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鐵上，疲憊地欣賞著坐在我對面的女生。
嗯，整天盯著電腦緩解視疲勞。
電話打斷了我判斷心靈醜陋的過程。是我朋友打來的電話。
我在這個城市很孤獨。同事之外的朋友很少，所以哥們這個詞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雖然我是個男人，但是壹個人在壹個城市，難免會有孤獨無助的時候。
在這孤獨的異鄉時光裏，哥們兒不僅僅是和自己聊天喝酒吃飯的人，還是親人，是他的依靠，甚至某種程度上還扮演著女朋友的角色。
啊？為什麽我覺得這個表達不太合適？
妳做夢去吧。
總之，這五年，有喜有悲，男兒不輕彈淚。這五年來，我留下眼淚的時候，他壹定是唯壹的見證人。
什麽兄弟！
順便問壹下，他叫什麽名字來著？名字壹時想不起來，以後再說吧。
當然，雖然我給他介紹了這麽多，其實很快就打通了:“餵，半夜騷擾電話是什麽？”
他說:“這麽晚接電話，第壹眼就不會發生關系了。”
“言歸正傳。”
“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檢查壹下有沒有性生活。”
“有，昨天剛認識範冰冰，很貴的，純矽膠的。”我說完，對面壹個女生擡起頭，輕蔑的看了我壹眼。
這應該是世界上最醜的女孩了。
我笑著對她左眼眨了眨眼睛，嚇得她摟著旁邊女生的胳膊。
“那我就放心了。再見。”說完，他掛了電話。
莫名其妙。
五秒鐘後，電話又響了。
“妳真的忘了？”他說。
“忘了什麽？安全措施？還需要矽膠嗎？”我問。
說完，我又看了“醜陋的心靈”壹眼，她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壹條線，故意用側臉面對著我。我心裏“切”了壹下，心想，沒有幽默感。
“明天是星期六！”電話裏說。
“星期六怎麽了？能不能壹次全放屁？”
“妳加班真蠢，校友會！”
哦，是的，校友會。我突然想起來明天星期六有壹個我們大學的校友會。因為工作忙，前幾年都沒參加過什麽聚會。
哦，對了，我終於想起電話那頭那個人的名字了。他叫許嵩，是我大學時最好的朋友。
丟人，丟人，丟人，最好的兄弟，剛記起名字的好兄弟。
許嵩說，“妳小子，明天別加班了。打扮壹下，來湊熱鬧。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不要再錯過了。別怪我沒提醒妳，有些去年聚會上還是單身的女孩今年已經結婚了。”
我想了想，問:“妳叫什麽名字來著？”
我想確定我記得的名字是正確的。
賈斯汀比伯。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
媽的，妳怎麽這麽兇？我只是在開玩笑。
周六，早起去公司加班。
下午四點，突然想起來晚上七點還有個同學聚會。
我走到浴室鏡子前，看著自己。嗯，沒刮胡子，頭發蓬亂，衣服皺巴巴的。
妳想參加同學會嗎？
是的，我壹定是角落裏的那個人。如果我不參加，我真的有點擔心我的終身大事。畢竟，我怕過兩年自己被人說成“迷人”或者“老當益壯”，再生壹個寶寶就被人說是老頭了。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笨蛋。
不管怎樣，說實話，我長得不難看，但實際上我很漂亮。之前收拾的幹幹凈凈也沒找到合適的伴侶。
步入社會，妳會越來越發現，如果外貌是X，其他八件事都是Y，妳的個人綜合得分=0.001X+1000Y，長短對壹個男人來說真的沒那麽重要。
所以，我差點穿著拖鞋去同學聚會。還好今天沒穿拖鞋。
當然，不管我怎麽看，收拾自己還是要的，但是我覺得今天我是遇不到心中的那個對的人了。而且，我覺得以我帥氣的五官和迷人的身材，彈彈就能破掉嬰兒般嫩滑的肌膚，壹定能彌補我邋遢的打扮，迷倒在愛情起跑線上等著我的男人，不，女人。
聚會地點定在楊浦區國定路的壹家餐廳。我匆忙趕到，剛好七點鐘。
雖然我不是很想參加，但是遲到總是不好的。
在電梯門口，許嵩打電話問我在哪裏。他說大家基本都到了。
我說，在樓下等電梯
我在電話裏低著頭等電梯，耳邊突然傳來壹陣又快又急的“噠噠噠”高跟鞋聲，接著是壹個女聲“啊！”
然後我的手機被打翻在地。
我被人撞了。
壹開始我很困惑，後來我很生氣。
走路也會撞到人。這個人不是傻子吧？
手機屏幕不會碎吧？這是我的新手機。我差點賣了壹個腎去買。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趕時間。”打我的傻子張嘴了。
我拿起手機壹看，沒壞。
我心裏很生氣，平靜友好地說了聲“沒什麽”，然後看了她壹眼。她身材勻稱，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化著淡妝。她是壹個絕對的美人，甚至可以說是驚艷。
有什麽用？真是個傻瓜！
電梯門開了，我們跟著人群進了電梯。
電梯往往是大家集體犯尷尬的時刻。還好，我下了三樓的電梯，去找聚會的房間。
我註意到她也下了三樓的電梯，往另壹個方向走。
房間叫“七彩祥雲”。
我很佩服妳吃了壹頓飯就做出這麽多種風俗。
從我糟糕的方向感來看，我壹定是轉了半圈，停在了七彩祥雲門口。
我擡頭想再確認壹下，突然聽到“噠噠噠”高跟鞋在我身邊停下的聲音。
我轉過頭，“傻子”也在仰望“五彩祥雲”。
這時候，包間門突然開了。
“咦，剛剛好，妳來了，快來，快進來。”
這時“傻子”也發現了我，滿是驚訝和尷尬，笑著對我點了點頭然後進了包間。
圓桌會議。剩下的兩個座位，我和“傻子”各有壹個座位，正好相對。
飯局開始，大家聊了壹會，開始自我介紹。
我註意到對面的“傻子”壹直在笑，略顯緊張，看起來有點青澀。
偶然間，我和她對視了壹眼，有點尷尬。我微微壹笑，準備移開視線。沒想到，我笑的時候，她突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然後皺起眉頭，壹臉不可思議，最後復雜的看了我壹眼。
我心裏有壹萬個人。天啊，什麽情況？妳撞了我，剛才還滿臉羞澀尷尬，現在又怒視我？
這個人不會真的是傻子吧？我蒙著眼睛，剛想笑著眨左眼，突然楞住了。
這個，這個...這就是昨晚下班後我給許嵩講“矽膠和範冰冰”愛情故事時坐在我對面的那個心最醜的女孩.........
壹句“我的天啊”瞬間在心裏迸發出來，結束的時候，我很尷尬。尷尬的癌癥晚期，我的名聲快要在校友圈裏丟了。我只是用壹只手捂住臉，沈思起來。對了，我真的打坐了。
臉大，壹只手遮不住，兩只手就行。
嗯，我真的很閑。今天什麽聚會都不來加班？
“嘿，陳恒，該妳了。”許嵩悄悄地用手推了推我。
“我.....”我放下手，對著所有人微笑，大腦壹片空白，內心陷入壹個閉環，接近崩潰的邊緣。
“我.....”我笑著又開始了，可是連屁都沒放。我保持著僵硬的笑容，看著所有看著我的人，包括許嵩，他被壹張臉包圍著，心裏壹萬個草泥馬。
我最怕空氣的突然寂靜，整個房間的寂靜，但我還是保持微笑。
“我是來吃飯的。”憋了很久，誰知道為什麽會飛出這麽神經質的壹句話，可能是因為潛意識裏想遠離這個圈子，以免尷尬。
這句話說完，我看到圓桌周圍圍了壹圈黑色的問號。
還好我在更丟臉之前終於清醒過來。
“開個玩笑，啊哈哈。”我給自己壹輪尷尬，然後開始壹本正經的自我介紹，甚至慷慨激昂的差點翻了家譜。
介紹了壹圈，終於知道我對面的女生叫余文暖。剛畢業壹年，沒聽其他信息。
也許是因為她的美貌，壹些成熟的校友開始給暖暖介紹男朋友，有的甚至搬出了還在上大學的孩子。
許嵩看到這個，推了我壹下，大概意思是妳他媽的上了，別被搶了。
我踢他告訴他，就算今天母豬有機會，女孩也沒機會。
很明顯，他沒有明白我的意思，而是踢了我壹腳，不說話了。
也許壹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很容易成為焦點，於是有人問，“嘿暖暖，妳覺得我剛才說的話怎麽樣？我認識壹個小男孩，他真的很好。要不要我把他介紹給妳，看看妳要什麽？”
余文暖顯然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顯得有些尷尬和尷尬。她沈默了壹會兒，好像很平靜，然後回以壹笑，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壹眼，對那個男人說:“認真的人就好，剩下的就看緣分了。”
呸，我怎麽不認真了？在我聊天的時候開黃色玩笑不嚴重嗎？夥計，我是認真的。我比不知道多少看似可敬的人認真壹萬倍。五年來我根本沒碰過女人，除了矽膠。
我也低聲附和:“哈哈，對，認真最重要，認真最重要。”
這頓飯吃的很尷尬，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的牛都吹不出來。對面還有壹棵仙人掌，時不時瞥我壹眼，捅我。
人是很難被推倒的，甚至許嵩也打算要個孩子。妳認為我今天在這裏做什麽？
突然想起來，既然昨天下班在地鐵上遇到了余文暖，我就用大拇指推理，她今天回去肯定是順路過來陪我的，有點尷尬。
我想，要不要找個借口先溜走，免得以後壹起走都不好意思，然後，突然，聚會結束了。
......
掌聲，會議開的正是時候。
我向四周掃了壹眼，卻驚訝地發現，暖暖不見了。我松了口氣，但為了以防萬壹，我決定坐公交車回去。
快到公交車站的時候，發現公交車剛到，還有幾個人還在三三兩兩的排隊上車。
及時！我匆匆忙忙地壹路狂奔，拿出大學體育考試的精力，以百米兩分鐘的速度趕上了公交車。
壹上車，眼睛就打開了雷達模式，壹秒鐘鎖定了空座位，坐上去兩秒鐘，驕傲地長吸了壹口氣，看了壹眼旁邊的座位，拿出手機花了好長時間開車。
不，請回放壹下。
看起來眼熟嗎？......
我舉著手機看了兩秒鐘，然後慢慢轉過頭，發現余絕望地看著我。
我面無表情，裏面的湖水很平靜，除了有壹萬匹可愛的名叫“草泥馬”的馬在湖邊的草原上奔馳。
大巴起步像蘭博基尼，有很強的推背感。但時間似乎在這壹刻凝固了，周圍壹片寂靜。
我咽了口唾沫，擠出壹個笑容:“真巧。”
宇文暖禮貌地瞇起眼睛，微微笑了笑，然後轉過身，不再看我。
漫長的車程此刻似乎更長了，我甚至有點煩躁。我壹直在想我是不是應該解釋壹下昨天的誤會，但是我怕事情越來越糟。除此之外，她什麽也沒說，只是戴著耳機看著窗外。
算了，有什麽好解釋的？只是聽過壹個黃色笑話，過了今天，就是陌生人了。生活節奏很快，每個人都很忙。誰有閑功夫管。
我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睛看了壹會兒。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側身瞥了壹眼，發現她還在看著窗外。
櫥窗裏是壹個戴著耳機的美女。窗外是五彩繽紛的上海，美麗迷人到連突然飄到窗上的落葉都不願飄走，只是掛在窗上，隨風輕輕跳動。
我突然有種錯覺，我在和女朋友坐車回家。
我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我沒有什麽形象，所以我沒有女朋友。再說了，這種女生我也管不住。壹看就不是省油的燈。感覺很累，完全提不起興趣。
不出意外，她和我壹樣，在世紀大道站下車，準備換乘。
他們似乎有意識地並肩而行，但就是不跟對方說話。
她不說話，我也沒理她。她的高跟鞋在路上啪嗒啪嗒，形成有規律的節奏。我聽著這個節奏很無聊，有規律的節奏突然伴隨著壹聲“啊！”突然，她的腳後跟插進了下水道，哈哈哈哈哈哈，完美，讓妳覺得很崇高。
要說人生就是壹部電視劇，這部電視劇裏的情節今天打擊到了我，但後續的發展應該是不壹樣的，因為我已經沒有心情和她玩浪漫了。
我看著她。她低著頭蹲在地上。我不知道她是否扭傷了腳。她擡頭看著我，像是在尋求幫助，表情似乎相當痛苦。
我的心壹下子放松了，假裝沒看見，甩手繼續前進，差點蹦蹦跳跳的走了。
但我只走了兩步。在良心的譴責下，我忍不住回頭看。我看著她可憐而嬌弱的身體，想起了公交車車窗裏映出的美麗臉龐。
只是我覺得尷尬和羞恥。她怎麽了？
我毅然轉身背對著她，幫她拔出高跟鞋。
“妳的腳扭了嗎？”我問。
“扭到了，不嚴重。”她的語氣似乎在抑制疼痛。
“需要人工呼吸嗎？”我問。
“妳！去妳的！扭腳幹嘛要人工呼吸！”
“妳有什麽好激動的？壹點幽默感都沒有。”
我蹲下身子說:“上來吧。”
“不，謝謝。”
“別客氣，我背妳。”
“我真的不需要，謝謝妳。我自己能行。”
“妳在扭來扭去幹什麽？我不背妳，妳怎麽走？不要逞強。”我說，準備拉她。
“嘿嘿，流氓！”她突然焦慮起來。
WTF！搞什麽鬼？我好心背妳，妳說我流氓？
啊？還好，剛才我覺得愧疚，但也覺得可惜。只是良心餵狗！
在這裏住壹晚，看看有沒有好心人來救妳。如果沒有，妳就不走運了。
我義憤填膺，準備走了，但又舍不得。我只是簡單的扶她起來，然後轉身背她起來。
幸好她沒有真的再掙紮，否則至少要耗費我兩倍的體力。
上海的夜晚很美，尤其是在陸家嘴。
九月底，風有點涼。10點，陸家嘴依然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道路兩旁高樓林立，路邊的樹木郁郁蔥蔥。我把她背在背上，走在世紀大道上，燈光和路燈交錯，身後是變幻著迷人色彩的東方明珠。
這裏的道路禁止鳴笛，所以雖然車水馬龍，但依然展現出夜晚的寧靜，這是夜晚陸家嘴特有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