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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聲行業最低谷時期,觀眾熱衷於變態審美。為什麽藝人要迎合低級趣味?

相聲行業已經誕生100多年了。這些年,整個行業有起有落,有繁榮也有低迷。

有人說現在是相聲行業歷史上最繁榮的時期,這不是很客觀。正如郭麒麟所說,相聲行業正處於虛假繁榮的階段。

相聲行業歷史上最繁榮的時期是20世紀80年代。不管缺什麽娛樂,那個時期的相聲業、評書業都處於歷史的巔峰,人們忙著看馬季、姜昆,聽袁闊成、單田芳、劉蘭芳、田連元。

有峰有谷,很多人都說是相聲最低谷的時候才會有人出現。如果沒有相聲,那就完蛋了。當然這種言論只能代表粉圈。相聲從90年代到本世紀初有壹個從高峰到低谷的下坡過程,但遠未消亡。

相聲行業歷史上最黑暗最低谷的時期是什麽時候?

在我看來,那是在20世紀40年代。如果能更精確壹點,大概是1940 -1945。這壹時期的相聲業有三個特點:

大環境動蕩,小環境難以生存,觀眾審美發展畸形。

首先,大環境問題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京津地區淪陷,相聲藝人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可能有人會問,為什麽淪陷區的相聲藝術家不能像梅蘭芳、程那樣退出江湖?

這個很好理解。壹方面梅蘭芳大師真的有愛國心,另壹方面他們相對富裕的家庭背景可以支撐他們的退休生活。然而,相聲藝術家和侯,他們的家人如果不談相聲就會挨餓,他們根本沒有能力選擇不談相聲。

但在淪陷區,並不是所有城市的曲藝市場都蕭條,而是沈陽、天津的曲藝市場異常繁榮。

沈陽淪陷早,又是工業區,所以經濟發達,壹些曲藝苑,茶館做的也不錯。因此,後和馬曾去沈陽演出。

沒想到,曲藝市場再好,在漢奸偽軍的幹擾下,藝人們連生活都沒有保障。吊墜皇後喬青秀的丈夫喬麗媛在沈陽被漢奸活活打死。在這樣恐怖的氣氛下,馬和侯沒有賺到壹分錢,他們幾乎脫不了幹系。

天津是壹個重要的港口,戰略地位突出,因此占領期間曲藝市場也出現了異常繁榮。然而,市場繁榮的紅利並不屬於大多數相聲藝人,而是屬於漢奸曲八。

二、漢奸瞿霸控制的天津相聲

抗戰時期天津曲藝市場的畸形繁榮,主要體現在觀眾熱情高漲、電臺和茶館迅速發展、五級相聲的流行和藝人生活的慘淡。

以袁為代表的漢奸屈巴控制了天津所有大大小小的曲藝苑。在他們的傲慢下,相聲藝人連基本的生命安全和生存尊嚴都沒有保障。

五大相聲之壹的戴少夫被殺;來自丹仙的藝人王被漢奸打死;相聲的頭頭,被袁軟禁;天津最受歡迎的蘑菇常因諷刺日本人的相聲而被漢奸逮捕並毆打。

從馬的口述自傳《壹海漂平錄》中,我們可以看到當時的悲慘境遇。馬被扣在兄弟劇團的前身大義社,脫不了身。賺不到錢,挨打是常事,生活像熱水壹樣。“袁”成了相聲藝術家頭上揮之不去的陰影。

第三,觀眾的畸形審美傾向

如果說外部環境和壓迫是相聲行業不景氣的外部原因,那麽相聲行業內部的變化就是相聲行業空前不景氣的內部原因。

這是馬和侯在他們的自傳中多次提到的。

所謂“鬧戲”並不是戲劇的壹種,而是各種曲藝表演形式的統稱。具體表現為相聲藝人不再堅持傳統相聲,而是進行“改革”,開始在舞臺上表演化妝相聲、雜唱和話劇相聲。

其實化妝裏的相聲,話劇裏的相聲,雜家裏的唱法,都不是貶義詞。現在這種表演形式依然存在。比如王剛和趙連甲在春晚化妝《拔牙》裏演相聲,馮鞏在春晚演了很多年相聲劇。

但這些表現形式在40年代都被視為貶義詞,因為這些新興的相聲都有幾個特點:嘩眾取寵,低級趣味,隨意改編,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舞臺表演又吵,所以叫“吵”。

例如,由常領導的大同義社,也就是後來的兄弟劇團,就不再說相聲了,改演現代戲。通過改編上海滑稽劇團帶來的壹些滑稽戲和壹些通俗劇,推出了自己的節目,比如把羅青堂的金絲雀改成這樣的歌娘,顧蘭君的《愛與罰》改成《愛與善變》,上海蘆苞話劇團的《哭成哭》。傅威廉的《梁上君子》改成了《偷》,曼華周的電影《桃花潭》改成了《法與人情》,海棠改成了《心碎之歌》,徐申遠的偵探劇《陳查利》改成了《抄家之謎》和《黑衣大盜》。還有根據郭華士在北平持刀殺次子事件編輯的《惡意》;著名的俄羅斯古典戲劇《欽差大臣》也被改成了中國鬧劇《據巡官》。

這次的改編無壹例外的在正常的劇本上加入了壹些情色、兇殺、窮造、流行歌曲等等的東西,演員的表演也更加隨意。簡而言之,這就是他們忙碌的方式。

北京的祁鳴茶館也不能免俗。他們出了很多化妝相聲,比如“打面”,但這些段子也被改編了。藝人經常在舞臺上加壹些流行的段子,隨機唱流行歌曲,逗觀眾笑。臺下總是在起哄藝人在臺下唱壹些流行歌曲和小調,完全失去了相聲大會的樣子。

在這種改編趨勢下,幾乎所有相聲藝人都無法免俗。侯的情況稍好壹些。他不想參與“鬧戲”,轉而和戲曲界壹起改編戲曲,比如“梆子、京劇”,以求讓觀眾喜歡。同壹部戲,梆子和京劇都可以。

然而,這並不像改編壹部戲劇那樣有利可圖。最後,侯去演了壹出文明戲,結果還是敵不過“大鬧壹場”。他最後被迫在電臺找了份工作,還開了壹家小廣告公司。他的堅持給他帶來了壹個好媳婦。當時京劇演員王亞蘭的父親在家的時候,壹聽到收音機裏有“鬧戲”的聲音就關掉了。他只允許女兒聽侯的相聲,所以侯的相聲是文明的!

馬則相反,為了生存只能隨大流。在聯誼社,他跟著常他們玩“玩笑”,而在其他地方,他經常客串當號外。比如和新演孔雀東南飛,壹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馬扮成老太太,演惡婆婆焦氏,都是靠打扮來逗窮人,逗觀眾笑。

其實,不僅僅是相聲界、曲藝界,還有此時京劇界流行的“大棺材”、“紡棉花”等“劈叉戲”。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之壹是觀眾的問題。當時的觀眾普遍有壹種心理,就是今天喝醉了,就再也不去聽曲藝了,也不去聽園子裏的相聲了,只是玩玩而已。只要能玩得開心,演員演什麽都無所謂,臟不臟,好笑不好笑都無所謂。只有低級的人才有趣。

相聲藝術家從壹開始就沒有陷入“吵吵鬧鬧的場面”。比如兄弟劇團聯誼社,壹開始也正常演出曲藝和相聲,但是賣票真的很難。‘鬧戲’演出結束後,場場爆滿。

比如馬參演的第壹部反串劇《謀殺》就是根據京劇《射顏》改編的。他在劇中扮演壹個煙鬼。這部劇在京劇劇本的基礎上,加入了魔術、鬧鬼等東西,實際上吸引了大量觀眾,持續演出了40多天,80多場,徹底強化了兄弟劇團的反串戲路。

在觀眾追求變態審美和低級趣味的鼓勵下,幾乎所有相聲行業都倒了,拼命迎合觀眾需求,大量改編推出,卻沒人說正經相聲。

因此,這壹時期的相聲市場雖然票房火爆,但相聲藝術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甚至可以視為行業危機。

這個蕭條時期壹直持續到1945抗戰勝利。隨後幾年,“鬧戲”雖然沒有以前火爆,但票房依然強勁。直到1950解放後,“鬧劇”熱潮才偃旗息鼓。

有意思的是,兄弟劇團演出的最後壹部反串劇是《射袁文慧》,趙佩茹在劇中飾演長期稱霸天津曲藝圈的漢奸曲八。

最後,迎合觀眾有錯嗎?原則上,戰時沒有錯。畢竟人要生存,相聲藝人也是。但是,如果相聲作為壹種語言藝術,在和平年代、和諧社會仍然迎合部分觀眾的低級趣味,那就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