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的出租車開得不快,司機叔叔皮膚黝黑,有些發紅,說話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
“師傅,最近西昌有什麽熱鬧的活動嗎?”我們問過了。“除了不久前的火把節,就是中秋節了。”大叔懶洋洋地回答。
我們經過火炬廣場的時候,大門是關著的,我聽不到人們唱歌唱歌的聲音。我們沒有運氣遇到火炬飛行,火焰彌漫天空。只有壹個陳舊的宣傳招牌立在路邊,落滿灰塵,火炬看起來像微弱的蠟燭。
“火炬廣場……”我不禁沈思起來。司機望了壹眼,就像看西昌任何壹棟普通的建築壹樣,轉動方向盤,向我們的目的地駛去。我想請我的叔叔告訴我們壹些事情,但我不知道如何開口。
西昌是涼山彜族自治州的中心,這裏什麽都有,但是很難看到壹家有民族特色的店。說起特色,西昌大部分的店招都會用相同時間尺度的漢彜文書寫,這大概是壹種“民族特色”吧。
我們在西昌郊區的瓊海賓館下車。周圍空蕩蕩的,遠處只有幾個工地在施工。烈日炎炎,路上車流稀疏。聽著夏蟬嗡嗡的聲音,我們在樹蔭下散步以躲避夏天的折磨。不過和成都比起來,西昌的天氣真的很享受。這裏濕度不高,只要不是對著太陽,溫度都很涼爽。
走了幾步,我的眼睛突然變得清澈起來。
二
沒有門票,沒有閃光燈,沒有嘈雜的人群。
瓊海就這樣突然完整的展現在我面前。就像穿過壹條又長又黑的隧道,突然發現壹座宏偉的地下宮殿。千百年來,她壹直安詳而安靜地躺在這裏,無論是燃燒還是灼燒,無論是風雨都無法抹去她的容顏。遠山守護著她,風為她吹走了塵埃。她應該是仙女,或者是蟠桃園裏的壹滴露珠。
關於她壹定有很多美麗的傳說,我在尋找零散的故事。然而,我只在岸邊看到壹個孤獨的招牌,上面寫著4A級景點和壹些關於瓊海的簡單事情。
天空中沒有壹絲雲彩,太陽猛烈地照射著水面,發出強烈的光。湖面泛起幾道漣漪,更像是微微的微笑,而不是嘆息。而此時的招牌看似墓碑,卻有壹顆美麗的心埋在那裏?
我們乘公共汽車去了瓊海的壹個人工海灘。此時天色已晚,夕陽西下。夕陽的余暉是壹件金色的婚紗。有的人在湖裏玩水玩沙,有的人幹脆在裏面開心的遊泳。乍壹看,它們像是跳躍的魚,點綴著夕陽和瓊海的婚禮。我沒見過大海,但當我站在這樣的榮耀裏,我不敢發出聲音,只能輕輕呼吸,讓臉被微風撕裂。
太陽即將燃盡,最後的奮鬥火焰被攬入瓊海的懷抱。天地暗了下來,變成了壹個巨大的舞臺,月亮露出了頭,光線溫柔而清澈。傳說在古代帝堯時代,天上有十個太陽和四個月亮。後羿射下九個太陽後,回家得知妻子嫦娥飛上了月球。他不禁勃然大怒。壹怒之下,他向空中的四個月亮射了三箭,其中壹個月亮落在了這裏,變成了瓊海。
這是我第壹次看到如此清澈的月亮。城裏的月亮太渾濁了。嫦娥怎麽才能飛走?月光下,人影點點,小魚變成了漂浮在水面上的水鳥。感人的童話每天都在上演,日復壹日,年復壹年,星星在看,大地在享受。這份孤獨註定不屬於這座城市。
三
在西昌的最後壹天,我們吃了壹頓“彜餐”,餐廳叫“梁山風”。門口是兩位身著彜族服飾的女招待。她們臉上都塗了壹層厚厚的粉,有點嚇人。他們的嘴像雕刻,他們總是微笑。
菜很簡單,有烤土豆,煮玉米,蕎麥餅,但我不知道這壹大桌子的粗糧包子和彜族飯有什麽關系。
吃了幾口,突然音樂開始了,聲音通過音響不停地撞擊著我的耳膜。我顫抖著,皺起了眉頭。壹個壯漢跑到前面的舞臺上,揮舞了幾下手臂,然後大概說了壹句彜族的歡迎詞。我終於知道,原來易專場就要開始了。
壯漢下臺的時候,音響裏出現了主持人可憐而尖銳的聲音。接下來,壹群群帥哥美女戴上麻袋和高帽子上臺表演。他們每個人都有壹個甜膩的藝名,臉上的笑容壹模壹樣。前排的食客特別熱情,每次只有他們鼓掌最熱烈。後來主持人告訴我們“廣安趙女士壹行的尊貴朋友”坐在前排,主持人每次提到都會逐字逐句的介紹。
餐廳裏只有壹個包間。後來“廣安趙女士壹行的尊貴朋友”搬來了,表演的幾十個美女都擠了進來,拍手、唱歌、敬酒。推杯換盞包間裏,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走出餐廳,街上刮著風,我被吹醒了很多。我順著風的方向看去,瓊海好像就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