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人的墓誌銘,是對他壹生的總結和詮釋。要寫好壹個人的墓誌銘,不僅要把他的生平寫清楚,還要讓讀者通過墓誌銘了解這個人的壹生。在中國文學史上,有這樣壹個輝煌的故事,從杜甫到李商隱,幾代大詩人走過了整個盛唐的興衰,在壹次又壹次的相互欣賞中,完成了壹代人對上壹代人的詮釋和傳承。
在唐代宗的五年裏,杜甫在耒陽過著貧困而艱苦的生活。杜甫臨終前的遺願是葬在首陽山,但由於貧困,杜甫的孩子不得不在耒陽聶陵的幫助下下葬。在他的壹生中,杜甫和他的詩很少得到贊揚。隨著時間的推移,幾十年後,在白居易等人的大力倡導下,杜甫作為現實題材的啟蒙者而備受推崇。也是在這個時候,杜甫的遺骨在孫子杜斯的幫助下,被安葬在河南洛陽偃師首陽山下,他的願望實現了。
下葬時,正被貶謫的元稹為杜甫題寫了著名的《唐代工部袁外郎杜君墓題序》。元稹生於杜甫去世後九年,從未真正體驗過杜甫的生活,也從未與他交過朋友,但在當時“褒李抑杜”的氛圍中,他卻對杜甫推崇備至。
盛唐繼承了梁琪的頹廢之聲,在這個宦官專權、藩屬割據的時代,是如此的弱小和沒落。人們需要看到和聽到的,是傅的“萬頃樓,天下窮者皆樂。”他的吶喊和呼號,就是他的“人生無家可歸,為何熱氣騰騰?”同理心。
經歷了貶謫的艱辛,讀懂了民生的艱辛,元稹通過壹首又壹首詩,與杜甫進行了幾十年前超越時空、超越自我、超越對方經歷的靈魂對話。
之後,元稹的文學創作也開始發生變化。作為第壹個高度評價杜甫的人,他繼承了杜甫的衣缽,開始把陷入沈寂的詩歌引向發自內心的現實主義,引導詩歌成為反映現實、吶喊民生疾苦的工具。
唐文宗大和五年,壹生四次被貶的元稹死於武昌。他的終身知己白居易懷著極大的悲痛親自為他寫了墓誌銘。
白元夫婦的交相是中國文學史上的壹段佳話。貞元十九年,白元夫婦雙雙出書,成績斐然,並入秘書省任校書吏。於是,他們相識相知,開始了壹生的友誼。他們的人生就像博雅時期,他們互相唱和,用才華捆綁,用性格的力量捆綁,幾十年如壹日的遇見他們的勇氣。
元稹撰寫杜甫墓誌銘後,在白元夫婦的倡導下,詩壇開始了壹場轟轟烈烈的新樂府運動,並肩繼承杜甫衣缽,批判時代弊端,反映民生。希望用詩歌喚醒那些發呆的掌權者,為普羅大眾發聲,以詩歌為方向指導政治。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的詩對當權者的諷喻,才開始了他們的流浪生活。唐憲宗元和四年,元稹被貶江陵,四年後被召回。回到長安後,他用白居易的詩和酒唱歌,並打算編白元的還鄉詩。但他的詩集還沒完成,就又被流放到通州,開始了近20年的貶謫生涯。幾乎與此同時,白居易也被貶為江州司馬,兩個知音開始了再相見的艱辛生活:“相見恨晚,方知何處,兩浮萍在海。”他們倡導的新樂府運動也在這壹時期受到重創。
在這種困苦中,他們以詩歌為慰藉,以友情為支撐。在隨後的幾十年裏,兩人寫了180多首和解詩。最著名的,當數元稹的《文樂天授江州司馬》:
殘燈無焰影,今夕聽說妳已墜九江。
在垂死的疾病中坐起,黑暗的風將雨水吹進冰冷的窗戶
唐文宗大和四年,元稹再次被貶。在去郵局的路上,他又遇到了白居易。兩人感嘆時局何其艱難,命運如何飄忽,不禁潸然淚下。不假思索,這壹幕就是兩人的告別。
壹年後,元稹在武昌猝死。白居易留下的,是長久以來,世上無知己的慨嘆和向往。在元稹的墓誌銘中,他寫道:
真正的意圖是以安民治國,以君子之道,還體之身。憋天而不?人會不會不幸?嘗眾之悲,始於對法律的直躬,勤行則坎坷不平,不平則平。如果妳在家鄉待了十年,回來時頭發已經花白;第二次,我用力量幫助了世界,但我改變了主意,變得不安。我才三月,還沒暖就走了。有進有退,得不到人心。是以法理為目的,止於修壹個崗位,不發給普通官員;仁善止於益壹方,而不在四海。所以,大眾之心不足,適時不適時也是如此,職位與職位也是如此,富而浮。是誰呀?做事的時候不做,遇到的時候不遇到。壹個朋友住在伊,卻只知其心,使其泣。
世界那麽大,恐怕只有他們兩個人能理解對方的想法。元稹死後,曾經關註普通百姓疾苦、猛烈抨擊權貴的白居易似乎也隨他而去。剩下的都是過著悠閑生活的“香山居士”。
他為元稹寫了壹篇墓誌銘,既評價和解讀了摯友的壹生,也像對鏡子壹樣對自己的過去和事業做了告別和總結。
15年後,75歲的白居易在洛陽猝死。他死後,墓誌銘是李商隱寫的。
白居易比四十多歲的李商隱年長。等到李商隱的代表作去世的時候,白居易已經進入了生命的最後幾年。他非常喜愛李商隱的詩和才華。他喝醉了,開玩笑說:“我死了以後,做妳的兒子,我就很滿足了。”
然而多年以後,因為李商隱的東奔西跑,這個被李商隱取名為白老的孩子,因為貧窮而失去了成才的機會,變得愚蠢。“當妳哭的時候,妳應該數數。窮了就怕學晚了。”連文都來開玩笑:“把妳當幸福的未來,難道不太平嗎?”不知道白居易要是知道泉下的事會是什麽樣。
同時,壹生受晚唐政治漩渦困擾的李商隱,對白居易感到不解。他年輕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深受樂天的影響,對其有著深刻的認知。《再感》、《曲江》等詩,充滿了從杜甫、白元那裏繼承下來的諷喻和對國家命運的憂思。然而,與白元等人相比,李商隱更為憂郁和漂泊,他的最大主題是悲傷和離別。只有從這些早期的作品中,才能找到那個有著濟世之誌,想要回歸天地之心的少年。
但在《嗎哪之變》中,少年李商隱對混亂的政局深惡痛絕,寫下了三首《感》詩,而此時的白居易則寫下了這樣的話:禍福無邊,難以預料。這樣的白居易讓李商隱感到奇怪和悲哀。這還是那個曾經寫過賣炭翁的白樂天嗎?亂世裏,他只能壹個人站著,膝蓋冰涼。
因此,在白居易的墓誌銘中,我們可以看到李瑟娥·商隱對白居易的解讀,其中,更多的是他的困惑:在墓誌銘中,他高度贊揚了白居易的生平和行為,包括他的忠誠、正直和直言不諱的忠臣品格,但對白居易的詩歌成就卻只是簡略提及。
也許若幹年後,當李商隱走到生命的盡頭時,他終於得到了答案,那就是生命,原本無標題的生命。
十二年後,李商隱病逝。他死後,詩歌逐漸衰落。中國文化的另壹個高峰:宋詞開始登上舞臺。
從杜甫到元稹,從元稹到白居易,再從白居易到李商隱,在百年的跨度中,他們通過墓誌銘這種特殊的方式完成了詩歌與文化的傳承。
他們的人生是誌同道合的階段,詩歌是性格精神的傳承。
這壹切,正是兩千年前莊子說的:“意思是妳為薪水而窮,火可以蔓延,即使妳不知道妳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