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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死邊緣掙紮

文/狐畫

從學校出來,四處流浪,三年過去了。這三年我沒有回家,全身心投入到事業中,但業余時間還是寫了壹疊信,卻壹封也沒有寄給安百裏銅像。

這次回家,我直接從鎮上下車。我沒有坐車回家,而是沿著山路走了十公裏。我想回憶壹下走過的路,帶著離家近的感覺,壹個人悠閑地走著。

三年後,我終於壹臉羞澀的回家了。當初“不成功不回家”的誓言也沒那麽響亮,父母根本不把它當回事。

這次回家,我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壹方面,生意失敗;反之,水不停流,孝道不壹;還有,我覺得我病了,病得很重。我覺得我隨時都有可能死,不回家就見不到父母。

壹個情緒低落、抑郁的人,最容易生病,產生自殺的念頭。如果妳三年前告訴我這件事,我絕不會相信妳。但是現在,我相信了

花了我壹個小時,終於到了我家門口。我媽剛從茶園采茶回來,推著電瓶車出去賣茶葉。

“媽媽,我回來了。”我跑過去,抱著她哭了。我說,我終於知道我錯了。

“回來就好。”我媽也被我感染了,痛哭失聲。

這麽熱的夏夜,我怎麽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在孤獨的夜晚最容易去想,有時候我的想法會讓我驚出壹身冷汗,比如無愛。本以為回到家所有的疼痛都會完全好的,可是到了晚上,我突然覺得渾身疼痛,晚上就爆發了,甚至在漆黑的夜裏,我發現自己尿血了。我覺得我已經死了。死亡已經在召喚,恍惚中,我看到了黑白無常。

懷著緊張的心跳,我打開了這三年來寫給自己的信。既然時間不多了,那就讓最後壹段慢慢來。突然像個孩子壹樣,花了幾個小時從南瓜藤上抓了幾百只螢火蟲,然後從儲藏室裏找到了舊煤油燈和燈罩。自制的燈真的比白熾燈更有情調。借著微弱的熒光,我壹字不差地把壹疊信從頭到尾看了壹遍。想了壹會兒,我立刻收拾了壹下,拿了壹個電筒和壹把鏟子,摸黑去了山裏的老宅。

走在茅草覆蓋的山路上,感覺腳步風很大,甚至有幾條蛇從腳下滑過。我沒有尖叫,也沒有後退。我不停地大步向前走,很快就來到了山中深綠色的竹林。月光下,氣氛有點詭異。發現老房子後面的桂花樹。我用鏟子挖出壹個木盒——安百裏青銅,塵封了三年。

然後抱著箱子,我靠著桂花樹坐下,靠在那裏。我小心翼翼地把這三年寫的信壹封壹封塞了進去。我決心好好活著,明天去看醫生,和自己好好談談心。

這時,我感覺右腿的肌肉突然抖動了壹下。我真的很震驚。用手壹按,竟然是手機震動。我對自己笑了笑,口口聲聲說生活中沒有愛情,但到了最後,我還是膽小得要命,簡直就是現代版的葉公。我從兜裏翻手機,驚訝的發現是長腿發的壹張老照片。

照片光線較暗,2012的手機像素不如現在。攝於廣東省東莞博物館。圖中有三個人,都擺出了很幼稚的剪刀手,但是他們的笑容是那麽的無辜,不像朋友圈裏那些假自拍和裝飾性的笑容。

中間壹個女生,我們叫她“長腿”。她的真名叫秦。她是我以前的同事,靠臉吃飯,現在在深圳落魄打拼。因為她個子高,腿又長又細,當妳看到她本人時,妳會忍不住從下往上飄。站在鋼琴左邊的是楊,他也是我們的同事。以前我每次出去見客戶,他總是跟著我,像跟屁蟲壹樣甩不掉,就讓他配合我。雖然他有時候看起來無所事事,但我壹點也不討厭他,因為他很討人喜歡,反應快,聰明,有眼光。壹個人總可以有壹些閃光點,我們要學會發現美。站在最右邊的是我自己。當時我“以春風和馬蹄疾為榮,壹日看盡長安花”。讓我想壹想...嗯,可以這麽形容。總之當時我沒有太多的煩惱。

已經淩晨兩點了。長腿還在給我發信息。也許她也失眠。

她說,在學校的這20年,我們沒有經歷過社會。在長沙和海川的這三年,我們經歷的大社會,領導海川發展的銷售團隊,打著愛的旗號,也是小社會。雖然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們這群人真的是建立了感情,付出了感情。

看到這句話,我心情復雜,眼眶紅潤,好像水要溢出來了。長大後,我不是壹個愛哭鬼,因為那不是壹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發泄的方式,但此刻我的心情和她壹樣。

這三年,不誇張的說,我們經歷的感情比之前的20年都要多。我們以海川領導的壹言壹行為標準,把合作夥伴當成兄弟姐妹,壹起哭壹起笑,為了海川的夢想壹起前行。

但夢想在三年後突然破滅。沒人預料到。更何況我是那種什麽都想做的完美的人,但往往趕不上的時候,心裏感慨萬千,後悔不已。

吉恩的這張照片突然勾起了我對過去三年的回憶。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即將模糊的場景,又壹次浮出水面,壹幀壹幀地展現在我的腦海裏。

是在看了壹封寫給自己的信之後,我決定好好生活,因為我突然明白,當我失去的時候,我似乎得到了很多金錢買不到的東西。這就是青春。

壹個心理學術語叫做“奇克尼效應”。西方心理學家Chikuni做過很多有趣的實驗,發現壹般人很容易忘記已經完成的事情和已經達到的目標,卻總是記得曾經被打斷、沒有完成、沒有達到目標的事情。

我稱之為永無止境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