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了20個小時,第二天精力充沛如血,沒有停電。上午多雲,下午晴朗。在室內呆了很久,終於鼓足勇氣坐地鐵過江,去了漢口江漢路商圈,去了江邊,吹著微風。
去年剛來武漢的時候,買了芳芳的《武漢人》,裏面提到在知青時代,有壹首民謠篡改了“我愛祖國的藍天”。那壹代人記得他們是張著嘴來的,說“我愛吃武漢的熱幹面,20-20糖果票10分錢;四季的湯圓鮮美,老桐城豆皮美鮮;王家的餅幹又大又圓,壹口就咬掉壹大塊邊。啊——河南人愛虱子,湖南人愛辣椒。如果妳要問武漢人愛吃什麽,我愛武漢的熱幹面——”
也許是被美食營銷號蠱惑了,看到江漢路附近的慶忌街有老武漢名店老通城的三鮮豆皮,就覺得應該去嘗嘗。據說桐城酒家最早開在1929,曾經是市裏有名的“豆皮大王”。後來改造成了國營飯店,又拆了又關,幾年前才重新開張。
我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花時間去嘗試小吃或餐館的人。總覺得成本高,成功幾率不高。如果失望了,不僅浪費生命,還會毀了興趣,會覺得自己不願意被人傻傻的占便宜,被人傻傻的嘲笑。在沒有期待的情況下在路上試試。如果味道好的話,會是壹個從天而降的驚喜。不喜歡,扔給老公也不浪費。作為壹個真正的避險者,說到吃,因為沒有剩菜,就更加好奇了。妳可以壹直選擇親子湯和味噌湯,妳可以半年早餐吃紅薯加荷包蛋,然後妳可以壹直買同樣的意式濃縮咖啡豆。既然至少有壹個不挑事的人來收拾後面的爛攤子,那麽拒絕新鮮事物似乎就沒有理由和障礙了。
但是,壹年多了,我還沒有吃過令人驚訝的豆皮,我最喜歡的其實是武昌火車站的蔡林佶。至少別的店,哪怕是要價高、排長隊的五星推薦店,也沒有那個大媽那麽脆、密、軟、糯、鹹。好吃是好吃,但畢竟不會讓貪吃的人覺得,不值得繞路。糯米愛好者,沒有了家鄉溫暖的飯團,總希望在壹個不壹樣的世界裏找到壹些專屬的寄托。如果有壹天他們離開了,也會打上鄉愁的烙印。比如北新橋的鹵煮,自制的脆皮煎餅,左家莊的小面,聚寶園的燒餅,稻香村的紅豆沙青年團,搭配黑咖啡,剛剛好。
我走遍了慶忌大街,大蕭條令人難以置信。通過手機定位找到了北方。新的“慶忌街”是壹個擁有四五棟建築的房地產項目。這裏聚集了壹堆真的老牌子,各種街頭藝人和雜工站在廣場上。大牌子上寫著“遊客中心”“道路指南”,但所謂的民間手工藝區卻成了大家休息的地方。哦,壹個新的商業概念,側重於懷舊和獨創性。我想土生土長的武漢人會鄙視另壹種“遊客專用”的假色,但我沒有“只有我自己見過什麽才是正宗”的包袱,於是我蹦蹦跳跳地跑到老桐城門口排隊,轉身對家裏人說:“我看到之前大家都說很普通,我失去了之前的手藝,但我還是要試試。如果我知道不好,我可以放棄,跨過它,然後我就死了。”」
壹點都不差,甚至可以列入我嘗過的各種豆皮的名單。沒有讓我星光熠熠,但是壹步壹個腳印,循規蹈矩,沒有出什麽差錯。至少我吃了壹半,而不是咬壹口,遞過去,然後擅自決定另外兩個是我老公第二天的早餐。
完美的東西太少,完美的東西怎麽可能屬於妳?我爸告訴我,小時候關於選東西,交朋友,擇偶。妳自己也不完美。前兩天做了混合湯,感覺味道怪怪的。這幾年,我至少做了三四百次,即便如此,還是會失手。或者說,對於店家來說,還是不能壹口否決,要預留空間,允許失誤。就這樣,放過自己。
看來十個“正宗”的武漢人有九個會嘲笑蔡的熱幹面摻黑芝麻醬,和小時候的味道差遠了。好吃的是在沒有招牌的黑巷子裏的那種。但如果朋友來武漢玩,從武昌站坐車離開,我還是會說“那家蔡林記挺好的,熱幹面、豆皮、包子都很好吃。”
神秘地笑著說“別人人道還不夠”,似乎和昆德拉的《衣衫襤褸的虛榮》沒什麽區別。這樣想的話,吐槽和無意的“正宗”有時候也是壹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