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定海年冬,三姐蘇文葬於上元縣陽山,她說:
唉!妳出生在浙江(杭州),卻葬在這裏,這裏離我們的家鄉有700裏遠。就算妳做了各種怪異的夢和幻想,妳會知道這是妳埋骨頭的地方嗎?
因為壹個貞操觀念,妳嫁給了壹個壞人,離開了(他),讓妳孤獨,難過,失意。雖是命中註定,卻是上天的實際安排;但是把妳帶到這樣(悲慘)的狀態,又不是我的錯。小時候聽老師講過儒家經典。妳我並肩而坐,(尤其)愛聽古人重義;壹旦長大了,就要馬上自己實踐。唉!如果妳不懂詩,不懂書(世間之事),妳在困難時期可能不會那麽貞潔。
小時候我抓蟋蟀,妳(也)張開雙臂抓蟋蟀;天太冷了,蟲子都凍僵了,我們壹起來到埋蟲子的山洞。現在(當)我假裝埋葬妳的時候(當),那天的情景清晰地呈現在我眼前。九歲那年,我在書房裏休息,妳拿著兩個小爪包子,壹件薄綢衫,來復習《詩經》中的“易”壹章。就在王先生開門進來的時候,聽到兩個孩子的童聲在大聲的響著,忍不住笑(露)(和)嘀嘀咕咕。這件事發生在7月15日。妳(現在)在地下,妳要記得清楚。我二十歲左右去廣西,妳抓著(我的)衣服痛哭。三年後,我考上了進士(光榮地)回家了。妳端著壹個裝滿食物的木盤從東翼出來。家人盯著(妳)笑。我不記得從哪裏開始了。大概意思是(我)考上了京城的進士,信使早晚通知我。雖然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都成了過去,但只要我沒死,我就忘不了。往事充斥胸中,壹想起來就心酸得堵。(他們)像影子壹樣壹個個消失。如果妳想接近他們,抓住他們,(他們)就會消失。我後悔我沒有詳細記錄我的童年。但是妳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就算時光倒流,妳小時候能再經歷壹次,也沒有人跟我證明。
妳和高家斷絕關系回妳媽家(後來)。第壹家的母親靠妳伺候妳,家裏和寫作有關的事情(都)靠妳處理。(我)曾經說過,女人是最不熟悉儒家經典和高雅典故的精華。妳嫂子不是不聽話,不愛說話,只是在這方面壹直有所欠缺。所以自從妳回來後,雖然妳為妳難過,但妳真的為我高興。我比妳大四歲,所以也許年長的會先死,死後的事情我可以托付給妳,但沒想到妳會比我先死!前年,我生病了。妳整晚都在問問題。如果妳變得更好,妳就會幸福。如果妳病得很重,妳會很難過。後來雖然病情稍有好轉,但還是半躺半坐(是的,不能下床),也沒有什麽自娛自樂的事情。臨睡前給(我)講壹段小說《野史》裏令人激動和驚喜的事,好開心壹會兒。唉!如果從現在開始我又生病了,我能在哪裏打電話給妳?
妳的病,我相信醫生說的沒有什麽危險,所以我遠離(我的家)去參觀揚州的名勝古跡。妳擔心我擔心妳的病,不讓家人來報。病情極其嚴重的時候,媽媽問妳要不要弟弟回來,(妳)堅持說“要”。我夢見妳來(向我)告別的第壹天,知道不吉利,我乘快船匆匆過河。果不其然,我在午夜前回到了家,而妳卻在黎明時死去了。(妳的)四肢還有余溫,還有壹只(唯壹的)眼睛沒有閉上,所以妳還在等我。唉,好痛!如果我知道我會永遠和妳說再見,那麽我怎麽能去遠方旅行呢?即使我旅行了,我還是有很多東西要讓妳知道,和妳討論。但是現在(壹切)都結束了!除了我的死,當然不會有見面日。現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死,才能見到妳。況且我死後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能不能見面,畢竟很難理解。既然這樣,那(我)就有無盡的遺憾,(是)天意,(還是)人事,但終究無法彌補!
我已經印了妳的詩;妳的女兒,我已經娶了她;我為妳的生活寫了壹部傳記;只是妳的墳墓還沒規劃好。祖墳在杭州,離長江和運河都很遠。送他們回去安葬似乎有些困難,於是我請求母親(征得她的同意)讓妳在這裏安息,好讓妳去掃墓祭奠。把妳女兒阿音埋在旁邊。底下有兩個墳,壹個是我父親的妾朱,壹個是我哥哥的妾道。陽山遼闊空曠。往南看,是平原,濕度低的地方。向西望去,是棲霞山。刮風下雨。早晚生活在異國他鄉的靈魂有伴侶,應該不會感到孤獨。可悲的是,自從讀了妳在五音的哭侄詩,我就沒生過兒子。兩個女兒剛剛牙牙學語,在妳死後出生,才壹歲。雖然我不敢說我老了,因為我媽還活著,但是我牙齒在抖,頭發在掉,我暗暗知道我還能活幾天!(兄弟)壹品遠在河南做官,又無子嗣,所以九大宗室沒有繼承人。如果妳死了,我會埋了妳。如果我死了,誰來埋葬我?如果妳有靈魂,妳能告訴我嗎?
唉!活著的時候不能想事情,死後也不能知道事情。哭妳聽不見,祭奠妳,看不到妳吃飯。紙錢灰飛,北風猛。兄弟,我回去了,卻壹直回頭看妳。好難過!好難過!
原始註釋:
獻給我的妹妹(1)
清源美
幹丁龍海東②,葬三妹蘇文於上元的陽山③,獻酒文悅:
喔!妳生在浙江,葬在離我家鄉700裏的斯裏蘭卡。那時候,我雖然夢想著幻想(4),但我寧願知道這是為了骨頭。想到自己的童貞⑤,遇到壹個人就離開⑤,造成孤獨和危險⑤。雖然妳的命保住了,但這是真的。然而,那些厭倦妳的人並沒有錯。妳給妳年輕的老師教經書的時候,妳坐在妳的肩膀上,愛聽古人的節日。壹旦長大了,就會低頭跳舞。喔!讓妳對詩詞書法壹無所知,或者可能不難為真(11)。
我抓蟋蟀,妳胳膊出來(12);寒蟲13歲僵硬。今天我要把妳埋了(14),但是那天的情況很驚人(15)。九歲的時候,我在書房休息。妳梳著雙髻,穿著單外套(16),讀著“水怡”這壹章(17)。石先生進了屋(18),聽到兩個男生的聲音(19),笑了(20),連叫(21)。七月望太陽也(22)。在九原(23)的時候,記得清清楚楚。把弱冠讓給廣東(24),妳就哀(25)。過了三年多,我穿著宮錦回家(26),妳從東廂房出來幫忙辦案(27),壹家人瞪眼笑(28)。不記得話是從哪裏開始的,大概是說長安考上了,信裏早晚給雲兒發消息(29)。雖然這微不足道的(30)是過去的遺物,但我只要活著,就忘不了。往事填(31),思(32)之悲,如影隨形,逼之必亡。我很後悔我沒有保留我的愛情故事(33)和我的愛情故事(34)。但是,如果妳已經不在地球上了,妳可以回到小時候,沒有證人。
妳義無反顧的高(35),我支持妳上課(36);在家的莫問(37歲),潔身自好(38歲)。都說女人中,最沒見識最沒風度的是(39),妳嫂子不優雅(40),略顯欠缺。所以,自從妳回來後,雖然我為妳難過,但我真的很開心。如果妳是四歲,或者世界上的老人先死了,妳可以被委托在妳後面,而不是說妳應該先走。前年,妳生病了,晚上在做間諜(41)。減壹分就開心,增壹分就擔心。雖然我有點粗心(42),但還是在瞎逛(43),沒什麽可娛樂的。妳來到床上談論壹些令人滿意的事情(44)。喔!有時,我會再次生病。我能在哪裏打電話給妳?
妳的病如果信醫(45)也是無害的,妳會遠離揚州(46)。妳擔心我的心(47),阻止人們去報社。妳很累的時候(48),嬤嬤問:“希望哥哥回來?”強英道:“答應(49)!”前壹天做了個夢,知道不吉利,飛過了河。如果妳在時間(50分)之前回國,妳就死定了(51分),四枝還暖,封面還在等妳。唉,好痛!如果我認識妳,我會遠行嗎?即使去旅行,心裏還是有幾句話是妳應該知道和聽到的,妳應該計劃好(52)。現在沒了!除了我的死,我再也見不到妳了。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會死,所以我能看見妳,但是死後我有知有無明,我看不見,我死了也很難知道。然而這種遺憾是沒有止境的。人呢?而且已經差不多了(53)?
妳的詩,我有付梓(54);妳的女兒,我已經結婚了;妳的壹生,我做了傳記;但是妳(55)還沒有找到妳的耳朵(56)。我先葬在杭州(57),那裏河寬河深,所以我求母親賜我壹命,我寧願在斯(58),所以我要犧牲去掃。旁邊葬著妳的女兒阿音,下面是兩座墳,壹座是爺爺的服務員朱(59),壹座是哥哥的服務員道(60)。陽山遼闊(61),南望元吉(62),西望棲霞(63)。早上下著雨,也不寂寞。可憐我的人們,自從我在五音(65)讀了妳們的哭侄詩,我就沒有男人了。妳死後生了兩只母獠牙(66),才長了耳朵(67)。雖然我老了(68),但是我的牙齒禿了(69),我自己知道,我知道這將是世界上的幾天!壹品遠在河南(70),又無子嗣,九家無後繼(71)。如果妳死了,我會埋葬妳。如果我死了,誰來埋葬妳?如果妳有靈魂,妳可以起訴我?
喔!前面的不能想,後面的也不能知道;哭妳不聞妳的話,喝妳的食物。紙灰,北風狂,哥哥回來了,我還回頭看妳。唉!唉!
(1)袁枚的三姐袁姬,是壹個素顏的女孩,愛讀書。她嫁給了高的兒子,後來高的兒子放蕩了。她建議解除婚約,但她深受封建禮教影響,堅持“忠於生活”。婚後,高的兒子越來越不檢點,虐待妻子,還把妻子賣了去還賭債。不得已,他逃回娘家,狀告官員不認她。這篇文章是悼念姐姐的,真實準確,可與韓愈的《十二郎頌》和歐陽修的《龍鋼鉗表》相媲美。作者也有壹本女性兄弟蘇文的傳記來描述他的生活。
(2)乾隆定海:清朝高宗在位三十二年(1767)。
(3)上元:縣名,在今南京市區。陽山:它在南京的東部。
(4)夢:做夢。李周·官純·達布:“夢在二月。”鄭玄註:“夢裏所得。”
(5)壹念貞節:指元稹執意與高家聯姻。
(6)遇人就離婚(pρρρρρρρρρρρρρρρρρρρρρρρ𖬁929《詩經·汪峰·鐘鼓》:“女人離婚,真可惜。”
(7)孤獨和悲傷。托洛·脫脫很沮喪。
(8)生命存在的地方:命中註定。
(9)差(cρ缺損)肩:肩並肩。
(10)突然:然後,就。個人練習。
(11)吃苦:遇到困難要踏實。
(12)舉起手臂:揮動手臂。
(13)桐林七洞:桐林七洞,埋葬蟋蟀的地方。
(14)蓮蓮:給死者穿上衣服,放入棺材。
(15)冉靜:外觀清晰。
(16)單衣(jiān):用上等絲綢制成的單衣。
(17)伊伊:《詩經》鄭風之壹。
(18)客戶:開門。
(19):讀書的聲音。
(20)萬(w m 4 n萬)爾:笑壹笑。
(21)和“嘖嘖嘖”和“哇哇”壹樣。
(22)望日:農歷正月十五。
(23)九原:幽九泉,地下。
(24)弱冠:在古代,男子年滿20歲,即被加冕。廣東遊:乾隆元年(1736),作者二十壹歲,經廣東到廣西。當時,他的叔叔袁弘是廣西巡撫金枝的座上賓。金枝欣賞作者的文學才華,推薦他參加北京的博學與修辭考試。
(25) (jǐ擁擠)尚:拉衣服。
(26)帶著壹幅宮錦回鄉:乾隆三年(1638),作者是秀才,授庶吉士國子監,回鄉探親。穿宮錦是指在宮中穿用特殊織錦制成的長袍。
(27)東室:東邊的房子。翅膀叫做翅膀。
(28)凝視:凝視妳的眼睛。
(29)雲兒:諸如此類。
(30)瑣碎:各種瑣事。
(31)偽:胸。
(32)悲傷:我的心被悲傷堵塞。
(33)yρnρρρ:寶寶。名字和老大的解釋:“人生來就是嬰兒,...還是嬰兒的時候。”這裏指的是童年。
(34)《羅路集存》:記載詳細,有條不紊。
(35)義:斷絕關系。
(36)阿奈:指作者的母親張。
(37)文墨:指文字交流的事務。
(38)顏(順):形象化描寫。這是希望。
(39)明經義:明白經書的道理。熟悉(ān an)風雅:熟悉古代典故。熟悉。
(40)婀娜(yi):柔軟溫順。
(41)刺探:詢問情況。
(42) Chacha (chāi Chai):條件略好。窮,同“我”。方言:“越差越好。”
(43) yèdié夜蝶:病情不是很嚴重。方言:“秦晉之間,有病不怎麽管。”
(44)聊天:拿來吧。
(45)無害:對生命沒有危險。
(46)吊:參觀歷史遺跡。
(47)擔心我的心:我怕我會擔心。
(48)免壹(chuò):病情危重,呼吸微弱。
(49)承諾:回應詞。
(50)不合時宜:下午1點到3點。
(51)早上:早上7點到9點。
(52)策劃:討論。
(53)而且快結束了:就這樣結束了嗎?
(54)付梓:供出版。梓,壹種刻有文字的古代木刻。袁吉的詩附在《小倉·方善詩集和散文集》裏。
(55)墳墓。
(56)計劃:計劃。
(57)第壹:祖先的墳墓。
(58)寧:埋。
(59)爺爺:爸爸。作者的父親元彬很早就去世了。服務員:小妾。
(60)道:作者是小妾。
(61)廣大:廣大而空。
(62)元吉(西溪):元野低窪處。
(63)棲霞:山名在南京東北。
(64)靈魂羈絆:生活在異鄉的幽靈。
(65)戊寅年:乾隆二十三年(1758),作者喪子時,元吉寫《哭侄詩》。
(66)兩個女人:作者的妾鐘石所生的雙胞胎。方:嬰兒學說話。
(67)周西(zuì最):壹歲。孟神父《東京夢錄與分娩》:“產後百日。會議召開了壹百次;到下壹個生日,就叫周偉。”
(68)近了不敢說自己老了:父母還在,不敢說自己老了。當時作者五十壹歲,母親還在。
(69)牙齒危險:牙齒抖動。
(70)壹品:作者的堂弟,名樹,字董秘,時任河南省正陽縣知縣。
(71)九族:古代指自己的父親、祖父、曾祖父、曾祖父,以下的兒子、孫子、曾孫、玄孫為九族。也有說是指四個父系家族,三個母系家族,兩個妻系家族。這裏指的是內外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