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黃泉路被彼岸花映的火壹樣紅,周圍遊蕩的魂魄,有的在掙紮、有的嘶吼、但我心底卻有那麽壹絲心安,仿佛這條路走過很多遍,我不是來輪回我是來尋找。
“姑娘,妳在這兒很久了吧,見過壹個女孩兒麽?年紀和妳差不多大,身量壹般高,左手上有壹塊彼岸花的印痕,她應該前不久來過這兒的”,我對著橋頭的姑娘,碎碎叨叨念著。
橋頭的壹口大鍋裏翻滾著茶水,散發出詭異的香氣,每個過橋的人飲過壹碗後,便失魂落魄般的走上橋,不知去往何方。
“公子,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麽,這是奈何橋,我是孟婆。妳要找什麽姑娘,喝了這碗湯,來生再去找吧。”
“妳和她很像,我能和妳說說我和她之間的故事麽?”我沒理會孟婆的要求,自顧自的對她說起了我的故事。
“說起也巧,我們也是在橋下認識的。”我說完第壹句話,孟婆攪拌茶湯的手在空中頓了壹下,隨即又仿佛沒聽到壹般,繼續為過往的輪回客盛湯。
那天雨下的很大,那個傻姑娘淋著雨,像個無家可歸的小貓壹樣四處張望,我跑過去用長衫遮住了幫她遮住頭頂的雨。
“公子,這樣的開頭我聽過很多了,遊湖借傘,老套的劇情。喝了這碗湯,早些輪回去吧。”?孟婆這樣說著,嘴角卻挑起壹絲笑意。
我帶著她跑到街邊的茶水店,剛邁進門檻兒,她就被各色的糕點吸引了,指這我問這些都是什麽,桂花糕、雲片糕、蕓豆卷,她呆呆的說道:“原來,喝茶還能配糕點啊!”
我心裏想,這世上還有這麽傻的姑娘,喝茶不都是配糕點的嘛。她仿佛讀懂了我心裏的話。回嘴道:“才不是,我從小賣茶,可從未配過這些花花綠綠的點心,看來以後可以開發壹下。”說完她沖我笑了壹下,我的心仿佛被什麽擊中了。
“妳喝不喝,不要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沒看見我在工作呢嗎!”孟婆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妳知道嗎?她好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女人,沒見過風箏,我便帶著她放風箏,沒見過蝴蝶,我便帶著抓蝴蝶,她說她燒的壹壺好茶,可是卻難喝的要死,不過我每次都誇她煮的茶很好喝。
“妳知道為什麽麽嘛?”我沖孟婆問道。
孟婆幹脆不理我了,只顧著低著頭燒茶。
“因為我喜歡她,可是她說她很快就要回去了,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她說她家在壹片長滿彼岸花的地方,她說不要來找她。”說完這段話不久後,她就突然消失了,就像她突然出現壹樣。
“她說她最愛吃雲片糕,說以後在自己的茶攤也擺上,可是這個傻姑娘,在走之前也沒有學會啊。我擔心她不會做,所以帶來了好多雲片糕。”,說罷,我從懷中掏出壹包雲片糕,在孟婆眼前,晃了晃。
“妳說妳見過她嗎?要是見過的話,這包糕就歸妳了。”
“討厭,妳才傻,妳才傻,不是說過不要來找我嘛!現在好了,來了之後妳怎麽回去啊。”
“那就不回去了,我們在這壹起開店吧,妳賣茶,我做糕。”
陰司有座孟婆莊,絕色女子賣茶湯。配上孟伯糕壹片,前世今生皆盡忘。
——壹見春風,心生歡喜,我有很多故事想講給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