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黑龍江人有自己禦寒的方式——男女穿“清壹色”或黑布或藍布配大棉襖、褲子。為了防止冷風灌進衣服裏,男人喜歡系腰帶,女人則裹住腳和脖子。男人穿牛皮、豬皮和後來的棉膠鞋,女人穿自己的千層布做的棉鞋,有的穿草鞋和後來的棉膠鞋。男的戴以狗皮帽為主的皮帽,女的除了棉角巾和無框棉帽外,還戴狗皮帽等皮帽。尤其是女人出遠門,還得借個狗皮帽子戴。哈哈,這不是鬧劇,這是黑龍江人過去冬天的正統裝束。
可能有人會問,黑龍江廣袤的森林和草原上有很多野生動物的皮毛可以做帽子。他們為什麽會愛上這頂狗皮帽子?!
的確,黑龍江有很多可以用來做帽子的毛皮。比如水獺皮、貂皮都是珍貴的皮毛。早年在東北,人們把水貂和人參、葎草壹起,稱為“東北三寶”。貂皮不僅價格昂貴,即使做成帽子,也不適合在農村擋風禦寒,只能成為大城市有地位的人的裝飾品。狐皮和貉子皮也是很少見的東西。帽子輕便保暖,但是因為貴,壹般人買不起。在那個年代,任何戴狐皮貉皮帽子的人都令人羨慕。山兔好弄,但是皮薄而脆,不結實,毛不磨。壹頂山兔皮帽子戴了壹個冬天,脖子附近的毛都磨光了。狗皮帽與其他很多皮帽相比,不僅價格便宜很多,而且皮毛長,風壓舒適,耐磨。所以從使用的實踐來看,人們“權衡利弊”,戴壹頂既經濟又實惠的狗皮帽子。由此看來,戴狗皮帽子是東北人,尤其是黑龍江省人的流行選擇。
老狗皮帽是西瓜花瓣形頭盔,前帽面,後帽圍,兩個側帽,帽耳上方有小帽耳,方便通風。每到冬天,在藍天、白雪、黑土的黑龍江,隨處可見戴著不同顏色狗皮帽子的人們,仿佛在為這幅冬日冰雪的美麗畫卷畫上五彩斑斕的裝飾。
過去,住在黑龍江的人喜歡養狗和看家。誰家的母狗懷了崽,還沒生,鄰居親戚朋友都來跟她叔叔阿姨打招呼,狗主人就喊:“妳家母狗生了,請給我留壹只!”“好的!常來看看,不然母狗生完孩子就留不住了。她要是來晚了,可就被別人擡走了。”就這樣,壹只母狗不知道能生多少只小狗。反正想要小狗的人都是先“上號”的。母狗生崽的消息不脛而走,每天晚飯後都有想要小狗的人來看壹看。母狗非常保護自己的幼崽,用自己的奶餵幼崽,非常警惕地看人,有時還會“汪汪!王!”隨著幾聲響亮的叫聲,主人沖著母狗喊了壹聲,大家還在討論小狗崽。小狗睜開眼睛,主人趁母狗不註意,把小狗交給要小狗的人,把小狗用衣服蓋著帶回家,用米飯和米湯餵它,壹天壹天地養。婊子的擔心是沒有用的。她生了幾只幼崽,最後被帶走了。有時候,主人養了壹只小狗,也是母狗的運氣,不然真的可憐。小狗漸漸長成了大狗,又要養小狗了。有些人有兩只或三只狗。當時養狗人常根據狗的體態和毛色給狗起名字,如“大黑”、“大黃”、“花脖子”、“四眼”,非常形象。
雖然“貓是奸臣,狗是忠臣”,狗和人類是好朋友,但老狗還是要被勒死。民間有句話叫“磨完就殺驢”,絕不是“看完院子就攔狗”!人們習慣在三伏天勒死狗,煮狗肉,煮狗肉湯,配制美味。剝下來的狗皮曬幹,用硝酸鹽或鋁礬土鞣制,也叫“熟皮”。將煮好的狗皮切割成狗皮帽子、狗皮床墊、狗皮襪子、狗皮手套、狗皮袖子、狗皮褲子等等。後來農村有了供銷社,縣城有了當地的商店和皮革廠,人們就賣狗皮,去商店買帽子。
突然想起了那些關於狗的成語和短語,殘忍無情,不顧壹切跳墻,狗血淋頭,狗眼看人,狗的力量,雞鳴狗盜,惡友,狗的內臟,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狗頭軍師,狗頭鼠腦,等等。誠然,每壹個成語、短語都是我們祖先智慧的結晶,都有它的典故、出處和既定的東西。可以說狗都是寶,卻背了很多貶義詞,似乎有失公允。
說起“戴狗皮帽子”,讓我想起壹段難忘的往事。
我和二哥戴的狗皮帽子已經有好幾個地方擦亮了。我家從老屯搬進縣城後,父親每月幾十元的工資並不寬裕,家裏也沒有閑錢給我們兄弟倆買新狗皮帽子。後來,父親的好朋友,“鐵三角”之壹的叔貴叔看到他在縣百貨商店給我和二哥買了壹頂黃布黃毛的狗皮帽子,我們倆都壹飛沖天。寒假我和兄弟們回老屯,和大舅舅在西河套打狗爬犁,和老舅舅在東山坡打爬犁,用三舅舅的馬爬犁把蒿桿從草場上拉回來。雖然荒野上寒風刺骨,但我們的心裏充滿了喜悅,因為我們戴著新的狗皮帽子。
我家在縣城老紙坊胡同露營後養了壹只白狗。說起這只白狗,還真有故事。二哥很喜歡狗,但是不好意思向別人要小狗。無獨有偶,有壹天鄰居田告訴他的二哥,有人把壹只小狗扔在了東路的垃圾場。二哥壹聽,從巷子裏跑出來,在垃圾堆裏抱起小狗。小狗剛出生,還沒睜眼。仔細壹看,我可以看到我全身都是白的,臉壹半黑壹半白,有些特別。二哥高高興興地把小狗抱回家,給它洗澡,餵它加糖的米湯,晚上把它摟在被窩裏,讓小狗在它胸前玩耍...小狗睜開眼睛,家人發現它壹只眼睛是藍色的,另壹只眼睛是紅色的,於是給小狗取名“陰陽眼”。“陰陽眼”壹天天長大,白天藍眼幾乎被白眼覆蓋,晚上紅眼更亮。“陰陽眼”既通俗又“管事”。二哥遠遠地吹口哨,就立刻從院子裏跑到前後。冬天,二哥做了壹個布袋,兩根小木桿,鞭打狗,教它拉雪橇。拉爬犁很費力氣,有時壹筐煤,有時半袋糧食。我媽在糧店煎餅廠上班的時候,每次下班前都在外面等著。我媽下班走路回家,甚至蹦蹦跳跳。後來的“陰陽眼”就有些不守規矩了。別人不咬人,只有天天來撿泔水的陳大爺。陳大爺壹進醫院,就撲上來咬著褲腿,沒把嘴撒出來。氣得陳大爺把桿子都折斷了,還碰到了電線。後來東院王大媽家的小雞每天掉壹兩只。壹開始我以為是被黃鼠狼吃了。結果有壹天被抓了個正著。父親擔心“陰陽眼”再惹事,讓二哥掐死它。二哥說“陰陽眼”從小就沒紮過。那壹天,他脖子上綁了根繩子,不肯走,掙得直掉眼淚。“陰陽眼”在房子西邊的老柳樹上結束了狗的生命。家裏人想到它平時守護家園的貢獻,不忍剝皮吃狗肉,就挖了個深坑埋了。
關於狗的傳說很多,但努爾哈赤被狗和喜鵲救走的傳說在東北流傳甚廣。正因為如此,也有滿族人不殺狗、不吃狗肉、不戴狗皮帽子的說法。但傳說歸傳說,聲明歸聲明。在我看來,狗的靈性和捕捉獵物的能力應該是滿族人愛狗的真正原因。
當我們來到張家洲帶領巴彥遊擊隊打響* * *生產黨抗日第壹槍的蔣佳瑤舊址時,仿佛看到了威武不屈的誓師隊伍戴著狗皮帽子回報我河山;當我們站在鏡泊湖東北抗日聯軍浮雕墻前時,仿佛聽到了戴狗皮帽子的抗日聯軍在白山黑水抗擊日寇的槍聲;當我們參觀海林虎山的景觀和楊子榮紀念館時,戴著狗皮帽子的英雄們奔向美麗的雪原,像電影壹樣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在參觀雙城解放戰爭四野前線指揮部舊址時,通過那些老照片,再現了解放軍官兵頭戴狗皮帽子匍匐在冰面上、臥在雪地上,沖鋒陷陣,冒著生命危險英勇殺敵的戰鬥場面,以及前線部隊勇敢威武,冒著敵人槍林彈雨的生動畫面。我們在大慶參觀鐵人王進喜紀念館時,默默訴說著企業家們戴著狗皮帽子,穿著棉襖的英雄氣概。當我們來到龍江第壹村”——甘南醒獅寺村,通過村史的展示,沿著那些戴著狗皮帽子來開荒探路的人的足跡,做了壹次時空穿越...
“頭上戴壹頂狗皮帽子”顯示了它的魅力,既裝飾了沈悶的北方冬天,又給了冰天雪地中的人們戰勝自然的勇氣和力量。如今《戴狗皮帽子》已經壹去不復返了,寫出來的壹系列感人的故事和精彩的篇章會溫暖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