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決定去吉林省的時候,好姐妹們都說:北方沒什麽可看的,要去南方看看秀山麗水。
帶著出去走走的心情,我跟著壹群朋友,踏上了坐飛機火車去長白山的旅程。
同公司有壹對情侶,總是在飛機上吵架,然後在火車上吵架。四十多歲的人就像兩個孩子:吵壹會兒架,和空姐甜甜地喝壹杯咖啡。
帶隊的導遊是個漂亮的四川姑娘。相遇的那壹刻,我們愛上了壹起旅行的單身男人小王。他壹路上總是討好導遊的屁股,開了很多玩笑,逗得我們很開心。
當火車到達吉林時,迎接我們的是壹位來自延邊的當地導遊,她很強壯,看起來像壹個農家女孩。
坐在車上,壹邊聽著延邊的導遊講著當地的風土人情,壹邊盯著窗外壹排排看起來壹樣的枯樹退開。導遊說:那些樹有個別名,叫“眼”樹。我仔細壹看,果然每棵樹的枝頭都有無數雙大眼睛,幹凈清爽,好奇地天真地看著我們的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
我壹下子筋疲力盡,拿出手機拍下了窗外神奇的“眼”樹。
大巴車快到長白山的時候,天開始黑了,很快大巴車的擋風玻璃上就有小雨在飛。導遊說:不知道這種天氣能不能去天池。聽了她的話,我們每壹個人都有些郁悶,就連操著壹口濃重四川普通話,壹路開心地問著延邊導遊的小王也沈默了。
車裏壹片寂靜。導遊安慰我們說:也許幸運的話可以去天池。
不知道是誰在車上說:都怪小王,壹路不純,總想追求導遊,讓我們錯過了天池。結果同行的遊客都笑著責怪小王。小王也認為自己動機不純,再也不敢笑罵導遊了。
大巴停在長白山山門外。新聞上說剛才封山了,山頂下著雨。還有12級大風!
還是冰雹?我真的不相信生活在川北。快五月了。還會下冰雹嗎?山下沒有雪的痕跡!只是在長白山的入口處,有壹堆人造的雪山包。雪山上覆蓋著骯臟的地面。三三兩兩有遊客在拍照。
很難證明不能上山,導遊很著急。我知道我們飛了幾個小時來看長白山。就這樣回去,是人生壹大遺憾。
討論的最終結果是現在回酒店,明天早上上山。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酒店窗外已經在下雪了。同行的人都說我們看不到長白山真的是運氣不好。這次旅行是浪費時間。
導遊挨個房間催我們趕緊下樓,大巴已經在樓下等著了,說不管能不能上山,我們都要試壹試。
出了酒店,大片大片的雪花妖嬈的向我們撲來,我伸手拿了壹片。太冷了!我們每個人都有壹顆冷酷的心。知道可能進不了大門,他們在車上沒怎麽說話,連小王都打瞌睡了。導遊給我們唱了壹首歌,讓我們都想睡覺。
同路人蔡大姐怕冷,就把背包裏的衣服都穿上了:褲子上壹條長裙,長裙外面壹件長大衣。不倫不類讓我嘲笑她平日裏很時尚。
窗外,雪很厚。我們昨天遇見的“眼睛”樹,現在“眼睛”已經被遮住了,披上了白色的衣服,被大風托著,好像要去參加它的婚禮。於是,壹排排“眼”樹含羞,嬌艷,有朦朧之美。更像壹個聖潔的修女,指引我們進入她純白的夢境。
車又停在了長白山的入口處。
過了壹會兒,下車詢問情況的導遊高興地飛進車裏說,該上山了!但是,天池上不去。天氣不好,有大風。它已經關閉了。可以從天池上山看瀑布。
看看瀑布就知道了。總比什麽都沒看到好。
我們每個人都很開心,在路邊的服裝店選了壹件外套穿上山。我選了壹件鮮紅色的棉襖,出發前還自拍了壹張。
大片的雪花飛到我的兜帽上,不時跳到我的臉頰上親吻我。風很大,鉆進鼻孔就很難前進。蔡大姐拉著我,踩著幹凈的雪,興奮地對我說:“娟兒,娟兒,妳看,妳看,這不就是佛家描述的世外桃源嗎?”。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天池被壹座披著白衣的山摟抱著,讓我們無法看清她的真面目。腳下,積雪壹路蔓延,沒有任何土地的痕跡。從遠處看,它已與天空融為壹體。飛流直下於天池口的瀑布,墜落人間,洶湧澎湃,優雅蔓延,壹片迷霧。天與地,真的很混亂。
蔡姐突然甩開我的手,雙手合十,氣喘籲籲地爬上山,壹邊念經。在這種情況下,我也懷疑這是天堂。
吵架的情侶在後面打雪仗,銀鈴般的笑聲感染了前面的遊客,他們都轉過頭來嘲笑他們。
雪越下越大,夾著小冰雹,打在我們臉上。風讓人站立不穩。我們都在瀑布邊拍照,導遊在催我們趕緊下山,說馬上就要多風了。
我們匆忙按下相機的快門,然後撤退到山下。風更大了,冰雹壹直密集落下,打在臉上有點疼。人工開辟的山路太滑了,路邊的溫泉熱氣騰騰,讓人感覺有點溫暖。
我飛進路邊的溫泉水煮蛋店,買了壹大包雞蛋分發給每壹個朋友。我自己也剝了壹個,邊跑邊笑邊吃,甚至騰出壹只手來把打雪仗還給朋友。說實話,我還是第壹次發現雞蛋可以煮的這麽嫩,這麽好吃!後悔沒有多買,後悔怎麽分完的。為什麽不悄悄地留下壹個?我還是貪心!
雖然這次旅行與天池無緣,但我們每壹個人都是那麽的開心,從不埋怨小王內心的不純潔。每個人都認為看到瀑布從天池飛流直下是我們的壹大幸事。昨天不進山門,我們再也不會回到那條韓國遊客線了。我們只能站在木凳上,對著酒店餐廳裏的相機拍照,對著餐廳墻上的壹張天池照片。
蔡姐說我們這個行業的人都很幸運。不然怎麽上天堂?是否與號稱“千年雪蓋松,登上世界最高峰”的天池有關?
而且長白山還有壹個美好的寓意“相濡以沫,白頭偕老”。我們公司的每壹個人,壹定會和自己的愛人相戀很久,回去的時候陪他們去天堂。
回程時,來自延邊的導遊給我們講了天池怪獸的傳說:據說有人在天池看到壹個怪獸,金黃色,頭大如盆,方頂有角,脖子很長,看到的人都以為是龍。讓我們感受到天池的魅力就在心中。
我寧願相信天池的妖怪是神仙。她來到人間洗澡。那樣,天池在我心中尚未揭開的神秘面紗,讓我感受到此行沒有看到天池的遺憾,也是壹種冰封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