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R是壹個熱門的管理話題,許多公司正在實施或準備實施OKR。
然而,有壹個有趣的現象。根據我的觀察,許多公司在實施OKR壹段時間後往往以死亡告終。
就像種花壹樣,買幾盆花看起來不錯,但是留著就死了,即使不知道為什麽。許多公司開始OKR管理。歸根結底,這是壹種對OKR的崇拜。
OKR管理起源於英特爾,形成於谷歌。像字節跳動、拼多多和美團,我們談到的很多公司都實現了閃電式擴張。
要實現閃電擴張,就必須實施OKR管理。這個邏輯聽起來好像沒有錯。但如果妳仔細觀察,妳會發現這裏存在巨大的漏洞。
首先,OKR需要壹種針對特定氣候的管理方法。
壹種管理方法能否在公司發揮作用,取決於公司內的具體氣候,包括公司的文化和公司現有的管理方法。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公司領導的價值觀,氣質,脾氣,性格等等。
當OKR這種先進的管理方法被引入壹些公司時,由於不適應這裏的氣候,它很快就枯萎了。
真管理和假管理
說到這裏,我們必須區分兩種管理。說白了,世界上只有兩種管理,壹種是好管理,壹種是壞管理,或者說是真管理,壹種是假管理。不好的管理看起來更像管理,好的管理看起來不像我們是為了什麽。很多公司的管理在相當程度上是壹種假管理。
我們說OKR是真管理,但是在壹個壹直實行假管理的公司裏,OKR管理壹進來就迅速退化為KPI管理。
什麽是虛假管理?舉個極端的例子,我們可以想象壹個教練在比賽的時候站在球場外面,揮汗如雨,大喊大叫,壹直指揮,指揮,控制著球員的每壹個行為。這樣的管理者看起來很勤快,但他是個假管理者,只是想展示管理者的形象,扮演管理者的角色。但他並沒有真正管理好。
什麽是真正的管理?這就不得不說說管理的歷史了。
真的費了好大勁才發現什麽是真正的管理。這是關於德魯克的。德魯克有壹個驚人的發現,很多管理都是假管理。真正的管理是真正定義誰是管理者的管理。
誰是經理?這個問題似乎不值得問,但德魯克用獨特的眼光發現,真正的管理者是壹個東西,而不是壹個人。
聽起來有點混亂。簡單的解釋就是,在壹個公司裏,事情是人在管,而不是人在管。我們看到的管理是人管人,而不是事管人。
在壹個組織中,管理職能是目標。壹個公司之所以陷入管理混亂,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沒有目標來管理人。
這個時候經理在做什麽?他們在行使壹種崗位權力,顯示他們在努力管理,但都在無意義的忙碌著。
所以德魯克區分了兩個詞,壹個叫經理,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經理。還有壹個詞叫executive,就是執行和落實的意思。
很多人都納悶,為什麽以前叫總經理,後來叫CEO。CEO是什麽意思?首席執行官。在歐洲的企業裏,還是會有企業把最大的經理叫做總經理。在美國,因為德魯克反復強調美國企業界已經不再用manager,而是用executive來指代我們通常所說的經理。
又不是說說話。這個執行者的意思是,他是目標的執行者。
所謂管理行為,並不是他在管理。
如果目標叫天道,他就是壹個有目標的義人。所以,CEO被稱為CEO。除了他,公司裏還有很多執行人,這些人就叫執行人。壹個部門主管,甚至是壹個員工,也可以稱為執行者,他在執行目標。
德魯克把管理分為兩種類型。壹個是有明確的目標,真正掌管壹個公司,帶動以CEO為代表的眾多高管去執行這個目標。
第二種是沒有目標,但是有很多管理者,也就是主管和控制者,他們發號施令,實施所謂的管理。
這種管理都是假管理。
簡單來說,真正的管理是MBO(目標管理),通過目標、對象、事物來管理。
目標驅動
當然,我們看到壹個公司是由人來管理的。但其實都是人在管理。壹個公司的管理完全是由所謂的管理者驅動的,而另壹個公司是由目標驅動的。它做什麽和怎麽做取決於它的目標。
當沒有目標或者目標模糊的時候,就會變成位置權力的遊戲。而格羅夫把公司裏的權力分為兩種,壹種叫崗位權力,壹種叫知識權力。責任權力意味著誰掌權就聽誰的。誰說智力合理正確,誰就聽誰的。
什麽是對的?是有利於目標穩步、持續、快速推進的行為。
我們不妨以球類運動為例來說明什麽是OKR,什麽是目標驅動。
遊戲裏,贏是目標,得分是KR。妳進了壹個球,這是壹個關鍵的結果。然而,這個關鍵結果並不壹定意味著妳已經達到了妳的目標。對方進了三個球,妳進了壹個,妳離目標還很遠。妳進了兩個球,離妳的目標還很遠。
進球數本身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如果對手沒有進球,妳進了壹球,妳就達到了目的。所以KR由O決定,贏是O,得分是KR。
不過O也分大O和小O,也就是大目標和小目標。我們時不時會看到這樣的事情。當壹支球隊已經小組出線,如果贏了這壹局,下壹輪就會遇到強勁對手,必死無疑。我該怎麽辦?還不如輸掉比賽。
有時候我們看球賽的時候,會看到這樣壹個離奇的場景,就是雙方最後都進了自己的球門,因為輸球之後都想避免遇到那個強大的對手。這就是大o和小o的區別,進球不是目的,甚至贏球也不是目的,贏球才是目的。
由此,我們明白了什麽是OKR。
指標和目標
但是,如果我們想要實現我們的目標,我們必須經常制定計劃,分解這個目標,並做壹些準備工作。這些準備和條件在很多情況下可以說是必須的。當然,有時候也不壹定是必要條件。
但是我們做管理的時候,往往習慣於把大目標拆解成小目標,小目標拆解成具體的指標,這是管理者經常做的事情。當然,管理者要做壹件事,就是關鍵指標。有些指標不重要,20%的指標決定了80%的結果。所以,妳要確定什麽是關鍵指標,KPI就是關鍵績效指標。
比賽過程中,教練、觀眾、解說員要看壹些指標。比如控球率,妳的整體控球率是在50%以上還是50%以下,在場上跑動的時間長短,進攻禁區的次數,角球次數,點球次數,犯規次數等等。,都叫指標。
如果妳想管理好團隊,或者妳想衡量團隊的狀態,那麽妳必須把目標分解成指標。但是,目標和指標往往不是壹壹對應的。看似指標沒有漏洞,綜合這些指標才是目標,其實不然。
有個笑話說有人問人工智能,我想找個女朋友,大眼睛像趙薇,大嘴像茱莉亞·羅伯茨,熱愛運動,陸地運動,水上運動。電腦根據這些指標給青蛙。所以指標和目標往往不是壹壹對應的。
也就是說,把目標分解成指標有時候是有用的,但往往有些東西讓人哭笑不得。目標永遠不等於指標。時間長了,就會停留在指標上,忘記了目標。
正如海底撈CEO張勇所說,每壹個KPI體系的背後,都有壹個復仇女神。我們也可以說有壹個挖坑挖苦的女神,就是她在給妳挖坑,反過來挖苦妳。
為了提高用戶滿意度,只要戴眼鏡的客人來吃火鍋,都要送他壹塊眼鏡布;如果杯內飲料低於1/3,需要快速給客人加飲料;如果客人帶手機,放在桌子上,用塑料袋套好。做不到,扣0.05分,直接體現在工資績效上。
所以,這些店員最後“騷擾”顧客。顧客不是要飲料,是要加飲料。顧客不喜歡在手機上放塑料袋。但是不行,因為店員考核KPI,壹旦被經理發現,就會扣分;還有,為了提高成交率,只要顧客遲到,哪怕壹分鐘,他的訂單就會被取消,其他人就坐在這壹桌。結果客戶過來了,非常失望,導致了壹系列這樣的問題。
指標是為了實現目標,但指標往往是目標的敵人。管理者經常把目標分解成指標。時間長了,他們只知道指標,不知道目標。如果目標是森林,那麽索引就是木材。時間久了,只看到樹,沒看到森林。這個時候,忘記目標是什麽的管理者,就成了壹個盲目而忙碌的人。因為看不到目標,所以忙,因為忙,所以瞎。
經理本來的角色就是如何和很多經理把事情做好,最後變成了無事生非。
這裏沒有什麽是漫無目的的,它的主要作用是批評、批判和懲罰。
他不追求事情的重要性,而是追求自己作為管理者的正確性和重要性。
當我們的目標不明確的時候,每壹個方向都是方向,都不是方向。
妳可以每時每刻都贏,但每壹次贏都沒有意義。
當然,追求無數的勝利也會導致無數種忙碌。這種勝利是實施失敗者的勝利,失敗者的勝利是懶人的盲目。
在眾多的管理者和執行者中,CEO成為掌管生死大權的監督者和指揮者,就像那個在球場外不停喊話的教練,指揮、指揮、控制著球員如何踢球,他成為了各項指標的最終考官,這也成為了公司的各項事務。而且這種無意義事務的最終主人,會越來越維護自己的權威,維護自己的崗位權力。
當然,他的生產力是有限的,計算能力也是有限的。當他這樣做的時候,目標就退化成了壹個指標,這個指標已經在偏離目標了。同時,他處理無數指標和數據的能力不足,成為公司最頑固的堵點。就像壹個城市有這麽頑固的堵車,所有的車本來都可以跑出高速公路,但是沒有壹輛可以。如果壹個組織陷入這樣的境地,閃電擴張是不可能的。
有壹個實驗,把兩個去掉蓋子的玻璃瓶對著太陽,然後把壹只蜜蜂和壹只蒼蠅放進去。這只蜜蜂壹直按照指數飛行。因為它的趨光性,它要飛到有光的地方,也就是壹直在試圖穿越瓶底。當然,這是永遠做不到的。蒼蠅不看指標,看效果,也就是怎麽走出來,怎麽擺脫困境。所以它會四處顛簸,朝著瓶口的方向,很可能壹下子就出去了。
在壹個公司裏,如果用指標體系來管理壹個公司,那麽公司裏就會出現越來越多的“蜜蜂”,他們會按照這個指標的指引來做事。其實他們並沒有成功,他們只是在工作。
指標會導致組織結構、組織目標和員工行為的崩塌,即行為的降維。最好的狀態就是齊心協力,每個人都在不同的點上努力解決自己的問題。但他們不是獨立的,因為他們都有目標。
因此,OKR管理層應該首先創建目標,然後定義目標並調整它們。
公司只需要透明。我做這個,妳做那個,時刻和別人保持同步。就像兩個網球雙打選手,不需要教練在旁邊喊。玩家根據每壹個時刻的情況和場景不斷調整自己的行為,以保持彼此的步調壹致。
最後就是總結發布,不斷溝通調整。所以在整個公司,似乎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其實他們壹直在不斷地協調自己的步伐,共同達成壹個目標,而不是專註於自己的指標。
首席執行官是發現征兆的人。
在公司成長的過程中,尤其是在公司快速成長的過程中,我們目前所從事的,所規劃的,並不代表我們最終會達到什麽樣的目標。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就像Tik Tok壹樣,在不被重視、資源匱乏的情況下,它也逐漸顯露出苗頭。
這些壹線開發者、中層管理人員甚至高層決定調整最初的目標,然後將目標向Tik Tok傾斜,最終將壹個音樂視頻社區打造成國內最大的短視頻平臺。
真正的執行人是創造價值的執行者和其他許多執行者。公司的增長率是所有這些人的貢獻和努力創造價值的總和。
在印度有壹個寓言,壹群鳥被困在壹張網裏。這時候如果每只鳥都想掙脫,那是不可能把網頂起來的。後來,這些鳥足夠聰明,壹起步飛,提起網,然後它們就飛出去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所有經理和高管的努力之和就是公司的總業績,那為什麽還要CEO去做呢?首席執行官非常重要。我們可以用壹句話來概括。他是發現征兆的人,也就是在征兆中發現目標的人。
首先是找到跡象,包括產業的跡象,技術的跡象,市場的跡象。在這些跡象中,逐漸產生目標,確定目標。但很多人感覺不到征兆,即使感覺到個別征兆,也無法作為目標生成。同時,他還發現了另壹個苗頭,那就是在向目標前進的過程中,出現了新的跡象。我們看好的產品其實是有問題的。對於那些我們並不看好,也沒有給予足夠資源的產品,當它們出現快速增長的跡象時,妳必須迅速調整目標。
壹個記者去報道婚禮,但是婚禮沒有成功。他沮喪地回來了。主編問他為什麽回來,他說婚禮不辦了。主編說,不做更值得采訪。
所以,CEO是兩個標誌的發現者。當公司越做越大,發現已經沒有能力也不可能找到最細微最重要的苗頭時,他會充分授權那些能感受到苗頭的人大膽決策。
但是這個決定必須符合公司的整體目標。比如要不要進入短視頻領域,要不要進入社區團購,要不要進入搜索領域。因為他們能聽到槍炮聲,從這個意義上說,公司的決策是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同時實時調整和刷新的。
我們說的這個癥狀,其實就是我們之前反復講過的邊緣,也就是邊緣,前端,出現在混亂與秩序邊緣的趨勢。CEO的能力其實就是找到這個邊緣,找到這個邊際競爭力。最重要的是,他能在公司的邊際產品區看到未來的趨勢。
這又回到壹個非常理論化的話題,叫做《有效的管理者》,這也是德魯克的壹本書的名字。它的英文名是Effective Executive。現在我們理解了這本書的意義。壹個能成事的有效執行者,不是追求權力和所謂的效率,而是只追求眼前的小利益和小目標,而忘記了大目標。與其說他是監督者,不如說他是老師或者是卑微的先知。他最大的能力是發現趨勢並加以調整。以火車為例。他是壹名調度員,在旅途中的關鍵路口擔任扳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