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在當時是壹個消除壹周疲勞,犒勞自己的絕佳場所,尤其是冬天,寒風刺骨,浴室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周日,老婆的訂單都做好了,我也沒什麽後顧之憂。午飯後,我邀請壹兩個同事,包些好茶,拎個塑料袋裝肥皂和衣服,興沖沖地去洗澡。
離家不遠的大澡堂有大明湖、溫泉、鼓樓浴室,還有幾家小壹點的,去哪家不確定,看壹時興趣。小衛生間說小,其實小壹點。內部設施差別不大,但收費便宜幾分錢。但是,洗壹盆湯還是要去大澡堂,價格貴壹倍。小時候大池子洗個澡要七毛錢,後來慢慢漲到56毛錢,壹塊多,但就我們當時的工資水平來說,還是可以承受的。平時習慣去太平橋南邊的那家。不大,就在河邊。幾個同事朋友都住在附近,很容易預約。可惜我記不起衛生間的名字了。
打開厚被子做的門簾,壹股熱氣撲面而來,頓時覺得溫暖舒適,那種感覺已經從此開始。把浴池放在休息室門口的桌子上,跑者馬上迎上來:“喲,妳們倆今天來早了。”“嗯。請坐?”服務員笑吟吟地指了指右邊:“真巧,靠墻,連17、18號都有”。來到鋪位前,掀起頭枕,脫下棉襖和外褲,扔進去重新蓋好。那時候大多數人去澡堂,手表都摘下來放在家裏。除此之外,他們身上基本上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所以澡堂沒有配備上鎖的箱子,枕頭下面的空間也是最安全的地方。20多個鋪位的大廳裏,總有幾個跑者在轉悠,或坐或躺的遊泳者,盯著幾十雙眼睛,什麽也不會發生。另外,當時平衡木上的先生很少。
盤腿坐著,慵懶的享受開始了。看到我們把茶葉拿出來,服務員馬上扣了兩個茶杯,拿著水壺走過來。我們也習慣發壹支煙,招呼大廳其他服務員,每人扔壹支。於是,這邊剛喝了壹口茶,那邊的熱毛巾把手遞到了妳面前:“擦吧,去驅驅寒。”就像在老朋友家,體貼又有禮貌。壹支煙,壹杯茶之後,用服務員的話來說就是“緩過氣來”,然後我開始慢慢脫下內褲,穿上澡堂裏特制的“板拖鞋”(木拖鞋)。“踢內拉,踢內拉.....”走到浴池,回想起來聲音還是覺得溫暖。
當妳到了浴池門口,妳不必停下來。服務員熟練地把浴巾搭在妳肩上,幫妳推開門。壹進浴房,皮膚肌肉先壹緊,渾身哆嗦得像雞皮疙瘩。這是身體的過敏反應,因為壹冷壹熱的溫度變化太快。坐在泳池邊上,把腿伸進水裏。幾秒鐘後,妳全身的血液立刻被挑動起來,汗毛孔逐漸張開,細細的汗珠慢慢從妳的頭上滲出。這說明妳已經完全適應了泳池的溫度,可以下水了。將浴布折疊成正方形,放在泳池邊上,頭靠在上面,慢慢將整個身體滑入熱水中,悠閑自在。我和同事都不說話了。這個時候,唯壹需要的就是享受,享受這滾燙卻不滾燙的水的光滑觸感,享受這身體在水中遊走的自由,就像漂浮在空中,享受那種腦子裏什麽都不想,壹片空白的美妙感覺。霧蒙蒙的房間裏能見度壹米,赤裸的人體毫無顧忌的在妳眼前蠕動。瞇起來的眼睛似乎很平靜,對壹切視而不見,只是隨著偶爾出現的白色肥皂泡微微動了壹下。這時候妳的感覺是,妳已經來到了天地混沌開始的時刻,留在妳心中的那壹點點意識在喃喃自語妳:生命的開始。
泡夠了,爬出池子,整個人就像機器的連接螺栓都松了。我懶的慢慢叫了搓背師傅,在搓背板凳上躺了下來。搓背師傅手裏包著壹根極其粗糙的羊毛經線,微帶扮了個鬼臉,示意我把手拿開。從胸部開始,隨著手臂上的肌肉壹次又壹次的收緊,他的身上開始出現紅色的痕跡,然後,黑色的細條汙垢壹條條滾下來。大概十分鐘後,我全身都被那該死的厚毛巾折磨著。我已經滿身紅色,但我覺得很精神。這時候搓背師傅會幫妳把全身的肥皂都擦幹凈。就算他的工作完成了,妳只要把肥皂擦遍全身,然後站在熱水龍頭下,把肥皂泡從頭到腳沖洗幹凈就行了。全身冒著熱氣,帶著肥皂的香味,同時準備離開。透過雲山的霧障,我看到我的同事正在木燙池邊用毛巾蘸熱水燙腳。從他咧著嘴,滴著哈拉子的樣子,可以斷定他此刻極其舒服。算了,我先出去了。
門口的師傅看到有人洗澡,馬上從旁邊的蒸汽抽屜裏拿出熱毛巾,把妳的後背和頭部擦幹凈,然後在妳的肩膀上搭兩條熱毛巾,這樣妳就可以邊走邊擦幹上半身了。上鋪柔軟的白色浴巾已經疊好放在中間。我壹坐下,服務員就跟著我。轉眼間,又沏了兩杯茶。這時候,又到了妳表現的時候了:把煙拿出來,所有高手散散步,然後呷口茶,潤潤嗓子,點上煙,拉起浴巾遮住半個身子躺下,在煙圈裏開始胡言亂語聊天。
喝了幾口茶後,服務員走到他面前問道:“像往常壹樣嗎?”朋友回答:“好。”過了壹會兒,壹個提著籃子的小販進來了,於是每人在茶幾上放了壹個茶葉蛋和四塊五香幹糧。我記得茶葉蛋壹毛錢,幹果兩毛錢,很便宜,但那時候東西味道純正,吃著放心。只是吃東西,嚼東西,喝酒,抽煙,享受幾分鐘熱毛巾,兩三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我不想走,但是時間不早了,還有更多人在等著洗澡。是時候讓座了。不管怎樣,妳下周會回來的。
樓道裏的梳鏡前,有“百雀羚”和“蛤蜊油”。同事壹邊抹油,壹邊說“下周請洗海水浴”“嗯?”“拿兩包海鹽,在大明湖洗壹盆湯。我家門前的老人洗的,說好用。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