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以善良溫順著稱。當初心太軟,有壹段時間成了孩子們的笑柄。我特別喜歡動物,所以父母很縱容我,給我各種小動物玩。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和這些小動物玩耍。每當我餵養和撫摸它們時,我都感到無比快樂。長大後,這種癮也隨之發展起來,直到成年,它仍然是我的主要樂趣。有些人喜歡忠誠聰明的狗。對他們來說,沒必要費口舌解釋樂趣無窮。如果妳經常嘗到忘恩負義的感覺,妳壹定會感受到禽獸的舍己為人和無私的愛。
我很久以前就結婚了。幸運的是,我的妻子和我很投緣。她看到我更喜歡養家禽,有機會找到喜歡的玩物就絕對不會放手。我們有鳥,金魚,純種狗,兔子,壹只小猴子和壹只貓。
這只貓很大,很漂亮,黑色,非常聰明。我妻子天生迷信。她在談到這只貓的靈性時,往往會涉及到所有黑貓都是女巫的古老傳說。我不是說我妻子對此很認真。我只是偶然在這裏提到的。
這只貓的名字叫布魯托,它是我最喜歡的東西和玩伴。我自己餵它,我在房子裏走到哪裏它就跟到哪裏。就算我上街,它也會跟著我,我再怎麽努力也擺脫不了它。
我和貓的友誼維持了好幾年。在過去的幾年裏,我很抱歉地說,我的脾氣完全變壞了,因為我酗酒成癮。壹天比壹天喜怒無常,動不動就生氣,不管別人受不了什麽。我任性,虐待妻子。最後我對她拳打腳踢。當然,我養的那些小動物也覺得我脾氣變壞了。我沒有照顧他們,而是虐待他們。那些兔子,小猴子,甚至狗,出於親昵,或者碰巧來到我身邊,我總是肆意地寵著它們。只是我對待冥王星,還是有憐憫之心,不忍心去做。沒想到我的病越來越嚴重——妳以為世界上沒有比酗酒更糟糕的事情了——然後布魯托又老又倔,我幹脆拿布魯托當出氣筒。
壹天晚上,我回到家,在城裏壹家我常去的酒吧裏喝得酩酊大醉。我以為貓在躲我,就壹把抓住了。它看到我兇狠的臉,嚇壞了,忍不住咬我的手,留下牙印。我突然像著了魔壹樣,暴跳如雷。我壹時忘乎所以。原來,善良的靈魂壹下子飛出了我的身體,它是如此的嗜酒,以至於變得比邪惡還要兇猛,我也不知道它是從哪裏來的。我從背心口袋裏掏出壹把刀,打開,掐住那只可憐的野獸的喉嚨,別有用心地挖出了它的眼睛!當我寫下這血腥的暴行時,我不禁臉紅和戰栗。
睡了壹夜,醒來時宿醉未醒。第二天早上起來,我恢復了神智,後悔犯了縣裏的罪。但這最多只是壹種淡淡的,模糊的感覺。我的靈魂仍未被觸及。我喝得太多了,壹旦沈迷於醉酒,我已經忘記了我所有的行為。
這時候貓咪的傷勢逐漸好轉,被剜出來的眼睛真的很可怕。它似乎不再感到疼痛了。它像往常壹樣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但我壹靠近,它就像預料的那樣被嚇得跑開了。畢竟我的良心還活著,所以看到當年那麽愛我的畜生當初那麽恨我,我很難過。但是這種悲傷的感覺突然變成了憤怒。後來那個邪念又起了,最後我壹發不可收拾。從哲學上講,這種邪念並沒有被重視。但是,我深信這種邪惡的思想是人類本能的壹種沖動,是壹種最低限度的原始功能,或者說是情感,人的性格就是由它決定的。誰沒有在無意中做過很多次壞事或蠢事?而當妳無緣無故做這件事的時候,妳知道自己做不到,又不得不做。即使知道這樣做是違法的,我們不還是會不顧自己看到的後果,產生拼命想違法的邪念嗎?唉,就是這個邪念,最終毀了我的壹生。正是出於內心深處這種深不可測的欲望,急於自討苦吃,違背我的本性,為了作惡而作惡,我才實際上繼續對那只無辜的野獸作惡,並最終殺死了它。壹天早上,我狠心,用套索把貓的脖子綁上,掛在壹根樹枝上,含淚悔恨,把貓吊死了。我做這個決定是因為我知道那只貓愛我,因為我不認為那只貓冒犯了我,因為我知道這是壹種罪——壹種罪該下地獄的大罪,大到我永恒的靈魂永遠無法重生。如果可能的話,即使是仁慈可敬的上帝也不能原諒我的罪。
就在我做這個出格活動的那個晚上,我在睡夢中突然聽到壹聲失火的叫聲,立刻就醒了。床上的窗簾著火了。整棟房子都著火了,我和我的妻子以及壹個仆人設法逃離了大火。大火燒得很徹底。我所有的財產都化為烏有,從那時起,我簡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我沒那麽懦弱,我會在我的罪行和這場大火之間找壹個因果關系。不過我還是要詳細的告訴妳整個故事,希望不要留下任何鏈接。火災後的第二天,我去悼念廢墟。所有的墻都塌了,除了壹面。壹看原來是壹堵墻,不過不是很厚。正好在房間的中間,我的床頭離這面墻很近。墻上的灰泥極大地擋住了火,我把這看作是最近粉刷的結果。有很多人聚集在墻前。似乎很多人都在非常認真專註地看著墻壁。只能聽到大家大喊“奇怪”之類的。我不禁感到好奇,於是走近壹看,卻看到白墻上有壹個淺浮雕,原來是壹只巨大的貓。這只貓雕刻得非常完美,脖子上有壹個套索。
我壹看到這個怪物,就以為自己是鬼,嚇壞了。但轉念壹想,我終於放心了。我記得,那只貓掛在房子旁邊的花園裏。火災發生時,花園裏擠滿了人。壹定是有人把貓從樹上放了下來,從開著的窗戶扔進了我的臥室。他這麽做可能是為了喚醒我。其他幾面墻倒了,正好把被我打死的貓壓在新刷的泥灰墻上。墻壁之間的石灰和大火散發的氨氣以及遺骸起到了壹定的作用,墻上出現了我剛才看到的浮雕圖像。
剛剛詳細解釋過的這個驚心動魄的事實,即使在良心上無法自圓其說,在理論上也是常見的,但總會在腦海裏留下深刻的印象。幾個月來我都無法擺脫貓的幻象。這時候我心裏有壹種模糊的情緒不是後悔而是遺憾。我甚至後悔殺了那只貓,於是我到處尋找壹只外貌有些相似的黑貓,來填補我經常光顧的下等地方。
壹天晚上,我喝醉了,坐在壹個劣質的酒窖裏。突然,我註意到壹個裝有杜松子酒或朗姆酒的大桶,這是房子裏的主要物品。桶上有壹團黑色的東西。我盯著大桶看了很久,很奇怪我沒有早點看出來。我走近它,用手摸了摸。原來是壹只黑貓。它非常大,和冥王星的大小完全壹樣。除了壹個地方,其他地方都很相似。布魯托全身沒有壹根白毛,這只貓胸前全是白斑,只是模糊不清。
我壹碰它,它就立刻跳起來,咕嚕咕嚕地蹭我的手,表示它很感激我的關註,很開心。這只貓正是我夢寐以求的。我當場讓掌櫃買,掌櫃根本不知道貓的來歷,也沒見過,就沒要。
我繼續愛撫著貓,正準備動身回家,貓卻露出了要跟我走的跡象。我讓它跟著,我經常邊走邊彎腰去摸它。貓壹到我家就很乖,壹下子就贏得了老婆的心。
至於我,我很快就對這只貓感到厭惡。這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它是什麽,也不知道它是什麽。它對我的依戀是如此的明顯,以至於我看到它就討厭,就會生氣。漸漸地,這些情緒變得令人厭惡。我試圖避開那只貓,正是因為我的羞愧,我不敢欺負它,因為我想起了我早先犯下的殘忍。好幾個星期沒打了,也沒粗暴虐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對貓越來越反感。我壹看到它那張醜陋的臉,就像躲避瘟疫壹樣溜走了。
不用說,我更討厭這只野獸的原因是,第二天早上我把它帶回家的時候,我看到它就像布魯托壹樣,我的眼睛被挖了出來。但是,我老婆看到這種情況就更加喜歡了。正如我上面所說,我的妻子是壹個富有同情心的人。我曾經也有這種優秀的美德,曾經讓我覺得純粹的好玩。
雖然我很討厭這只貓,但它對我越來越有感情了。它從不離開我,這對於讀者來說真的很難理解。我壹坐下,它就會蹲在我的椅子腳邊,或者跳到我腿上,在我身上到處撒嬌。真的很煩。我壹站起來走,它就纏著我的腳,差點把我絆倒;如果妳沒有,用又長又尖的爪子鉤住我的衣服,爬上我的胸膛。雖然我恨不得壹拳把它打死,但在這個時候,我還是不敢動手,壹方面是因為我想起了我早先的罪惡,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就讓我解釋壹下——我非常害怕這個畜生。
這壹層怕不怕苦,但也很難說清楚。我羞於承認——好吧,即使現在我在死囚區,我也羞於承認我對這只貓產生的恐懼,因為那種可以想象的純粹的幻覺而更加糟糕。老婆不止壹次讓我註意這個白發點。我相信妳會記得我上面提到過這只怪貓和我殺死的貓唯壹明顯的區別就是這個斑點。我相信妳會記得我說過,這個斑雖然大,結果卻很模糊,但是漸漸地,不自覺地變得明顯起來,終於有了清晰的輪廓。很長壹段時間,我的理智壹直不肯承認,試圖把它當成幻覺。這個時候斑已經變成了什麽東西,提起這個東西的名字我就忍不住害怕。正因為如此,我對這個怪物特別反感和害怕。如果我有勇氣,我會殺了它。我說,這個東西是壹個可怕的幻覺,壹個恐怖的東西的幻覺——壹個絞刑架!哦,多麽可悲和可怕的刑具啊!這是壹種可怕的刑具,壹種真正的刑具!這是讓人受罪的刑具,是讓人過不去的刑具!
這個時候,我真的落到了倒黴的地步。我殺了壹個沒有理性的動物,好像什麽都沒發生。它的同類,壹個沒有理性的野獸,給我這個按照上帝的形象創造的人帶來了那麽多難以承受的災難!哦親愛的!無論白天黑夜,我都不會再安寧了!白天,這個畜生壹刻也不讓我妻子獨處;晚上,我總是從壹個無法告訴妳有多可怕的噩夢中醒來。我第壹眼看到的總是這個東西往臉上吹熱風,我的心裏總是抱著這個可怕的東西,根本擺脫不了這個特定的噩夢!
我受了這麽多苦,心裏僅存的壹點點善良也失去了。邪念成了我唯壹的內心活動,轉來轉去是極其卑劣骯臟的邪念。我壹直都很喜怒無常,但現在我討厭壹切,討厭所有人。我壹味的放縱自己,經常會突然生氣,控制不住。哦親愛的!沒有怨言的老婆才是經常吃虧的那個。
由於我們家很窮,我們不得不住在舊房子裏。有壹天,為了做點家務,她陪我去了這間老房子的地窖。那只貓跟著我走下陡峭的臺階,差點讓我壹頭栽倒,把我逼瘋了。我掄起斧頭,在憤怒中,我忘記了自己對那只貓還有著孩童般的恐懼。我瞄準那只貓,把它砍倒了。如果真的如我所願砍了,不言而喻,那只貓會當場完蛋。誰知,老婆伸手抓住了我。我當時很憤怒,當我讓她停下來的時候,我暴跳如雷。我趁機折斷了胳膊,朝她的頭骨砍了壹斧。可憐的她。她當場死亡,沒有哼壹聲。
在我完成了這起令人發指的謀殺後,我只是仔細考慮了壹下把屍體藏起來。我知道如果我想把屍體搬出去,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鄰居都不可避免地會撞到我,我想到了很多計劃。後來,我想把屍體剁成小塊燒掉,這樣就能毀了它。我壹會兒去院子裏的水井。還計劃將屍體作為貨物裝箱,雇傭搬運工照常搬出。最後,我突然想到了壹個發人深省的計劃。我下定決心把屍體建成地窖的墻壁。據傳說,中世紀的僧侶就是這樣將殉道者砌入墻中的。
這個地窖餡餅真的很適合這個用途。墻體結構很松散,剛用粗灰泥完全刷新,因為地窖潮濕,灰泥還沒幹。而且,因為壹個假壁爐,還修了壹堵墻,已經被填平了,就像地窖的其他地方壹樣。我可以毫不費力地把這個地方的墻磚挖出來,把屍體塞進去,像往常壹樣把墻完全砌好,讓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綻。
這個想法真的很好。我用撬棍壹下子把磚墻撬開,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身體靠在裏面的墻上,這樣就不會倒了,然後毫不費力地把墻按原樣砌好。我弄來了石灰、黃沙、松毛,做好了壹切準備,於是我混合了壹種與舊灰泥密不可分的新灰泥,小心翼翼地塗在新砌的磚墻上。說完看到壹切都很順利,我就放心了。這面墻根本看不到任何泥土的痕跡。掉落在地上的垃圾也已經被仔細清理幹凈。我幸災樂禍地環顧四周,卻又忍不住對自己說:“這下子不白活了!”
接下來,我會尋找帶給我那麽多災難的詛咒;我終於下定決心了。沒想到,就在我勃然大怒的時候,鬼靈見勢不妙溜走了。現在在我的火面前,我自然不敢露臉。這只討厭的野獸終於走了。我終於放下了壓在心頭的大石頭。這種深深的喜悅,真的是無法形容,無法想象的。到了晚上,貓沒有露面,所以自從貓來了我家,至少我老婆終於睡了壹夜安穩覺。唉,盡管殺人的擔子很重,我還是睡著了。
過了第二天第三天,被折磨的貓還沒來。我又像自由人壹樣呼吸了。這只鬼貓嚇得從家裏跑了,再也沒回來過!眼不見為凈,更別說有多好玩了!雖然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但我沒什麽好擔心的。政府來調查過幾次,我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打發了。我甚至來抄過壹次家,當然找不到任何線索。我認為未來是安全可靠的。
在我妻子遇害的第四天,出乎意料的是,壹群警察沖進房間,開始了徹底的搜查。不過我以為藏身之處很隱蔽,他們絕對想不到,所以我壹點也不覺得心慌。警察要我陪他們壹起搜查。他們從不放過任何壹個角落。在第三次和第四次尋找之後,他們終於走下了地窖。我很平靜,不為所動。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麽錯事,半夜敲門也不奇怪。我的心好平靜。我在地窖裏從壹頭走到另壹頭。他雙臂抱在胸前,隨意地走來走去。警察完全放心了,準備離開。我興高采烈,喜出望外。為了表示我的驕傲,我迫不及待地開口,哪怕說壹句話,讓他們放心我是無辜的。
這些人壹走上樓梯,我終於開口了。“先生們,感謝妳們脫去我的嫌疑,我非常感激。我向妳致意,希望妳能照顧我。先生們,順便說壹句,這房子的結構是健全的。”當時腦子就暈了,還在隨意亂說。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這棟房子的結構可以說是極好的。這些墻-先生們,妳們想走嗎?——這些墻建得很牢固。”說到這裏,我壹時昏了頭,於是做了個手勢。我竟然拿起手中的壹根棍子,用力敲著我心愛的妻子的遺體站立的磚墻。
哦,請保佑我,把我從魔鬼的嘴裏救出來!還沒等敲墻的混響靜下來,我就聽到墓裏有聲音!——壹聲哭,壹開始甕聲甕氣,斷斷續續,像個孩子在抽泣,然後突然變成了連續不斷的響亮的長嘯,聲音異常的大,可怕——這是壹聲哭——壹聲哀號,壹半像是恐怖,壹半像是驕傲,只有掉進地獄的鬼們痛苦的慘叫,和鬼們看到鬼們受到上天懲罰的歡呼,和這聲音沒有什麽不同。
說我當時的想法很可笑。我迷迷糊糊,跌跌撞撞地走到墻邊。臺階上的警察嚇得呆住了。不壹會兒,只見十幾條粗壯的胳膊忙著拆墻。整面墻都倒了。屍體正在腐爛,布滿血塊,筆直地站在所有人面前。可怕的野獸坐在屍體的頭上,張著嘴,壹只眼睛著火了。它騙我殺了我的妻子,現在它叫警察把我送到劊子手那裏。所以我把這個怪物建到了墓墻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