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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安德森的新手。

生手

第壹批移民來到尼爾多斯的時間不長。這片無邊無際的草原上只有幾個農場星羅棋布,斯坦萊特是這個移民星球上唯壹的城鎮。

那天,彼得躺在地上,看著綠螞蟻壹樣的昆蟲忙著築巢。突然,他發現壹個影子遮住了他。彼得當場翻身,站在壹個……壹個外星人面前!

“妳好。”彼得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

“早上好。”陌生人用非常熟練的地球語言和他打招呼。

彼得可以向上帝發誓,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但銀河系中有無數星球生活著智慧生物,沒有人敢誇口說能識別所有外星人。

這個陌生人大約有兩米多高,長腿細腿。他有四只手,壹只在另壹只上面。他的頭很大,耳朵能捕捉到風,眼睛又黃又亮,頂門上有兩只觸角。他所有的衣服只有壹塊縫了口袋的腰布,身體的其余部分都長滿了綠毛。

“妳是誰?”彼得問,但他意識到這有點粗魯。畢竟他已經11歲了,所以他補充道:“不好意思,我叫彼得,來自太陽系。這個農場屬於我叔叔。他的名字叫貢納。我能幫妳嗎?”

“也許吧,”陌生人回答道。“我聽說妳叔叔的工作需要幫助?”

這正是妳想要的。雖然Gunnar叔叔忙於機器人的幫助,他在電視上廣告招聘工作,但沒有人申請。這裏的勞動力非常匱乏,新移民寧願留在鎮上,那裏的待遇更高,所以這個外星人的到來無疑是個好消息。

“妳找對了!”彼得喊道:“我帶妳去。”於是他開始跑,後面跟著陌生人。

他們發現貢納叔叔在車間裏,滿頭大汗,渾身是油。大叔擦了擦布滿火紅胡須的臉上的汗水,禮貌地跟他打招呼。當他得知這個人是來應聘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閃爍著驚訝的光芒。

“我們進去好好談談吧。”大叔建議。

艾迪姨媽對外星人的到來不知所措,但陌生人看起來鎮定自若,壹點也不尷尬。

“我來自埃斯特拉四號,”他自我介紹說。“好吧,就叫我喬吧。”

“埃斯特拉四星?”貢納叔叔很困惑。“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是不久前才發現的?”

“差不多吧,其實我們已經在那裏開通了星際飛行,但我的同胞大多不欣賞技術進步,也很少參與銀河系的活動。我想看看這個世界,壹路上賺錢養活自己。我很快就熟悉了壹切。”喬說話好聽,彼得喜歡他大黃眼睛裏的智慧。

“妳為什麽不留在城裏?”貢納叔叔問:“在那裏是不是可以多掙些工資?”

“我去過很多移民城市,感覺都差不多。這個農場對我更有吸引力。我不想呆在城市的小圈子裏。我壹看到妳的廣告就走了。”

“從斯坦利·賴特身邊走過?穿過那片廣袤的原始森林?要幾個星期才能到!我在電視上打廣告還是最近的事。”

“呃...壹輛移民車半路載了我壹程。我不害怕森林。在森林裏我感覺像在家裏壹樣。我的母星全是樹林。”

“哦……”貢納叔叔撓了撓頭,我看得出他在猶豫。這個外星人到底是誰?如果逃犯。但是我叔叔渴望得到幫助,喬給他留下了如此好的印象。

最後,他們同意喬明天早上開始工作。貢納叔叔立即帶他去視察農場,彼得睜大眼睛跟在他們後面。

他們先看了看牲畜。我叔叔只從地球帶來了壹對牛,壹些豬和雞。他對飼養當地動物特別感興趣。他馴養了幾種六足哺乳動物:壹種叫雷沃的家養動物可以提供肉和皮,波尼可以讓人在汽車無法行駛的地方騎行。他還試圖養壹只四條腿、兩只翅膀的鳥。

“許多移民計劃在這裏繁殖動物和植物,把尼爾多斯誤認為地球,”叔叔解釋道。“其實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還有很多地球動物無法適應的特殊因素。看看我的牛有多瘦。我特意從地球上買了壹些它的飼料。我發現當地的動物可以長得又肥又壯。如果我們不能習慣Nildos,它就不會是我們理想的家。”

母牛不安地移動著蹄子,瞇著眼睛看著喬,好像很害怕,而當地的沃利和邦妮卻泰然自若。

“那妳不吃當地食物嗎?妳不怕營養不良?”喬問。

“這是個好問題,”貢納叔叔點點頭。“這是我們的主要話題之壹。我們必須首先

確定什麽食物有毒,也要搞清楚它的營養成分,是否適合我們身體的需要,再用藥片補充。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尼爾多斯出生的新壹代將與我們不同,他們將更快地適應這個星球。"

“這裏有本地土著嗎?”喬又問。

“妳是說智慧生物?不是這樣的。在移民之前,這個星球被仔細勘察過,沒有發現任何文明的跡象。這裏沒有村莊,沒有歷史遺跡,甚至沒有任何石器。如果這裏有智慧生物,我們只會感到高興,因為它們至少可以提示很多現在還不清楚的事情,但是地球法律禁止向有智慧生物的星球移民。”

喬慢慢地點點頭,他的黃色眼睛在黃昏中閃閃發光。

他們很快發現喬對技術壹竅不通。盡管他努力了,但無濟於事。他連最簡單的修理和開動機器都不會。他在汽車或拖拉機的方向盤後面不知所措,汽車根本不聽他的。

但在處理動物或植物時,他就完全不同了。他可以訓練不馴的博尼,甚至讓博尼拖著車跟著哨子,悄悄讓喬刷毛。他從森林裏帶回來的那筐草被斑鳩津津有味地吃了。當他的叔叔問他怎麽知道鴿子鳥的味道時,喬只是聳聳肩,說也許他比人類更接近自然。他總是想著花園、菜園和草坪,還提出許多奇怪的建議。

“試試把這種草和小麥套種,”喬遞給他叔叔壹束小黃花。“收成可能會高很多。”

“那為什麽?”大叔問:“不就是雜草嗎?”

“是的,但這種草經常和野生小麥壹起生長。我認為他們可能在某種程度上互相幫助。讓我們試壹試。反正無傷大雅。”

貢納叔叔不同意,但他不反對喬在麥田裏種壹些這樣的雜草,很快證明這塊地裏的小麥比其他地方長得更壯。

“喬真是個怪人,”我叔叔曾經說過。“他在技術方面是個白癡,但在生物方面,他遠遠領先於我們。”

“是的,連我都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埃迪阿姨接管了談話。

她對喬贊不絕口,吹噓他能用草和泥土制作精美的鍋碗瓢盆和籃子。我姑姑不喜歡斯坦萊特的塑料器皿,那是從地球運來的昂貴商品。

在花園散步時,彼得發現喬正在壹塊像草莓壹樣的地裏忙碌。這種漿果是從當地的森林中搬來的,可以結出美味的果實,但在過去,它失敗了很多次,但喬壹下子就成功了。

"他確實有壹雙綠色的手."埃迪阿姨曾笑著說。

“也許,”叔叔猜測,“我們的皮膚會分泌壹些微量物質,對植物生長不利,但喬和我們不壹樣。”

當彼得走近時,外星人微笑著擡起頭。

“妳好,彼得。”

“妳好,”男孩在他身邊蹲了下來。“妳不覺得累嗎?”

“當然不,”喬說,他的手仍然在像草莓壹樣的小莖上靈活地移動。“我喜歡做這種工作。有陽光,有清新的空氣,有芬芳的泥土,怎麽會讓人累呢?”他搖著圓圓的大腦袋,

“我真的不明白妳為什麽與自然隔絕?”

的確,喬通常只在吃午飯時才進屋。即使睡覺,他也睡在樹下,甚至不怕下雨。

“不,我們只是想改造自然。”彼得反駁道。

喬渾身發抖。他看著遼闊的地平線和沐浴在陽光中的森林:“妳們砍樹,挖空地面,讓建築遮住太陽嗎?”

“不,不全是這樣,”彼得猶豫地說。“我們也知道如何保護森林,但來尼爾多斯的人越來越多,人們離不開房子和土地。”

“我們的埃斯特拉ⅳ星與妳們的尼爾多斯星完全不同。到處都是原始森林和草原,寧靜而遼闊。我們的人少,自由,健康,長壽,我真的沒法給妳介紹清楚。”

“妳去過地球嗎?”

“沒去過,甚至沒去過銀河系的那些大行星,我寧願去壹個安靜遙遠的星球。我不能告訴妳很多有趣的事情。”

“哦。”彼得的聲音裏有失望。

那天晚上,尼爾多斯星球上出現了罕見的奇觀:天空中同時出現了兩個滿月,讓彼得難以入眠。

他睜著眼睛躺了很久,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格落在地上,連地上的月影都成對了。

窗簾被夜風吹得微微顫動,遠處傳來樹葉的沙沙聲、昆蟲的吱吱叫聲和珍奇鳥類的啼叫聲。

我為什麽不起床?反正我也睡不著。於是他走近窗臺,月光像白晝壹樣照耀著四周。

彼得突然屏住呼吸:壹個狹長的身影躡手躡腳地穿過草地。是…是喬!他在這裏做什麽?

外星人在森林邊緣低聲吹口哨。他是自吹自擂,還是喜歡月下漫步?

彼得想嚇唬喬,所以他爬出窗臺,踮著腳走到門口。他完全醒著,全神貫註於喬被事故驚到時的滑稽樣子。

灌木叢成了他理想的掩護,彼得默默地踩著濕漉漉的草地,直到滑到離喬只有三步遠的大樹後面。

外星人仍然站著不動。他高高地伸出四只手,彼得突然感到壹陣恐懼:為這奇怪的哨聲,為這偷偷發光的眼睛...

喬再次嚎叫,空氣中有拍打的聲音。

壹只巨大的怪鳥在白天降落。彼得在森林裏聽到了它們奇怪的歌聲,在茂密的樹葉中看到了它們閃亮的眼睛。那只怪鳥猛撲進喬的手掌,喬愛撫著它,用某種語言低聲安慰著它。彼得害怕得不敢呼吸,害怕暴露自己。

喬從腰間拿出壹張紙,固定在小鳥的腿上。他笑了笑,把鳥放走了。它展開翅膀勢不可擋,迅速起飛。

這時彼得發出了聲響,喬閃電般跳到他身邊,眼裏閃著黃光,彼得慌忙站了起來。

“啊,是妳!彼得。”喬咧嘴笑了。“妳嚇了我壹跳。妳在這裏做什麽?”

“我...我剛出來...散步。”彼得猶豫不決,不敢擡起眼睛。

“妳早就應該上床睡覺了,”喬搖搖頭。“叔叔和阿姨不喜歡妳這樣,彼得。”

“我看見妳在草地上,想和妳談談……”

“任何時候,彼得,但不是現在,不是當每個人都睡著了。回家吧。”

“妳拿那只鳥做什麽?”

“我和鳥?哦,這只是我的寵物。我壹叫它就飛。”

“難道這種鳥也可以被馴服嗎?我叔叔說有人試過這個,但是壹點效果都沒有。”

“那意味著我很幸運。彼得,我們走吧。”喬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催促。

但是彼得並不急於離開。

“妳在鳥的腳上綁了壹封信。是給誰的?”

“我不是信,是白色的紙條。我想把這種鳥的名字奧維莎訓練成壹名信使。它非常聰明,可能能夠在壹定距離內傳遞消息。”

“那為什麽呢?不是每個人都有電話嗎?”

“手機壞了怎麽辦?”

“它從來沒有斷過。即使壞了,也會馬上有人來修。他們經常檢查線路。”

“我對妳們人類知道得太少了,”喬笑著說。“但我可能會把這只鳥帶回埃斯特亞四號,那裏非常需要它們。我的母星非常落後。”

當他們快到家的時候,喬停了下來。

“進去吧,彼得。好好洗腳,露水打濕。別告訴任何人今晚的事。妳知道該睡覺了。我不會背叛妳的。”

第二天醒來時,彼得以為自己昨晚是在做夢,但腿上的綠草痕跡表明這不是夢。

早餐時,像往常壹樣,喬在完成他的農活後坐下來看生物書,這些農活是他從叔叔的圖書館拿來的。他對生物物理學和生物化學情有獨鐘,但並不太了解,盡管他對動物和植物的實際了解比這些書的作者好很多倍。

“彼得,妳怎麽了?”姨媽問:“妳今天好像悶悶不樂?”

“我在想。”男孩糾正她說。

他真的在思考。喬的行為讓他感到不安。他總是回憶昨晚和喬的會面。

喬確實有很多疑惑:他通常避免談論他去過哪些星球,甚至拒絕告訴他的母星更多。他昨晚的解釋太敷衍了。他能帶著這麽大的鳥繼續旅行嗎?喬可能在撒謊。也許他是埃斯特拉ⅳ派來的間諜?也許喬的宇宙飛船正在原始森林著陸?這解釋了為什麽喬可以步行去農場;那只奇怪的鳥被他用來和他的同伴交流。他害怕無線電信號會被竊聽或引起懷疑。

但如果這壹切純粹是我自己的想象呢?大叔會嘲笑他,勸他少看恐怖電視。但妳不能坐視不管。彼得已經起草了壹份行動計劃。他感覺自己像個偵探。

最重要的是不要急躁,壹切都要在黑暗中進行。大人們不把他的建議當回事,即使允許他在鎮上打電話,喬知道了怎麽辦?

漫長的壹天,太陽似乎固定在空中,喬還在農田裏勞作。

“妳怎麽了,彼得?”吃午飯的時候,姨媽問他:“妳看起來很糟糕。”

“我很正常,”彼得喃喃自語。“真的。”

“他可能累壞了,”喬和孩子坐在桌邊,給面包塗上黃油。“有什麽事情困擾著妳嗎?”

“不行,絕對不行。”彼得說。

“妳應該去散步,”外星人說。“妳為什麽不和我壹起出去散步?下午,我去森林裏取壹些腐殖土。花長得不好,該施肥了。”

“我……我不想去。”彼得的心怦怦直跳。

“為什麽不去?”大叔說:“這樣的散步只會對妳有好處。”

彼得拼命抑制大聲喊叫的欲望。他哪兒也不想去,怕喬猜中他的心思,把他殺死在綠林深處,但喬可能不會那麽做。

“好吧,”彼得點點頭,“我會準備好的。”

他跑回自己的房間,寫了壹張紙條:喬是外星間諜。如果我不回來,他會殺了我。吻妳。彼得留了張紙條。他把紙條放在抽屜裏,然後回到餐廳。

他們把邦妮放在壹輛馬車裏,去了森林,但是什麽也沒發生。喬像往常壹樣說三道四,指責人類沒有破壞森林。有壹次他用奇怪而悲傷的眼神盯著彼得,搖搖頭,然後回來吃飯。

彼得非常焦慮,幾乎懷疑壹切。喬看起來真的不像敵特。再說了,有什麽理由派間諜去他們農場?

但是喬確實和普通員工不壹樣。

天黑了,彼得被打發去睡覺了。好容易熬到各處的燈都滅了,又等了壹天,然後彼得起來穿上衣服。

他從窗口看著草地。月亮星星稀少,銀草像地毯壹樣柔滑,樹木陰暗,萬籟俱寂。他看不見喬,所以他可能又在樹下睡覺了。

彼得走到客廳,月光照不到房子的這壹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摸了摸角落裏的手機,腳下的地板突然咯吱壹聲,嚇得他魂不附體,但房間裏還是靜悄悄的。

彼得躡手躡腳地通過太空港的可視電話,屏幕亮了起來,壹個年輕的女孩出現在屏幕上。

“妳好,”彼得小聲說,“我的貢納叔叔讓我給妳打電話。”

“對不起,”彼得覺得她的聲音幾乎讓墻壁倒塌了。“我聽不清楚。”

彼得試圖大聲說,並重復了壹遍。

“好吧,我很樂意幫助貢納先生。”這個女孩說話的樣子好像她很了解她的叔叔。

“妳有銀河系的行星目錄嗎?就是那種介紹已發現行星的列表。”

"當然,任何太空港都有這樣的目錄."

“妳的版本是新的嗎?”

“最新的星球壹般在正式通知到達後,經過壹段時間進行登記。妳想打聽什麽?”

“告訴我名單上有沒有埃斯特拉ⅳ星?也許這就是當地居民對它的稱呼,但我不知道它的確切名字。”

“沒關系。目錄裏有各種語言的行星名稱。妳還知道關於它的其他事情嗎?”

“這是壹顆地球型行星,當地居民……”於是他詳細描述了喬,描述了埃斯特拉四世的文明特征。“我叔叔想知道斯坦萊特最近是誰從這個星球來的?”

“我得查壹下乘客名單。妳叔叔為什麽需要這些材料?”

“他...他正在寫壹本書,但他不確定這個星球的名字是否正確……”

“我明白了。請稍等。我馬上就把壹切說清楚。”

“好的,非常感謝。”

女孩消失後,彼得松了壹口氣。

“妳不相信我,彼得!”這時喬責備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彼得的手顫抖著,差點打翻了可視電話。

喬巨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明亮的屏幕在他眼裏反射出琥珀色的月亮。

妳以為我是誰?外星人溫和地問。

“我...我……”彼得想大喊。

於是突然喬手裏出現了壹件武器。

彼得渾身發抖。

“妳在幹什麽?”他喃喃自語:“妳怎麽會在這裏?”

“我發現客廳裏有燈。讓我們看看是怎麽回事。”喬穿過房間走向書架。“我不明白妳為什麽要問那個女孩這些問題。”

“妳可能是外星間諜。”彼得的下巴格格作響。

“那我是從哪裏飛來的?”喬毫無顧忌地問。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找出來……”

“當然可以。銀河系的星表中確實沒有埃斯特拉ⅳ星,也沒有像我這樣的遊客去過斯坦萊特。這證明我在說謊,但這是否意味著我是敵人?”

彼得沒有回答。

“關掉電話,彼得。”喬懇求道:“那姑娘可能起了疑心,但在她采取措施之前,我離得很遠。”

他用另壹只空著的手把書從書架上拿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得不做賊,但我別無選擇。我非常需要這些書。”

彼得低聲問道:“妳打算怎麽辦?”

"哦,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喬微笑。“壹切都取決於我到底是誰。如果我是壹個殘忍的外星人,我會殺了房子裏的所有人,對嗎?但我不殺人。彼得,我是哪裏人?”

“我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說吧,妳覺得怎麽樣?說快點就行了。”

於是彼得脫口說出了他所有的疑慮,喬點了點頭。

“妳並不壞,彼得。妳什麽都猜到了,就是猜不到我從多遠飛過來。我對人類沒有敵意,我只是想研究妳們的文明。我現在得走了。宇宙飛船在森林裏等我。我的報告是許多報告中的壹個。分析報告後,領導會決定是否與妳談判。請對這次談話保密。我根本無意傷害妳。再見,彼得,我要走了。”

“妳不能走!”貢納叔叔的聲音突然在外星人身後響起。

喬呆住了,他的眼睛轉向門。在貢納叔叔手裏,槍閃著微弱的光。

“我聽到了妳們所有的對話,”貢納叔叔說。“妳必須留下來,喬。”

“絕對不行,”喬抗議道。“在妳殺我之前,我會開槍的。妳會受苦的,所以讓我去吧。”

“別做夢了!我瞄準的是妳。妳來不及扣動扳機,我也不會放過妳。”

“妳忘了我們的飛船在等我回去。”喬平靜地說:“如果我被妳殺死,我的朋友們會為我報仇的。放開我。”

喬慢慢地向門移動,從不離開扳機。“也許可以先開槍,但值得拿孩子的生命冒險嗎?”他還說。

“我...“那我同意分手,”貢納叔叔建議道,“但我需要和妳以及妳的朋友們談談。”

“不,”喬搖搖頭。“我們今天要離開這裏。”

這時,喬突然跳到了貢納叔叔身後。Gunar迅速地轉過身,而且喬已經在大門射擊。砰的壹聲,大門被鉸鏈打開了。

喬在皎潔的月光下狂奔,壹瞬間消失在茂密的森林中。

彼得撲進埃迪姨媽的懷裏,痛哭起來。貢納叔叔拍拍他的肩膀,稱贊他是個勇敢的孩子。

“妳為什麽瞞著我?”我叔叔有點難過。“我是聽到客廳有動靜才下來的。如果妳事先告訴我……”

後來,彼得說了他是如何懷疑的。貢納叔叔臉色平靜,埃迪嬸嬸臉色蒼白。

“這麽說,喬已經乘宇宙飛船回去了,”她低聲說道,“飛到他的母星去了。”

“也許是這樣,”貢納叔叔說,在房間裏來回徘徊,庭院的門還在燃燒。“他為什麽拿走我的書?”舅舅看著空空的書架說:“他那麽熟悉動植物,為什麽還需要生物信息?”他搔搔火紅的頭發。“很奇怪,喬試圖彌補他知識的不足。他不願意放棄生物物理學和生物化學。大概埃斯特拉四世在這方面比較落後,技術上也不好...但是這樣的文明怎麽可能制造出飛船呢?”

“也許他們有盟友,”我姑姑說。“盟友建造並駕駛星際飛船……”

“也許,”貢納叔叔的聲音說,“但這不可能是正當的……”

他咽下了後半句話,嘴巴張得大大的。

“哦!”半晌他才吐出了聲音,“而且是這麽回事,原來如此!真的應該是!這裏的大多數動物都有六條肢體,哺乳動物有綠色的毛發,這和喬很像。”

“妳是說……”姨媽問。

“我說,所以這裏的動物都習慣了他的氣味,所以他熟悉這裏的植物,這也解釋了為什麽他是綠色專家——喬是本地人!他們建立了生物文明,生活在森林中,但他們不是野蠻人。他們只是不需要機器。它們不建房子,直接住在樹上,不使用現代工具,連我們的勘探儀器都找不到,故意到處躲。掌握了我們的語言後,他們為了理解我們,派代表與我們聯系。”

貢納叔叔突然笑著說:“是的,這是個好計劃。喬估計我不會問他的來歷,讓我們相信他來自遠方。他成功了,帶走了很多資料、書籍,成功超越了我們……但是我們對他們壹無所知。有多少人?妳住在哪裏?妳想要什麽?……"

埃迪嬸嬸把彼得抱在懷裏說:“但是喬……是那麽善良。”

“是的,喬是個優秀的年輕人,”貢納叔叔若有所思地看著銀色的草地說。“可是他的同胞都是這樣嗎?也許喬是裝的?”

“我想他們會選擇和平,”埃迪姨媽說。“他們知道不可能打敗我們。”

“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完全可以威脅我們,並從中獲益,”叔叔聳聳肩說,“但他們可能不會這麽做,而是與我們合作,讓這個星球成為天堂...我們還不明白他們的意圖,我們也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