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狗的名字叫Dido,取自她最喜歡的歌手。她已經養了三年了。她很溫順乖巧,特別纏著她。
可惜明姐在家的時間不多。白天上班路途遙遠,她經常加班。於是她和小區的寵物店協商,每天早上上班的時候送去寄養。如果她晚上8點前沒來接,就在寵物店過夜,但周末肯定會來接。
整整兩天,基本就是壹個人和壹條狗從早到晚瞎混。人們很放松,狗也很開心。
蒂朵是明傑的前男友嘉禾留下的。
事實上,明傑不喜歡狗,甚至有點怕狗。
她小時候被狗咬過壹次。她是鄰居家的狗,才幾個月大,看起來很溫順。明姐才七歲。事實上,她沒有和狗壹起玩。她說話的時候只是把手掛在身旁。不知道是不是被狗當食物了,她上來的時候只是咬了壹口。
因為沒太疼,所以看起來沒斷。明姐怕被媽媽罵,回家也沒提。過了好幾年,她才把這件事當作笑話講給母親聽。
媽媽當時又驚又氣,明傑被打了壹頓。
母親追著她流著淚說,妳知道狂犬病的潛伏期可長達二十年嗎?
雖然後來知道這是壹個謠言,但明傑受到她母親情緒的影響,她總是遠離狗。
我上壹個男朋友嘉禾也沒養狗。他們大三的時候在壹起,大四的時候在學校外面租了個小房間壹起住。之後他提出壹起養狗。
明傑不喜歡,所以她告訴嘉禾她的童年。
嘉禾笑著說,妳媽說的不科學。
明傑說,我知道,但她是為我好。我是她唯壹的女兒。
嘉禾說,我明白,但是妳不對,是壹種不正常的過激反應。妳應該克服過度的恐懼和焦慮。我來幫妳做系統脫敏。
嘉禾是壹名心理學學生。他說理論上的東西談的不多,妳也不愛聽。這麽說吧,比如對於壹個太怕貓的人,讓她先看貓的照片,然後說說。等她習慣了就不害怕了,然後讓她摸摸栩栩如生的玩具貓,再讓她靠近籠子裏的貓,然後慢慢伸手去摸,最後抱抱貓,逐漸去除怕貓的情緒反應。
他真的也是。他先是把明傑的手機和電腦換成了狗狗的桌面,經常給她看壹些搞笑的狗狗短片,然後給她買了壹些狗狗玩偶,越來越逼真。最後,他帶她去了壹家寵物店。
第壹次去寵物店,她看到了還未發育成熟的幼犬蒂朵,搖擺著短腿,用無辜的眼神盯著她。她忍不住伸出手,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上去。
她當時就心軟了。
嘉禾寫了壹篇關於整個系統脫敏過程的論文,得了個好成績。
然後,他們分手了。
嘉禾的理由是住在壹起耽誤了畢業論文進度。不住在壹起真讓人受不了。他們為了學業和未來考慮,不得不離開壹段時間。
明姐打不過他,哭著問,黛朵呢?
嘉禾說,妳留著吧,就算是我給妳的臨別禮物。
明傑說,是不是該先分開了?怎麽分手?
嘉禾的眼睛突然睜大了,他突然喊道:妳為什麽不相信我!
然後拿起收拾好的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過了壹段時間,他沒有回來。明姐的女朋友漸漸聽到了壹些傳聞,做了壹些打聽。她趕緊過來告訴她,導師的女兒暗戀嘉禾,導師同意親自找他談。他馬上聲稱自己是單身。當天回來就和明姐分手,搬回宿舍。
壹邊和明姐說三道四,壹邊勸她不要生氣,不值得。
明姐摸了摸蒂朵,沒說話。
在那些日子裏,她常常抱著她的狗蒂朵躺在沙發上,壹整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循環播放歌手蒂朵的《謝謝妳》單曲,直到她餓得站不起來。
還好,終究都過去了。
畢業後她也沒動,只是因為蒂朵對寵物店太熟悉了,店員都很喜歡,明姐放在店裏最放心。
最近,明傑終於再次墜入愛河。
他的名字叫賓。他和她在同壹個寫字樓上班,在樓下抽煙的時候認識的。
和嘉禾分手後,明姐學會了抽煙,但壹直很克制。她每天只抽幾根煙,而且壹定是在戶外,每次都有點尷尬。她會盡快回去工作。
斌關註了她很久,終於等到她把門卡掉在地上。他等她走遠了,才拿起來拿在手裏,20分鐘。她趕緊回來,拿著門卡,向他道謝。
斌說,別提了。事實上,我們幾乎每天都在這裏壹起抽煙。
明傑的臉壹下子紅了,說:我每天只抽幾支煙。
斌說,有,三四個,壹般是上午十壹點左右壹個,下午三點壹個,五點壹兩個。
明潔擡起頭,驚訝地看著她。
斌笑著說,妳抽煙的樣子真好看。
他幾乎覺得明傑什麽都擅長。
明姐不太喜歡打扮。他覺得清新自然。明傑話不多,感覺很溫柔很平靜;明傑總是看關於犯罪的美劇,他覺得自己很有個性。明傑不太會做飯。他覺得很可愛。
唯壹的問題是蒂朵。
他不喜歡狗,尤其是明姐前男友留下的狗。
聽了明姐關於嘉禾的故事,他無法理解。
他問,妳還愛他嗎?
明傑說,怎麽可能。
他說,那妳怎麽還有這條狗?
明傑說,妳培養了妳的感情。
他說,是對人的感情還是對狗的感情?
明姐生氣了,他也不太高興,但最後還是主動哄她。
果真如此,幾經爭論,斌讓步了。他陪明姐散了壹兩次步,沒有再說什麽。
但是蒂朵總是有點怕他,不是很親近。
他不願意吃斌餵的食物,也不願意和他單獨呆在壹起。
斌沒有在意,只是經常試著餵它,逗它,對明姐說,這就是妳說的系統脫敏療法吧?
明姐聽了有點刺痛。她經常假裝沒聽見,但又裝不出來,就含糊地嗯嗯了壹下。
但是斌對她真的很好。他們過著半同居的生活。他每周來住三四天,幫她洗衣服、做午飯和收拾房間。自從他離家上大學後,從來沒有人這麽好的照顧過她,想想就心軟。
她甚至認真考慮過把蒂朵送人。
賓則說,沒事,沒事,妳喜歡就留著吧。
周五,明姐約斌晚上壹起回家,點個外賣,看些新碟。他爽快地答應下班後去那裏。
下班前下起了雨,還有微弱的雷聲。明姐找了把傘,正要起身,突然接到壹個客戶的電話。壹件小事很緊急,她必須當晚處理。
明傑猶豫了壹下,打電話給斌,問他要不要去接黛朵。
她說的時候有點後悔,但也沒必要回答。
但是黛朵從小就害怕閃電。平時睡在狗窩裏,下雨的晚上壹定要睡在明姐的床邊。當他被閃電驚醒時,他會低聲叫醒她尋求安慰。今晚呆在寵物店的籠子裏會多可憐。
斌馬上同意了。
但是當明姐下班回家時,她碰到了壹身濕的斌。她壹看到她就說,冷靜,壹定要冷靜。回來的路上,狗繩突然斷了,黛朵突然不見了。整個小區都找了好幾遍,就是找不到。我會回來把它的照片拿給警察試試,我肯定能找到它。別擔心。
窗外壹聲炸雷,明姐好像被劈傻了。
民警掃描照片存入電腦,留下聯系方式,勸其先回去。如果有消息,他們會及時通知。
明姐不想走,但是雨夜的派出所真的很忙。同時發生了四起盜竊案,兩起鬥毆案,甚至壹起謀殺案。相比之下,蒂朵算不了什麽。
出了警察局,她有點魂不附體。斌壹邊道歉壹邊壹個勁地安慰,說天壹亮就出去找,還說在小區和五公裏範圍內,她會發布消息懸賞,壹定會找到的。
明傑·牧牧聽著,突然停下來,打斷賓的話,說:“告訴我實話。”。
斌說,什麽道理?
明傑說,妳讓黛朵走了嗎?
他的眼睛壹下子睜大了,突然大喊壹聲,妳為什麽不相信我!
然後轉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雨夜裏。
明姐壹個人哭著回家,蜷縮在沙發上哭著睡著了。
睡夢中的蒂朵變回了小時候的樣子,搖搖擺擺地走過來,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著她的手。
舔舔舔,明姐醒了,黛朵真的回來了!
斌用大毛巾包好,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擦去上面的水。它迫不及待地伸長脖子,舔著明姐垂著的手。
明傑“唰”的壹聲坐了起來,嚇了賓和黛朵壹跳。
斌說,我找了壹晚上,覺得沒希望了。沒想到回到樓下。它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我壹看,立馬跳上去,哼了壹聲,像個孩子。
蒂朵似乎明白了,轉身舔了舔自己的臉。
斌哈哈大笑,說,走吧,走吧,妳不是壹直嫌棄我,然後嫌棄我嗎。
明姐也笑了,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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