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的姐姐和我差不多大,生活比我好很多。她生了四個兒子。村裏的人都誇她多產,公婆對她也特別好。所以她漸漸養成了壹種自豪感,對阿諛奉承很認真,漸漸的,也愛吹牛了。每個人都說他過得很好。他生了四個兒子,等他老了想生哪個兒子就生哪個兒子。這個兒子在家裏住了壹年半,那個兒子在家裏住了壹段時間。他老了,死了也沒有兒子。
剛生完小女兒,生完第二個月,就被迫幹農活。挑水經過鄰居大姐家的時候,她正端著壹碗雞湯,看見我滿頭大汗。她諷刺地說,哎呀,我生完孩子怎麽就背水了?工作很辛苦,但我很幸運。生了兒子就不用工作了,女人還是要多補。這就叫作母靠子。
我很生氣,沒理她。生了兒子,生了女兒,公婆不喜歡。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是最有福氣的人還說不定。
轉眼30年了,女兒們都是我帶大的。公婆早就過世了,我早年也受不了他們的嫌棄,獨立生活,他們壹天也沒照顧過我的孩子。至於鄰居大姐,她四個兒子都結婚了,都想搬出去壹個人住,但是家裏沒錢,兒子也賺不到。大姐只能出去打工。60歲了,誰要妳,工廠進不去,沒人要掃地?她只能出去撿垃圾攢錢給兒子買房。我幫了這個兒子,其他兒子不願意,說我媽偏心,幫了那個兒子,其他媳婦有意見。大姐的菜自己不吃,媳婦們搶著摘,誰也不讓誰。
在冷熱季節交替的時候,鄰居大姐突然生病,每天咳嗽。大姐找了中草藥燒水,沒用。相反,咳嗽越來越嚴重。四個兒子兒媳沒有壹個去看望她,更別說指望送去醫院治療了。那壹刻鄰居大姐覺得有兒子是福氣,簡直是扯淡。大家都來討債,老了病了沒人照顧,真正體會到了晚年的淒涼。
在壹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鄰居大姐的咳嗽聲越來越弱,最後獨自死去。這就是所謂的美好生活嗎?
我呢,因為孩子是自己帶大的,我知道女人的生活不容易。我教會了他們珍惜自己,感激母親的養育。女兒們對我很好,女婿也很孝順。女兒們經常帶著禮物回家看我,給我錢,女婿也沒有意見。女兒們搶著說要帶我去她們家住壹段時間,小女兒經濟還不錯,還帶我出去旅遊。
我早年勞累過度,年紀大了容易生病。這次是女兒們送我去醫院,五個女兒輪流照顧我,端茶送粥。隔壁的奶奶很羨慕,連說,命好,女兒多是福氣。和我不壹樣,我兒子送我去病房的那天出現了,之後就沒再出現過。今天他說忙著開會,明天忙著出差,後天忙著簽約。我女兒經常來看我,但她也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顧。醫院兩頭跑,很辛苦。畢竟女兒很孝順。
聊著聊著,天色已晚,女兒已經從外面打好了熱水,準備幫我去衛生間洗澡,而隔壁的奶奶只能靠護工給她擦身,已經半個月沒洗澡了。想想也挺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