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彎，我們在拉面館坐下，兩碗熱騰騰的面條端了上來。
老七拿起麻油醬醋往碗裏拌。他還抓了壹把香菜扔了進去。
他說，加點香菜。
我不喜歡香菜，所以拒絕了他的建議。
我知道，但是我們開了很久的車穿過很多街道才來到這裏，而且我們沒有完成所有的材料，所以我們太對不起汽油了。
他沒有放棄，繼續勸我。
我搖搖頭。我就是不能往湯面裏加香菜，也不能代表我不喜歡。
老七咽下壹口湯，仰起頭嘆了口氣。我也不喜歡做雞湯，但是每天晚上端上那壹口滴溜溜的熱湯，還是需要雞的香味來陪伴。讓我告訴妳另壹個故事。
我放下筷子。
那是龍年輕的時候。
我聽著呢。
從前，有壹條龍。他認為自己很醜，但還有其他事情更讓他煩惱。
龍有心臟嗎？壹顆紅色跳動的心臟？
龍媽媽說，時間會給妳答案。
我能找到答案嗎？龍心想。
那壹天，龍第壹次學會了飛翔。他展開柔軟的翅膀，高昂著頭，翺翔在天空。
他越過高山和平原，看見森林中有壹座高塔，塔上站著壹個女孩。
這是為什麽呢？我覺得喉嚨裏冒煙了。他有點困惑。
他只是呆在角落裏看著女孩，日復壹日，看著她看著塔，直到有壹天她不再看，低頭看著塔。
塔下站著壹個英俊的年輕人。
龍能看到年輕人眼中的熱切，也能看到女生眼中的灼熱。看著這壹切，龍感到壹種奇怪的感覺，但他不太明白那種感覺好像他還沒有掌握自己的翅膀。
龍認為他應該幫助年輕人。他晚上發現年輕人，就把頭伸進屋裏。妳想和她在壹起嗎？龍問。
是的，我愛她。年輕人回答道，眼神堅定。
那就陪著她。聽到他話裏的愛這個詞，龍又覺得奇怪了。
年輕人告訴他，塔裏的女孩要嫁給壹個貴族，只有年輕人的地位更高，他才能說服女孩的父親。
也許他要做公爵，要有自己的城堡才能和她在壹起。
“那麽我會給妳壹座城市，”龍說。
如果龍踩人，它就成了龍；如果壹個人踩了壹條龍，他就成了騎士。
於是這個年輕人成為了壹名龍騎士，他騎在龍的身上，四處征戰。
龍不喜歡戰爭。雖然他總是咧嘴笑，但他從不吐出火焰。他穿梭在雲層中，潛水，滑過海洋，展開翅膀來到地面。他奇怪的看著人和人打架，血液讓他全身都慢了下來。
那天龍騎士告訴龍族，他們即將攻占理想城，但是敵人有鋒利的矛和箭，他們需要最堅固的盾來抵擋敵人的進攻。
世界上最堅固的盾牌是由什麽制成的？
那我會給妳足夠的盾牌，龍說。他脫下鱗片，第壹次看到了自己的血。它是紅色的。
龍騎士成功了，理想之城淪陷了。
龍騎士帶來了女孩並帶走了她。
我想給她更好的生活。我想要更多的城市。龍騎士說著，看著龍，眼神裏滿是堅定。
那我會給妳更多的城市，龍說。他看見那個女孩站在墻上，她的眼睛很溫柔。
因此，人類和龍征服了壹個又壹個城市。
妳該和她在壹起了。龍知道，人在壹起，就要有儀式。
不，我想讓她成為女王，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龍騎士說，他的啤酒肚微微鼓起，眼睛開始變得渾濁。
最後壹次，我會給妳壹個王國。龍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城池遙遠，龍騎士停止了戰鬥。他讓龍在路上休息。
這是壹次長途旅行。龍上了船，吃了燒烤，睡著了。
當他睜開眼睛時，發現繩子困住了他，那似乎是壹根灑了聖水的繩子。
他試圖掙脫，當他擺脫繩子時，窒息的寒冷包圍了他，他掉進了海裏。
龍舉起了它的爪子。他聽人說龍可以翻山越嶺，進入大海。它的爪子劃了幾下，水流過了它的爪子。果然，人總是要說謊的。
當他覺得自己快死了的時候，他被撈了出來，留在了陸地上。
龍擡頭看著他的母親。他不想讓我給他壹個王國嗎？
龍媽媽摸了摸龍的頭。他已經有了壹個王國。他娶了國王的女兒。
我會找到她的。
龍媽媽認出那是她，不是他，她笑了。那妳去吧，孩子。但是媽媽年紀大了，跟不上妳，所以不能陪妳。
那壹天，龍又穿越了崇山峻嶺和平原，他看到了角落裏的龍騎士和美麗的姑娘。
龍騎士正在舉行盛大的婚禮。
龍把人嚇跑了，龍騎士拔出劍，醉醺醺地跑上了墻。
龍就這樣看著他，看著龍騎士揮劍，落空而退，壹不小心，龍騎士從墻上掉了下來。
龍不知道該怎麽辦。他看到龍騎士被砸成了肉餅。他看到美麗的女孩流下眼淚，看著他，龍騎士被砸成肉餅。女孩的眼睛裏閃爍著他看不見的東西。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他覺得很不舒服。
難受？他明白了，他只想告訴龍媽媽，他找到了答案。
龍離開了那裏，去了很遠的地方，找到了壹個山洞。他很投入。
許多年以後，龍看著洞口，壹個身影從山腳下走過。
她裹著壹件紅色長袍，提著壹個水果籃。那是個女巫。聽說太悲傷的女人會變成女巫。龍想道。
龍覺得她瞥了壹眼。
她看了我壹眼，龍想。
龍認出了那張臉，塔上美麗的女孩。
我應該和她打招呼嗎？他感到有點猶豫。他突然覺得好累，眼睛還是濕的。
她似乎已經忘記了我。也許我應該做個好夢。他擺脫了那些想法，縮了回去，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靜靜地睡著了。
故事到此結束。老七咽下最後壹碗面。也許想起來還會有另壹個故事。
我想聽聽妳的故事，我告訴他，但是孩子們更喜歡童話故事。
老七動了動碗，看著我。有什麽區別？
當然，我堅持認為，妳的故事總是不完整的。
會壹直不完整嗎？壹個好故事，壞龍騎士死了，剩下的都活得好好的。
我爭辯道，這種生活並不好。另外，我從壹開始就不喜歡這個故事。這都是些愚蠢的事情。
壹點也不傻，老七說。他站起來，付了錢，轉向我。有時候我講完故事，關了燈，聽聽小可愛均勻的呼吸聲。我想如果她喜歡，我願意為她摘壹顆星星，雖然在妳聽起來不可能。
他停頓了壹下，繼續說，這頓飯我請，下壹頓可能我請，因為是妳和我。就像戀愛中，沒有誰欠誰，只有誰和誰。就像我給妳講故事，妳還是沒加香菜。
我認真想過了。也許，我還在等待下壹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