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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環境描寫賞析

《紅樓夢》環境描寫賞析

《紅樓夢》環境描寫賞析,讀書很能改變壹個人。如果妳不明白這個問題,妳可以查筆記。四大古典小說之壹的《紅樓夢》可以通過吸收書中的知識來豐富我們的知識。欣賞《紅樓夢》的環境描寫,可能會帶給妳不壹樣的思考。

紅樓夢環境描寫賞析1 1。《紅樓夢》第十壹回描寫寧國府的秋色:黃花遍地,白柳斜。小橋通向若葉溪,曲徑通向天臺。石中碧水洶湧,樹籬芬芳,樹頭紅葉翻飛,林中如畫。西風驟緊,鶯聲乍止。陽光溫暖的時候,更添俚語。

2.《紅樓夢》第十七回描寫大觀園的景色:向前望去,見白石,或似鬼魅,或似猛獸,縱橫拱起,青苔蔓生,其中窄徑微露。

3、《紅樓夢》第四十五回瀟湘夜雨:日落之前,天變了,下起了雨。在秋霖,天在下雨或下雨,那天已經是黃昏了。天昏地暗,陰沈沈的,加上雨滴和竹梢,更顯荒涼。

擴展數據

林黛玉進了賈家。

人物的描寫和環境的描寫交織在壹起,與自然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賈府是小說中的壹個典型環境,是通過林黛玉的眼睛來描寫的:

1,外觀華麗:

在林黛玉眼裏,坐落在繁華市場、擠滿了人的賈府大樓,只憑外表就“大”:門前蹲著兩只大石獅子;大門是三個動物頭像的大門;正門上方有壹塊牌匾,上面寫著五個大字。“大”字既顯示了賈府建築的宏偉與富麗,又暗示了其顯赫而高貴的社會地位。

2、註意布局:

賈府的建築布局很有講究。比如賈母住的主院,有壹扇垂花門,兩邊是遊廊,還有壹個空廳,配有大理石屏風,既莊重又高貴。

就連賈赦的住處,雖然不像第壹夫人家,也有儀門和遊廊作為背景。至於“榮Xi堂”的五個主要房間,它們被儀器門,廂房,大廳和過道所包圍,這是更宏偉的。

3、豪華的陳設:

對賈府豪華陳設的描述主要集中在“榮熙堂”:首先用特寫詳細介紹了堂內匾額。無論是牌匾的質地和圖案,還是牌匾上大字的規格,還是牌匾上的題字和印章,都顯示著主人的社會地位。

大紫檀木雕刻案、綠青銅鼎、墨龍畫、金色屏風、玻璃盒子、楠木椅子和鑲有雕刻銀字的烏木對聯都說明了主人的富有和奢侈。

就連耳房裏的陳設和器皿也相當豪華:外國的棺材、靠背、枕頭、床墊都是用龍蟒裝飾的,小的、香盒、酒杯、茶碗甚至痰盒都各有特色。溫飽程度確實“和其他家庭不壹樣”。

《紅樓夢》環境描寫賞析2。在這個時間裏,賈府作為《紅樓夢》中主要人物的日常居所,第壹次正面向人們展示,書中很多主要人物都是第壹次出現,寶黛也是第壹次相見,所以第三次可以說是《紅樓夢》序言的重要組成部分,小說中的三個要素都在這個時間裏出現。這次我想主要說說第三次的環境描寫。所謂典型環境其實也是為刻畫人物服務的。它不僅是人物活動和故事發生的地方,而且顯示了時代的風貌、社會制度、階級地位和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每個人都生活在壹定的社會現實中,特定的典型環境產生特定的典型性格。在典型環境中塑造壹個典型人物,可以顯示出產生壹個典型人物的社會基礎,顯示出其社會意義。

黛玉的母親應祖母石太君的邀請來到賈府。在此之前,賈敏曾對黛玉說:“妳姥姥家哪裏都和別家不壹樣。”現在黛玉不得不依賴別人,時時處處小心翼翼,處處留心,生怕被別人笑話。所以在第壹次進賈府的過程中,觀察的特別細致。賈和傅的不同是通過黛玉的眼睛表現出來的。林黛玉可以說是背景不錯。她的父親林如海是壹名犯罪記錄偵探,後來在蘭臺寺擔任醫生,並被任命為揚州的鹽務督察。此外,他的祖先是世襲的。這樣的背景絕對有分量。否則,賈加怎麽會把她唯壹的女兒嫁給林如海呢?所以作者通過林黛玉的眼睛向讀者展示這個典型的環境,是非常巧妙的。壹方面,黛玉不是政府官員,她壹眼就能看出不同之處。其次,林黛玉出身名門,見過世面,所以這種差異從她眼中流露出來,更有說服力。那麽我們來看看林黛玉眼中的賈府有什麽不同。

當黛玉第壹眼看到寧國府的大門時,這種差異就顯露出來了。看看大門上寫著什麽:

走了半天,忽然看見街北蹲著兩只大石獅子,三個獸頭大門,前面坐著十幾個衣著華麗的人。正門不開,只有東西角門出入。正門上方有匾,上書五個大字:“建寧國府”。

賈府壹出場就表現出與眾不同的威嚴。普通人的門只是壹個門,賈府卻是三個獸首門。門前的仆人多達十幾個,而且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連仆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妳可以想象這扇門後的院子有多豪華。但更有特色的是牌匾。“造”是什麽意思?皇帝下令建造。原來賈的房子是皇帝自己蓋的。在封建社會,“造”字足以顯示賈府的貴族地位,那扇大門的威嚴就是賈府貴族地位的體現。

然後跟著戴宇去郭蓉大廈。郭蓉大廈的三個大門像國寧大廈壹樣巍然屹立,但戴宇是從西邊的門進來的。轎夫們擡走了“壹拍之地”,並沒有到達主人的住所,足以看出賈府的建築規模有多麽宏大。終於,我下了轎子。過了吊花門,只見手寫遊廊,紫檀木架子的大理石屏風,三個小亭子後面的第壹個院落,都是雕梁畫棟。鸚鵡和畫眉之類的鳥掛在遊廊的兩邊。看到這裏,我們基本可以了解壹個情況。賈府的建築規模宏大,結構復雜。雕梁畫棟,臨摹遊廊,既宏大又細致。單從這棟樓就能看出他們彼此的不同。

這樣的院子是什麽情況?從黛玉和她兩個舅舅見面的過程我們可以看得很清楚。

當然,第壹個來參觀的人是大姑父,但寧國府在這裏略圖,暫且略過。但從坐車出門的細節可以看出,賈老爺的生活確實處處透露著奢華。妳想兩個相鄰的院落坐車出去,壹是看賈家的規模,二是從生活習慣上表現出壹種奢侈。

然後我去見了二叔。賈政是郭蓉府的主人。當我去郭蓉大廈時,我坐了壹輛公共汽車,下了車,拐過了東西大廳。

南殿後有壹義門大院,上有五間大首房,鹿頂翼兩側的廂房鉆山坳,四通八達,氣勢磅礴,與賈母不同。黛玉知道這壹面是正經的內室,是大甬路,就直接出了大門。進出大廳時,擡頭看見壹塊九龍紅金綠地的大牌匾。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分別是“榮熙堂”,後面是壹行小字:“某日,書贈榮公賈淵”,還有“陳翰珍寶數萬”。在紫檀雕刻的情況下,有壹個三英尺高的青銅鼎,壹幅大畫掛在墨龍,壹邊是金藝,另壹邊是玻璃哈。地下有十六把楠木椅子,還有壹副對聯,是壹副黑檀木對聯,銀字。道是:明珠照座,煙霞照廳前。下面壹行小字寫著:“我的同胞的哥哥手書攻擊東安縣的王牧舒”。

曹雪芹在這裏對賈政的陳設描寫得極其詳細。賈政是榮國府的主人。正房裏的壹切都顯示出主人的地位是多麽的高貴。朝廷給的匾額,郡王送的銀對聯,銅鼎,墨龍的大畫,都不是壹般官僚能比的。明顯流露出王侯將相的風範,這些奢華的陳設透露出壹種威嚴和尊貴。

從這些描述中可以看出,賈府的建築規模宏大,結構復雜,主人的地位極其高貴,但典型環境所包含的不僅僅是這些,除了具體的空間環境之外,還反映了時代的風貌、社會制度、階級地位和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那麽,賈家的階級情況和人際關系是怎樣的呢?第三次,林黛玉在賈府遇到的人,基本上可以分為兩類,壹類是奴才,壹類是主子。從進入賈家的過程可以看出,這座宅邸的等級制度是非常嚴格的。第三章寫了什麽?“他最近見到的這些三等家仆”“他給身邊的壹個二等丫鬟起名叫鸚哥和黛玉”,說明等級制度不僅僅是奴隸和主人之間的事,奴隸之間也有非常嚴格的等級制度。黛玉初入賈府為什麽要換轎夫?劣等奴隸不得進入內院。所以我們剛進賈府的時候,看到很多不同的女人、丫鬟、仆人,有的是聽從主人的親自吩咐,有的只能袖手旁觀前院。那麽,碩士和碩士有這樣的等級差別嗎?讓我們來看看《賈母賜食》的情節描述。

然後進了後門,很多人都在這裏等著。王太太來的時候,桌椅已經裝好了。竺稼的妻子李氏拿飯,鳳姐和王夫人拿湯。老太太壹個人坐在沙發上,兩邊是四把空椅子。鳳姐急忙拉著黛玉坐在左邊第壹把椅子上,黛玉很不情願。老太太笑著說:“妳姑姑和妳嫂子不在這裏吃飯。妳“是的。賈母命王夫人坐下。迎春三姐妹來到座位上。迎春右手第壹,探春左手第二,惜春右手第二。旁邊的丫鬟堅持要撣灰、洗碗、擦手絹,李和馮站在案旁。雖然外面有很多媳婦丫鬟等著,但她連壹聲咳嗽都沒聽到。她變得沈默。方不傷脾胃。今天黛玉見這裏很多東西放不下家裏,要壹個壹個換,就拿了茶。又見有人拿著漱口水,黛玉也漱了口。等她手忙腳亂完了,她拿來了茶,是給她吃的。老太太說:“去吧,讓我們暢所欲言。”王太太聽了。

從這壹段的描述中可以看出,這些人是這個院子的主人,但在老奶奶吃飯的時候,他們好像是仆人。這裏的等級差別不是很明顯嗎?而且吃飯的時候雖然有很多媳婦丫鬟在外面等著,但是連咳嗽的味道都沒有。王夫人是賈政的妻子,可以說是郭蓉府的女主人,但祖母立即站了起來。足見賈家的大規矩。這種嚴格的等級制度是賈家不可缺少的壹部分。沒有這些規矩,賈家也不會有什麽不同。

那麽通過戴宇的眼睛,我可以看到賈府主人的尊嚴,建築的宏偉,陳設和生活習慣的豪華,等級制度的嚴格,這些都是賈府的不同之處。作者用這樣壹個典型的環境傳達給我們的,其實是奢華、威嚴、尊嚴背後的墮落,是嚴格等級制度中本質的階級對立。生活在這樣環境中的人,會有鮮明的性格特征和生活經歷。

《紅樓夢》環境描寫賞析3。《紅樓夢》在自然環境的描寫上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從選材到表現方法都體現了民族心理、欣賞習慣、藝術趣味和審美觀點,繼承了古典小說和詩畫的傳統技法,又有所創新。特別是吸收了古典詩詞的壹些藝術經驗,在精致意境上發揮了新的作用。在內容上,不僅整部作品的自然環境形成了統壹的悲劇意境,而且許多具體的描寫都富有詩意、深刻、含蓄、令人回味。從形式上來說,很多地方都用切煉詩的方法來描寫。有些語言是由詩歌轉化而來,有些則是直接以詩歌的形式歌頌自然風光。總之,作者在繼承古典詩歌藝術傳統的基礎上形成了獨特的風格,值得今天借鑒。最近,俞平伯研究《紅樓夢》的觀點和方法在報刊上受到批評,我們古典文學研究者應特別註意。只有人人參與討論,消除錯誤的資產階級思想,才能推進和改進文學遺產的研究工作。

幾乎《紅樓夢》壹誕生,就出現了所謂的“紅學”。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中指出:袁枚《隨園詩話》中的“作者自敘”說,實為先,反為後定(250頁)[註1];中間有各種“揣測,耗時甚久。”為什麽?個人認為,這正如魯迅先生在列舉明末人情小說時所指出的:“本省歷史上用嘲諷來玩的人,晉唐有之,明盛,人情小說尤甚”(230頁);“明小說中宣揚不道德者,各字指事,借言報悔”(191頁);“嘲諷之切,或超越之切,與西遊,各似專註於壹人或壹家”(第230頁)。後來的猜測越來越多,說某丞相,某公爵,某皇帝棄位出家,奪了他的官職,說“清朝大事”或者說別的。總之,可以看出有壹個根本觀點貫穿其中:與清朝政治有關。後來甚至有人認為這是“滿腦子想法,思路清晰”的民族意識,無論其隱居方式多麽不當,都是壹種重大思想的發展,非常明顯。這種情況值得註意。

當《紅樓夢》落到胡適和俞平伯手裏的時候,面貌的精神就變了。主要變化在哪裏?胡適自己說,他考證小說是為了教“青年朋友”壹點“防身術”,不要“被馬克思、列寧、斯大林牽著鼻子走”(《胡適文選》序言)。同樣非常明顯的是,俞平伯竭力抽走任何社會政治意義,使得《紅樓夢》只是壹個“愛情”的好把戲。

壹個青年知識分子如果在解放前不懂馬克思主義,觸及《紅樓夢》話題,就會在考證方法上被胡、余俘獲。作者本人就是壹個例子。我在《紅樓夢新證》壹書中,處處拿小說中的人物與曹的家世相比較,說小說中的日期與作者的現實生活相吻合,說小說是“精心剪裁的生活記錄”,這是最突出的證明。這當然是因為我當年寫書的時候,主要是想強調魯迅先生“現實主義”和“自我敘述”理論的證明,以此來摧毀當時潛在力量還相當強大的深奧理論;但由於對現實主義的錯誤理解和胡、余方法的深刻影響,其結果實際上是引導讀者加深對《紅樓夢》的錯誤理解。但是,把《紅樓夢》研究從與社會政治的結合引向與社會政治的分離,並不是我的目標;恰恰相反,我只是想在自己有限的知識理論層面上,努力尋找《紅樓夢》的社會政治意義,並將其與社會政治更緊密地結合起來。我堅決反對把《紅樓夢》這部偉大的古典現實主義小說當作某些人麻醉年輕人的工具,當作某些人“頑固不化”的無聊對象。

我們知道,“古典藝術通常是在社會經濟制度的矛盾基礎上產生的,但它並不像往常那樣捍衛這個制度。”最優秀的藝術作品主要出現在轉型時代,即與社會大變革相關的時代。所以,古典藝術總是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反對壹切舊的、腐朽的、反動的東西,反對社會上的虛偽和邪惡,反對腐朽和不良風氣。"[註2]

因此,研究《紅樓夢》,首先要搞清楚曹雪芹所處時代社會經濟制度的矛盾,他本人的生活現實,他用現實主義精神發展以往藝術傳統的創作方法,以及這種創作方法與他的世界觀的關系。否則不可能深入學習和研究曹雪芹的創作方法和藝術成就。然而,到目前為止,我們對這些問題的了解極其有限。

簡單來說,《紅樓夢》的社會政治背景是什麽?

我們知道統治階級內部有很多矛盾,封建皇帝站在這些矛盾的尖端,他急需他的爪牙和耳朵來鞏固他的皇位;這些奴才中有壹部分是他最親近的奴才,他們直接影響了當時的政治:明朝的宦官魏忠賢和乳母客家就是最好的例子。有鑒於此,清初裁掉宦官,設立內務府【註3】,於是內務府的包衣(禦奴)掌握了掌管宦官的所有執事。曹雪芹的祖先是滿人塗。康熙奶媽的兒子曹寅最受信任,掌管織造、鹽差、漕運。除了餐飲銀行,打掃房間的收入主要來自鹽場(年收入約752萬),兩淮鹽場的收入是其主要項目(年收入約342萬)。曹寅等人壹年跑腿就能得到五六十萬兩白銀,數額驚人。這是統治剝削者生活的壹小部分。

這樣,人們自然是統治階級內部矛盾和摩擦的參與者和推動者,於是他們為了私利而結成黨派,花樣百出。眾所周知,康熙年間的三大朋黨是滿清官方的明珠派、漢官方的徐淦派和太子胤祀派,這三派之間是相互聯系的。但曹家與這三個派系關系密切。最後,矛盾體現在諸侯爭權奪利的事件中。胤祀的死敵胤禛勝利後,屠殺胤祀牌匾,極其殘忍。曹家的親戚朋友都有壓力;這些人普遍對當時的政治不滿,有的試圖顛覆它,有的則表現出各種形式的正反反抗。曹雪芹的家庭、親戚、朋友都處在這樣的政治環境中。他們的命運相似且相連。

清朝封建制度結構森嚴,底層是漢人。滿人入關後,大規模的迫圈占據了馮靜恩地區漢人的處所,而作為“旗產”的僅皇族莊園、宗室莊園、八旗莊園三項(不包括駐防農田)就達16.7萬公頃;旗手除了官俸之外,還按人配糧,六歲以下半糧,六歲以上全糧。這個統治剝削集團,就這樣,不管生產,遊手好閑,吃新鮮衣服和食物,極其奢侈;賭博,去看歌劇,唱歌,鬥雞,打遊戲,奇怪又刁鉆的愛好是他們的日常生活。曹家就是這些人家庭中的壹員,曹雪芹寫的小說就是揭露這類人的生活。

中國資本主義的萌芽出現在明末,但很快就被清朝嚴重的封建經濟扼殺了。鴉片戰爭前,清朝整個經濟處於嚴格封閉、封建經濟停滯的時期。曹雪芹生活在這個時期。他死於乾隆二十八年,也就是1764年2月,距離鴉片戰爭爆發還有70多年。也就是說,曹雪芹生活在這個重大歷史事件之前整整壹個世紀。所以他的作品對封建制度的反抗程度和形式也是由當時的歷史條件決定的。

然而,胡適之和俞平伯的《紅樓夢》卻竭力把《紅樓夢》變成壹個小把戲,把讀者引向瑣碎的興趣,模糊了這部偉大的古典現實主義傑作的深刻意義。研究《紅樓夢》三十年的俞平伯,他對《紅樓夢》的總體認識是怎樣的?我以為是三個字的回答:“未知”。1950年12月,當他為《紅樓夢研究》作“序言”時,他教導讀者說:

至於《紅樓夢》本身的問題,我經常誤解。

更別說談了。我覺得這本書是中國文壇的“噩夢”,越研究越覺得迷茫。(重點我都加了,下同)(第2頁)這是俞平伯研究《紅樓夢》30年後的體會和總結。他對這部小說的書名和作者名感到很困惑,然後他說:從這壹點上看,紅樓夢真的是第壹部奇書。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望洋興嘆,哪裏還能寫作?(第3頁)因此,俞平伯認為這本第壹奇書有壹個無法解決的“根本問題懸著”。什麽是“根本問題”?他沒有解釋,我想,這就是讓俞平伯“越研究越糊塗”的“不可知”。1953年以來,他的許多新文章的典型代表作品《紅樓夢》直接繼承了這壹觀點,並進壹步發展了這壹觀點。《略論》的引言說:為什麽《紅樓夢》有那麽多的旁註,而其他小說卻沒有發生?肯定是有原因的。因此,理解和解釋《紅樓夢》並不容易。好像這邊行得通,那邊會碰壁。俞平伯對《紅樓夢》的理解,竟然是這樣壹種神秘的、唯心的“不可知論”。他還向對他寄予厚望的年輕讀者宣傳這壹經歷。

雖然他最後在《紅樓夢研究》序言中表明“我還沒有開始紅樓夢研究”,但實際上他是有目的地宣傳他的唯心主義觀點。在《紅樓夢文體》壹節中,他對水滸的“過分”十分不滿,對《紅樓夢》的“溫柔”大加贊賞。他“確認”了後者“怨而不怒”或“哀”的“風格”,並說這是《紅樓夢》優於壹切舊小說的最可貴的特點。眾所周知,“亂世之聲怨怒,其政為善;亡國之聲哀,其民困”是古人說的壹句詩。本來是肯定政府聽話,百姓受困,憤懣憤怒。而俞平伯主張怨要得,怒不可容,溫柔敦厚,這正是“瀟雅怨腹誹而不亂”、“溫柔敦厚”、“止於偏心而不為惡”的道理。難怪俞平伯不滿寫農民“亂”,犯了《水滸傳》,認為太“過分”。俞平伯也說“紅樓夢是壹部很嚴重的悲劇”,但“悲哀”在哪裏?他明確指出,不僅榮寧和傅蓉的繁榮衰落了,十二宮女的繁榮也衰落了,這使讀者感到悲哀。(122頁)提到的結局,他說:這是寫鳳姐背後的淒涼,是寫賈的生命終結。即使是興盛百年的大家族,也庇護不了壹個女兒,而是求助於農村的老女人。這種文學是壹種怎樣的情懷!(第155頁)這種對話很常見。如果是曹雪芹的思想,但實際上是俞平伯的思想,可以看出俞平伯看《紅樓夢》的時候,他的尺度是什麽樣的“文學情操”是超越階級的(這個詞是他最喜歡的,比如對手大罵寶釵的時候,他說:“用事實(?)既不符合也不符合語境”)。以上也可以說是“修改”舊稿的“不妥當”,但看看他在1950年10月底真正說的話:鳳姐的結局很悲涼,很悲哀。(215頁)可以看出,查抄之後,賈的人都被關進了監獄,包括寶玉和鳳姐。那時候奴隸都散了,但有當年被趕走的丫鬟還懂得安慰主。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是令人難過的。(第221頁)多麽清晰啊!說他的“文學情操”的尺度是“超”級,恐怕也不太對,因為如果俞平伯不是站在封建“主子”壹邊,他又怎麽會欣賞和敬佩這些“知恩圖報”、“懂得安慰主子”的奴才呢?俞平伯的階級立場在這裏不是很明確嗎?與俞平伯的階級觀直接相關的是他的資產階級文藝觀。他曾說:所以《紅樓夢》在我們文藝界是有革命精神的。他可以有這樣的精神,但未必是有意挑戰社會。是因為他靠的是事實,是環境所迫。因為事實不是全部,事實是千變萬化的。哪裏有固定的模式?.....我覺得紅樓夢作者第壹大本事,就是願意說真話,就是為了做壹面公正的鏡子。.....妳看多平淡,《紅樓夢》成了過去中國文藝界的第壹奇書。(第120頁)再清楚不過了:俞平伯否定現實生活的客觀規律,壹個有思想的作者並不在這個客觀規律下生活和感受,也不打算批判社會。他只想做壹個對事實漠不關心的“公正的鏡子”,作者怎麽寫都是不由自主的。李希凡和蘭陵說俞平伯是自然主義的,不無道理。俞平伯自然否認《紅樓夢》中反映了任何社會矛盾。他壹方面承認“大眾的意見終究是正確的”(紅樓夢簡論),另壹方面又嘲笑這些“大眾”:社會喜歡有相反的反差。臺上紅臉,妳必須陪他黑臉。俗話說“紅臉在中國是光榮的,白鼻子比斧子還嚴。“小說裏肯定有忠臣和奸臣;...小時候,我在聽小說的時候,會急切地問:“那是好人嗎?那是壞人嗎?“我認為這是小說中最重要、最精彩的壹點。社會上壹般人的閱讀水平和當時的我差不了多少。秦雪先生然後和他們開了壹個嚴重的玩笑。(第121頁)其實,恐怕是俞平伯對古今有正義感、愛恨分明的讀者開了壹個硬玩笑。他們只是想分清好人壞人,“以中國為榮”、“嚴於律己”是他們最鄭重的判斷。不知道俞平伯從作品中提煉出這個重大的社會意義後,會給他們留下什麽。所以他反對人們聲討寶釵攻擊王夫人等人,然後按照壹種批評的說法,他想把寶釵的正面和反面形象結合起來,徹底抹去壹切社會矛盾,誘導讀者從“愛情”中尋找壹些利益。他說,批評對讀者來說是“特別重要的”和“壹個新的觀點”,因此“三美應該是壹體的”。

我覺得俞平伯的觀點和他提出的“用馬列主義的文藝理論進壹步分析它”的口號毫無共同之處。因此,我們有理由說俞平伯的文學觀完全是建立在唯心主義基礎上的。為什麽俞平伯說自己懂得用馬列主義的文藝理論來對待《紅樓夢》,反而極力唱衰《紅樓夢》的“不可知論”?我想這可能反映了俞平伯的理想主義和新事物與馬列主義直接聯系的壹個具體矛盾。俞平伯壹方面因為大家都學馬列主義,所以不得不接觸馬列主義的文藝理論,但另壹方面馬列主義的文藝理論又和他的唯心主義不對路,所以宣揚“不可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