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土生土長的山娃娃,家裏兄弟姐妹多,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家裏種著壹畝三分地,沒有其他的經濟收入來源,靠山吃山,壹到暑假,媽媽帶著姐姐、哥哥,上山砍柴,挑柴賣錢,1塊二毛錢,100斤,收柴的還分幹柴和濕柴,濕柴就更便宜了。我家住在大山裏,就是那種去到小鎮上都需要走路3公裏,就是6裏路的山路,走完山路走馬路,山路加馬路,4公裏路就是8裏來路。媽媽帶著姐姐、哥哥每天這樣的挑柴來賣錢,為了是交下壹學期的學費。
我是家裏排行最小的,重大的活沒有幹過多少,媽媽帶著哥哥姐姐上山砍柴賣柴,就把我寄在村頭的六娘家。正好,她的大孫子比我小100天,幾個人在壹起可以玩的來,我也就4歲的樣子,現在想來急憶也比較模糊了,我只依稀的記得,早上媽媽會煮好多飯,(我們山裏人早上是吃飯的,吃飽才有力氣幹活)然後捏成飯團,給我們做中午的糧食,拿個布袋裝起來,在村頭六娘家玩,他們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我在他們的大門口椅著,看著他們吃飯,剛開始還會叫我,夾塊菜給我吃,後來也就習慣了,站在門口,就好像農村裏吃飯時,小黃狗擡頭看著主人吃飯的樣子,眼神很復雜……
這些都是生活的壹部分,最正常不過的平常事了。
我想說的事,是我讀娃娃班的時候,娃娃班,就是現在的學前班、幼兒園。我們是6歲讀娃娃班,讀壹年而已,剛開始讀書要媽媽送去學校,鎮上離家也有7-8裏路了,媽媽送我去學校,來回就要走15、6裏路了,然後還要趕著幹農活。我是比較粘人的那種,而且又特別喜歡哭,看不到媽就哭,特別喜歡哭……至於家裏人幫我取名為:“李哭”(新寧話才懂類似於“李鴨”)。這個名字壹直延續到我小學畢業……
娃娃班,也是最辛苦,父母最頭疼的事,媽媽送到學校,前腳走,我後腳跟著,無心學習,生怕媽媽扔下我壹個人了。3天就成了壹個小習慣了……我就跟著隊裏(我們家是壹個村下面的壹個小組,也叫生產隊),所以讀書就跟著隊裏的其他小朋友,壹起上學,放學回家。6歲的娃壹天走15、6裏路,也感謝我家住在大山上啊,走出壹雙大長腿,這個跟走路有直接的關系。
出生在80末的我,雖然沒有吃過多少苦,除了飯可以吃飽,其他的生活條件還是有限啊!放學回來去打豬草、打魚草、看牛……這些都是每天的例牌。家裏面啥有養,雞、鴨、鵝、牛、豬、狗、貓。還養過壹段時間的馬了。唉,真累人,還啥都種了,父母親還到處去開荒了,種棉花、大豆、芝麻、花生、水稻、紅薯、玉米、高粱……反正,在我家,365天都會有事做,沒停過……
記得,小時候直到小學畢業,家裏都沒有高壓電,自己3、5家壹起湊錢發電,用水來發電,但是水都是壹個水溝的水,最多是3—4個小時而已,那麽就是晚上6點發電到9點左右就沒有電了,回憶裏到處都是煤油燈的味道,松膏(松樹上面砍下來可以用來照明)……這些東西。占據了我整個童年。
說了這麽多,說說我的父親,我父親啥都會,是木匠、是屠夫、還會做點小生意,但是,在我記性裏,並不深刻,因為,父親壹年忙來忙去,掙不了幾個錢,回家總會被媽媽壹頓罵,媽媽特別喜歡嘮叨。父親掙不到多少錢,會被媽媽說上幾天,父親,是壹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老父親,唯壹的愛好。就是喜歡打骨牌、字牌(湖南人才知道什麽叫字牌),過來才流行了麻將……
那時候,家裏很窮,但是,日子過得開心……無憂無慮……
可以玩過家家、躲迷藏、跳繩、踢毽子……那個時候,父母也從來不用擔心,有人會來偷我們,不像現在那麽多人販子。
如今,我已長大成人,離開了大山,來到大城市裏定居、工作……有人曾跟我說,說我像小強,打不死的蟑螂,很有毅力,打不倒。不是打不倒,只是,我臉皮厚,其實,這些比起小時候吃的苦,根本不算啥,即使別人再為難、刁難我又怎樣了?或許,忍壹忍就過去了。我始終相信,明天會更好!
? 小丫醋醋隨筆
? 2018—7—20 0:2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