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對:Andyx阿富
分級:G
警告:OOC,莫名其妙的二設
簡介:難以出戲的演員Andy遇到壹個肖似故事中人的賽車手阿富
棄權聲明:他們屬於彼此
Andy摣車說要去買煙時,戲服還未脫。
非是前些時候做造型的破舊套頭或牛仔衫,而是換了套白西裝、襯衫、西褲,肩闊背挺。導演交代,領結也必須打好,把阿華這小混混,捯飭的有點人樣的意思了——因這場戲,是壹段愛情的高潮,是壹場婚禮。
他勞累把腿半跨將在紅白摩托上,有些吃力的姿勢,伸手捋自己頭發,先前發膠打得太多,有幾個鏡頭要做女主角婚紗搖曳伏在愛人身上的奔逃姿態,要有“青春吹動了妳的長發,讓它牽引妳的夢”,故導演調來架鼓風機,迎著面來吹,把跑馬地樂活道今夜深露與霧氣循著發隙與臉頰拋到他身後,只留下壹頭濕噠噠黏糊糊的發絲,睡去在額頭兩側,打回原形的狼狽。
大家狀態都好,拍了幾條就過,導演、制片、場記等等,個個都滿意,喊收工發盒飯。
道具師指揮人收大燈,拉扯間那壹方燈光竟然不亮,只蒙蒙地像壹道流水映出的月亮,悠悠晃晃從Andy眼前掠過,柔和多情......旋即電源壹拔,幻夢壹般被掐滅了,了了無跡可循,Andy就是這時猛地壹踩油門,隔著人群喊,我去買包軟萬!
導演雖是個新人,脾氣好爆,費力撥開工作人員時,嘴裏要訓他的詞都已快吐出來,是要話:要吸借支不行?妳以為自己是群演的大喇喇亂跑?不怕被狂熱女粉絲壹磚頭打暈綁走?
迫近時步履卻不免停頓,只見昏昏夜色當口的Andy壹半靠機車上,另有壹半卻好似教風擎住,腰背含力微微弓著,眼眶與顴骨上做的傷妝還沒卸掉,青青紫紫與腫脹遍布在這張少女偶像英挺面容上,他未望天,亦未望人,除了兩分滑稽,竟添了倔強的意氣,只並不風發,神情仍是凍結了的頹唐與悲苦。
導演於這剎那明白,這位是將與愛死別的阿華,而非演員Andy。
眼神與手指撇撇,指示放行,口裏自我安慰的洗腦:他妝這麽喪,夜色又黑,買包煙不會出事的哇。
Andy當然不是為買煙。
只是很覺得心悶,要出來透氣,車駛到大橋洞底下,龍頭的大燈壹關,立刻就像盲了般陷入漫無邊際的漆黑——是拍新戲識得的壹個小貼士,當地街頭賽車或飛車黨半路遇到警察追截,就躲進天橋底下關燈隱藏自己,壹群城市邊緣的浮萍遊草,靜謐青苔般茍且在黑暗當中。
半刻鐘後,他終於支撐不住,趴到車上,扁著嘴,眼淚就忍不得了。
本來不是有意識要哭,快奔三的人,這樣也實在丟人,但阿華這赤膽義心的男孩子給他留下的情緒太熾熱又太濃厚,入戲容易,Andy接這角色時已想好,阿華應當有瀟灑不羈的姿態與愁緒萬千的眼睛,到底卻難以抽身,他讀劇本已提早知道結局,就忍不住要為這對追不到天長與地久的戀人悲悼,或許是因為他其實還是好年輕,好簡單相信青春無悔不死,好容易為深情動真心。
他用壹只手捂嘴,努力克制肩膀抽動的幅度,臉頰與鼻梁卻實在酸脹的厲害,喉嚨裏先憋不夠力止住咯咯的嗚咽,熱淚悄無聲息就淌了滿面,淤積在手指與嘴唇的縫隙間,Andy用舌尖嘗到屬於阿華苦澀又悵惘的鹹味。
他抽抽噎噎好久,越動情越放肆,因越哭心裏越明白,阿華於Andy Lau而言,也不過是爆谷與飲料面前壹盒錄像,是銀幕上演宿命裏安排,是除他外多少年輕人也要前赴後繼,為這壹個我不為我活下去的洶湧世界心碎流淚。
當時Andy沈浸在這壹種庸俗而神秘的痛苦中,並未發現某個別人的靠近。
夜風沒能吹過來,此刻這頭上的隆頂是無有嘈雜與呼嘯的,失去感覺,失去知覺,結凝如墳場......那男孩子卻像是隨風現身,與Andy***棲息在同壹片掩蓋悲惶失色的黑暗裏,淌著今夜格外黏稠的夜色遊曳破開彼此距離,他沈默無語地遞上壹塊手巾在Andy面前,Andy是結結實實嚇了壹大跳的。
他慶幸人類的視覺被光線轄制,慌扭過頭手忙腳亂用袖子從臉頰擦到頸窩,卻不曉得河流在皮肉上也會銀亮亮反光的。
那男孩仍舉著手帕等他。
Andy好尷尬地,話謝謝,不用了......
他忍不住回頭去看對方,今夜,今夜真的是平靜的,那壹刻他離奇的想到,不然導演也不用調那麽大壹臺鼓風機,Andy卻看見他柔順的發絲、劉海,都被溫情地拂動著,有壹束天賜的靛藍,斜斜擦過那男孩子瑩白的耳畔、顴骨與領口,那光的強弱,虛實,角度——Andy於那驚心屏氣的壹刻未曾料到——竟壹生也不能忘。
直到很多年後,他仍能回憶,在他壹個人的惆悵與浮動的夢境裏頭,有瑰麗的天光照進來,阿富擡著頭抿著嘴,不動聲色露出壹雙哀艷的大眼睛。
當時的阿富,是壹言未發的。
那男孩子什麽也沒有問,對眼前這被傷痕與禮服妝點的矛盾置若罔聞,可能是見怪不怪,Andy先不好意思的,兩手都已不知往哪處放,幹咳了兩下,仍覺得局促,他做節目上訪談的從容不迫好似被忘卻了,不曉得為什麽,只這壹刻便不同,只像阿華那小混混壹樣冒冒失失地問,妳怎麽突然出現的?
對方往後退兩步,退進不可見之地,再現身時,手裏推壹輛車,紅漆大排,Andy才領悟,原來非人家打攪他,而是他闖進這男孩蟄伏的領地,他眼看對方打響油門要風馳電掣地走,竟不由自主去牽他手臂,脫口而出,妳去哪?
那男孩子皺著眉毛,不明所以,圓滾滾的臉頰鼓得像朵小蘑菇。
Andy心中窘迫,收手回去,也推自己的、或稱劇組的車,揚聲邀請對方,不如遊下車河?
這也是他拍戲學會的新詞,玩街頭賽車的,“遊車河”就是大家不計較輸贏,隨便較量壹下的意思。
他心裏壹點底也無,壹瞬間甚至以為對方會絕塵而去,便在這提心吊膽之間,聽到輕輕“噠”地壹聲,像茫茫然雪地裏踩碎壹根枯枝,何止是那男孩子的鞋底從腳踏落到地上,乃是Andy憋住的氣也為之壹松,他知道對方要說話,整個肩膀都縮起來向前傾,專心聆聽。
男孩子慢慢吞吞地開口了——Andy未能料到壹個成年人原來也會有這樣綿軟的語調,他講話每個字都咬得清楚,氣音很低,嗓子卻太薄,話腳因此落不實,會使Andy聯想到未來得及吃到最後兩口,就融融敷到體溫上的微涼雪條。
對方正色,很認真的講,我只跑有賭局的車道。
Andy把重心放回車上,哭酸的眼睛壹鼓壹鼓脹熱,只能勉強瞇起來,仍要努力去看壹看,問壹問,發出些驚奇的嘆聲,妳真的是個賽車手?
嗯......男孩子低下頭去,耳側的頭發隨之滑落,遮住眼睛,有些害羞的樣子。
Andy說,我有壹位朋友,也飆車,但他沒有選擇,踏入“江湖”,無法抽身,現在他摻進壹樁情義糾紛的大事,今夜是他的婚禮,但或許明天,或許後日,他就要死了,他心愛的女孩還不知情,所以我在這裏為有情人痛哭。
他未料到又有淚從眼瞼裏湧上來,吸了下鼻子接著講,但我剛才見到妳,妳遞給我壹塊手帕,我很謝謝妳。
那男孩子看他,好奇怪,Andy想,他是不是看什麽都是這樣專註?像要深深把註視的人事物刻進骨子裏?Andy未發現,他原來也壹眨不眨回望對方,Andy想不通,明明是我捱得牙根都酸楚,為什麽那男孩烏溜溜雙眸也有鎏金波光粼粼泛起?
他聽見對方的話,說,拿錢換命,消費乏味,大家都壹樣,但妳的朋友好幸運。
Andy聽見那男孩未說完的話是,妳的朋友好幸運,還有心意相投的熱戀與為他流淚的癡人。
某壹瞬間,他似乎窺探到自己破碎世界剝落的壹角......他陡然意識到這個素未謀面的男孩子和阿華如此相似,世上當然是沒有阿華的,阿華脫胎於Andy Lau與紙筆劇目,但他們有如出壹轍的真摯情態與哀郁神色,因此他在這冥思恍惚夜裏似乎尋到親密的依托,他迫不及待去把握,去問詢:我能不能,去看看妳的賽場,妳的賽車?
半刻鐘後,他已知道那男孩子叫阿富。
阿富這名字,像從真名裏截出來的壹個字,莫名帶著點親昵的味道,Andy就笑笑,說我叫阿華呀。
哪個阿華?Andy Lau自己猶未可知。
他們沿海走,阿富照顧他,兩人駛得不快,油門都未踩實,Andy卻感到胸口惴惴,那感覺來的蹊蹺,首先是有柔軟的觸感留戀他的手背,Andy猛地意識到,是風!人與車儼然造風者,似乎連香港隔岸的夜景都是被這自青年胸膛滋生的澎湃所吹醒的,已有煙霞從腳底嗡嗡振動引擎沖上天靈,Andy做了壹個,會讓他的粉絲、經紀人、助理、導演全部尖叫著昏過去的舉動。
他首先嘗試放開右手的握把,後背冷不丁就霍地發汗,逼得他第壹下緊張地縮回去,定神後又去嘗試,然後是左手,已不知是害怕或興奮,兩股撐力直起腰來,把兩手迎著空去撈那情人纏綿的指尖,迎面撲來的是細密的吻......風的嘴唇把他頹落的額發撫到耳後,Andy心知,自己此時的外表何等狼狽,絕談不上瀟灑的,然他此時就像故事裏的阿華,驀然懷揣住壹顆義無反顧的心。
Andy從空氣流動的縫隙裏用後視鏡偷窺阿富,看見那男孩子伸出手咧著嘴不自覺也在笑,他的嘴角原來有壹個天然的弧度,仿佛從春水裏活靈靈剪下的粉紅菱角,中間偏偏溜出截狡黠的兔牙。
專心摣車啦——阿富拖著呼聲講話。
從西九龍到尖沙咀,廣東道、彌敦道、青山道等等,哪裏都壹樣,夜場壹排開,就會有洶湧不盡的人群、輪胎與油桶不請自來,拼出他們的擁擠的賽道與國土。路彎拋棄的廢車舊鐵,未有壹個車頭燈、引擎蓋是無辜的,要被狂躁的心擂得好似戰鼓——妳以為這是喧囂,是戰爭了,偏偏會看見發黃的汽油燈底下有個老伯顫巍巍的推個三輪過來,賣雪條或者汽水,他用老邁皴裂的手指在巴掌大的小鐵皮罐頭裏摸索來找零,這底層人非是淤泥臭澡的汪洋裏壹樽不尋常的魚,而是壹滴水,只是被群魔亂舞的霓虹照得顯行,就知道,原來這是生活的壹種軌跡、每個人都只是在討命,車道上的亦是壹樣,未有不同。
阿富說,這景象,白天看不見的。
Andy沒有講,我知道的。在他饑寒交迫油煎苦熬的少年時代,也是這樣,宛如盛暑密封的波子汽水瓶,他就擠在那逼仄焦灼的瓶口,從後腦到腳板都在發汗,滿手心廉價香精的粘膩,仍奮力往外窺探香港金光雍容的樓宇名流。
故事裏阿華與他們無有不同。
而現在,他卻在殷殷盼望,期待阿富口中沙塵漫漫的廢土、筋鋼橡膠的王國,壘在眼前了。
阿富的紅車、紅頭盔,真好似黎明前冉冉的火堆,並不熱烈,卻赫然破開蒼藍晦暗的夜色,他掛擋滑過去,已有人群向他揮手歡呼,Andy未跟上,他把自己壹身格格不入的白西裝藏在車燈的陰影裏,或許只有那位壹直眺望等待阿富的人見到他兩並肩而來的身影,Andy看到那人拿手指向自己的方向。
等待阿富的時候,Andy從口袋裏摸出包煙。
他第壹次抽煙,是在拍人生第壹部電影的時候,因劇情需要,學會後就離不了手,他跟別人不壹樣,這種細節的地方,也絕不肯將就地,不是表面上狠狠吸壹下,然後偷偷從嘴角鼻腔放走,是要全吞進肺裏的,燎得煙熏火燒,習慣後竟也不覺得了。
為了入戲,總有些嘔心瀝血晨昏不辨的混沌境界裏......要有壹些上頭又刺激的,與凡俗生活的拉扯聯系,煙氣上升,身軀都好似下沈。
他想,不知道阿富吸不吸煙?不壹定,他的牙好白,那麽阿富的肉體還揮灑在人間的憑依是什麽呢?
是為那壹輛摩托嗎,那時追趕的行列正從Andy眼前呼嘯而過,他穿過叢叢的人頭只能勉強分辨車手們俯身弓就的流線,卻不消用吹灰氣力、毫無根據地就能找到阿富和他的坐騎——這兩小時前他還不相識的陌生人,Andy也不知道,他等阿富能做什麽呢?他們,他們還未有壹個既定的目標可以漫遊。
不像阿華與JOJO......但那個悲傷斷腸的故事裏,阿華從未停下來等待,他是愛人提著婚紗,赤腳狂奔,卻壹次壹次也追不上的夢,而阿富?阿富的車分明可以浪跡到好遠,但這壹刻,他跑完壹圈,遠遠把他手下的敗將拋在身後,有些急切的沖過來,最後穩當當停在了Andy面前。
今晚就跑壹場。阿富摘下頭盔,半長的劉海被壓得安分貼在額頭上,很奇妙的景象,他在車上時好像是永不停歇的......落到地上時又顯得壹種別開生面的沈靜,他的眉心、鼻尖與唇珠上都抹著蜜色的汗,輕輕喘著氣說,我剛才甚至以為妳會走了。
Andy有些驚奇,為什麽?
阿富答,因為妳會發現,這裏其實沒有什麽妳想象的豪情、義氣、妳很快就會覺得索然無味。
他柔嫩臉頰上青春的汗滴反映著遠處橙紅的火光,抿住的嘴唇卻儼然壹塊冰,非是那種冰庫裏深藏多年鑿出來的冷硬,而是冬天第壹個雪夜裏靜悄悄結在窗欞邊的,輕易就可碰碎的淺白。
Andy拉阿富的袖子,少年郎乖乖由他牽,他們兩個就坐到了無人的路伢上,Andy手裏的煙還有半截,鴉白的煙灰還未坍塌,垮成壹個疲憊的長度,他迎著路燈抖煙灰的時候回答阿富,我知呀,我壹直都知呀,有情義的是人的呀......只是好可惜,這樣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阿富說,所以妳壹定很重視,很中意妳的那位朋友是不是?
是的呀。Andy正視阿富,但今晚,我認識妳,妳在我心裏,也是壹個奇才。
那男孩子的臉騰地壹下就紅了,連耳朵、脖頸,都發起燒來,Andy伸手,像捉壹只貓壹樣穿過他的肋下,從下往上托住他的手臂,把他拉直轉過來,繼續講,我看見妳,就像看見我那位朋友,別誤會,我是說,妳們都有風壹樣颯爽的背影。
阿富似乎聽得入迷,說,和我多說說妳那位朋友,他在哪條街上走?我有沒有見過他?妳之前是不是說,今晚是他的婚禮?
Andy自覺自己正用壹個故事把阿富引入綺情的幻境,這或許也是業界內外都把電影人稱做造夢機器的原因......但他還是要講,說不定妳會見過他,但妳不會註意他,因為蜉蝣與蜉蝣之間沒有區別,他有壹個心愛的姑娘,那女孩非常的天真與勇敢,有勇氣為情沈下去。
只是可惜,這是壹個悲劇的故事。
Andy在求壹個解答,如果是妳,如果是妳,明明知道就要赴死了,為什麽妳會去娶壹個癡心不悔的女孩子?
阿富沈默了好久,喉頭亦已哽咽,或許是為了告訴她,這壹世的深情絕沒被辜負。
他又說,妳知不知,有壹個江湖傳說是這樣的,喋血街頭的賽車手,會剪斷剎車管,拔掉儀表盤,沒了剎車就慢不下來,看不見速度就不會害怕了。把命寄托在車上的人,絕不會怕死,那會怕什麽呢。
怕只怕無色無聲,天色已明時候,仍舊不談感情,只談人與人的本能反應。
阿富想來應當是寡言的人,但他說起這些東西時,縱然眉頭銜著些憂惱,神色卻是躍躍的,春雷壹樣,隱隱若生回響,Andy心頭壹緊,問,妳會不會也這樣做?
阿富是毫不遲疑的點頭,善飲者醉於酒,善戰者歿於殺,妳聽過這句話沒有?壹個賽車手的下場,無非是摔斷腿,或者永遠,永遠擁抱自由。
——他們已將血性、速度、死亡聯系起來,但又因太年輕,而講的好容易。
那今夜的阿華呢?他是否在愛人的擁抱裏明白生的珍貴?他為何還能既慨而慷地去赴死?Andy望著阿富時已知道答案......阿富摻著水的面容似乎被燒化了,難以分辨邊界的燈光灑在他挺直的鼻梁上,阿富說,人世間總有免不得的分離。
Andy忍不住笑,忍不住的何止是笑,他幾乎鬧不清此時站在這裏的,是當紅巨星Andy Lau或小混混阿華,或許他們***同鼓動壹顆赤誠的心,而隆隆的嘈雜與阿富起伏的胸膛都只是往他鼓脹的脈搏裏打強心劑,乃是同謀。
他下半身八風不動,上身稍稍彎壹彎,頂頭的路燈與車燈都被他寬闊的背膀頃刻遮擋,腦袋低下去,正好就可碰到阿富的嘴唇。
未嘗可說是吻,他太冒失,把唇肉磕到了那男孩子的牙齒上,又壹觸即離,倒更像電光火石間無意擦出的碰撞。
阿富確實是受了驚嚇的......近在咫尺的地方Andy看見他仍在發抖的嘴唇、兔子壹樣圓滾滾的眼睛,有珍珠皓貝的光澤,茫茫然往上壹擡,根根睫毛分明,又是楞怔,又是羞窘。
Andy指尖的煙燒光了最後壹點,仍有白霧未散掉,他靠近阿富的時候,那蒼蒼煙氣已把他兩壹起淹沒。
Andy Lau並不打算同阿富壹起沈默著浪費良機,這不是故事裏阿華和JOJO沒有退路的劇本,也並非是邊緣人壹段互相慰藉的身體觸碰,人生在世總能找到玄妙的轉機,於Andy而言,今夜遇到的這個使他從戲中脫身的人就是其中壹個。
他已經下好決心,明日壹早,換掉阿華這身戲服,他就要重新介紹自己,告訴阿富自己真正的名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