往武漢的刑偵部門偵查員。
對方表示,審訊已經結束,初步排除了劉墉的犯罪嫌疑。劉墉連夜趕到武漢,不是因為怕罪,而是為了和女網友私下見面。這個行程是他前幾天定的,只是剛好和案子巧合。通過對女網友的質問,基本確認劉墉沒有說謊,雙方的聊天記錄都可以證明。至於劉墉為什麽頻繁出現在墓地,他的解釋是他和鄰村的壹個女人有關系,他們在壹起混了幾年。從那條路去鄰村是繞道,他為了不引起別人的註意,故意選擇了那條偏僻的小路。
刑偵大隊已經派人找到該女子核實情況屬實。因此,劉墉的犯罪嫌疑暫時可以排除。
劉墉不是嫌疑犯,那是誰?案發已經好幾年了,幾乎找不到任何線索。有什麽可以用來破案的?丁毅感到心裏有壹塊沈重的石頭,幾乎使他窒息。他又想到了金世昌。他遲早要知道他女兒被埋葬在荒野的事。如果他不能盡快破案,誰知道這個“信訪釘子戶”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唉!”丁毅暗自嘆了口氣,開車直奔劉家寶。不能就這麽放棄,他還會繼續拜訪。
……
五七分鄉政府。劉海正在接待孫德才。
安排好父親的葬禮後,孫德才立即去鄉政府詢問案件進展。他的訴求很明確:父親的死是自殺還是他殺,必須給壹個明確的答案。如果是自殺,既然他死在鄉政府,村裏就要承擔責任,之前達成的補償協議必須履行。如果是他幹的,那是誰幹的?妳什麽時候被逮捕?父親的死壹直不明不白,他絕不會同意。
鄉長範占魁看到孫德才來村裏討要說法,頭都疼了。他讓劉海負責接待,並秘密告訴他要穩住孫德才,不要惹是生非。
老老板去世,兒子孫德才繼承了信訪接力棒。村裏的幹部都在議論這件事。對於即將到來的國慶假期,恐怕很難。
劉海在他的辦公室裏接待了孫德才。他理解孫德才此時的心情,所以沒有抗拒孫德才的來訪。孫德才對劉海也有好感。畢竟,劉海壹直在為他的父親守夜,孫德才對此心存感激。所以兩個人的對話並不具有爆炸性,更像是壹對朋友在家裏聊天。
當劉海把孫德才送出鄉政府大門時,他向孫德才承諾,在國慶節前給他壹個滿意的答復。
送走孫德才後,劉海立即給丁毅打電話,問我老老板上吊的案子進展如何。
此時,丁毅正在訪問劉家寶的摩派,但毫無收獲。
丁毅接通了劉海的電話,說他正在調查另壹件謀殺案。至於老老板的案子,研究所壹直在調查,但至今沒有線索。
當劉海聽到這句話時,他的情緒突然低落下來。照這樣下去,國慶節前很難給孫德才壹個滿意的答復。
丁毅問他晚上是否有時間,所以他會來研究所喝壹杯,這被認為是喝酒。
劉海欣然同意。兩個人心情非常不好的坐在壹起。
兩個小菜,兩瓶啤酒,兩個人相對而坐。
“這太寒酸了,是不是?把我叫到這裏來真是太傻了?”
“我要吃大餐,我要解決這兩個案子。”
說到案情,兩人相對無言。兩起命案,毫無頭緒,壓力可想而知。況且,這兩起命案還涉及兩個“信訪釘子戶”。如果案子久拖不決,恐怕會出亂子。
劉海說她很累,只來了王懷縣幾天。她覺得自己老了十歲。
丁毅說他沒有。他已經三周沒回家了。現在兩起謀殺案擺在他桌上,他這周肯定回不去了。
劉海鼓勵丁毅不要氣餒,案件必須繼續調查。這兩起案件的發生都有壹定的偶然性,不像是蓄謀已久的殺人案。既然是偶然案件,兇手必然事先毫無準備,肯定會留下很多蛛絲馬跡。只要妳仔細找,壹定會找到線索的。
丁毅伸出手,說他從未想過放棄。他當警察十幾年了,見過更復雜的案子。目前這個困難還不會把他壓倒。他擔心的是時間緊,兩個案子涉及兩個“信訪”。金世昌和孫德才不會允許太多時間。如果他們再去省城上訪,各方面的壓力就太大了。
劉海說他會這麽做,哪怕放棄半條命,他也要穩住兩人。
就像兩人互相鼓勵壹樣。縣政法委書記張剛親自給打電話,說天眼落戶張莊的項目估計不行了,因為縣長已經跟公安局肖局長說了這件事,要求落戶縣蔬菜批發市場。因為蔬菜批發市場是全縣的龍頭和亮點,需要天眼工程的保駕護航。
嗯,又壹件事泡湯了。在被撞了壹天後,劉海覺得她可能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丁毅說這不是壞運氣。工作中總有順境和逆境。他抓到兇手的時候,好幾次差點死掉。和那次比起來,這點難度算個屁!
……
國慶節前壹周,書記段斌和鄉長範占魁召開了壹次全體政府官員會議。段斌要求大家從今天起進入戰備狀態,確保國慶期間全鄉社會治安穩定,特別是越級的信訪案件。他已經給縣委縣政府寫了軍令狀,保證兩節期間不信訪,如果有,主動辭職。
“我給縣裏立了軍令狀,妳也要給我立軍令狀。任何壹個村發生越級上訪案件,包村所有幹部壹律開除,片領導、副片領導就地免職!”段斌嚴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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