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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學為什麽死了?

作者的壹個觀點在我的《追問人性》壹書中已經有詳細的闡述,即人類最初的靈性,即道德心靈,起源於公元前800年到公元200年之間,人類的三種原始道德精神——信仰精神、求知精神和愛的精神——分別起源於這壹時期的古希伯來人、古希臘人和古中國人,這三種原始道德精神分別興起於希伯來、希臘和中國。哲學的精神內核是求知的理性;人學的精神核心是親切感。無論是神學、哲學還是人學,都起源於人類發自內心的對善的追求,也就是對人類道德精神的追求。

古代希伯來先知認為人類信仰上帝的意願是人類善良的源泉或基礎。古希臘哲學家把人對知識的掌握和追求視為人類善良的源泉或基礎;中國古代的聖賢把人類對彼此相愛的感情視為人類善良的源泉或基礎。按照作者今天的理解,第壹信仰精神的善,其實應該是古希伯來人對人類尋求真理的意誌精神的獨創性;第二種求知精神的善,應該是古希臘人理性求善精神的獨創性;第三種善的精神,應該是中國古代人追求人類美的情感精神的獨創。古人把人類追求真善美、理性、情感的壹切內在精神,都歸結為追求與“惡”相對的人的內在善“心”。都是人內心發生的求善(善)的精神力量。這些力量對人的原惡、原欲有壹定的抑制、約束和調節作用,所以都可以看作是人的道德精神力量。

人類最初和後來的神學是在上帝創造世界的壹元論和相信上帝的統壹性的基礎上形成的。在世界的心物二元論、概念辯證法和形式邏輯的推理理論的基礎上,形成了人類最初和後來的哲學。在世界混沌理論、陰陽五行理論、天地人小宇宙循環理論的基礎上,形成了最初的人學。東方原有的人學理論在中國秦漢以後基本停滯不前,而西方原有的神學和哲學不僅進壹步促進了神學,而且在中世紀將二者結合後進壹步發展了哲學。神學和哲學的結合產生了現代西方國家的自然科學和上帝論(政治學、經濟學、社會學、社會心理學等。).神學的信仰精神在與哲學的求知精神作鬥爭的歷史過程中產生了人類近代科學實驗或論證的理性精神,也產生了社會功利或工具的理性精神。此後,在19世紀末,在神學的信仰精神與哲學的求知精神的歷史矛盾中,它首先走向衰落,最終導致了神學與上帝的“死亡”。這種“衰落”和“死亡”,都源於人類對上帝的理性審視。上帝作為人類心中的神秘力量,越來越受到理性力量的懷疑和排斥,最後以尼采的聲音驚呼:“上帝死了!””之後,“上帝死了”成了人類不可逆轉的共識。神的喪失,也就是對神本身的信仰,留下了越來越膚淺的宗教儀式,甚至是庸俗的習俗,越來越被後人所不齒。

人們沒有意識到,上帝的死亡導致的信仰精神的喪失,其實是人類壹種原始的疲憊精神的死亡。這種原始的道德精神,曾經因為人們在無所不在的對上帝的信仰中感受到的某種恐懼和希望,而在人們心中催生出某種約束自己的原惡和原欲的內在自律力量,也就是說,它成為起源於人們心中的向善力量的源泉。現在,這種誕生在人們心中的美好力量的源泉已經枯竭。人們發現曾經威脅過自己的神其實什麽都不是,但人們不必害怕虛無。人們發現曾經威脅過自己的神其實什麽都不是,但人們不必害怕虛無,於是人們大大松了壹口氣,甚至不必為犯罪而感到自責。也正因為如此,現代人類變得越來越無恥,越來越不懂得自責。千百年來,隱藏在人們心中的具有原始邪惡本性的魔鬼,終於突破了“潘杜拉盒子”——神的神秘蓋子的第壹道防線,導致了因信仰而產生的道德精神的死亡。這種對上帝的道德恐懼死亡的最直接、最嚴重的歷史後果,就是20世紀上半葉歐洲和世界幾乎連續發生的兩次世界大戰。人類在歷次戰爭中公開表現出從種族清洗到階級清洗的明確邪惡意誌,從此開始了長達半個多世紀的世界兩大戰隊的冷戰局面。到了80年代末,冷戰結束,新的種族清洗幾乎立即開始,如前蘇聯的分裂主義戰爭,甚至發展成壹般意義上的種族清洗被國際上的種族清洗所取代的非人道戰爭,如北約和美國對南斯拉夫的轟炸,這些都是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西方國家進行的。因為恐懼和信仰而喪失了神的道德精神的西方人,想用人們對最先進暴力武器的恐懼來復活“道德”。他們沒有看到,這種依靠權力的道德已經不能是道德,而是更深層次的道德死亡。這應該是後話了。

隨著上帝的死亡,曾經沾沾自喜於為上帝掘墓的理性哲學終於岌岌可危。

源於古希臘的求知哲學精神,曾是人們發自內心追求善良的精神力量源泉。最早,它體現在赫拉克利特(公元前540-470年)提出的“邏各斯”概念中。赫拉克利特被認為是西方倫理思想史上第壹個提出宇宙論倫理思想體系的人。赫拉克利特強調,“邏各斯”不僅是宇宙的普遍規律,也是每個人都應該遵循的行為的普遍規律和命運的“守護神”。在柏拉圖的哲學中,“邏各斯”是理性的法則,是最高理念。在亞裏士多德的哲學中,“邏各斯”是邏輯之母。在後來的斯多葛派哲學中,“邏各斯”成了世間萬物的命運。在後來的神學家眼中,“邏各斯”成為神聖的智慧和壹神教的理論基礎。最後,在黑格爾哲學中,“邏各斯”又回到了柏拉圖理性精神的表述,成為人類絕對唯壹的精神。

由於邏各斯所表達的神秘性,即理性精神,以及人們對宇宙、自然、社會、人類和其他事物的運動和生命規律的無限敬畏,哲學的學習壹度有幫助人們克服內心焦慮、任性瘋狂等原始惡質,獲得內心平靜的作用。因此,哲學的求知精神也成為人類追求內在善的某種精神力量的源泉,然而,經過幾個世紀的演變和發展,這種曾經是西方人類原始道德精神的哲學理性精神,日益成為外在唯物主義、經驗主義、實用主義和工具主義的理性精神。雖然它是人類用來改造自然乃至社會的強大的唯物主義形式工具,但它已經越來越拋棄了人類最初的道德精神的基礎或源泉。這時,哲學已經與人類的道德精神和人類所追求的發自內心的善良精神無關,而完全變成了人們用來追求世俗功利的唯物主義和理性主義的工具。

哲學的死亡恰恰發生在它越來越絕對地拋棄人類的道德精神、情感和生命,同時它越來越成為社會歷史中個人爭權奪利的形式主義工具。正如作者在本書中所描述的,這種哲學工具的不斷強大和發展,導致了人類種族、宗教、民族、國家、階級、友誼、家庭,最後是個人自身人格的分裂。在現代哲學的氛圍中,人性並沒有得到崇高和升華,反而變得越來越不配,越來越無恥,越來越不知善惡,甚至禽獸不如。至少,同類相食很少發生在動物之間,甚至更少出現在人類身上。我們越是大規模提升食人的力量,就越是展現人類。在過去的五個世紀裏,人類在不斷發展殺人武器的過程中,明顯表現出了自己的“進步”、“高貴”、“優越”。

越是過去的西方哲學家,越是表現出他們的道德精神,從而表現出他們對未來人類共同命運的關心。然而,他們越接近現代哲學家,情況往往相反。他們對人類的情感表現出冷漠甚至冷酷,他們似乎只知真相,不知至善,甚至成為只求符號精準操作的怪物,成為冷漠的語言、句子、語義分析專家。不僅包括壹些現代主義哲學家,也包括壹些所謂的後現代主義哲學家。他們對越來越精確的“真”的思考越來越感興趣,對“善”的思考也越來越局限於原子化的個體自身,局限於只考慮個體自身善的外在條件,而單純忽視其內在自律力量的機制。這種個人主義的“善”顯然與人類的道德精神和情感無關。說白了,西方哲學從壹開始就繼承了西方神學認為人性本惡的個人主義傳統,所以它的進壹步發展和拋棄人類群體道德的後果是必然的結果。

西方哲學在近代從興盛到衰落,最後到本世紀末的過程,在本書第二部分和第壹章第壹、二節已經有詳細論述。那裏強調的是,當哲學完全脫離神學,排斥信仰,發展到獨立的頂峰時,其實就是它完全過濾掉道德精神,不再有從內心深處幫助人類發展自律的精神力量的時候。這時,哲學要麽成了純粹的邏輯學家進行概念真理運算的工具,要麽成了理性主義者只為人們的世俗利益進行詭辯的工具。過去,哲學家們考慮的是宇宙、自然、社會和人類作為壹個整體和諧存在的規律,以及規律意義上的“邏各斯”,而現在只剩下相對主義和理性主義意識形態來捍衛個人和小群體(如階級)的利益。絕對理性作為上帝已經被黑格爾客氣地請出了現實的舞臺,而信仰之神和愛的神早已被人們判了死刑。簡單來說,這樣的神從來就不存在。換個角度,也就是說,信仰精神和仁愛精神的絕對價值在哲學的理性法庭上是不被認可的。如果笛卡爾和康德為這些絕對價值保留了上帝信仰的地位,或者被肯定為“絕對命令”,那麽在黑格爾那裏,理性已經被宣布為主宰壹切,上帝是絕對的理性精神,這足以說明信仰的精神和愛的精神已經被忽視了。至於維特根斯坦,評判壹切形而上學是沒有意義的,事實上,評判信仰和仁愛的精神也是沒有意義的。西方哲學到了維特根斯坦就基本上走到了盡頭。在維特根斯坦早期,哲學的目的只是“邏輯地解釋思想”,而“邏輯原子主義”和“邏輯實證主義”實際上等於宣布哲學是壹種純粹的理性工具,與人類的信仰和仁愛精神無關。“妳應該對妳不懂的東西保持沈默”,“迄今為止寫的關於哲學問題的大部分句子和命題並不全是錯的,而是毫無意義的”。這無異於明確宣告所有涉及人類“心靈”的形而上學都是無意義的。可怕的是,這基本上意味著人生毫無意義。哲學壹直希望為人類找到某種意義,尤其是某種原始道德精神的意義,現在全完了!

維特根斯坦之後,哲學的任務就是試圖擺脫語言設置的陷阱。哲學應該放棄解釋壹切的企圖,成為壹種“純粹的描述”,這相當於實際上終結了哲學以及哲學試圖關心人類命運走向的所有可能性。維特根斯坦為後來的“哲學家”準備了大量的任務,去分析語言、語義、句子等等,哲學本身就變成了壹種智力遊戲的工具,或者說是工具的智力遊戲。

可以說,現代西方哲學是從笛卡爾開始的,經過康德的開拓性和創造性的工作,達到了它的最終頂峰。此刻,上升之路已被切斷,只有它能沿著山峰的另壹邊自由墜落。二十世紀是西方哲學走向終結的世紀。傳統意義上的哲學家實際上正在成為人類思想界的負擔。剩下的除了壹些語言、語義、句子的分析遊戲,其實對人類未來的事業都無足輕重。

有人指出,德國古典哲學是壹種從理論上論證人類自由的精神權利的哲學。事實上,西方哲學最偉大的歷史成就就是確認了人類精神自由的權利。但是,哲學之死,是因為它只把絕對自由評判給了本應只屬於相對論的人類理性。在哲學的道路上,英國人首先要求思想和言論自由的權利,法國人首先在社會行為和權利鬥爭中爭取自由的權利,德國人首先在理論上論證了人的精神自由的權利。在康德看來,這種自由的絕對性不屬於人的理性,而屬於信仰、愛神和道德情感,而自由的相對性則屬於人的理性,或者說理智。在康德看來,人的理性是有限的,不可能認識事物本身和上帝。雖然它有相對的自由權利,但它絕對不是自由本身,因為它不可能是絕對的自身。但是,在黑格爾那裏,李仁成了萬物的主宰,自己成了上帝。上帝就是絕對理性,絕對理性就是上帝。理性被黑格爾擡上了絕對的王座,理性成為絕對的,即被認為是自由本身。無限誇大人類物質工具的自由,這樣做的結果,反而取消了道德情感和信仰意誌的精神自由,取消了人類靈魂的精神自由。廢除人類靈魂的精神自由,實際上就是消滅哲學本身的前提。正如我們以前已經指出的,哲學的最初誕生與人類的道德精神密切相關。沒有道德精神為前提的哲學必將消亡。

現代西方哲學以懷疑壹切開始其使命,卻以取消壹切可以懷疑的對象宣告其終結。想起來很可笑,但確實是命運。

當西方哲學借助維特根斯坦向世界宣告,壹切形而上學都是無意義的,我們應該對壹切不明確的事物保持沈默。此時此刻,哲學何時不會消亡?

哲學如果只講清楚的東西有什麽用?哲學只講個人主義,唯物主義,邏輯主義,世俗主義,簡而言之就是理性主義。什麽時候不會死?

更可怕的是,西方哲學繼承了西方神學中個人主義的傳統,認為人性本惡。古希伯來人認為人類是靈魂自由的“邪惡”之人,所以壹定有上帝。古希臘羅馬人認為人類是政治自由的“惡”人,所以必須有議會、選舉和法典;英國人認為人類是經濟自由的“邪惡”民族,所以必須有憲法來保障公民擁有私有財產的自由,思想、言論、新聞出版的自由,結社的自由。美國人認為人類是擁有自由文化的“邪惡”民族,所以必須擁有最暢通的信息網絡。

從上面所說的,我們不難理解,現代西方國家幾百年的進步,都是植根於西方神學,然後西方哲學確認人性本惡。當人性的這種惡被哲學推到極致,也就是被推到最極端的惡的本性時,“惡”的人性如何自救?男人還是男人嗎?事實上,今天的人類已經開始面臨這種危機:嚴重的人類心理危機,即道德精神的嚴重喪失,更直接的循環是導致嚴重的社會和生態危機(如人類的刑事案件急劇增加)和嚴重的自然和生態危機。到目前為止,哲學的發展幫助打開了所有“潘杜拉盒子”的蓋子,讓所有不人道的肉體邪惡在世界上自由遊蕩,但它無法將它們驅趕回去。哲學本身也被這種惡的本性所摧毀,哲學早已與人性中對善的追求無關。哲學什麽時候不會消亡?

哲學死了,還有什麽可懷疑的?哲學已死,人類唯壹的希望就是重建人學的新意義。

關於哲學之死更具體的判斷在於哲學方法的二重性。二元論可以涵蓋物理性質的壹切,從宏觀的宇宙到微觀的誇克,甚至從生物到基因,但終究無法涵蓋“人”。就像電子計算機的“1”和“0”,可以模擬世界上的壹切,但終究不能完全模擬“人”。這也是哲學不得不消亡,人學不得不氣餒的根本原因。二元方法論的枯竭宣告了哲學的死亡,新人文主義的誕生只能從多元主義的途徑,至少是三元方法論的途徑中尋求。人類的未來命運,只有至少具備三元方法論的人才能關註、探索、改革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