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材料放在壹起,孔子的觀點是非常明確的:他肯定了魯茲、尤然和龔錫華的能力,他的說法與他們的自我評價相同,但對他們的境界有所保留。什麽是“部長”?是有勞動能力的仆人。什麽是“部長”?孔子的定義是“以道服君,不能則止”。也就是說,君主(包括諸侯和大夫)是由大道和正義輔助的。如果不行,就辭職。顯然,魯茲和尤然做不到這壹點,所以孔子不承認他們是“大臣”。於是,紀自然又問:他們會事事聽從老板嗎,他們是老板的追隨者嗎?子曰弒父弒君不從。這壹點很清楚:和冉有工作能力,能治理國家;有道德底線,不會殺父;但還沒有達到“以道治君,不可止”的最高境界。
這是魯茲和尤然。龔細花呢?他也很能幹,尤其擅長外交。據《論語》記載,龔錫華曾向齊國派遣使者。宮熙華走後,尤然向孔子要小米給他的母親。這個“請小米”是拿來用的還是借來用的?我不知道。尤然為什麽能從孔子那裏“邀粟”?因為善於理財的尤然此時是孔子的大管家(宰)。他第壹個是宰孔子,替孔子理財,然後是宰季康子,替季康子理財。冉有“請粟”。孔子說了什麽?孔子說,給他六鬥四升。冉要求再多壹點。子曰:則加二鬥四升。結果呢?尤然給的小米大大超過了這個數字。孔子不高興了。孔子說阿奇去齊國,坐著高級轎車(騎著肥馬),穿著漂亮的衣服(衣服和皮毛)。君子“急功近利”,卻只能雪中送炭,能錦上添花?
這件事是個謎,很多問題都不清楚。比如龔喜華出差。他為什麽向孔子要錢?他是因公(為魯君)還是因私(為孔子)?龔錫華“騎著肥馬,穿著輕”。為什麽他媽媽還是沒錢用?龔喜華家裏缺錢,缺吃的。他為什麽不說要去“討好小米”?這些問題在學術界壹直有爭議。在我看來,宮喜華是出差了。他“騎肥馬,輕裝上陣”,這是魯君給他的待遇,也是為了魯的尊嚴。但是,公款不能私用,龔喜華也不能把陸俊的錢給母親,或者讓母親像自己壹樣“騎著肥馬,穿著輕便”。挪用公款是不忠,母親沒錢是不孝。忠孝不能兩全,龔西華只能如此。然而,尤然認為,壹個人在外面有體面的風景,就不能在家裏窮。但這個又不能跟陸俊說,只好找老師要錢了。孔子認為尤然的要求很合理,就批準了六鬥四升,外加兩鬥四升。尤然怎麽樣?想到這麽壹點點小米也不能讓宮熙華的母親像兒子壹樣體面,她主動給了壹大筆。這和孔子的想法不壹樣。孔子認為,即使是慈善也不會這樣做。更何況冉的所作所為,還是他對別人的慷慨大度?
其實,就在《使,冉子邀蘇為母》壹章之後,就有相關記載,在《論語·雍也》中也有。這個記錄說孔子有壹個學生叫司源。原以為是元賢,字子思,生於公元前515年,比孔子小36歲,“黃埔三期”。這個人是個窮學生。如果說子貢是孔子最有錢的弟子,元稹是最窮的。龔喜華家裏沒錢,這是相對於他在外面的風光而言的。元顯真可憐,窮得叮當響。也許是這個原因,孔子讓他做自己的管家(應該是在尤然屠戮嵇康子之後),給他“蘇九白”。900什麽?打架?l?餵?石頭?我不知道但是孔子的工資是“六萬元”,900元也不少了。但是元顯不要。孔子說:不要拒絕。自己不吃,可以給村民吃!可見孔子不是小氣,而是有原則。該給多少就給多少,不該給就不給。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瞎說吧。但從中也能看出三點。第壹,孔子的生活水平至少是小康的,否則不可能給學生那麽多錢。第二,孔子就像壹個醫生家庭,有老板(孔子),有管家(宰)。第三,孔子的師生關系很好,像家人壹樣。學生幫負責先生,有壹點自主權。同學就像兄弟壹樣,連家裏的事都要管。
這就是宮熙華的情況。宮熙華達到最高境界了嗎?也沒有。孔子心目中的最高境界是什麽?仁孔子對宮熙華的評價是什麽?像魯茲和尤然壹樣,他們也“不知其仁”。其他學生呢?孔子沒說,大概也不算。因為在孔子看來,連他自己都達不到。孔子說得很清楚:“聖若仁者,我焉敢”(《論語》)。換句話說,我配不上聖與仁這兩個評價。孔子都不配,何況是學生。
有人說孔子的話是謙謙君子,不能當真。因為在“吾若聖仁,焉敢?”還有孔子的自我評價——說我“誨人不倦”(可以說我是浮雲)也差不多。於是人們想:孔子,不會只是厭倦了學習和教育人吧?孔子的境界不會僅僅如此吧?可見“若聖而仁者,則我焉敢”是謙虛。
孔子謙虛嗎?不壹定。其實“樂此不疲,誨人不倦”的評價並不低。於是龔細花馬上回答:這正是我們學不到的(只有徒弟學不到)。當然,龔錫華也可能是在拍馬屁。但無論如何,孔子本人並不是“仁者”,學生們也不是,包括曾在內。
那麽,孔子欣賞曾Xi的什麽呢?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在孔子的弟子中,曾遠不如他的兒子曾參重要。他在《論語》中出現過壹次。根據孟子的說法,他不是孔子最喜歡的學生。孟子說孔子最佩服的是“壹個中行之人”,也就是所謂的“中道”。二等的人是“野人”,被稱為“瘋子”。再等等,是“君子”,叫“君子”。最後壹個是“好好先生”,叫“故鄉”(也叫“故鄉願”)。中國銀行的人最好不偏不倚,循規蹈矩,符合中庸之道。野人們好鬥,但野心勃勃,疏而不漏,其他人緊隨其後。壹個誠實的人過著誠實和幹凈的生活,但他又是被動和不作為的。表面上,好好先生很善良,但實際上,他和其他人狼狽為奸。似乎無可指責。往壞裏說,他簡直就是壹個危害道德的賊,也就是“德行的賊”。曾是二等野人,即“孔子所謂瘋癲”(《孟子·盡心上》)。孔子怎麽會很欣賞呢?但如果孔子不領情,那他說的“我隨點”是什麽意思呢?
抱歉,沒人知道。就連曾自己也對此感到困惑。下課了,他故意掉隊,問問題,只是因為不明白老師剛才為什麽表揚他。可惜,曾不敢直接問,孔子也沒有直接回答。說了半天還是不清楚,惹得後人猜測。自朱以來,壹直眾說紛紜,眾說紛紜。我很贊同李澤厚先生的觀點。孔子可能只是“仰慕壹陣子”,未必有什麽深意。但是說起來沒什麽意思,恐怕也不是。意思,應該還有壹點。事實上,盡管曾本人並不是孔子的得意門生,但孔子確實很欣賞他“浴於闡,舞於風,吟於歸”的誌願。所謂“我與典爺”,既是孔子的“壹時仰慕”,也是他的“由衷仰慕”。
這個有點意思。妳什麽意思?我覺得是“音樂”。
音樂是孔子學說的重要範疇之壹。孔子認為,做人的最高境界是“仁”,讀書的最高境界是“樂”。孔子有句名言,“知者不如善者,善者不如樂者”(《論語·雍也》)。換句話說,對於知識和學問來說,知道不如喜歡,喜歡不如快樂,快樂才是最高境界。為什麽?孔子沒有說出來,但是從另壹句話可以猜出來。孔子的另壹句名言是“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論語》憲問)。還有壹句話可以作為參考,那就是“君子謀己,小人謀人”(《衛靈公論語》)。自己就是自己;人是別人。為了自己,是為了自己;做人是為了別人。同樣,求己就是求己;求助就是求助。所以,這兩句話可以理解為“做人不如做自己”,“求人不如求己”。
這是有些人難以接受的。孔子,壹個偉大的聖人,他怎麽能說出這樣“自私”的話呢?因此,後世的壹些儒家學者極力做出壹些迂回的解釋,比如把“求”解釋為苛求和責備。事實上,如果我們把這種說法定義在研究範圍內,它是完全正確的。男人,為什麽要學習?說到底,我是為了自己。往小裏說,就是自己謀生;從大的方面來說,是為了做壹個正直的人。我們甚至可以說,自食其力就是做壹個正直的人。謀生是每個人自己的事,其他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做人也是每個人自己的事,別人管不了。問心無愧地活著是君子;為別人而活,給別人看,這才是小人。這就叫“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對於自己,只能靠自己。所謂“自助”,就是靠自己。所謂“求他人”,就是依靠他人。別人和自己誰靠譜?我自己。從來沒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我們有責任創造人類的幸福。《國際歌》的解說比那些酸酸的文人好。
讀書,學習,學習,既然是為了自己,就只能靠自己,所以壹定要快樂。因為學習的目的本來就是人類的幸福。如果快樂的表達其實是痛苦,那麽它仍然不是快樂,這就成了壹個問題。況且在孔子看來,學習是壹輩子的事情。如果學習是痛苦的,那不是痛苦壹輩子嗎?其實孔子壹直強調快樂。《論語》中的第壹句話是“學而不時,不如言(悅)之”(《學論語》)。這也是壹直說不清楚的壹句話。什麽時候,準時,還是壹直?學習,練習還是復習?有爭議。但可以肯定的是,學習應該是快樂的,享受的。其實妳看孔子的教學有多快樂,比如他和學生的討論。他的教室簡直就是“快樂大本營”。所以,我從來不贊成“學海無涯”,也不提倡“吊著頭,紮著腿”。我的口號是:如果所有的學校和教室都充滿快樂,中國的教育將是真正的成功!
學習很有趣。誰學習快樂,誰就是孔子的好學生。我們不知道曾是否做過這件事。但他至少是快樂的,或者說認為快樂很重要,所以孔子同意他的觀點。但是,如果妳像孔子那樣好學,像曾那樣快樂,恐怕妳就要成為孔子的得意門生了。
那麽,這個人是誰?
顏回。顏回,字很深,也叫顏淵。他生於公元前522年,卒於公元前481年,比孔子小30歲,在“黃埔二期”。顏回經常受到老師的表揚,他最受孔子的喜愛。而且,孔子太誇獎他了。比如前面提到,孔子兩次被問到“誰是好學的弟子”,孔子回答“有顏回者好學”,說顏回死了,好像沒有別人是他的學生(分別見《論語·永業》和《論語·先進》)。孔子甚至說,他的學生中,只有顏回能做到“其心不違仁三月”,即不違仁久。至於其他同學,最多能支持他十天半月(《論語》是永業)。好家夥!好在顏回只是“沒違反”,不是“達成”。否則,他甚至超過了老師。
顏回為什麽討好老師?原因也有很多,比如好學,聽話,善解人意等等。但我覺得顏回的“喜”大概是壹個重要原因。孔子曾這樣稱贊顏回:“多賢的人啊!壹勺食物和壹勺飲料。在陋巷,人不忍則憂,回去也不改其樂。賢哉慧也!”(《論語》)哎,是裝米的竹籃;瓢就是舀水的瓢。所謂“壹勺吃壹勺喝”,是指生活極其貧乏和簡樸。這是很多人無法忍受的(人不可忍孰不可忍)。只有顏回“不改其樂”。窮並快樂著?妳喜歡住在貧民窟嗎?當然不是。顏回的樂趣顯然不在於尋食、飲酒、作陋巷,而在於尋路、讀書、學習。換句話說,顏回只要能有見識就很幸福了。妳吃什麽,喝什麽,住在哪裏都沒關系。這叫“不換樂趣”。是顏回的。快樂是顏回自己的、原始的、固有的快樂。所以顏回的“不改其樂”,就是把學問和道德當作快樂。這是求道、求學的最高境界。難怪孔子像詠嘆調壹樣稱贊他:好樣的!賢哉慧也!
孔子不僅在其他學生面前,而且在與其他學生的比較中,都稱贊顏回。比如我們之前說過,孔子曾經問過子貢,妳和顏回誰更強。聰明的子貢馬上說顏回比阿慈好得多,孔子非常高興。孔子甚至為顏回感到委屈。他說,顏回的學識和品德是好的(即使他很窮),但他窮得像教堂裏的老鼠。孫雲乾不守本分(奉命)做生意,投機取巧,但每次都猜中壹個(壹億韓元反復),發了大財(《論語進階》)。我擔心那有問題。顏回本人“不改其樂”。妳的家人急什麽?貧窮快樂固然好,但做官經商也是好的!回想當年,妳老人家要回國的時候,子貢和冉不是出發了嗎(請參考《孔府史記》)?子貢不掙錢,冉不做官,人人學顏回,妳家周遊世界。誰會贊助妳?妳老爸要回家了。誰能幫忙?
所以孔子稱贊顏回的時候,有人接受,有人拒絕。誰不服?魯茲。據《論語》記載,孔子曾當著魯茲的面對顏回說:有人用,就做官(有人用,就做官);如果沒人用,他就退役(如果留下,他就藏起來)。只有我們倆能做到這壹點(只有我和我老公)!魯茲聽到後很不高興。魯茲說:如果王先生去行軍打仗,他會和誰在壹起?孔子當然明白魯茲的意思,於是反駁道:反正他是不會和那些空手打虎,赤腳過河,死而無憾的人在壹起的!
哈哈!這真好玩!妳看,這不像是聖人之間的對話,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爭吵。但我讀《論語》最喜歡的就是這真實的壹幕。像李澤厚和李陵先生壹樣,我最喜歡魯茲和自貢。他們勇敢而足智多謀,就像李悝jy和吳用壹樣。他們真的很愛惡靈!事實上,魯茲的話是有道理的。妳家總是誇顏回。誰做事,誰花錢,誰保家衛國?
但孔子的話也有道理,那就是魯茲的蠻幹是不可取的。孔子實際上喜歡魯茲。他曾這樣稱贊魯茲:唯壹壹個和穿著舊長袍、穿著皮大衣的人站在壹起而不感到羞恥的是阿玉?別人富而不妒,自己窮而不貪。怎麽會不好呢?魯茲很少表揚他,所以他壹直說這些話。孔子又說,可是,妳念叨的是什麽(論語)?這是敲門。為什麽孔子總是敲門上路?只是因為子路太陡太危險!他擔心子路會出問題。據《論語》進階,孔子甚至說:阿尤這樣的人,恐怕不會好死(如果會,也不會好死)!
孔子的話本來是開玩笑的。孔子當時正在和四個學生談話。大兒子閔子騫恭敬,壹臉嚴肅。尤然和子貢有說有笑,過著幸福的生活。魯茲在哪裏?“走起路來好像”(音沒了),就是又笨又別扭。孔子把這話當笑話說,可惜應驗了。公元前480年,衛國內亂,形勢十分危急。孔子很擔心,因為“弟子多為官於魏”(《史記·孔子世家》)。據《左傳·哀公十五年》記載,孔子說:阿柴會回來,阿尤死了(柴也來了,妳死了)!柴是高柴,字羔或當季羔(柴是羊的壹種,柴羊),“黃埔二期”比孔子小三十年(或四十年)。他又矮又醜,智商又低。據《高級論語》記載,孔子對他和的評價是:高柴愚笨,鐘繇魯莽。結果又矮又蠢的高柴回來了,又壯又英雄的魯茲死了,而且死得很慘很慘(參見本章第三節)。孔子心裏真的很難過。
魯茲在孔子七十二歲那年壯烈犧牲。這個時候,孔子的病情和心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