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壹章說到娟子懷孕了,她懷了余大壯的孩子!余大壯不同意把孩子打了,要求娟子生下來!娟子糾結著要不要這個孩子,如果要,必須跟余大壯結婚。余大壯說老家的房子要拆遷了,正好要回去壹趟,好分拆遷款,娟子又動心了!
母親是不同意娟子跟余大壯回老家的,據說余大壯老家在湖南的某個地方。湖南太遠了,母親擔心旅途中有什麽意外,還擔心余大壯把娟子騙到湖南,以後回不來了。如果母親此時知道余大壯之前的變態行為,估計死也不會讓娟子去。
娟子撒謊跟母親說,“媽,我想跟他去他老家看看。見見他爸媽,還有他的兒子,我順便出去散散心,想想清楚這個孩子我要不要,我跟他的路如何繼續走下去!我知道妳為我操心,但路總歸還是要我自己走!我有什麽事會第壹時間聯系妳,放心吧,媽!”
母親很無語,也很無奈,她覺得她不可能阻攔得了娟子,隨她自己去吧!
娟子問余大壯他們是坐飛機還是高鐵去湖南?余大壯支支吾吾的,說都行,都可以,娟子覺得這不像余大壯。娟子有些發火“都行是什麽意思啊?飛機票稍微貴壹點,高鐵會稍微久壹點,得選壹個啊!”
“我們打出租車去吧!”余大壯躺在床上,打著遊戲,頭也不擡地說!
“為什麽要做出租車去?那麽遠,壹千多裏的路程誒!不難受嗎?再說哪個司機願意去?”娟子壹邊收拾衣服,壹邊好奇地問。
“我坐不了飛機和高鐵!”余大壯關了遊戲,從床上坐起來,準備去喝水!
“妳為什麽不能坐飛機和高鐵?難道妳有什麽病?不對啊,有病也可以坐高鐵啊!”娟子非常疑惑地看著余大壯,期待著他的答案。
“我沒有身份證!坐飛機和火車都需要身份證啊。所以坐不了啊!”余大壯說得雲淡風輕的,似乎無所謂有沒有它。
“那我們是不是要在中途住壹晚的酒店?還是旅社?妳的身份證丟了為什麽不補辦呢?”娟子此時還沒意識到余大壯沒有身份證這個事意味著什麽。
“都可以啊!實在不行就在車站附近住壹晚也可以啊!”余大壯靠著門抽著煙,皮帶卡在他那黑黢黢的大肚子下,似乎撐不住他的上半身,那副德行,像極了壹個社會浪子,讓人心生怕意。
第二天從華林市出發,他們打了壹輛出租車!余大壯比市場價多出了200塊,司機當然非常樂意去啊!余大壯先付了壹半的錢,說到目的地給另壹半。壹路上,正值農歷六月初,天氣熱得不行,余大壯嫌棄後排座腿伸不直,他要坐在副駕駛座,高速路上,他直接把座位後放,把腳蹺到人家出租車的車頭上。
余大壯的腳臭得如同死蛇腐爛了壹樣,司機說請他把鞋子穿好,尊重公***環境,余大壯不耐煩回答司機,自顧自睡了起來,還打起了鼾聲。司機壹臉懵逼,心情越來越煩躁,他從後視鏡裏看著娟子說“妳說說妳老公啊!女士,再這樣子我要把妳們趕下車哈!太沒素質了。”
“師傅,實在是對不住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娟子連聲向司機道歉。
“大壯,妳把鞋子穿起來嘛!這大熱天的,妳這樣我們都受不了啊!”娟子急促地叫著余大壯!
余大壯醒了,但就是不穿鞋。壹路沈默不語!臉色極其不好!
司機十分無語地開始碎碎念!余大壯煩了,暴躁地說“妳他媽是不是找死啊?老子多給了妳二百塊,脫壹下鞋子咋了?那逼逼逼叨叨叨,我弄死妳!”他惡狠狠地盯著司機,司機顯然被他的氣勢嚇到了!趕緊把目光投向後視鏡裏,娟子趕忙給司機作壹個“噓”的手勢,示意司機別說了。後面壹路上,司機大氣都不敢喘壹下!
熬過七八個小時,終於到壹半旅程了,彼時已經是晚上快九點了!余大壯如數把錢付給了司機,娟子壹路上特別提心吊膽,生怕他到了目的地為難司機。余大壯又不傻,他只是嚇嚇司機而已,人家是可以報警的,他又是警察的老熟人,他可不想再回去籠子裏,但此時娟子並不知情余大壯的老底!
他們中飯都是在高速公路上隨意解決的,這個點肚子餓得發慌!他們在鬧市區的夜市上點了壹些東西,余大壯吃的津津有味,娟子孕期本來身體不舒服,又折騰了壹天,自然吃不下去。隨便吃了幾口!娟子說:“大壯,我好累,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
“好啊!走吧,去試試哪裏可以住!”余大壯把桌上點的所有的東西壹掃而空,嘴巴裏還包著壹口,滿足地回答著娟子。
他們問了好幾家,沒有身份證都不能住,余大壯說出兩倍房費,人家都不敢!無奈之下,余大壯把根據百度搜索找到了郊區公寓日租房,他導航打車把娟子帶了過去了,因為是郊區,警察查到的概率較小,余大壯又多給人家出了壹百塊,人家才勉強同意他們住下來!
娟子非常累,她先洗漱了就睡下了!天氣太熱,娟子要求余大壯也去沖壹沖,余大壯極其不耐煩,死皮賴臉地躺著,娟子說:“洗壹下吧!大壯,明天還有壹天的路程,天氣又熱,難受得很喲!聽話啦,去吧!我等妳壹起睡。”
余大壯非常勉強地起身去沖澡!他把衣服褲子都脫在了外面,娟子看著他把手機也丟在了床上,心想,機會來了!她躡手躡腳地拿起了余大壯的手機,試了幾下密碼都解不開。五次不行又讓重來,隔了壹會兒又重來,還是不行。估摸著余大要洗好了,娟子才把手機給放下了。
娟子假裝睡著了,余大壯對她動手動腳的,娟子依然假裝不動,余大壯開始獸性大發,對她揉捏起來,娟子這才使勁推開他並大聲呵斥到“大壯,我現在肚子裏有孩子,妳這樣做很可能會導致我流產,人家就會打急救電話喊救護車,到時候我們就不能順利回家哦!忍忍,過兩個月哈!”
余大壯停住了手,自己坐起來抽起了煙,娟子自己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壹大早他們依然包了壹輛出租車,還好壹切順利,下午5點左右他們終於到了余大壯的老家!
余大壯老家家住在湖南古丈縣,山勢高峻溝,深谷窄,溪河谷地錯落其間,倒確實是旅遊的寶地。但余大壯家並不是旅遊地的,他家住在古丈縣裏的鄉下!
壹進家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余大壯家的那只大狗,狗沒有被關著,壹看到陌生人就撲過來,兩顆大牙齒看起來非常鋒利,它對著娟子和余大壯狂吠,余大壯趕緊叫他爹出來招呼著這黑狗,他爹環顧了四周確定沒人看見,趕緊把他們喊進了屋。娟子被嚇得臉白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喊余大壯他爹,“叔叔您好,我是陳娟!”
余大壯也趕緊跟他爸介紹了娟子,說是他壹個朋友,壹起回來看看當地的旅遊項目,說路過這裏順便看看二老。
娟子被余大壯這番介紹搞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余大壯要搞哪壹出,之前也沒商量過。
“哦!是叫陳娟哈,妳們要準備投資這裏的旅遊項目啊?姑娘看起來很年輕啊,真是出息,年輕人,了不得。我們家大壯沒啥文化,讀書又少,沒啥見識,妳們要多提拔提拔他哈,感激不盡,感激不盡!”余大壯他爹雙手合十,十分虔誠。
余大壯的他爹壹邊吼著狗,壹邊招呼娟子進屋,他佝僂的身軀仿佛承載了生命之重,壹看就是飽經風霜的老人,身材幹癟,臉黝黑,頭發花白,跟余大壯魁梧的身材形成強烈的反差。
余大壯家的房子就是非常普通的瓦房,都沒粉刷,墻上掛著陳玉米,幹辣椒,還有壹些幹枯的藥材以及發黴褪色的塑料袋,不知道裏面裝的又是啥!娟子喝著余大壯他爹泡開的茶,不壹會兒,壹個女人緩緩向她走來,壹個勁兒的對著她笑,女人胖胖的,剪了個短發,頭發上還有蜘蛛網,皮膚黝黑黝黑的,穿著壹件花襯衫,臟得已經分不出原本的顏色,褲子也是很大壹條,壹根布條系在腰間,顯然是男士的褲子,壹直褲腿高,壹只褲腿底。
顯然,這個女人看起來是個傻子。她笑呵呵地看著娟子,嘴裏不停地念著“好看,真好看。”她壹邊說壹邊給娟子遞花生,“吃,妳吃,好吃,好吃!”娟子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情況,余大壯見狀,他爹還在跟前,趕緊跟娟子介紹,“不好意思,陳總,妳別怕,這是我老婆!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余大壯趕緊把他老婆帶出去,但她就不走,她說她就要在這裏!余大壯不得不把她拖出去,騙她要帶她去村頭買肉吃。
見場面尷尬,余大壯他爹趕緊跟娟子說:“這是大壯的老婆,他們十七八歲就結婚了,婚後余幾年大壯沈迷於賭博無法自拔,掙得的錢都賭輸了,還因為欠人高利貸,被人家追殺,余大壯因為自衛過失殺人,被警察逮捕了,判了刑,我們家也沒錢給他打官司申訴,就聽天由命了!他老婆當時都懷了老二,聽大壯出事了,就壹氣不起,後來就瘋瘋癲癲的,時而清醒,大多時候都糊塗。就成妳看到的這樣了!”
“叔叔,那大壯被判了多久?那可是殺人誒,還欠債。”陳娟追問著!
“判了無期徒刑!但大壯越獄了,那是他進去的第七年,他和裏面幾個犯人壹路冒著丟了老命的危險從很高的圍墻上跳下,逃出來了,其他兩個摔傷了都被帶回去了,大壯運氣好,沒受傷,壹路奔跑到河邊,當時就跳進了河裏,沒被撈著,也沒被追上,後來他就逃出去了,我們都是警察到家裏來要人,才知道他跑了!”余大壯他爹小聲地告訴娟子。
“那他跑了之後沒回來過嗎?後來妳們知道他跑去哪兒了嗎?”娟子追問著。
“後來三年後,也就是前年他突然就回來了。我們都想著他可能已經不會再回來了。畢竟他出去以後,也從未聯系過我們,十年我們有沒有他任何消息!前兩年警察也會時不時來我家找他,後來時間長了,沒見他影子就不大來了。”他爹壹邊說,壹邊劇烈咳嗽著,看樣子咳嗽不是壹天兩天了!
“那他回來做啥呢?”娟子繼續問。
“當時他媽剛過世不久,他媽胃癌,活生生疼死在家裏,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他媽媽下葬後壹星期,他才偷偷跑回來。給他媽上了墳!後來他說幾個壹起混的兄弟去外地發財了,讓他過去,做什麽泡沫轉生意,他就去了!後來就沒見過他,直到今天他才突然回來!”余大壯他爹說的過程中時有停頓,因為他咳嗽太激烈了!
“叔叔,妳咳嗽得好厲害!妳還好吧?妳生病了嗎?”娟子有些著急地問!
“沒事,我吃藥了的!前幾天還咳出血了,我這幾天讓村裏壹個中醫幫我看了,他說怕是肺部問題,讓我別太累!我也怕我時日不長了,人說73,84是道坎,我今年剛好73了!我怕日子不久了,就給大壯打了個電話,讓他回來壹趟,好給他交代後事!”畢竟我走了,就剩下他老婆和那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孤兒寡母的,怕是要被人欺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