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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之周進

周進1

薛家集在山東兗州汶縣,村子不算大,住著百十來胡人家,大多都是種地的農民,在村子的村口有個道庵,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修的,庵,的外面建了很多有十幾間民房,靠著水,估計這庵以前有很多人住,現在落魄了,也沒有什麽香火,庵裏只住著壹個和尚,平時就和尚在庵裏打掃,村裏有錢的就捐點香油,錢啊,保證和尚的衣食,現在這庵成了這個村子的祠堂壹般,但凡有的什麽公家的事情,就把大家叫到這庵裏來壹起商量壹下。

到了成化末年,這村裏的百姓過得也不錯,日子也富裕了,開始搞起娛樂活動了!這壹年,村裏幾個管事的就號召著今年元宵要搞元宵鬧龍燈,叫大家壹起到庵裏商量壹下,這麽半,時間就定在了正月初八。說定了日子大家都高高興興的過年了!過完年轉眼就到了初八這壹天。正月的天氣盡管出了太陽,但是還算不能抵禦著刺骨的寒冷,薛家集的村民代表壹個個地搓手哈氣,陸陸續續地都來到庵裏了。申祥浦跟著幾個人村民也來到了庵裏,他壹進門看見佛像,咚地就跪下拜佛,壹個勁地壹個勁地磕頭,和尚看見了,便說道:這拜佛要心誠啊!申祥浦回頭看了壹下,原來是和尚,便笑著說道:我心誠著呢,倒是妳這和尚不誠了,妳看看,這佛像到處是灰塵,妳也該勤快壹些,不要太懶了。說著,便又接著拜,起身又說道,妳看著琉璃盞裏的油也只有半盞,年三十的時候荀老爹給庵裏捐了五十斤香油,妳是不是自己吃了。壹邊說壹邊把坐在旁邊的荀老爹叫了過來對。和尚被說得無話可說,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是忘了加燈油,過後壹定補足了,和尚知道沒了理,便拿著壹個鉛壺給眾人倒茶去了。

荀老爹是薛家集的富戶,家裏有幾十畝田地,還有壹些鋪面生意,家裏還算殷實壹些,這鬧龍燈也是他和村裏的壹些人商量說要弄起來的,所以他站起來看著人都來得差不多,於是對眾人說道:‘人都差不多了,大家看看,這今年鬧龍燈每家每戶得要籌措多少銀子’大家都說說,眾人聽到荀老爹說話了,於是交頭接耳地商量起來。申祥浦這時候站了起來叫到:等壹下,急什麽,我親家還沒有來呢,等他來再壹同商量,正說從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幾步便和聲音壹起傳到了跟前了。這人兩只眼睛都長著紅邊,壹副鐵鍋似的臉,幾根稀疏的黃胡子,頭上戴著壹頂瓦楞帽,身穿壹件青色長衣,手裏壹根粗大的趕驢的鞭子。走進門看見眾人說道。各位,我來晚了,抱歉,實在是路不好走啊,說著便壹屁股做到上席去了。這人原來姓夏,是薛家集舊年新參的總甲。

這夏總甲剛在上席坐著,就吩咐道:和尚啊,我的驢還在外面呢,米給我把驢弄牽到後面去餵點水草,餵飽了,等下這裏商議完事,我還要到縣門口的黃老爹的家裏去吃年酒啊,別誤了我的事啊,現在就去,和尚聽到總甲吩咐,連忙放下茶壺,說道:我這就去!

夏總甲說完,把腿翹起,用手錘了摧腰,嘆聲地說道:‘我這吃官家飯的這個時候還真不如妳們種地的活的自在啊!這過年的,妳們可以舒舒服服的過個好年,外面這些衙門裏的差役,還有三班六房裏頭的,過年哪壹個叫人送個請帖過來,妳不都得去,要不就得罪了,看看這些天,我騎著我這毛驢,上山下鄉的跑,頭都跑暈了,這不來的時候,這眼壹花,從驢上摔了下來,這腰都快摔斷了,說這又錘了錘腰。申祥浦趕緊起身幫總甲揉了揉腰,說道:親家,初三的時候,我家請客吃飯,我叫人去喊妳,妳沒來,也是有事情嗎?夏總甲看了看眾人說道:過完年這七八天,我是壹天都沒有閑著啊!每天都在外面應酬,我就是生了兩張嘴巴,這酒席我也是吃不完的,能推的我都推了,有的實在是推不掉的,這不就像今天請我去的黃老爹,他雖然說是個班頭,但是在縣老爺面前說話也是有數的,他擡舉我請我去吃酒席,我不去,他以為我看不起他,妳說是不是、

? 申祥浦連忙點點頭道:是這個裏,但我聽說西班黃老爹過完年就被拍了公差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他也沒有兒子,兄弟。他請酒,誰替他做東呢?夏總甲連忙說道:‘這妳不知道了吧’其實今天這酒席是快班的李老爹請的客,只不過啊,李老爹的家裏小看壹點,今天請的人多,家裏擺不開,所以就擺在黃老爹的客廳了。

說了這大半天,眾人聽夏總甲講完,便問道:這鬧龍燈的事情,每家要捐多少銀子。夏總甲說道:‘其實這事情我是不想管的,以前年年我做頭。這幾年,妳們做功德,只想著報個數,把名字寫在這功德普上,可有的人呢,到了時間去收錢了,懶說沒有錢,我也不知道往裏搭了多少錢呢!所以,以後這事我就不管了’,以後不管妳們誰做頭,告訴我壹聲,我也出壹份就好!別的我就不操心了。今年的我就做主了,我說壹下,妳們看看行不,這荀老爹田地多,還有鋪面,也算的是薛家集的富戶了,這銀子他出三十兩,其余的妳們分攤三十兩,到妳們也就不多了,妳們看這樣行麽?

? 眾人看夏總甲說了也都不敢違抗,都點頭示意行,於是眾人拿了紙筆,把數目寫在紙上,日後都好核算清楚。和尚餵完驢出來,拿了些瓜果給眾人吃,眾人坐了幾桌,和尚就壹個壹個地給他們倒茶。

? 申祥浦喝著茶吃著和尚拿出來的瓜果,壹邊吃壹邊對眾人說道:現在村裏的孩子們都大了,到了讀書認字的年紀了,是不是要請壹個先生教他們?這學館就設在庵裏,這裏房子多的是。眾人說道:‘是啊,我們也有幾個孩子到了讀書的年紀,如果不在庵裏設館,我們得自己請先生,哪裏請得起啊’去縣館裏讀書也是去不了的。夏總甲說道:這請先生教書設館是件大事,妳們說這先生去哪請?申祥浦說:‘自然是要去縣裏請啊,鄉下的哪有好的先生’夏總甲想了壹下,說道:‘這縣裏是有這麽壹位老先生’就我們衙門裏那個顧老相公家請的壹位先生,這人學識淵博,姓周,官名叫做周進,年紀約莫六十多歲,有學問,但是不曾有過功名。他在顧老爺家裏教書已經有三年多了,去年顧老爺家的小兒子考中了功名,是和咱們鎮上的梅三相壹起考中的。顧老爺高興得不行,顧老爺後來請了大席,他小兒子,身戴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壹路吹吹打打的遊街,別提有多熱鬧了。

顧老爺把周先生也請來了,坐了上席,顧老爺個和他小兒子壹起連敬了周先生三杯酒,請了省裏有名的戲班,連著唱了三天的大戲,縣裏有名望的來了,那天我自然也就去了,真是開了眼界了。眾人聽他講得也是津津有味的。

夏總甲好像是講得有點口渴,拿碗想喝茶,看著碗了茶沒了,便大叫了壹聲:和尚,死哪去了,給我倒茶啊,和尚哎的壹聲,不知道從哪裏鉆出來,拿著他拿鉛色的大茶壺就過來,給夏總甲到過茶後,又給眾人都到了壹遍。下總甲壹口氣把茶喝完,說道:‘妳們若真要請周先生,我去把他請來,館金該是多少妳們給多少,但是周先生也不會多要妳們的。說完於是起身準備回去,眾人都說:有勞夏總甲了。夏總甲和眾人壹壹別過,叫和尚去後面把他的驢牽了出來,夏總甲騎著他的毛驢,去縣了黃老爹家吃酒去了。眾人也各自回去了。

過了幾天夏總甲回到這薛家集,找到他親家,申祥浦,叫她轉告大家,周先生答應來薛家集開館,館金壹年二十兩,每天就是兩分銀子,過完燈節後,年二十九可以開課。要都書的都要出銀子,大家平攤,夏總甲傳完話,立馬回縣裏去了。

時間如梭,壹眨眼就到了正月十六了,原先商量要請周進講學的人都約好壹起把分子錢送到了申祥浦家裏來,申祥浦,也備好酒飯等著周進,這算是開館飯,就請了剛剛考中秀才的梅三相來陪客,梅三相老就早到了,因為剛剛中了秀才,頭上戴了壹個新的方巾,顯得的是特別的精神。

申祥浦酒菜早就做好了,和眾人壹起等周進,眾人等了許久都不見周進到來,梅三相公也有些不耐煩了,頓時聽見外面的狗叫了,申祥浦,笑著說道:‘想必周進終於來了,不等眾人說罷,周進便走了進來,眾人看他,頭上戴著壹頂破舊的氈帽,身上穿的是壹件破舊有點黑的絲綢長褂,有邊的袖口和屁股邊上都破了洞,腳上穿的壹雙就的大紅的綢面鞋,臉黝黑,而且很瘦,花白的胡須。

? 申祥浦看見周進進來了,趕緊上前去迎,梅三相和眾人見周進進來都起來拱手作揖。周進看見梅三相便問道:這位相公是誰?申祥浦介紹說道:這位是我們鎮剛剛考中秀才是梅三相,學名梅玖。周進壹聽不得了了,連忙不叫梅玖給自己作揖,眾人勸說,妳年長,也是受得地,周進再三的推辭,眾人和梅玖都很迷惑,說道,這是為何?周進說道:‘妳們是不了解我們讀書人學校的規矩,這有功名的見了沒有功名的。不管年紀大小都可以不必行禮作揖,這梅相公是有功名的秀才,我這麽能受他的大禮呢?眾人說道:今天和往日不壹樣,妳是啟蒙開館的老師,這作揖禮妳還是要受的。

周進見眾人都這麽說了,也不好意思再推辭了,梅相公和眾人向周進行了理作揖都壹壹坐下了。申祥浦笑道,來先喝茶:這茶也是有講究的,這除了周進和梅相公茶杯裏有兩枚紅棗,其他人碗裏都是清茶,這表示對讀書人是尊敬,吃過茶以後,申祥浦就擺開兩張桌子,裝備開席,周先生坐首席,這是不必說的,今天本來就是開館宴!梅相公坐第二席,這樣,大家就依次序都坐下了吃飯了.

申祥浦叫家裏人把做好的菜都上了席,上的也都是些好菜,有雞鴨,鯽魚,肚,腸之類的滿的壹桌子菜,申祥浦給周進倒上酒,和眾人壹起敬周進,申祥浦說:周先生請?壹起舉杯,周進是壹飲而盡,眾人喝完酒,狼吞虎咽地吃著,壹桌子好菜,也就失去了壹大半,而周周卻坐著,壹筷子也沒有動,申祥浦看著奇怪,笑著便問,周先生為何不吃,想不是嫌這菜不好,若是這樣我叫人到外面去叫壹些來。周進連忙說道:誤會,不是的!這菜肴很是美味,只是我是吃長齋的,沒有提前和妳們說,也是我的不是,眾人驚訝道:先生又不是和尚,為何吃齋。周進道:許多年前,因為母親生病,我便在菩薩面前許過願了,到如今也有十幾年了。眾人聽了說道:今天例外,吃了這麽久也差不多了啊!何須計較這麽多。梅相公笑道:說道吃齋,我倒想起壹個笑話來!申祥浦笑道:是什麽笑話。梅相公說道:也就是前些天我到縣裏的顧老相公家吃飯,也是聽他說的,他說是他隔壁的先生作的壹首壹字到七字的詩,我來念給妳們聽聽啊!眾人都停住了手裏的筷子專心地聽著梅相公講笑話、梅相公故作姿態,講道:呆,秀才,吃長齋,胡須滿腮幫,經書不揭開,紙筆自己安排,明年不請我自來。念完便說:妳看像周兄這點的大才,妳們說他呆是不呆啊!還有,秀才明日便是,那吃長齋,胡須滿腮,那就不用說來了,看看便是,說完哈哈大笑來。眾人也壹起跟著笑起來,周進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申祥浦看著連忙給周進倒了壹杯酒說道:我敬妳壹杯周先生,兩人壹飲而盡,看著旁邊的梅相公說道:顧老先生西邊就是周先生家了,梅玖驚訝道:我不知道,該罰。該罰,我這真不是說妳了,周先生不要見怪!梅玖接著說,吃齋也不是什麽壞事,前些年我的壹個舅舅,也是吃長齋的,後來考了功名,老師就給他送來壹些丁祭肉,我外祖母就說,這些丁祭肉妳要是不吃的話,聖人是要怪罪妳的,往大裏說要降災,往小了說恐怕要害病,所以沒有辦法,我的這位舅舅只得開了齋。

? 周先生,像妳這樣,今年開館,到了秋祭,少不的妳的學生還有要給妳送壹些祭肉來,到時妳吃還是不吃呢?妳還不遲早的開了齋,還不如現在開,早晚都得開嘛、眾人都覺得梅相公說得好,舉起杯說道:我們壹同舉杯喝壹個,我們壹起來敬壹下周先生了,眾人拿起被壹應而盡,周先生拿起杯,壹壹的舉杯致謝喝完酒便不好意思坐下,這時從廚房端出來雞蛋湯和壹盤饅頭點心和壹壹盤油煎的火燒,眾人說道:這點心是素的,先生可以吃幾個。周進不好意思地拿了幾個點心就這茶吃。

? 眾人壹邊吃壹邊聊著天,有個人就問申祥浦,妳的親家今天這麽沒有來啊,申祥浦說道:他是忙得很,今天又到李老班頭家吃好席去了,哪有時間來我們這吃這些”又壹個人說道:這李老班頭是縣老爺面前的紅人了,這壹年恐怕要弄個千把兩銀子呢!只是他家裏好賭博,不如西班的黃老爹。黃來爹以前也好賭,這幾年收了手,家裏就富裕起來,聽說他家裏蓋的房子像宮殿那麽大呢?好多人都羨慕的很啊!

? 荀老的湊過來說道:妳親家這兩年上了倒,估計過不了幾年也要趕上黃老爹呢!申祥浦笑著說:就他這樣還差得遠呢,要想趕上黃老爹,估計還是要做幾年的夢才行。”梅相公壹邊吃著火燒壹邊說:要說做夢有時候也是很準的呢?周先生妳這些年考試的時候有沒有做過什麽好的夢兆麽?周進笑道“沒有。梅相公說道:我倒做過壹個就是我考中的那壹年,正月初壹的晚上,我夢到壹個大的太陽砸到我的頭上,”把我驚出了 壹身的汗,醒來以後我摸了摸我的頭,頭行還是熱的,那時候我不知道是什麽緣故,現在想起來,原來我考中早有預兆的,有時候夢也是準的。說完吃了吃點心。

? 眾人酒過三巡,也吃得差不多了,天色也差不多快黑了,眾人也就陸續地離去了,梅相公也同眾人壹同走了。申祥浦拿了壹床藍色的被褥給周進把他送到庵裏了。見著和尚叫和尚好生照顧好周先生,告訴和尚小孩的開館地方就在這庵後門的這兩間屋子了,叫她打掃幹凈,過幾天就要開館了。等吩咐好和尚的事情以後,天已經黑了,申祥浦在庵裏拿了壹個燈籠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