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長期忽視反對平均主義的教育,人們對當前社會收入差距過大、貧富不平等的現象缺乏客觀分析和正確認識;有時候會有壹種對立的感覺,有人說是仇富,有人說是回到解放前,有人說是資本主義的罪惡,等等。伊萊美但我這麽說,絕不是否認社會存在極大的不平等,而是說我們應該科學地理解平均和平等的本質區別,不應該混淆兩者。換句話說,有的不平等只是體現了平等,有的不平等,客觀事實非常復雜,切忌壹概而論。
壹個
收入差距的合理性標準是壹個復雜的經濟科學問題,迄今為止經濟學理論尚未解決。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壹個原因是缺乏理論指導,即經濟哲學的落後,包括理論界對經濟倫理的長期忽視。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哥達綱領批判》中明確表示反對平均主義,解釋了絕對平均主義導致不平等和不合理的可能性。今天看來,當時的分析還只是初步的,因為當時社會的復雜程度遠非今日可比。
為什麽平均會造成不平等?現實生活中的例子足以說明。
假設完成了壹個科研項目,上級給了壹百萬元的獎金。怎麽分配?在參與項目的所有人,也就是炊事員、汽車司機、總工程師、項目負責人之間平均分配是否“平等”?有些人真的這麽認為。這違背了勞動價值論的原則,輔助人員的勞動所產生的價值與主創人員的勞動所產生的價值是不可比的。“壹將無能,千軍疲憊”在研究工作中更是如此。不考慮貢獻而平均分配報酬,對那些為項目做出重大貢獻的人是不公平的,即“按勞付酬”意義上的不平等。如果實行這樣的分配制度,會打擊挑重擔的積極性。
再比如參加運動會,不管妳成績如何,100米跑了多少秒,哪個名次妳就贏了;跳高多高,是否是冠軍;贏了或輸了,每人給壹千元。如果運動會這樣辦,還有競賽和鼓勵的意義嗎?這是對辛苦工作者的侮辱和歧視。這樣的運動會最好不要開!
反對絕對平均主義在現實生活中的必要性,說明平等和平均是有原則區別的。
可以這樣比喻:要求絕對平均,就相當於要求板凳桌子有多高就有多高,違背了自然規律。如果我們生活的地球表面是壹個絕對平均的平面,而不是山脈、山谷、平原等復雜的地形,那麽海洋的水就會均勻地覆蓋地面,所有的陸生動物都會被淹死,人類將無法生存。當我們這樣想的時候,就能明白“不平等是合理的”因此,平等與否,首先是壹個心態的問題,是壹個如何看待問題的問題,而不是壹個人收入多少或多少的問題。
二
今天,有三種實用有效的價值理論。除了勞動價值論,還有資本價值論:投入多少,產出多少,沒有投入就沒有辦法產出。這個概念過去被稱為資產階級價值觀。帶有剝削階級意識色彩的繪畫不能否認它的存在,因為資本的本質不是印在銀行裏的錢,而是“過去勞動的結晶”。所以,雖然我們反對過,也不願意承認,但資本是有客觀使用價值的。三是資源環境價值論。妳有錢,有勞動力,沒有加工對象,也就是沒有資源、能源、環境的保障,就無法進行生產。當然,在現代市場經濟條件下,還有市場需求的問題。但市場需求是價值實現的可能性,而不是價值生產本身。
仔細分析後發現,這三種價值論都有其片面的道理,即勞動、資本、資源、環境同時對生產行使否決權。現代企業生產缺壹不可,實際上是壹個三元互補系統。因此,價值分配必須考慮三個需求。
傳統觀念只承認勞動力具有使用價值,其使用就是創造價值;但它忽視了資本的使用價值,否認資本運營是“高智商腦力勞動”,將資本家從“勞動者”行列中驅逐出去。但資本家和“科學家”、“作家”壹樣,都是職業尊稱,並不簡單等同於剝削者。如果給妳壹千萬,十年後變成壹百萬,再過十年妳就窮了,那妳就不是資本家了。妳給他壹千萬,十年後變成壹億,十年後變成壹億——前提是合法經營,那他就是資本家。把資金作為工具為社會創造財富的資本家,值得尊重。
但是,因為承認資本運作是高智商勞動,就認為資本家手裏的上億資金是他的勞動收入,那就大錯特錯了。本質上,他手裏的幾億資金還是這個企業的員工和消費者提供的剩余價值。忽視商品消費者對生產企業的價值貢獻,是傳統經濟理論的疏忽。)
把剩余價值集中在資本家手中的傳統觀念叫做“剝削”,這在原則上並沒有錯問題是:資本家並沒有剝削員工和消費者。他的資本積累從哪裏來?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當然不是。如果沒有剝削,即沒有剩余價值集中在資本家手中,他怎麽進行資本運作?資本是他服務企業的主要工具。如果資本家手裏沒有剩余價值,他會讓企業資本像變魔術壹樣增殖嗎?當然不是。所以資金集中在資本家手裏是必然的,否則企業就會倒閉。
如果我們把資本當成資本家手中的勞動工具,就像工人手中的車床、銑床壹樣,我們的心態可能就平衡了。資本家的價值(他擁有的貨幣量)由兩部分組成:壹部分是生活基金,相當於工人和技術幹部的工資。這部分人數不多,他們的日常生活開支只比普通富裕家庭高,有些資本家還相當節儉。第二是生產資金,這不是他能隨意支配的。他必須為企業的生存做出預見,並科學使用。從這個意義上說,可以說這筆錢本質上“不是”他的。有人說我就是想奢侈壹下,可以自己花嗎?理論上來說,沒有錯,但是妳消費了這些資金,就不是資本家了。所以資本家和國企老總的區別就在於:國企老總貪汙公款,檢察院可以起訴;私企老板把生產基金用於私人消費並不違法,檢察院不能起訴。所以兩者的區別是法律上的,而不是經濟上的。從經濟角度看,私企老板自費腐敗和國企領導腐敗都是對正常經濟秩序的侵犯,都是道德意義上的犯罪。這壹點必須告訴資本主義的同誌們:私人或其家庭過度地將生產資金轉移到日常消費上,仍然是不公平的。雖然不能受到法律的懲罰,但會受到良心的譴責和道德的追究。原因很簡單:和國企的生產資金壹樣,是勞動人民的血汗錢,不是妳個人的勞動收入。這是真正問題的全部復雜性。壹些國企老板並沒有意識到這壹點。他把自己的家庭收入,甚至個人收入,和私企老板的“總收入”相比,總覺得自己很吃虧:同樣是資本運作,同樣是努力工作。為什麽他年收入那麽高,我拿的都是工資?如果妳不小心,妳就會違反規則。他想不通,就產生了“貪汙受賄值得同情論”。我們做什麽呢對於國企老總來說,在依靠制度約束的同時,也要創新經濟理論。除了感性,還要感性,理性,這樣才能對反腐制度心服口服。對於私企老板來說,沒有更好的辦法,主要靠改造資本家同誌的人生觀和道德修養。就像編劇或者導演壹樣。他的電視劇傷害觀眾,傳播“負能量”,危害社會。反而可以破廣告,賺大錢。我們該怎麽辦,逮捕他嗎?不現實。要不要再來壹次文革,嚴厲批判他?可笑!唯壹的辦法就是加強宣傳理論的研究,用正確的政治思想教育這些“金錢至上”的導演,改造他們的靈魂,讓他們的作品具有良好的政治傾向。如果他們拒絕接受改革,就得請他們離開;換壹個政治思想健康的導演。
因此,壹些國家正在修改繼承法,以防止資本家的子女繼承這麽多財產,這似乎是合理的。但是沒有人能預測資本主義的繼承人將來會有什麽行為。如果壹個“富二代”因為長期暴露而比他父親更有才華,妳不讓他繼承豈不是很可惜?壹些企業主,看到自己的子女不具備接班的資格,幹脆以某種方式把企業交給更有能力、更有責任的人。怎麽做才合適還需要探索,國際上也沒有成熟的經驗。我們期待“有社會主義覺悟的資本家”在中國壹代壹代成長起來。不要以為“私企姓合作社”是笑話,這是現實。壹個“中國好老板”為了救自己企業的年輕員工而死,事跡很感人。目前,老板們經營企業為人民服務,建設社會主義還不夠,但他們正在成長和出現。有錢人不等於壞人,人的思想道德不能用財產的多少來衡量。在所謂“空想社會主義”的時代,有壹個私企老板歐文同誌,他把自己壹生的精力和全部財產都貢獻給了社會主義事業。在追求社會進步的今天,新時代會有更多歐文同誌。
三
資源環境的價值是通過企業稅收和其他政府收費來體現的,可以分配的是扣除社會需求後的價值。保證簡單再生產和擴大再生產的價值實際上不能用於分配。剩下的價值分配仍然不能是平均主義,即應該承認按勞分配和按資分配是合理的。只要把勞動的投入看作“投資”,把資本的投入看作“勞動”——過去的勞動,我們就可以在心理上接受投資者和貢獻者平等的觀念。比如投資股市的錢,很多都是工人的資金積累。他在炒股的時候短暫地成為了壹個“資本家”。
經濟行為是人類的社會行為,會對社會產生影響。平等的概念主要是壹個社會概念。有些人主張在家裏追求平等,這是錯誤的。家裏的老人和孩子,因為在生活能力上處於弱勢地位,必須得到特殊照顧。只要家庭成員相互尊重,和諧快樂,就意味著平等,沒必要刻意追求。做多了會傷害家庭和睦。有人說家庭是靠感情維系的,不是靠制度管理,有道理。除了紅樓夢裏的賈府。總之,不同的情況會導致不同的處理問題的方式,壹種處理方式不能統壹適用。需要討論的是社會平等。
平等不是收入的問題,那麽平等是什麽?僅僅是心態問題嗎?當然不是!離開現實只談心態,就是弘揚“阿q精神”!
社會平等主要是政黨和政府的責任,但其根源在於文化。中國長期缺乏民主文化,平等是民主的前提,也就是說本質上缺乏平等文化。對於如何認識和改造傳統文化,不僅黨和政府有責任,理論工作者和文化工作者也責無旁貸。
中國傳統文化中政治民主平等觀念的最大障礙是皇權思想和官本位文化。“聖旨就是真理”。國家大事怎麽了?蒙蔽皇帝的往往是奸臣,而不是皇帝自己的錯。當嶽飛被殺時,人們把憤怒和仇恨發泄在秦檜身上。但是沒有皇帝的同意,秦檜能殺死元帥嗎?俗話說“官有多大,大官就有多大”,“大官壓死人”,“不能罰壹個大夫,就不能對庶人客氣”都是反平等的文化觀念。以官階大小決定是非,脫離實際,違背科學。東北人總結道:“領導說雞蛋是樹做的”,於是妳趕緊接著說:“對,對,還有更多,我都見過。”這樣,領導壹高興,就會提拔妳。在谷俊山的檔案裏,除了男性性別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這樣的人能爬到這麽高的位置,對我們國家的官制是壹個極大的諷刺。在幹部人事的競爭中,大量的劣者勝優者,體現了競爭的極端不平等和不公平。早前群眾總結“年齡是寶,出身很重要,想當幹部還得靠領導”;後來改革開放後,這四句話只把第二句改成了“文憑很重要”,其他三句都沒改。這才是真正的前後“壹脈相承”。中國的官本位觀念根深蒂固,難以根除,是因為兩千多年封建社會的歷史積澱,浸透了傳統觀念,甚至被我們黨和政府的壹些具體規定所固化。比如“提拔”壹個技術幹部,讓他當行政領導,不僅浪費了他的學術才能,也做不好行政工作,因為鉆研技術的不壹定是當行政領導的“料”。之所以這樣,唯壹的原因就是不做官,就享受不到相應的物質待遇和政治禮遇。這是對“尊重科學和知識”的極大諷刺。給領導幹部編號是戰時的特殊需要;這在平時是不應該的,因為領導小組裏所有副局長都是平等的;但是組織的下屬文件不得不說,某某副x排在某某後面,好像梁山好漢排第壹。這是“革命委員會”在文化大革命後期奪權活動中強化的壹種惡習。建國初期不是這樣的。省委第壹書記只是會議召集人,其他書記在各自領域都有實權,彼此平等。領導幹部可以在黨組織生活會上接受警衛的批評,端正工作作風;領導者不僅要和人民壹起享樂,還要和人民壹起接受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洗禮。文革破壞了黨內民主,強化了幹部之間的不平等,但惡劣影響至今沒有完全消除。如果領導層內部不平等,我們怎麽能談論社會平等呢?因此,平等首先是壹個政治問題,也是壹個社會管理制度問題。黨和政府的管理體制改革任重道遠,重點應放在肅清封建殘余毒上。環境和資源對現代生產的否決權體現在稅費上,要求黨和政府搞好政治改革,保證社會平等,促進社會進步。
四
政治平等最重要,但平等不僅僅是政治問題。因為經濟是政治的基礎,政治不平等是經濟不平等的反映。
經濟不平等首先是由生產條件的不平等造成的。生產條件是客觀的物質存在,短期內無法改變,所以不僅要理解“不平等”,還要忍受“不平等”。
改革開放始於沿海四個特區的建立。特區有優惠政策,他們肯定會先富起來。不能怪黨中央說“為什麽給他們特區,不給我們特區?”這是客觀條件決定的,不是壹個人徇私舞弊決定的,不能越氣越罵。說到感情,延安、瑞金、西柏坡、遵義都要設特區,中央沒有這樣做,說明黨中央頭腦清醒,決策正確。在對外貿易中,我們必須充分利用沿海港口。到目前為止,海運仍然是最便宜的大宗貨物運輸方式,商品流通必須降低運輸成本才能賺錢,這是客觀規律。誰想違背客觀規律,誰就壹定會在商戰中碰壁。所以我們對特區是羨慕和支持的,不能對立。
經濟不平等的另壹個來源是城鄉之間的差異。這是歷史和自然條件的結果。比如上海,通江之濱,得天獨厚的優勢,所以外國侵略者首先占領和開發上海;其次,廣州不如上海發達,因為上海離中國最富裕的地方更近,比如江浙皖豫。在沿海城市,在北京、廣州,壹開放外資就進來了;隨著工商業的發展,需要勞動力。大陸農民去沿海打工,賺錢少的養家糊口。賺錢多的成為老板,自己創業,階級地位發生變化。這種變化經常發生,“富不過三代”是現實的。老板和員工經濟地位不對等。
第三,每個家庭和個人的條件不同。教育、天賦和個性都會產生影響。壹個兄弟,哥哥是老板,弟弟是工人,妹妹嫁給了政府官員...壹切皆有可能。這種經濟地位的不平等根本無法消除。
邊緣地帶還存在壹些不平等,很難厘清原因。比如有的人會充分利用自己的社會關系,親戚朋友,老鄉同學,去經營他們,合作合適的項目,甚至大賺壹筆。他沒有犯法,妳拿他沒辦法,但貧富差距就是這樣形成的。所以,該忍的地方還是要忍。
最不可避免的是:在市場經濟條件下,“馬太效應”,即窮人越窮,富人越富是客觀規律。這也是生產條件造成的。在富人區,人們購買力強,交通便利,基礎設施完備,自然成為投資者的投資目的地。誰願意去生態環境差、交通不便、基礎設施缺乏的窮地方投資?因此,不平等仍在加劇。政府的責任是改變經濟欠發達地區的生產條件,吸引更多的投資,幫助窮人,實現均衡發展。
有些不平等是無法容忍的。這裏指的是各種違法行為造成的不平等。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奮起反抗。我們必須支持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法院和檢察院的工作。但這裏需要的是實際證據,而不是口號。舉報貪汙賄賂是每個公民的責任。不要罵妳媽,同時又為壞人忍氣吞聲,甚至屈服於壞人,成為階下囚。所以,提倡階級合作,不是反對鬥爭,而是說鬥爭的目標要正確,不是互相消滅,而是消除合作的障礙。
要冷靜區分上述各種不平等的原因,千萬不要混淆合法與非法。有些事合法不合理,有些事合理不合法,要謹慎對待。如果法律和理性有矛盾,就要向全國人大建議修改法律,促進政治制度的進步和發展。
從長遠來看,改變不平等的關鍵是改變生產條件。壹帶壹路、高速鐵路和基礎設施建設都是為了改變落後地區的生產條件。因為所有的不平等最終都是由條件決定的。即使是違法犯罪,也有可能在政治條件發生變化後被叫停。把政府的壹切活動置於廣大群眾的監督之下,官員犯罪就少了。我遇到壹個陜西的家夥,他說現在農村人羨慕城市,用不了多久城市人也會羨慕農村。由於城市汽車尾氣汙染嚴重,公交車堵車嚴重;農村的空氣清新,蔬菜和肉類都是“有機”的。以後交通方便,小集鎮繁榮,商業文化活動都比城裏方便。誰想擠進城市?
平均不等於平等,但平等並不排斥平均。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平均就是平等。比如免費公廁,不分性別、年齡、貧富,都是壹樣的。沒有票的公共汽車對任何乘客都壹樣。不能以反對平均主義為借口,為特殊化、特權享受開綠燈,為脫離群眾唱贊歌。最小平均值是平等的標誌。紅軍時代官兵待遇平均體現了官兵物質上的平等,戰士可以批評官兵體現了官兵政治上的平等。但是,上級的命令,下級的命令,士兵的命令,都必須服從,在這個問題上,絕不允許“板凳高如桌”。
理論上應該確認,平等和平均壹樣,是壹個相對的概念,絕對的平等永遠不可能實現。最重要的是人格平等。窮人要活得有尊嚴,富人要活得有品格——不要做金錢的奴隸。陜西的平等不是把喜馬拉雅山砍下來塞進太平洋海溝,而是山要尊重海洋的壯美,海洋要尊重巍峨巍峨的山。工作和職位沒有區別,人都應該在各自的領域馳騁,取得自己想要的成就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