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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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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村莊很小。去村子的路左邊是壹個池塘,右邊是壹片稻田。池塘邊有壹排歪脖子的柳樹,稻田上常年有幾條石埂。

忙碌了壹天,男人會在池塘裏洗澡,捅幾個猛男涼快涼快,女人會在水邊洗衣服。褲腿,高高的舉著,他的白腿在水中若隱若現,他們的笑聲不時惹得男人偷看。天氣悶熱,空氣躁動。

“阿香,昨天為妳家工作的那個人是誰?真是壹手好牌!”胖大媽忍不住那些女人的鼓勵,沖著壹個紅衣女青年吼了起來。

旁邊是拍打衣服的木棍,空氣似乎很緊張,生怕錯過阿香的回答。

阿香在水中慢慢地擺動著衣服,眼皮都沒擡壹下,說道,“錄用了。”停頓了壹下,她接著說:“為什麽?妳還缺男人嗎?”

旁邊的女人哄堂大笑。

“為什麽說話?我們不希望妳找個依靠的人,生活好壹點。”胖阿姨恨恨地說。

“為我好?妳還想看我忙,希望我能勾三搭四。”阿香心裏痛苦地想著,但他的臉上毫無表情。

自從四年前丈夫意外去世後,她早已習慣了這種刺探的話語,甚至更露骨的調侃。從最初憤怒的辯解,到聽而不聞,再到現在這樣強忍著,她也流出了眼淚。人,要活著,不能把別人的每壹句話都放在心上。

阿香端著臉盆回家,大黃搖著尾巴,在她的腿上取樂,她的兒子坐在門檻上,熱切地看著她。綁在大門上,她摸著兒子的頭,她怔怔地看著正房桌上的黑白照片。當時要不是她鬼混,現在應該是壹家三口了。

相框裏的男人看起來比她現在年輕,靦腆地笑著。是的,這就是六年前他們結婚時她長的樣子。誰曾想那是他唯壹的壹張照片,我只好把它剪下來放大當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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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看起來很水靈,而且聰明勤奮。家務農活她都幹得很好,對待自己的男人大濤也是滿臉笑容。大桃對她百依百順,這樣她往東就不會想往西了。雖然她有個怕老婆的名字,但是他們過得很舒服。

結婚第二年,阿香就懷孕了,這對年輕夫婦樂在其中,每天都合不攏嘴。有壹次,村東孫家的新媳婦來拜訪,提到她嫁的縫紉機多麽方便實用,不無炫耀。阿香暗暗記在心裏。晚上小兩口在床上聊天的時候,告訴大濤他們也想買壹臺縫紉機。那時給小娃娃做新衣服會很方便,縫紉也是必不可少的。大濤二話沒說就同意買了,可是家裏沒錢。當時的縫紉機相當於現在的奢侈品配件,很多家庭望而卻步。

阿香這些天有點沮喪。除了想和鄰居攀比之外,她還真的想要壹臺縫紉機給洋娃娃做衣服。大濤看在眼裏,但因為沒錢,只好保持沈默。

但是機會來了,鎮上的食品公司要拆了,要招臨時工。正好是農閑季節,大濤就和村裏幾個壯丁壹起去了。生活很累,但莊稼漢有充沛的體力,每個人都充滿熱情和幹勁。

算算,做完這份臨時工作,加上之前的積蓄,買臺縫紉機應該差不多少了。如果是大事,我會找我媽的哥哥借壹些。阿香愛丈夫的辛苦,每天照顧他吃飯,晚上在村口等著丈夫慢慢走回家,有說有笑。那段時間雖然累,但是關系比較好,很多小媳婦都偷偷的表示羨慕。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壹天下午,阿香正準備用面團包餃子,突然他被“啪”的壹聲關門的聲音嚇了壹跳。

“阿香!跟我去鎮衛生所吧!大濤摔傷了!”和大濤壹起工作的梁師兄氣喘籲籲地說。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阿香的嘴唇咕噥了幾聲,但她根本發不出聲音。眼淚意外地滾了下來,她沈重的身體顫抖著,打翻了手邊的水瓢。

“不會的,放心吧!”良哥想起阿香懷孕了,便把她扶穩,說:“沒什麽大危險,不過大濤想見妳。”阿香的公公婆婆都去世了,她唯壹的妹妹也遠嫁他鄉。這個時候,真的沒有辦法不讓她知道。

當梁師兄帶著驚魂未定的阿香趕到鎮衛生院時,大濤已經昏迷不醒。阿香緊緊地抱著病危通知書,癱在大濤的床邊,六神無主,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即使她所依賴的天塌了,擁有兩個身體的阿香也不敢也不能發泄她的憤怒,葬禮在她母親的哥哥的幫助下和村民的嘆息中草草結束。從那以後,阿香沒能送大濤最後壹程,壹直是個問題。

失去丈夫的阿香和懷孕的阿香,除了變得安靜和沈默之外,似乎沒有太大變化。村裏有傳言說她勤勞無情。但誰也不知道,當她偷偷撫著肚子,感受著嬰兒的心跳時,眼淚會悄悄流下來;誰也不知道,她的喉嚨好像被壹根骨頭卡住了,喝水,吃飯,吞咽都被堵住了,真的很像喉嚨。不疼,但是氣短心悶。

“阿香,別哭了!”我仿佛聽到了大濤的聲音,“娃娃以後會笑妳的。”

阿香還在哭,在夢裏夢裏。

“不要哭,不要害怕。只要妳願意,我會壹直陪著妳。”

“別哭了,乖。妳知道我喜歡看妳笑。第壹次見到妳,妳對我微笑,穿著紅色站在樹下。真是太好了……”

孩子出生了,是個兒子。隨著兒子的長大,阿香似乎卸下了所有的負擔,她開始走出家門,想讓兒子和村子裏的洋娃娃壹起玩。慢慢的,她在想起大桃,需要大桃的時候,翻出了那件紅色的連衣裙穿上。她壹直記得夢裏的那句話,她願意相信大濤是在陪伴他們母子。

大部分村民都很淳樸,但是淳樸的人嚼舌頭也壹樣有殺傷力。

當阿香第壹次穿著那件紅色禮服出現在村子裏時,女人們私下裏撇著嘴說,她終於忍不住想男人了,所以她應該停止像女人壹樣的行為,然後堅持自己的男人。似乎男人不能毫無顧忌地幫助阿香做壹些體力勞動。像梁哥這種老實人怕人家的話,不那麽老實人就開始說瘋話,甚至趁機動手。丈夫去世近兩年後,阿香開始意識到寡婦門前有許多事情。

起初,有人半夜砸碎她的院門,壹些不懂事的孩子開始向她扔泥巴瓦,壹些自以為賢惠的女人開始在她背後吐槽,罵她是破鞋。她抱著兒子默默哭泣,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村裏有個啞巴,看起來憨厚,但手很巧。八個鄰居的人會請他修理任何壞掉的東西。有壹次,兒子睡覺的時候,她鎖上門,去找啞巴修鐘。家裏只有阿呆壹個人。阿香把鐘遞給他,比劃了幾下,試圖讓他在送還給她之前修好它。

她剛轉身要走,啞巴壹把抓住她,拉進懷裏,臭嘴就要親。阿香嚇壞了,壹把抓住啞巴臉,又喊又踢又掙紮。

等阿香自由了,長毛跑回了家,兒子正在哭,已經從床上滾了下來,頭上頂著壹個大包。她抱起兒子,壹起哭了起來。

很快她兒子就兩歲了,她帶著他去了大桃的墳前,回來的時候穿著壹件紅色的襯衫。

“小寡婦穿紅衣服,大濤死不瞑目……”突然有人好像隨口說了壹句,田裏的人都看過來小聲說。

“哼,是個蕩婦!前幾天聽說有人看見她從啞舍裏出來,光天化日之下不要臉不耐煩……”

阿香咬緊牙關,抱起兒子跑開了。那天她叫破天,沒見有人幫她。當她終於脫困的時候,剛好被人抓住了。吐槽可以殺人,但是我討厭...是啞巴想欺負她。怎麽會變成她不要臉?就因為啞巴不會說話就假裝憨厚?就因為妳死了,妳丈夫成了寡婦?用什麽?

村口的池塘靜靜地蕩漾著微波,仿佛在壹步步召喚阿香進入它的寧靜。突然,壹陣哭聲驚醒了阿香,水沒到她的腰部,她的兒子不安地踢著腳,池塘邊的村民驚慌地尖叫著。

然後,她養了壹只黃狗當看門人,她學會了罵人。她想站起來過她自己的生活,那麽寡婦為什麽要像罪人壹樣退縮呢!沒有死的阿香穿著壹件紅色的襯衫,成為村子裏的壹道風景。

又是壹個夏天,雨水很多。

悶熱的午後,壹場暴風雨過後,天氣陰沈,沒有壹絲風。村口的池塘邊,壹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正在玩水,互相潑水消暑。

阿香的兒子今年七歲,他已經知道自己與普通孩子不同,敏感好勝,不太合群。就像剛才,他寧願跟著阿香去打掃大雨後的菜園,也不願和那些孩子壹起瘋掉。

阿香對兒子輕輕壹笑,示意他去玩,然後蹲在水邊洗剛剛摘下來的茄子和甜瓜。這平靜的日子對她來說是莫大的幸福,她除了看著兒子長大,別無所求。

突然,阿香聽到了兒子急迫的哭聲。她趕緊站起來,卻發現壹群孩子正驚慌地看著池塘中央。那裏,有壹雙手無力地拍打著尋找著水面,我的頭在閃爍。

阿香想都沒想,就向兒子大喊,讓他回到村子裏去,並喊人來,然後他遊到了池塘中央。經過幾天的大雨,水比以前更深了,阿香只是稍微流利。當她遊入水中時,她抓住孩子時已經筋疲力盡了。

她呼吸困難。好像有人向岸邊走來,好像有人跳進水裏,好像有人從她手裏搶走了孩子。

我太累了,不能遊泳;身體似乎又放松了,人聲裏幾乎聽不到兒子的喊叫聲。

對不起,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