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後 ,天氣晚來秋。”每每想起王維的這兩句詩就讓自己疑疑惑惑……特別是曾經在江南這個四季分明的城市常來常往的我,更是對江南煙雨朦朧的水鄉多壹份愛戀。歷代描寫煙雨的詩句美文大多都是與江南有關,水鄉的煙雨美得讓人浮想聯翩,甚至讓人窒息,這裏的蒙蒙煙雨是入了畫的,成傳說了的。
江南水鄉的煙雨是季節性的,而水城這個貴州西南的小城,煙雨是隨機的,只要有雨隨處都可能看到煙雨,只是水城的煙雨被大山淹沒了太多太多……
佇立在微雨中明湖濕地公園的彩虹橋上,看候鳥遷徙越過,觀海鷗起起落落,讓久積沈悶的心情放飛,任風雨洗刷滿身的塵土。
身處明湖,就有壹種不懼風雨的傲氣,身前身後飄然而來“嘎嘎”叫喚的白鷺,和頭頂零落的黃了、但不枯萎的銀杏葉隨時會擾亂妳的思緒。仿佛自己在與自己對話,輕輕地低低喃喃細語……
不知不覺間走到離明湖壹步之遙的瑤池,雨還在繼續,只是多了幾只圈養的黑天鵝在水面親昵,此時的雨明顯大得多了,心底與自己對話的欲望更加強烈。看看水邊浮雲遮了又顯的山巒,心緒波動不已,山後面的另壹半瑤池妳還好吧……
從瑤池的壹邊到瑤池的另壹邊,也就是瑤池的孿兄弟(梅花山腳下的龍貴地水庫),站在高處任意往下俯瞰,思緒又漂浮了起來,是居高臨下?是雲裏霧裏?心底不經意掠過這壹半是雲霧壹半是碧水的山間水庫妳還是瑤池嗎?
隨風趕雨,但絕不是風雨兼程,能夠觸摸到的鳳池和陽光中的大不壹樣,被自己的大腦屏蔽掉的許多現代元素尋不到了蹤跡,另壹種江南水鄉的怪異情懷又撩動著心弦。看壹回想壹路,是久久埋在心底的那壹種莫名……
望著不願停下來的雨沖刷著的石階和水面都泛著微光,置身於鬧市的鳳池怎麽地就能夠脫俗了呢!
趁著壹股濃濃的欲望,猛的壹頭紮進位於市區東方的龍池,把壹些瑣碎的事情暫時丟掉,自己僅僅是想站在龍池水中的橋上淋淋,澆壹頭的水,濕壹身的雨。
非常非常努力地想要爬得更高,去把龍池看個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想了、做了、爬了、累了……也夠高了,可還是沒有看全。忽地,又感應到了自己與自己清晰的對話:停下來!
看不全的龍池的那壹半或許不壹定會是心底的那道梁。也許,僅僅只是也許……
“ 君在江之頭,我住江之尾。”龍池和德湖好似壹對永遠見不了面的被詛咒了的情侶,德湖在市區的西面,自己也就從東邊走到了西邊。
雨中的湖水還算幹凈,至少比陽光下的德湖清澈了許多。心底的欲望還是想要飛得更高,德湖算是看了個明白,看了個透徹,邊邊旮旯角角壹覽無余。
離市區最遠的天湖,躲藏在深山裏,欲顯還露,仿佛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曾經的曾經……這是市區的最西邊,自己和自己說話也和藹柔軟了許多。妳看與不看,景致就在這裏擺著。
這就是永遠的天湖,有時候約顯輕率,但絕不輕浮,有時候感覺粗暴,就是感覺不到粗魯。
路過的鴛鴦不時地還會來和自己親密接觸,要不是有自己獨立鮮活的人格魅力,誰還會千裏迢迢地來到這深山中的天湖。
?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森林,復照青苔上。”天湖,當地人還是習慣叫天生湖,壹方小水塘,凝聚著自己許多許多的惆悵……
? 市區的這“三湖三池”,天氣不同變換景色,但自己獨愛這煙雨中的朦朧,或許這看不清楚就是壹種看得明白吧。
? 於休息中,整理記憶,“三湖三池”呈於眼前,藏於心田;壹直想對這座多雨的小城說說什麽,終於零零碎碎說了個要說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