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寫材料的是我遼南軍區情報部的夏。夏是個老紅軍,他在情報部門沒有經歷過什麽。但是這壹次,同事們發現科長不是很淡定。
三天來,他幾乎忽略了其他的壹切,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呆在壹起。而且,小夥子每寫完壹頁材料,夏都“如獲至寶”,反復閱讀。
面對同事們疑惑的目光,夏想解釋,但礙於組織紀律,他什麽也說不出來。畢竟坐在他面前的是壹位在敵營多年的我黨傳奇特工。
此人本名:趙薇。
前幾天,潛伏多年的趙偉突然出現在遼南軍區某遊泳哨所前。哨所的士兵覺得很奇怪:為什麽壹個國軍軍官會“走進陷阱”?所以他們帶著槍前來問話。
趙薇當時太累了,沒時間給小戰士們解釋。他只是平靜地說:“帶我去妳的公司!”幾個戰士覺得奇怪,把他帶到連長面前。
誰知,見到連長,趙偉還是不肯透露太多,說:“帶我去營部!”“結果,它被壹步步送上去,最後它被送到了遼南軍區,送到了司令員吳瑞林那裏。
見到吳司令,趙薇願意表明自己的身份:中共特工。和情報部部長夏都認為此事關系重大,必須上報中央核實。於是,壹封電報被直接送到了中央情報局。很快,他們得到了中央的回復:自己人,代號902。
吳瑞林很激動,夏卻很害怕:幸虧沒有被我哨所的士兵當場打死,否則...
吳瑞林的判斷是:按照慣例,中央情報部門稍後會來,要求902歸隊。於是,向上級提出了壹個要求:趁著這個停頓,不如讓夏趕緊把902上的“寶藏”挖出來,讓他把所知道的可能影響遼南軍區作戰部署的信息全部寫出來。
上級同意了。結果趙薇寫這個寫了整整三天。看著這些資料,夏驚嘆不已:這902太神奇了!
902,到底是誰派來的特工?
妳已經是國家軍隊的少校了。妳為什麽突然暴露自己?
他到解放軍哨所之前經歷了什麽?
這壹期,我要給大家介紹的,正是我黨傳奇特工趙薇的遭遇。寫這篇文章,只希望達到壹個效果:以後大家如果有機會去遼沈戰役紀念館,看到墻上照片裏趙薇帥氣陽光的臉龐,會多壹份敬意。
趙薇,河北人,1919年出生於壹個貧苦家庭。20歲時考入黃埔軍校。(抱歉,我查不到我出生到20歲之前的資料。其實這很正常。很多王牌特工都有“未知信息”)。
與壹般黃埔同學相比,趙薇不同:
首先,他沒有背景,靠自己打拼。
當時黃埔軍校開設了很多課程,包括射擊、戰略戰術、土木工程、測繪等,很受大家歡迎。在這些課中,趙偉門是優秀的,是壹個妥妥的學霸。(如果妳看過我之前寫的關於特工的文章,妳會發現《紅色特工》裏有很多學霸,任何時候都要好好學習...)
其次,他是蔣介石和李宗仁都欣賞的黃埔學生。
蔣介石用人的特點我們都知道。他喜歡用他浙江系和愛拍馬屁、“情商高”的人,但趙薇就是不在乎這些。他能得到蔣介石的特別尊重,是因為成績好。為此,蔣介石還特意接見了他,送給他壹把中正劍,劍上寫著六個大字:不成功則亡。
畢業後,趙薇被分配到第五戰區31軍下屬的壹個獨立團訓練新兵。他優異的教學成績讓李宗仁很欣賞他。李宗仁與蔣介石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止,但在欣賞趙薇上卻出奇的壹致。
在黃埔同學眼裏,趙薇這個窮小子,將來在國軍內部前途無量。但他們沒想到的是,畢業沒多久,趙薇就受到了我黨革命思想的影響。
趙維有壹個好朋友,名叫朱建國,是我黨潛伏在國民黨內部的特務,表面上是國軍第五戰區的參謀。朱建國發現,每次國軍繳獲我黨的小冊子和書籍,趙薇總是找來看,看得津津有味。
於是,有壹次,朱建國試探性地問趙薇:“妳覺得那些共產主義的理論合理嗎?”趙薇信任老朋友朱建國,直接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很有道理。
因為這次談話,老特工朱建國意識到趙薇是壹個可以專註發展的人。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時不時的給趙薇弄點紅寶書。就這樣,抗日戰爭結束後,已經在國軍中晉升為少校軍銜的趙薇,在朱建國的影響下,成了壹個地下黨。
從此,趙薇接觸到了我黨的“代理之王”李克農。
李克農很高興得到趙薇這個猛將。他不僅對朱建國大加贊賞,還親自命名了趙薇的代號:902。李克農親自點名代號特工,我軍隱蔽戰線不多。大部分特工都是當地分局點名的。
為了保護和配合趙維,李克農直接繞過當地情報部門,派中央情報局聯絡官單線聯系趙維。這種情況在我軍情報系統中也是相當少見的。
聯絡官見到趙薇後,把我軍情報系統的所有“老機密”都給了他,包括我軍情報是如何傳遞的,以及聯絡代碼。這就是李克農的“用人哲學”:不用懷疑用人,不用懷疑人。
兩人分開前,聯絡員還故意撩起他的衣服,指著他身上的傷疤說:“這些傷疤是我當年在上海被反動派逮捕後,用烙鐵烙的,用鞭子打的。”趙薇知道聯絡是什麽意思。他想告訴自己,情報工作者壹旦被抓,敵人壹定會拼死壹戰。
看著聯絡員身上的傷,趙薇點了根煙,遞到對方嘴邊說:“放心吧,他們抓不到我的!”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從此,壹個插入敵人心臟的王牌特工“上崗”了。
趙偉明在敵人中的表觀身份是什麽?他的官職不是特別高,但卻極其重要:掌管東北保安司令部秘密房間的少校參謀長。
而且他的工作內容相當可圈可點:負責標註東北作戰態勢圖。這些東西的保密級別是:絕密。
趙偉和他的同事們每天都用不同顏色的筆在國軍占領區和我團以上部隊做標記;每個月,他和他的同事都要編制壹份駐紮在國家軍團或以上的部隊名單。
這些材料會由趙薇分發到國軍分區以上的陸軍總部,供他們參考。有了趙薇的存在,這些國軍絕密信息對我軍來說是完全“透明”的。國家軍分區得到情報的同時,我軍指揮部門也得到。
看到這裏,很多朋友可能會有疑問:趙薇的目的僅僅是傳遞信息嗎?如果妳這樣想,妳就低估了他。壹個真正優秀的特工完全有機會獨自影響前線局勢。
趙薇的機會來了!
今年3月,在經歷了壹系列的失敗後,杜壹改往日的傲慢,變得謹慎起來。看到長春守軍不多,他命令新6軍和13軍迅速增援長春。像這樣的軍銜變動,自然逃不過趙薇的眼睛。
接到這個信息的當天,趙偉在辦公室的地上仔細分析了手裏的部署圖。黃埔畢業後,他壹眼就看出了杜的真實意圖,意識到如果13部隊真的與其他部隊集結,會給我解放軍帶來很多麻煩。
我們做什麽呢照常把信息發出去?顯然已經太晚了。
28歲的趙薇(音譯)正在辦公室裏匆匆踱步。最後,他實在沒辦法,只能拍桌子感嘆:只能用“危險的招數”了
趙薇拿出筆,直接以總部的口吻起草了壹份軍令狀,發給13部隊。不久,13軍的石接到軍報,上面寫著:
施姓男子沒有多想,按照“總部”的命令做了。結果我們壹進陣地就被東北民主聯軍消滅了。由於壹個錯誤的命令,壹支敵軍損失了。
事後,我軍將士不解:“這石頭怎麽這麽蠢?他怎麽會出現在那裏?”只有後來得到趙薇情報的我軍高層才知道詳情。
而杜在那裏,也是懵了。他大發脾氣,要求徹底調查這個問題。趙薇早就料到自己會被調查。他處理的壹切都是符合規定的,“假訂單”到處都找不到。最後,被打得體無完膚的杜無法再追究下去,只好作罷。
對於任何壹個特工來說,都有壹個不變的“定律”:出手越多,暴露的可能性越大。1947前後,趙薇確實有過不少舉動,但他的曝光並不是因為自己的無能。
他的曝光與1947的“沈陽電臺案”有關。當時因為電臺被查封,沈陽的地下組織遭到嚴重破壞。因為趙薇是特勤聯絡員,對這些情況並不了解。
當時東北國軍制定了壹個“東北航院防禦作戰計劃”,趙薇接到了最後壹個命令:去北平,向蔣介石報告計劃的細節。
沒有多想,趙薇登上了去北平的飛機。結果他壹到北平,就遇到了壹個老同學,叫紀。此人也是國家武官,和趙薇的關系壹直很好。他偷偷告訴趙薇:
朱建國是趙薇參軍的參考。趙偉萬萬沒有想到,朱建國壹離開沈陽就會出事。這個時候,趙薇很著急。在擔心建國哥哥安危的同時,他在想沈陽還有多少人受“電臺案”影響,他是否已經被曝光。
於是,他試探性地問那個姓紀的同學:“什麽!朱建國是* * *?不可能吧?妳和他的關系也很好。沒人會來看妳的!”紀連忙搖頭,撇了自己幹凈。
離開冀後,趙薇做了壹個決定:先聯系北平的地下黨,讓他們給自己找個組織,再做安排。他記得聯絡官早些時候告訴過他,我們在北平有壹個情報點:包子街褲子胡同八號,那裏的特務名叫王曉。
在這種情況下,趙薇聯系組織無疑是非常危險的,但是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他假裝成壹個陌生人,敲王曉的門。壹個穿皮夾克的人出來問趙薇:“妳找誰?”
趙薇當時就覺得情況不對,說:“這是庫子胡同7號嗎?”對方還真以為他是路人,不耐煩地說:“走吧,這是8號,別耽誤我的事!””於是趙薇迅速離開了。
趙薇不明白為什麽事情突然變成這樣:“沈陽電臺案”後,為什麽北平的地下黨組織也受到了破壞?為了摸清情況,他特地請了北平國軍的兩個同事吃西餐。
席間,大家喝了壹杯又壹杯。趙威見酒量差不多了,便問被捕之事。結果,壹個同學偷偷告訴他:
直到這時,趙薇才知道,國軍裏竟然有那麽多自己人,甚至是文筆看起來很弱的陳蓮小姐。不幸的是,他沒有機會“認出”這些人,他們被逮捕了。
這麽多同誌被捕,趙薇深感痛心。此時的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找不到上線和戰友。
他“最明智”的行動方針應該是拋下壹切去解放區。
但是,趙薇沒有這麽做。事實上,對於任何壹個情報人員來說:如果妳想退役,妳會有100個理由;但如果妳想堅持下去,壹兩個理由就夠了。趙薇找到了堅持下去的理由:
第壹,這麽多戰友被捕,意味著他在國軍的地位將變得無比珍貴和重要;
其次,他相信被捕的同誌絕不會背叛自己。
這兩個原因支撐著趙薇趕回沈陽。下了飛機,他不敢直接向單位匯報,而是先找了個電話了解情況。電話那頭,老板問:“妳在哪裏?為什麽不回來工作?”
趙薇趕緊說:“我生病了,發燒了。過壹兩天我就去上班!””老板的態度讓趙薇不得不懷疑。此後他多方打聽,終於確認保密局這次真的動了,他確實被曝光了!
趙薇,我真的盡力了。他別無選擇,只能離開。
10 6月16日,趙薇轉移到雞冠山國民黨軍第52防區。在他面前的是太子河。只要過了這條河,就離解放區不遠了。他不敢過橋,所以他打算趁周圍沒人的時候遊過去。正當他要下水時,兩個國民黨士兵發現了他,喊道:“站住!誰在前面!”
趙薇當時還穿著國軍軍官制服,於是當場訓話:“我是52軍軍長的隨從。由於前方敵情,我奉命前去偵察。”那兩個士兵屬於地方治安隊,看到軍官自然不敢說話。為了奉承長官,他們還特意找了壹條船護送趙薇去“偵察”河道。
就這樣,趙薇安全進入解放區,出現在遼南軍區的壹個哨所前。此後,正如作者在上壹篇文章中所寫的:他被送到夏的總部,在那裏寫了三天材料。
三天後,遼南軍區司令員吳瑞林接到上峰的命令,中央領導陳雲說:我要見902。夏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不得不把趙薇送走。此後,趙薇結識了陳雲和遼東軍區司令員蕭勁光。兩人緊緊握著趙薇的手,對他過去的成就更加驚嘆。
建國後,趙薇的身份被公開,連他的家人都感到驚訝。從那以後,他壹直在做他的老本行,在國家情報部門工作。
在本文的最後,放壹張趙老年輕時的照片:
這張照片拍攝於1947。當時趙薇28歲。在有關《特工中國》的書籍中,經常可以看到這張照片:他溫和的表情和堅定的眼神讓人印象深刻。讓我們記住他的代號:902!
默默聽雷!
我們不知道有多少紅色特工。在新中國屹立於世界強國之林的今天,無論他們身在何處,真名叫什麽,代號是什麽,我都想送他們壹句毛主席的話:花開的時候,她(他)在花叢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