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瘋狂的石頭》可能是劉德華最成功的投資了。據說前三天票房達到200萬。昨晚去電影院的時候,也是人擠人。第壹次坐在第五排看電影,完全失去了居高臨下的優勢。
壹個荒誕的故事+爆笑的劇情設定+邏輯的劇本+新銳導演的獨特視角+壹群不是明星的演員=壹部優秀的國產喜劇。
這是我能給這部電影的唯壹評價。
從片頭到片尾,平均每3分鐘就能笑壹次,幾乎每10分鐘就能笑壹次。這樣的“笑果”近年來甚至沒有出現在馮小剛和周星馳的電影中。當然,這種效果壹方面歸功於整篇文章的方言語言特點,另壹方面也歸功於演員們的到位甚至精彩的表演,但最難能可貴的還是劇本的精良。
第壹,荒謬
荒誕是喜劇電影經久不衰的最好武器。無論是好萊塢的金凱瑞,還是香港的周星馳,即使像80年代的大陸電影壹樣嚴謹,壹旦涉及到喜劇,也只有靠荒誕的情節才能讓觀眾發笑。馮小剛,中國大陸最著名的戲劇導演,從《甲乙丙丁》開始荒誕,直到《大人物》才把荒誕發展到極致。在隨後的手機中有現實主義的荒誕,在《天下無賊》中有理想主義的荒誕,其目的無非是讓觀眾在觀影時露出會心的微笑。
《瘋狂的石頭》也是這樣壹部荒誕的電影。荒誕的精神體現在劇情的設定上:壹家瀕臨倒閉的工藝品廠,壹群半年沒發工資的工人,壹個患前列腺炎的保安主管,壹個貪婪的房地產經紀人,壹個高科技犯罪的國際大盜,三個小偷小摸,壹個為了泡妞不擇手段的攝影師,圍繞壹個曾經用來建男廁所的老坑翡翠展開了壹場保衛戰。
這樣的劇情設定註定會讓人在電影中發笑。所以電影壹開始,壹個攝影師謝在纜車上搭訕女生,結果手被女生弄傷了,手裏的壹罐可樂從天而降。
第二,邏輯
邏輯和喜劇應該是不相幹的。所有喜劇的主要任務就是搞笑。為了讓觀眾笑得前仰後合,所謂的邏輯是以反邏輯為目的存在於喜劇中的。
不過《瘋狂的石頭》確實是壹部邏輯思維嚴謹的喜劇。
我剛才說了,可樂瓶從天上掉下來本來就是壹個不合邏輯的情節,因為從邏輯上來說,它造成的後果壹定是壹次旅行。但不到10分鐘,局長就給了妳壹個結果——可樂從天而降,砸到了保安隊長包的面包車上,包下車指天。結果車子滑下斜坡,撞上了地產商的寶馬。因為地產商想買工藝品廠的地,和廠長發生了爭執,猥瑣的跟屁蟲正在工藝品廠的墻上噴“拆”字,雙方都出事了。
另壹方面,三個小偷偽裝成搬家公司來偷東西,因為警察抄牌違章停車,黑皮正要攻擊警察(看到這裏,他的心抖了壹下)。這時,包那邊發生了車禍,警察逃了出來,三個小偷也沒有成為殺人犯。
然後什麽謝泡妞,居然泡到了三大盜老大刀哥的妞,這就為後來的玉搭了個偷玉的架子。
即使到了故事的結尾,包依然沒有忘記自己放在房產中介身上的駕照,這給了故事壹個近乎完美的童話結局。
第三,笑話
笑話很多,讓人想到《武林外傳》。方言的優勢在影片中充分展現。
四川話本身就有很強的喜劇效果,再加上壹群實在不敢恭維的演員,看起來就像是電影版的加長小品。
比如房產中介的奴才指著寶馬的車牌罵包洪詩:“別看這車,別碰我(寶馬)。”
比如我把謝和他女朋友捉奸在床,給了謝壹頓揍:“說,妳是不是幹了我女朋友?”謝孟曉說,“我忘了。”道哥罵他:“忘了?妳們都在床上,卻忘了?妳把我當傻子!”謝又道:“就這麽定了!”道哥又罵:“妳上?妳他媽的侮辱我的人格!”當他發現謝用玉勾引他的女孩時,不管謝說玉是真是假,他都要挨壹頓揍。“妳不僅侮辱了我的人格,還敢侮辱我的智商。”
這些東西在整篇文章中隨處可見。最精彩的壹段對話是刀哥打電話給謝的父親,威脅要綁架他。結果人家回了壹句“謝謝妳殺票!”然後道格修士崩潰了,說:“兒子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
看《瘋狂的石頭》的時候,壹定要站直,隨時做好大笑的準備。如果妳像看好萊塢大片壹樣坐在椅子上,妳肯定會笑。
第四,隱喻
喜劇,和隱喻,應該是不相幹的。
隱喻屬於王家衛的抖鏡頭還是阿爾莫多瓦的激烈的人性掙紮。喜劇則應該是不講道理的。
《瘋狂的石頭》裏的比喻更像是童話。
包第壹次出場是在醫院,因為前列腺炎不能排尿,也沒有給出明確的臺詞。只有壹個水龍頭在醫生身後滴答作響。
在傳統的形象裏,就是不能小便,或者活人被尿憋死的尷尬局面,而男人壹旦下半身出現問題,就屬於男性尊嚴的喪失。包的最初設定就是壹個人處於這樣的境地。他的工作單位面臨破產,車禍需要賠錢。他為石展的安全付出了努力。後來,他發現石頭被換掉了,在廁所裏大發脾氣,踢了所有的小便池...各種和撒尿有關的信息都在揭示他不成功的人生。
最後,包大罵謝導演背叛了所有人,並在電梯裏抓到了國際殺人大道。頒獎典禮上,他溜進廁所,尿得濕淋淋的,激動得連領獎都忘了。這給了他最好的結局——男人的尊嚴。
對於保護的對象——石頭來說,它似乎有點像《哈利·波特》中的厄裏斯之鏡。只有那些喜歡得到它而不是占有它的人才能找到它。最後,包竟然把真玉掛在女友脖子上,嚴肅地告訴她,這是“假的”。
這是最好的結局,因為在女朋友心裏,哪怕是壹塊假玉也比真玉珍貴!
動詞 (verb的縮寫)演員
沒有大牌,最大牌的就是配角中的配角Xu zhēng。
然而,正因為沒有大牌的表演,壹場原創的表演才能讓人開懷大笑。因為他們可以不計形象、不計報酬地在任何情節中演戲,不用考慮別人的褒貶。
《瘋狂的石頭》被稱為今年最好的喜劇片,甚至是今年迄今為止最好的華語片也毫不為過。
多次失敗的投資人劉德華這次應該高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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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別人問我電影好不好,我總是不知道怎麽回答,因為電影不像女人,可以簡單的說好不好。電影說到“好”,好像是在說這部電影的市場;但是《瘋狂的石頭》不壹樣。絕對可以不假思索的用“好看”來形容。
有人希望寧浩能成為大陸電影的彭浩翔。我覺得寧浩在這部電影裏比彭浩翔放松多了。“放松”並不是說他不守規矩——他的事件結構也很巧妙——而是說他失去了通常表現出對中國知識分子同情的習慣,加快了故事的節奏,平靜地講述了壹個有趣的故事,非常放松,技巧性,更重要的是,很接近。
有人說寧浩是國內dvd市場培養出來的年輕導演,這顯然也是關於《瘋狂的石頭》和《鎖》、《股票》、《兩個冒煙的桶》這幾部電影的關系。的確,撞車、開關、意外碰撞真的和蓋子有關嗎?瑞奇也差不多,但這絕不是簡單的“抄襲”。只能說寧浩沒有走彎路。這些套路是這類電影最簡單有效的講故事方式。法斯賓德還說他拍犯罪電影是因為更容易講故事,這是顯而易見的。
寧浩講故事有自己的匠心。讓我們來看看電影的第壹部分,以及他是如何把這幾組人物串在壹起的。
場景壹:壹個假裝是藝術家的男孩在纜車上調戲壹個漂亮的女孩。那個漂亮的女孩踩了他壹腳,他把可樂罐扔出了纜車。後來我們才知道,這個膽小的男孩是後來挖出寶石的廠長的老板的兒子,而這個漂亮的女孩是當地小偷老板的情人。我們來關註壹下廠長兒子扔的可樂罐。
場景二:拆廁所的場景。說明壹個矛盾:因為工廠欠錢,房產中介要這塊地,廠長要保住工廠。這個矛盾是壹個背景。後來廠長挖出石頭,想賣了保住工廠。
場景三:搬家公司的三個人因為違章停車被警察找麻煩。因為證件不全,他們就要給警察壹錘子,可見他們做的不是正經事。就在這時,不遠處發生了車禍。
場景四:撞車。撞車的直接原因是第壹現場廠長兒子扔的可樂罐,砸到了八個月沒交錢的包頭的車。當他們下了車,對著纜車破口大罵的時候,那輛車居然撞上了壹個房地產開發商的車,他正壹本正經地沿著斜坡描述著“拆”字。
撞車事故也引起了警察的註意,他們正在找這三個偷土賊的麻煩。這第壹部分看起來多線,但在形式上已經混戰。廠長的兒子,在不經意間扮演了壹個重要的角色,在後面的敘述中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正是他的切換,以及他與當地小偷的老板情人的關系,讓故事變得更加有趣。
希區柯克拍攝了壹部名為《羊肉武器》的短篇小說。每當我想起這件事,我總是很興奮。故事講的是壹個女人得知她殘忍的丈夫即將離開她,用壹只凍羊腿殺死了他。當警察來搜查兇器時,她不慌不忙地烤好羊腿,端上來給警察。希區柯克說,“妳得讓觀眾知道有壹顆炸彈在滴答作響,而劇中的人卻不知道。這就是懸念。”
《瘋狂的石頭》裏還有壹個小炸彈滴答響,就是被切換的石頭。然而這個小炸彈並沒有完全爆炸。他還在嘀嗒嘀嗒地說著主角包頭、地產商和“007”,直到電影有了黑屏字幕。最後價值幾千萬的珠寶,被包頭作為廉價仿制品掛在了單純女友的脖子上。這個待遇比真相好太多了。相信所有的觀眾來到這裏都會深吸壹口氣,面帶微笑。
除了事件結構,影片中的人物刻畫也非常出彩。世界上的人很多,市場上的人也有很多種。雖然這不是壹個現實的描繪,但這種黑色幽默的方式應用到中國人身上是很自然的。沒有什麽大明星,卻讓人感覺很貼心,很真實。這部電影中的許多演員都表現得很好。我就在郭濤轉壹圈。我非常喜歡孟京輝的戲劇演員:陳建斌、廖凡和郭濤。可能是因為戀愛中的犀牛,當我看到郭濤的樣子時,我覺得很親近。可見寧浩把最難的戲都給了他,以表現復雜的心理。但我對這壹點有壹點異議:演員的表演風格在壹部電影中應該是自成壹體的,就像繪畫中的音色和音樂中的和聲,比如《發條橙》中演員的表演風格;但本片所有的演員都是幽默無厘頭的表演,包括土豪賊老板發現愛人被別人訂婚後的悲傷和孤獨。但唯獨包頭更真實,比如他發現石頭被替換時的復雜心態,以及他誤以為同伴偷了石頭後猛烈毆打甚至聲嘶力竭尖叫的場景。我覺得可以放松壹點,這個點有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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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中國人會笑?
說張藝謀會玩深沈,陳凱歌笑了;說陳凱歌會玩造型,馮小剛笑了;當寧浩說馮小剛會講故事時,他笑了。
DVD愛好者壹眼就能看出,《博客》(以下簡稱《石頭》)深受國外黑色喜劇的影響,尤其是英國導演蓋·裏奇和導演寧浩的影響。“我們想了十幾種可能,事實證明他確實是這種類型片最成熟的結構,所以我們就用了。”骨架是根據外國電影搭建的,但寧浩的高明之處在於填充的“國產”血肉隧道。
《石頭》是壹部很有“中國特色”的電影,充滿了變化中的中國城市特有的粗獷而生動的質感。“2001,我去了北電(北京電影學院的簡稱)。很多同學在外面合租壹套房子,有的認識,有的不熟。我喜歡編故事,那時候剛學會寫劇本。我就想,警察和小偷住在隔壁同壹棟樓裏怎麽辦?”
故事在和朋友的聊天中越來越圓,變成了劇本。拿到劉德華“亞洲後起之秀導演”的投資後,寧浩把這個故事拍了出來。“當時我就想,哪裏能拍出這麽荒誕的故事?不知道,直覺上應該是個熱的地方,所以從‘四竈’中選。”到了重慶之後,寧浩心裏有了譜。“那是我第壹次去重慶。這座城市真的很壯觀,整個城市都在新舊交替中。進了城,看到赤膊哥,壹個按喇叭,其他很多司機跟著。聲音很大。看到這壹幕,我就感覺到了。”
地鐵車廂,環形高架橋,古老而局促的老城區,嶄新玻璃外墻的高樓,城市角落裏的小旅社,陰暗淩亂的房間,女人的大叔們穿著睡衣在樓下打麻將,烤肉串,大排檔...當前中國城市的壹些特征和熟悉的氣味正在到來。“當時我們在重慶轉悠,到了羅漢寺,就在這裏了。”寧浩回憶說,“重慶是壹個山城,地形起伏很大。羅漢寺建於明清時期,之後是五六十年代的房子,然後是八九十年代,然後是這兩年。我壹眼就看到了三百年。”
有人說《石頭》是壹部只有中國人才看得懂的電影,這不無道理。《石頭記》中壹系列搞笑的情節都來自於大家熟悉的生活片段。三個當地的小偷冒充搬家公司,在光天化日之下偷走了所有東西;在地鐵上玩“用易拉罐圈中獎”的把戲——媒體上的經典社會故事;寶哥以為寺門口的“大人物”要來偷寶石,便按江湖規矩買了煙和酒來打發。房間裏的大家夥們小聲說:“城管?”“便衣,文明執法”...看到這裏,觀眾中發出會心的笑聲;每次女服務員出現的時候,她們必然是壹副無所謂的加重語氣,壹直埋頭發短信。這種“拇指族”在生活中不是很常見嗎?寶馬寶馬寫著“別碰我”。妳經常收到這樣的笑話嗎?.....寧浩喜歡看社會新聞。“他們很黑,很幽默。我們在編故事的時候,自然會加入這些社會上有趣的東西。”
把寧浩和馮小剛放在壹起比較,估計兩個人都不是很開心,但既然《石頭》是喜劇,就很難繞過馮導這個唯壹長期堅持娛樂大眾的前輩。相比之下,馮小剛擅長編造具有現實意義的故事,創造原創的搞笑流行語。除了用方言和臺詞營造喜劇效果,《石頭》可以說是第壹部走“惡搞”路線的國產喜劇。嚴肅的香港職業大盜邁克以《碟中諜》中湯姆·克魯斯的姿勢垂下,卻不知“奸商”缺斤短兩,繩子不夠長,卻夠不到寶石。2002年的第壹場雪改成了“2001的第壹場屎,比往年急”;徐崢的客串房產中介說“我們將與曙光工藝美術廠深度合作,繼續開發這片熱土”,很容易讓妳聯想到壹個冠冕堂皇的無良商人...最神奇的是惡搞了壹個皮白肉瘦的觀音,壹個愁眉苦臉,娘娘腔的男工,女扮男裝,壹個飛姿,壹個高度。
“惡搞”是對流行文化的壹種玩笑和戲謔。只有導演和觀眾熟悉了這些語境,電影院裏才會有默契的笑聲。
先好看,不別扭造型
我們說“新現實主義”,並不是想給它貼上標簽。孤立來看,《石頭》只是壹部純粹的娛樂片,這種黑色喜劇在國外已經相當成熟,但放到整個國產片的陣容中,石頭傳遞出壹些令人愉悅而有趣的信息:低成本制作(投資300萬左右,DV拍攝再拍片);沒有明星(但如果有郭濤,劇是第壹張牌,其他演員也相當出彩);故事好抓人;輕松搞笑;壹個荒誕的故事,卻處處體現著熟悉而親切的城市空間和平民生活——用上海話來說,終於有壹部不“別扭”的電影了。
《石頭》不是第壹部“新現實主義”國產電影,而是壹炮而紅。目前國內電影的投資仍然不活躍。除了張藝謀、馮小剛等壹線導演,沒人擔心砸錢。大多數導演都拿著書,等著世界掉餡餅。很容易拿到壹筆錢,自然他們先去拍藝術片。只有參加電影節,拿了獎,出了名,才能吸引投資人,而小眾藝術片自然是最好的參演影片,比如朱文(《雲之南》)、《王全安》(驚嚇)、《李玉》(美人),基本延續了第六代的“學院派風格”。但與此同時,也有壹些新導演不那麽熱情,越來越重視“看電影”。寧浩、吳石僊、小江甚至陸川都是代表。
分代導演太草率了,但新生代電影人的觀念、品味、手法、成長背景真的大相徑庭。寧浩出生於70年代末的山西太原。十三四歲的時候,他和那個時候的小男孩壹樣喜歡泡在錄像廳裏,沈迷於港片。長大了,進入鋪天蓋地的DVD時代,看了太多電影,有太多喜歡的導演;入行就開始在電視劇和MV圈子裏“混”,加上DV,即使遇到很多忽悠的投資人,他還是能拍出幾個小故事。“對我來說,電影沒有藝術和商業之分,只有好看和不好看。我想拍壹部好電影。當我有話要說的時候,我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拍;在我無話可說的時候,拍壹部娛樂電影是可以的,但是壹定要足夠娛樂。這壹點絕不能含糊。”
更有趣的是,斯通傳達的“新現實”信息也在流行文化的其他領域得到了呼應。如果和另外兩個熱點——電視劇《武林傳奇》和網絡惡搞劇《壹個饅頭血案》放在壹起看,很容易發現壹些相似之處:創作者心態輕松,娛樂他人;內容充滿平民氣息;對流行的東西非常敏感,隨意調侃開玩笑;壹些社會現象中隱含著諷刺。
《英雄》、《十面埋伏》、《博客》等“國產大片”讓國產電影圈徒然崛起,陷入壹個怪圈:著名導演——大投資——平庸影片——口碑不好——票房高。《石頭》在口碑和票房上的成功,對投資人、電影人和院線來說,可能是壹劑小小的清醒劑:無論從電影理念、故事情節還是商業運作來說,都有很多可能性,就像壹位影評人說的:“這樣,能拍出壹部小預算的商業片,能做壹個大眾導演,實屬難得……”新導演的出現,短時間內不會撼動名導在江湖的地位,但隨著更多優秀“國產小電影”的出現,我們會更容易看到名導光環下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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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對這部電影說些什麽,我就不能寫別的東西了。引發了我的很多第壹次經歷:第壹次兩次去同壹個電影院看同壹部電影,第壹次群發消息推薦給朋友,第壹次認定自己看過中國大陸迄今為止最好的喜劇電影,第壹次被壹部電影堵了這麽久卻不知道怎麽開口。時至今日,它帶給我的興奮依然清晰地蕩漾在我的腦海中,我可以肯定地斷定,如果若幹年後有人問我2006年印象最深刻的電影是哪壹部,答案肯定只有壹部,是的,就是那部讓我瘋狂的搖滾。
如果這是壹部外國電影,我應該不會對其精致的劇情設計感到十分驚訝。畢竟,如果妳看過《鎖定》、《股票》和《兩個冒煙的桶》和《搶奪》,哪怕妳只看過《低俗小說》和《愛是婊子》,妳也不會對《石頭》的劇情設計和多線程敘事風格大驚小怪。畢竟這裏曾經是壹片汪洋。然而,它是壹部國產電影,更重要的是,它是壹部國產喜劇電影。如此精準嚴密的邏輯情節設定,在以往的國產電影中很少見,更不用說國產喜劇電影了。中國大陸的大多數喜劇電影依靠人物的表演,對話或情節的荒謬來創造喜劇效果,但沒有壹部電影在喜劇性方面超過《石頭》。即使是我認為很不錯的喜劇作品,比如楊亞洲的《偷不到的東西》、黃建新的《誰說我不在乎》、小剛的《甲方乙方》,也根本比不上石頭。在我看來,唯壹的原因是。這幾年基本沒有好看的大陸喜劇。小剛的《天下無賊》靠鋪天蓋地的炒作和明星效益賺了不少錢,但其粗制濫造的情節簡直是在侮辱觀眾的智商。幸運的是,現在,我們看到了壹塊真正誕生的石頭。對於國產電影,我們似乎隱約看到了壹種叫做希望的東西。當我坐在放映大廳的最後壹排時,我看到前面座無虛席。對於壹部投資300萬,沒有明星,沒有宣傳的國產電影來說,這就是所謂的“奇跡”。
網上粉絲對電影的劇情議論了好壹陣子,我就不贅述了。我在這裏只想說壹件讓我印象深刻的事,就像妳突然被什麽東西捅了壹刀,這足以在妳的記憶中流傳下去,甚至,永遠。
細節之美
壹個導演對細節近乎偏執的設計,體現的是他個人的完美主義,因為細節千差萬別,尤其是在絕大多數人把電影當成消遣的今天,很多細節設計必然會淹沒在絕大多數觀眾馬虎的目光中,完全無法發揮導演設計的初衷。但對於壹小部分影迷或者認真看電影的人來說,毫不誇張地說,這些細節可以大大增加他們的觀賞性,從而實質性地提高電影的質量。寧浩無疑是壹個願意為少數人服務的人,他也願意帶著偏執把工作做到極致。就像100分鐘的幕布上,他在每平方厘米上鑲了壹顆鉆石。如果妳仔細看或者多看幾遍,妳會發現整個幕布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首先我想說壹個關於場景切換時對話或者畫面連續性的細節。片頭,包頭在車上剛說完那句“妳還指望美元從天而降”,話音壹落,壹個可樂罐從天而降;港賊麥克剛說完“壹輛車就夠了”,下壹個鏡頭立刻是壹輛出租車的“空車”牌彈起謝下車,進入“騙爸”的場景;三個當地的小偷打開了屋頂上邁克的箱子,發現了壹張玉石的照片。在下壹個鏡頭裏,那幅畫中的玉變成了包頭面前的真玉。這種類型的細節設計在三個團隊的準備工作中體現的最為集中,鏡頭分別解說每個團隊的活動,切換之間有過渡。首先是包頭的那句“這個燈……”,接下來的場景是馮東的走狗助理告訴麥克寶馬車的燈有問題,然後不停機切回包頭:“……這個叫高光,然後從黑牌子“班尼路”切換到服務麥克“牌子喲, 妳看這彈性……”然後從“包頭”那句我立馬切到刀哥那句,“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後來包頭以為是三寶拿了玉,對女朋友說:“妳看,就算找到京,也要把他找回來。 ”緊接著,接下來的壹幕是三寶在天安門廣場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背影(用壹個朋友的話來說,這叫“冰凍的dei dei’s”)。背景音樂是歡快的“我愛北京的天安門廣場,太陽在天安門廣場升起……”等等。這種對話和畫面的連續性大大增強了場景切換的趣味性,仿佛隊伍和馬匹在不同時空進行某種秘密的預對抗。
下面說壹些有趣的小細節。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馮東助理在寫“拆”字之前搞笑的搖骰子動作。有沒有註意到保安裏那個娘娘腔每次畫畫都會豎起來的藍花手指和他惡搞的花褲子?刀哥的地圖上還有“寶貝”二字;還有黑色皮衣和三個包。第壹天晚上,他們用望遠鏡偷窺同壹對在車裏親熱的男女。還有,當黑皮爬過長長的下水道,發現被堵住時,立刻出現了埃及法老擎天柱的形象。此時的配音是空靈的三個“哈哈哈”,仿佛是天神的笑聲;最後說壹個我相信大多數人不會註意到的細節:黑皮去買票時說“三”,他伸出的三根手指是中指和大拇指的無名指。嘿嘿,親愛的朋友,試試吧,看妳能不能完成這個高難度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