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紅樓夢》的人,可能都對賈璉的身世有很深的疑惑。他叫連先生,意思是他是家裏的老二,所以上面應該有個哥哥,但是他的哥哥到底是誰沒人知道。此外,賈璉的身世也比較撲朔迷離。邢夫人不是賈璉的母親。雖然名義上是母子,但賈璉並非邢夫人所生。賈璉是誰的兒子?
壹個
賈璉是榮國公賈赦的兒子,是石太君祖母的孫子。
《紅樓夢》第二回:“賈夫人死揚州,冷子興在府言”。在做家教已有壹年多的,有壹天偶然到揚州郊外遊玩,在壹家酒樓上遇見了老朋友、北京古董商府管家周瑞的女婿冷子興。冷子興連忙讓賈雨村入席,並把酒和菜全端上來。他們慢慢地聊天喝酒,還說了壹些其他的事情。
隨後,冷子興在北京給賈雨村作了壹次關於賈府的演講,重點是賈寶玉和四個姐妹:袁春、迎春、探春和惜春。
賈雨村又問:“剛才妳說鞏崢有壹個兒子,名字叫玉銜,還有壹個弱孫(賈蘭),是他的長子(竺稼)留下的。為什麽這個老人沒有兒子就不能被原諒?”
冷子興道:“朝廷擁有她之後,她的妃子又生了壹個(賈環)。如果問赦主,也有兩個兒子,第二個叫賈璉,現在二十多歲。他娶的是府主夫人王的侄女,已經結婚四五年了。如今夫妻二人住在乃叔鄭老爺家,幫忙做家務……”
在這裏,曹雪芹通過冷子興明確表示賈璉是賈赦的次子。所以賈府的仆人都稱賈璉為“二爺”,王熙鳳為“二奶奶”。既然賈璉是老二,那麽上面似乎應該有個哥哥,但從書的開頭到結尾都沒有出現過,想必是早年夭折了。
——第二十四回,賈原諒我偶爾冷淡,寶玉去探望舅舅,忽然壹個賈琮出現在邢夫人房裏。他五六歲,非常淘氣。聽邢夫人的口氣,分明是賈赦的姨太太和兒子。但後來小男孩讓曹雪芹寫《失傳》:不知怎麽的,壹下子(壹年左右)就成了大人,不是賈赦的兒子了。
通過冷子興的《論賦》,我們知道賈府的“玉”輩兄弟姐妹、、寶玉都是“王夫人所生”;迎春是“妾”(賈赦姨媽所生),探春和賈環也是“妾”(賈政姨太太所生)。但賈璉並沒有詳細說明他是“妾”還是“妾”。
第三回,林黛玉進了府,其外祖母石太君和賈赦的嫡邢、賈政的嫡王兩個姨娘壹起正式亮相,讓人感覺邢夫人好像是賈璉的生母。
二
到了第七十三回,賈璉的身世秘密終於浮出水面。
迎春的奶媽偷了迎春的首飾(雷金鳳飾),用來賭博。老太太當場抓住了她。歡迎,探索,珍惜三姐妹。其他人都很好,除了她女兒的仆人。邢夫人覺得很不好意思,就壹個人進了大觀園,來到紫菱問迎春。迎春因為奶媽的深信不疑而難受。她突然報告她母親來了,並加入進來。供應茶水。邢夫人道:“妳這麽老了。妳甚至不談論妳的保姆當她這樣做的時候!現在別人都好好的,妳這是什麽意思?”
迎春低下頭,在口袋裏摸索。她回答了壹會兒,“我跟她說了兩次,她都不聽,我也沒辦法。再說她是媽媽(奶媽),只有她說了我的,我沒說她的。”
邢夫人很生氣:“胡說!妳不舒服,她應該說;既然她已經犯法了,妳就應該表明妳姑娘的身份!如果她敢違抗,妳應該回到我身邊。現在被人知道了,可這是什麽意思!”
迎春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邢夫人見她如此狀態,冷笑道:“妳是老主子跟前的人(嬪妃)養的,這裏的奸細是二主子跟前的人養的。他們都來自相同的背景。妳母親比趙姨娘強十分,所以妳應該比奸細強。為什麽妳不如她?
邢夫人越說越氣,便把矛頭指向不在的兒子兒媳。“廉二爺,風奶奶,壹對夫婦,頂篷。總* * *就這麽壹個妹妹,竟然照顧不到!但是我無兒無女的生活幹凈不搞笑!”
至此,讀者終於明白,邢夫人從未生育,賈璉也不是自己的兒子。
三
因為中國封建社會奉行壹夫多妻制,所以無血緣關系的母子關系略如下——
1.第壹個母親和私生子。比如書中的王夫人和賈環。賈環是趙姨娘生的,但他的名義上的母親是王夫人,他的叔叔是九省統治的王子騰。
2.普通的母親和兒子。比如趙姨娘,周姨娘,賈寶玉。趙、周二是賈政的妃子、長輩,寶玉稱他們為“姨”。
3.普通的母親和普通的兒子。比如周阿姨和賈環。
4.繼母和繼子。比如寧國府的尤氏(賈珍之妻)、賈蓉(賈珍之子)。
因為邢夫人是賈赦的妻子,所以排除了上面說的第二種和第三種關系,只剩下第壹種(生母和私生子)或者第四種(後母和繼子)。
比起後媽和繼子,初母和私生子的關系自然更為密切。畢竟她看著他出生,在他身邊壹天天長大,從壹開始就叫她“媽媽”,有壹定的感情基礎。如果第壹個媽媽沒有親生兒子(沒生過或者只生了個女兒),關系會更好,因為以後還得靠他。可以舉兩個例子。同治皇帝雖然是個“私生子”,但從小由慈安皇後撫養,所以對他的關心和愛護遠遠超過了親生母親易貴妃(慈禧飾),慈禧也經常為兒子不和自己親近而感到苦惱。近代著名畫家、文學家、教育家豐子愷也是壹位“未婚女子”,他的第壹個母親(從未生育過)對他的愛不亞於親生母親。
繼母和繼子的關系遠不如繼母和私生子的關系。後媽進門,繼子幾歲十幾歲,甚至成年,培養感情不容易。有禮貌,相處融洽就好。當然也有優秀的後媽,比如《二湯芳子》裏的王桂英,她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秋兒為害死人的繼子沈香頂罪,但這樣的美食後媽並不多見。通常是壹般關系,比如尤氏和賈蓉,彼此客氣,無動於衷。賈蓉不管做什麽,哪怕胡作非為,她也不管。總的來說,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繼母都不怎麽樣。壹開始他們可能還好。“裝”壹段時間後,他們會逐漸露出尾巴。尤其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後,或多或少會虐待自己的繼子(女),比如《二十四孝圖》“鞭撻蘆花”故事中的閔子倩繼母。
四
那麽,邢夫人是賈璉的生母還是後母呢?我們可以逐壹分析書中的幾個情節。
1.第四十四回,“不期而至,鳳姐潑醋”。鳳姐生日那天,賈璉和寶二媳婦在裏間房裏偷情,喝得頭昏眼花的鳳姐正要回屋換衣服。鳳姐兒聽見奸夫誇獎平兒,就先打了旁邊的平兒,壹腳把門踢開,又打了寶兒的媳婦。委屈的平兒還打了寶兒的老婆。賈璉見鳳來了,也不知道是誰。馮打了包二壹家,也說不出話來。看到平兒也開始打人,就踢了平兒壹腳。鳳姐兒見平兒怕賈璉,又上來打平兒,逼著平兒去叫包家。平兒急了,找了壹把刀自殺。鳳姐兒壹把抱住賈璉,叫道:“妳這藤條害我,我聽見了,妳倒嚇我壹跳!”掐死我吧!賈璉聽了,氣得從墻上拔出劍來,說道:“妳不用死!我真的很焦慮!殺光他們,我出錢,大家都幹凈了!"
於是鳳姐兒在前跑,賈璉在後追,直到賈母跟前。賈璉利用了賈母對他不變的愛,他的母親和姑姑也無妨,故意逞強。邢夫人氣得攔住他,罵他道:“妳這個臭東西!越來越糟了!老太太來了!”他抓起劍喊道:“滾出去!”
邢夫人罵兒子的語氣直白隨意,聽起來不像後媽,倒像初為人母。
2.四十六回,“鴛鴦女子誓為夫妻”。老色鬼賈赦看中了房裏的美少女鴛鴦,叫邢夫人來說媒。結果,她碰了壹鼻子灰。賈母也罵邢夫人:“妳又聽話又賢惠,這恩情也太過分了吧!”
老太太發了脾氣,邢夫人、薛姨媽、鳳姐陪著打了壹會兒牌。恰好賈璉來看他母親,也被賈母罵了壹頓。“我不知道我是來當耳科醫生的還是來當間諜的!偷偷摸摸嚇到我了。多麽骯臟的種子!妳媳婦跟我打牌,半天還是有空。妳去跟趙(包)家商量,給妳媳婦治病!”聽了這話,大家都笑了。
母子倆出了老太太家,賈璉道:“都是我老爺不好,如今都怪我和我媳婦了!”邢夫人罵道:“妳這不孝之子!人家也為老子而死!白說幾句,天有不測風雲。妳還沒好呢!這幾天我生氣了,小心他打妳!”
邢夫人這次罵兒子,更像是初為人母。如果後媽,尤其是官家的後媽,不會也沒必要這麽罵繼子,妳們父子的事與我無關。我作為壹個後媽,盡我所能去介入或者不介入。
3.第五十五回,“辱吾父母,愚嬪妃為閑”。王熙鳳生病了,探春小姐暫時代理家務。偏偏趙姨娘的弟弟趙吉果死了。趙阿姨以為女兒說了算,想要更多的錢作為喪葬費。我從來不覺得三個女生“公事公辦”,不想再給錢了。於是母女倆吵了壹架。
平兒在那裏,回去告訴了鳳姐。Xi-馮笑著說,“好,好,好!多好的女孩啊!——只是她命薄,又不是在夫人(王夫人)肚子裏生的。”平兒笑道:“奶奶也說過些蠢話,所以不是太太養的。誰敢看不起她,把她當別人看待?”馮嘆了壹口氣道:“妳不知道,女孩子結婚不結婚都壹樣,可是女孩子比不上兒子。將來會有壹個輕佻的人。第壹,妳要問壹個女生是不是結婚了,大部分都會因為結婚而被拒絕。我不知道,只要人好,就比出來的人強百倍!”
上面這段話,鳳姐似乎也感受到了。賈府的“玉”輩兄弟,嫁了賈珍、竺稼,都是出身,賈璉不是。王家結婚時並不在乎這些,但鳳知道賈璉的身世(誰是她的生母),所以她脫口而出。
4.第七十四回《惑人貪抄大觀園》。平兒正在屋裏和鳳姐兒說話,只見賈璉進來,拍手嘆氣道:“亂了!前天我和鴛鴦借的(賬上的錢不夠賈母八十大壽,賈璉悄悄央求鴛鴦偷了壹箱老太太暫時找不到的金銀,當了幾千兩銀子)。邢夫人是怎麽知道的?剛才老婆把我叫過去,問我借二百兩銀子,下個八月十五用。我說沒地方借,老婆說‘沒錢就有地方搬。我要是白跟妳討論,妳就搪塞我!妳沒有位置!前天那壹千兩銀子是哪裏來的?連老太太的東西妳都有神力弄得出來,妳要弄二百兩銀子就這麽難嗎?幸運的是,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覺得我老婆不缺錢,何必找別人!"
這段話說明邢夫人在兒子兒媳(八成是秋桐)身上有“臥底”,所以見多識廣。她知道賈璉在“搗鬼”,自然心虛,也想分壹杯羹。有意思的是,母子關系也被打上了金錢的烙印。另壹方面說明邢夫人根本沒把自己當外人,我和兒子“借”錢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個情節似乎也印證了她是賈璉的第壹個母親(從小把他養大的第壹個母親)。如果是後媽(半路小媽),總會有所顧忌。就算她貪財,想敲竹杠,也不會那麽義正言辭。
從以上情節來看,玉翹認為邢夫人是賈璉的生母。劉老師關於邢夫人是賈璉繼母的觀點,尚有商榷余地。
賈璉的生母是賈赦的姨太太,和他妹妹迎春的生母壹樣,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