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走進廚房時嘆了口氣。她幾乎(但不是完全)忘記了她還有餐具要洗。埃拉的音樂練習讓她分心太久了。她的拖鞋現在對她來說太大了,當她穿著巨大的拖鞋在廚房裏拖來拖去時,鞋跟幾乎沒有離開地面。她抓了抓羊毛衫袖子上的幹雞蛋。她拿起抹布在水龍頭上擦幹,開始擦拭表面的面包屑,把抹布繞過雜物,但放在酒瓶下面。它感覺美味飽滿;只剩半杯了。她嗅了嗅軟木塞,肩膀放松了。
洗碗機開始發出輕柔的嗡嗡聲,莎拉關掉了燈。她溜進起居室,癱倒在沙發上。像往常壹樣,墊子扔得滿地都是。酒瓶從咖啡桌中間的有利位置向她眨眼。薩拉直視前方,打開了電視。她看了《半噸媽媽》,只要有勇氣;半聽著門上的鑰匙。她手中的玻璃杯摸起來光滑細膩。薩拉透過玻璃凝視著她,“媽媽”變大了。
後來,當她試圖坐起來時,液體在她的胃裏舒服地晃動。她笑著從沙發上滑下來。謝天謝地,埃拉沒有把靠墊放回去。她的眼睛集中在她的臉上,穿著以前沒有的閃亮的黑色鞋子,笑嘻嘻地看著她。她的嘴唇粘在她的牙齒上,當她的嘴唇撕裂時,她能嘗到流進她嘴裏的金屬血。她擦了擦嘴,能感覺到幹了的唾沫線凝固在臉頰上。她嘟囔著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間,壹簾油膩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