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蘭州出發，沿著312國道穿過靜寧，往前走兩步，穿過六盤山，往前走兩步，就是隴東，我出生長大的地方。給人的感覺是六盤山是壹個強壯的莊稼漢，肩上扛著國道312的桿子，壹頭扛著靜寧的燒雞，壹頭扛著鎮遠的土豆雞蛋，仿佛趁著農閑去市場賣土特產。很多年過去了，六盤山背著壹根扁擔站在這裏很多年了，沒有挪動壹步。只是他肩上的桿子換了壹次又壹次，越換越直，越變越寬。靜寧的燒雞沿著這條極道縱橫交錯，造就了壹個著名的品牌。只有鎮遠的土豆蛋還在自己的鍋裏，人不喜歡狗，所以沒有出息，沒有眉目。
靜寧位於蘭州和九溝十八叉中間。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每當我回家，我都會在靜寧停留壹分鐘。我過去常常停下來小便吃飯，但現在我停下來抽煙。
記得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回家探親。車到了靜寧，車師傅把車停了下來，指著滿車的人喊:“車上加油水，妳們下去撒個尿，吃個飯。”我跟著其他人下了車，第壹次踏上了靜寧的土地。去路邊的飯館吃飯，看到人擠得插不下壹腳，就從包裏拿出大鐵鍋蒸的饅頭，站在路邊飛揚的塵土裏吃了起來。吃飯的時候，我被壹股撲鼻的雞肉味吸引住了。壹扭頭，看到會場旁邊有壹家靜寧烤雞店。門周圍有許多人。有人買了當場撕了。他們手中的油充滿了香味，非常誘人。有的買了拿在手裏。他們不時地把它們撿起來聞聞。好像舍不得吃，準備帶回家孝敬家人。我心裏壹動，靠了過去。準確的說，我是被那只雞的香味誘惑的，那可以說是我聞過的最香的雞了。家裏吃過雞，在部隊也沒少吃，但是感覺沒有靜寧燒雞香。因為那時候每個月只有八塊錢的津貼，壹年也攢不下幾塊錢，所以偷偷數了幾張口袋票，買了壹張，想帶回家試試。那時候日子窮，糧食不夠人吃，所以雞不胖，油也不多。雞是壹坨，用壹張粗麻紙包著，用壹根細麻繩綁在背包裏。我選了壹個自己掏錢看別人捆起來的黃色挎包，背在左肩上上了車。我抱著黃色的挎包，壹路上聞著雞的味道，咽了壹口水。在平涼和鎮遠呆了壹晚，連嘗壹口的想法都沒有。那時候我的心裏全是家人:爺爺、父母、弟弟，卻沒有自己。
回到家，還沒進門，腳就被家人圍住了。我已經幾年沒見過他們了。我的家人想念我，我也想念他們。我在說話的時候，看到我的哥哥姐姐和我的小黃狗把鼻子放在我的包前面。我炫耀地打開包，拿出用麻紙包著的燒雞，說我路過靜寧的時候買了壹只，聞到燒雞很好吃，讓妳嘗嘗。靜寧，他們不壹定知道，但是他們真的聞到了燒雞的味道。還配了壹句真香的話，他們壹邊說壹邊忍不住咽口水。
媽媽拿著烤雞直接去了廚房。媽媽知道大家都饞，也不等飯了。她只聽到壹聲刀盒的聲音。不壹會兒，壹只已經被切成八塊的雞被放進了爺爺的坑裏。媽媽給了爺爺壹個完整的雞腿，然後妳給了他壹塊，把壹只雞分了三下，五下，兩下。我媽遞給我壹塊站在邊上，我說我在路上吃的。沒有伸手去接，我媽就給了我唯壹的妹妹。當時大家都沈默了，把頭埋在雞裏。房間裏充滿了雞香和咀嚼的聲音，最後是咂巴嘴和香的聲音。只有我和小黃狗站在壹旁，吞著口水看他們樂此不疲。小黃狗比我幸運，等到了雞骨頭，而我只聞到了雞的味道，沒有嘗到雞的味道。看到家裏人意猶未盡，我暗暗罵自己，明知道家裏人多嘴多，為什麽不想多買兩個，讓大家壹下子吃飽？
探親和回部隊的時候，家人跟我說得最多的就是，下次回來壹定要記得多買些靜寧燒雞。我知道靜寧燒雞開始在心裏下蛋，讓沒去過靜寧的人因為這燒雞的香味記住了壹個叫靜寧的縣名。
在回靜寧的路上，因為帶的錢除了汽車票只夠買兩個饅頭，所以在靜寧停車撒尿吃飯的時候，我只看著烤雞店裏油乎乎的卷首，聞著誘人的雞肉，咽著口水，吃著不白不黑的饅頭，卻依然沒有嘗到雞肉的香味，從此成了我的壹個想法。
之後路過幾次，兜裏有錢，就買了壹個像報復壹樣壹下子全吃了，然後又買了壹些帶走。說實話，第壹次吃靜寧燒雞，壹口氣吃了壹整只雞，吃了之後不知道是什麽味道。
去過壹次慶陽，順便回家。媽媽翻了翻我帶回來的行李，不高興地說沒有燒雞。靜寧的雞也是死於瘟疫嗎？壹問才知道，家裏養的雞沒有壹只死於瘟疫，以至於十裏八村半年沒聽過壹聲雞叫，更別說吃雞喝雞湯了。我跟我媽說我坐飛機從靜寧頭上飛過，所以沒給她帶靜寧燒雞。母親壹臉不高興，嘀咕道，妳從慶陽回家，不能從靜寧轉。媽媽不管妳去不去，她只後悔沒吃到靜寧燒雞。我看我媽不高興，就說，妳吃了二三十年靜寧燒雞，不膩。妳能改變它嗎？我媽態度很堅決，所以我喜歡靜寧燒雞，很香。吃燒雞上癮，我媽可能是唯壹壹個。我安慰了我媽，下次回來給妳們倆帶了，彌補這次的虧欠。媽媽說，不行，至少三個，吃壹個，看壹個冰箱，藏壹個。為了讓媽媽壹家人開心，之後每次回家都不是只有我壹個人，還有幾只靜寧烤雞。
但是，我和靜寧的交集不僅僅是香噴噴的烤雞，還有我的業務工作，幾個好朋友，還有壹點想念。
我有個戰友叫衛國，我們帶著槍去了雲南老山前線。當時他是我們師醫院的衛生員。他戰鬥了壹年半，沒有開壹槍。他的工作簡單單調，只是在受傷或生病的戰友的臀部或其他部位註射針頭。不同的是看到男兵迅速紮深，給人感覺敵人就要打眼睛了，不高興就不好了。對待女兵，他的手就像春風，垂柳搖曳，用小棉球壹遍又壹遍地輕輕擦拭人的臀部，棉球換了壹個又壹個。如果後面沒人，我估計他會壹直這樣用棉球擦。他這種男女有別的註射方式，有壹段時間成了我們取笑他的把柄，經常被提起。
雖然在前線壹槍未過，但他沒有辜負父母給他起的衛國名號，盡到了保家衛國的責任。從前線回來，我驚訝地發現，我聽衛國說話，總覺得他鼻孔裏塞著棉球。我就納悶了，為什麽壹個靜寧人說武威話，鼻音很重。我們壹看就發現，我們沖鋒陷陣的時候，他打完針就偷偷戀愛了。為什麽說是秘密？因為他是軍人，軍隊禁止軍人在駐地談對象。如果他們說出去，壹旦被發現就會被罰在頭上，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搞曖昧。他在和壹個武威的女護士說話，於是用武威口音說話找到了源頭。
護士是幹部，軍醫只是軍人。從前線回來後，無望晉升的郭瑋選擇了復員。當時國家規定，參加過戰爭的士兵退伍後，由國家負責安排工作。為了工作，他選擇了退役回到靜寧，卻失去了愛情。壹個駐蘭州的女幹部怎麽可能跟著他去靜寧？如果靜寧像北上廣，人們可能會想，其實不然。衛國有自知之明，知道未來的生存和生活之地不是北上廣，而是靜寧，於是冷靜地想著和女護士壹刀兩斷，去了蘭州以東的靜寧。不知道和蘭州以西的女護士有沒有瓜葛。我沒問過，但我知道壹件事。十幾年後的壹天，我去靜寧拜訪，我在衛國早年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他張著嘴，鼻子仍然像壹個棉花球。我此刻開玩笑說，忘不了的人和事，藏在心裏，不是藏在鼻孔裏。他臉上帶著微笑，像靜寧站旁邊面館裏的炒面，內容豐富，很吸引人。
他說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壹定要好好喝壹杯。我也這麽認為。客人跟著他直接進了壹家餐廳，我因為剛才在說話，忘了擡頭看門口，所以沒記住餐廳的名字。為什麽是餐館？因為進門爬了壹個很陡的樓梯，喝完酒差點摔倒在地，還好站在樓梯口送我們的老板娘來抱我胖乎乎的。
那天，郭瑋招待我有點太真誠了。像個土豪，像個地頭蛇，他只對胖乎乎的老板娘說:這是我在部隊最好的戰友。我們壹起去雲南前線，給我帶來了景寧最好最有特色的東西。
菜壹上來，我就懵了:這是全雞宴！壹盤土雞爪，壹盤丹頂雞頭，壹盤雞翅，壹盤雞腿，壹盤雞蛋，壹盤雞屁股，壹盤雞心雞肝，最讓人大開眼界的是壹盤雞舌頭。妳想想，多少雞因為這道菜失去了話語權。夥計，妳真的可以主宰壹切。這還是涼菜，所有熱菜都離不開雞，好像景寧人只把雞當動物養。記得當時有青椒炒雞，炸雞排，宮保雞丁，雞肉燉蘑菇等。最後上了壹整只烤雞，像個雞霸王，坐在大盤子裏，眼睛亮亮的，梳著大紅的，表情很安靜，但是沒有華麗的頭發。如果頭發在那裏，看起來就像壹只正在醞釀下蛋的雞，壹只正在專心孵雞的雞。作為本村人，我知道這不是餐桌上的母雞，而是壹只健壯的公雞。它不會下蛋，也不會孵小雞。能下蛋能孵出小雞的母雞壹般不殺。那是村裏人的銀行，動刀子都不容易。所以我們在酒店吃的雞大部分都是公雞。所以，在我們這個重男輕女的國家，母雞應該慶幸有這個福氣，幸免於難。有些聰明的母雞因此揣摩人心，每天下壹個蛋，讓主人不死心。所以，我在想，靜寧母雞應該是世界上最聰明的母雞。正是他們聰明勤奮的努力，才有了源源不斷的雞雞，才有了著名的景寧烤雞。我們應該感謝這些安靜的母雞，它們讓我們每年都受到祝福。
當時我看著桌上那只頂著紅冠的公雞，心想，毛要是在，它會不會站起來撲扇幾下翅膀，跟我們告別，然後走開，為靜寧的雞叫。我知道，如果頭發不存在，靈魂可以存活。可面對壹桌子的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從最開始還是從最下面，或者從肉最厚的雞大腿還是從我最愛的沒有肉的雞爪。我在猶豫的時候，衛國給我示範，對於妳們當官的，先從雞頭做起，吃了雞頭就出人頭地了。我說吃個雞註意壹下？衛國說，多註意壹下。吃雞頭要從雞冠開始，吃雞冠是給皇位加皇冠的標誌。然後吃雞舌頭，雞耳朵，雞眼睛，這樣妳就能說話，聽八方，看四方，說這是壹個好官的基本素質。我以為郭瑋已經介紹完了，正準備動筷子。他鄭重的說，最重要的是雞腦。他壹邊說著，壹邊雙手抓住雞頭，兩個大拇指沿著廚師事先在雞冠頂上切好的壹條縫隙輕輕壹按，將雞頭掰成兩半，熟練地從手掌中取出壹個完整的雞腦送到我眼前，讓我看看它是什麽樣子。我說我看不到。他說，妳仔細看，像不像跪著的人？老人們說這是大叛徒秦檜的化身，說他做了太多壞事，所以上帝砍了他，讓他跪在這裏，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陪人們懺悔。我聽老人們說起過這種古老的經文，但我沒有吃過雞頭，所以這是我第壹次看到秦檜的形象。我想接過來仔細研究壹下，衛國卻送到我嘴邊，讓我壹口吞下。並且教會了我，對待小人千萬不要心軟，遇到某壹口千萬不要猶豫，否則他會是妳人生的絆腳石，尤其是在官路上。他還說，多吃雞腦，就會比別人腦子多。想問題就多了壹個思路，多了壹個策略，多了壹條出路。吃壹只雞能吃這麽多東西，吃這麽多人的命，我都嚇壹跳。難怪靜寧的燒雞這麽叫坐，這些年來風勢不減。這就得出壹個結論:靜寧人是聰明的，靜寧人不是在買燒雞，而是同時在賣雞文化。
送到嘴裏的雞腦我都不敢吃。並不是說秦檜是個大官，我怕他。不是說我這輩子小人不多不能討厭，因為我很反感吃腦漿。去廣州出差，朋友請我吃飯，有壹道菜叫生食？大腦。這個和靜寧無關，就不細說了，怕大家看完會吐槽。這道菜可以用恐怖來形容。朋友演示的時候，我把湯倒在被活生生切開的腦殼頂上。當我把勺子放在我的頭上時，我立即嘔吐，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噴射。我把之前吃過的菜全噴了，差點噴到對面人的碗裏。我立刻壹言不發地逃離了餐桌，逃回了酒店，逃離了南方，卻沒能逃離那種惡心。多年以後，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我仍然感到惡心。
這個故事我沒法跟衛國講，只好喝酒代替吃飯，也做過幾次了。那天我吃的雞肉少，喝的酒多。再去靜寧，朋友請客我會特別交代。我會少點雞肉，多點食物。不要讓人覺得靜寧除了雞什麽都沒有。
後來因為工作的原因，和靜寧接觸多了，走得近了。每次事業單位的朋友來蘭州，總會給我帶壹只燒雞。因為工作任務壓力大，他們會多帶點燒雞。有段時間，不僅我每個月都能吃到靜寧燒雞，就連我蘭州的親戚也享受到了很多運氣的吃法。
有壹天在街上看到壹家景寧烤雞店，想到自己官位不佳可能和吃景寧烤雞少，對景寧雞文化了解不深有關。現在才明白，人壹退休，很多事情就沒關系了，已經來不及了。唯壹重要的是微信朋友圈。哈哈的笑
在靜寧，我也認識桂香的鄉長，桂香的書記，桂香的縣長。對不起，我記不清和桂香相遇的具體年份了。我只記得我是壹個文藝青年，和我的鄰居還有西馬壹起吃飯。因為她是靜寧人，因為對靜寧燒雞的好感，感覺和她親近了很多。我記得那時候桂香單純愛笑。他壹笑，壹排糯米和玉米樣的牙齒全露了出來。這是壹個真正快樂的微笑，沒有隱藏半顆牙齒。她的笑聲更有感染力，像壹只剛下過蛋的小蘆花雞，聲音清脆響亮，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很慚愧的說，桂香的文章我看的很少。每次遇見她，除了燦爛地笑，聽別人廣泛的文學，她很少插嘴。但我記得每次聚會時她不斷變化的身份:劉鄉長、和劉縣長。我知道這些都不是簡單的標題，每個標題背後都有壹個故事。尤其對於壹個女同誌來說，她能從農村壹路走到縣政府，肯定是不可想象的。每次看到她，總覺得她剛放下鋤頭，剛從地裏走出來洗洗腿，剛放下褲腿。總有壹種風塵仆仆的感覺。我總覺得，中國的農村幹部就像長在地裏的莊稼，很少有不把腳從地裏拔出來，直到莊稼回倉的時候。
那時候是最後壹年難得見到桂香的臉。見到桂香，多是在所學的美文中。文章中的每個人都更喜歡桂香。作為壹個農村幹部，他樸實能幹，作為壹個女人，他善良純潔，文筆細膩，生動感人。他每讀壹遍，就像站在山坡上，看著桂香在鄉村和田野裏忙忙碌碌，密密麻麻。這樣細致的文字，只有席才能寫出，因為她和桂香睡在壹個炕上，鉆到壹張床上。我沒有這樣的經歷，所以我對桂香的理解不僅僅是隔著被子和田地，甚至還有山。
作為縣長桂香，我們通過想象就可以知道，她分管的工作越來越多，要跑的面和路肯定越來越多。應該是沒完沒了的檢查，應該有很多撓頭的事情，像每天天不亮雞就叫，應該是越來越忙了。不過給我們的感覺是桂香如日中天，做的很好，妳去蘭州出差或者節假日也可以抽時間和我們聚壹聚。聚壹聚，多是因為文學情結，多是幾個寫東西的好朋友。但在餐桌上，人們很少談論文學，而大多談論壹些題外話和讓人開心的趣事。和以前不壹樣的是，桂香現在只是聚精會神的聽著，嘴角裂開燦爛的笑著，很有領導風範，經常主導話語權。她的話題很少談文學，大多是談她的村，她的家鄉，她的縣以及他們對景寧蘋果發展的想法和前景。她的語調是典型的景寧紅富士，清脆而生動。從談話中，我們可以看到她的奉獻，她的責任和她的夢想。其實這是我最想看的她的文章。
現在桂香不僅在說靜寧蘋果，微信圈裏也在說靜寧蘋果，所以我想對桂香說:妳還不如改名為國香。
有壹次，我和蘭州文聯的朋友去靜寧。雖然我之前無數次路過靜寧，也在靜寧喝了很多酒，但是說實話，我並不是很了解靜寧，所以就用百度搜了壹下靜寧的地圖，看看靜寧是什麽樣子的。可能是靜寧燒雞吃多了。壹開始覺得靜寧縣的縣形真的很像烤雞，只好仔細看壹只雞的頭壓在哪壹只翅膀下。仔細看看那些被線隔開的村鎮，或大或小，或扁或圓，就像雞肚子裏的未出生的蛋。我想，這些蛋生下來，都是金蛋銀蛋。如果這些金蛋銀蛋孵化成雞，雞就會下金蛋銀蛋，就會有無窮無盡的景寧燒雞。靜寧人吃的開心，路過靜寧的人也開心，路相連的朋友吃靜寧燒雞也開心。
前不久，應桂香的邀請，我隨甘肅作協采風團去靜寧參觀了他們的壹個蘋果展。當我看到壹幅彩色的靜寧縣地圖時，我脫口而出，它就像壹棵碩果累累的蘋果樹。標著不同顏色的村鎮，不過是黃色、紅色、綠色的蘋果。
現在在靜寧，燒雞已經成了金字招牌，不用打廣告了。關於蘋果的文章越來越精彩，比如烤雞越來越吸引人。這次去靜寧峰峰，無論是在季承舊址上的蘋果園，還是桂香當鄉長的蘋果地裏，我都看到壹些蘋果，上面印著“壹輪圓月，歲歲平安，路上平安，平安是福”等等字樣。總之，和平安、祝福有關的詞，妳能想到的和平安有關的詞，在靜寧蘋果上都可以找到。不僅如此，我還在壹些蘋果園看到壹些私人裁縫，有些是企業，有些是名人。像賣燒雞壹樣，聰明的靜寧人這次賣的不僅僅是蘋果，還有蘋果文化。
在參觀完靜寧蘋果展的第二天，在桂香的帶領下，幾位來自甘肅的著名學者、作家和詩人親自到他們的果園裏采摘蘋果。果園位於李廣的家鄉李店鎮的兩個山頭上。道路崎嶇，要拐很多彎，爬很多坡才能到，好像是故意藏起來的。果園陽光明媚，陽光好像滿滿的，果樹都紅彤彤的，亮堂堂的。因為剛下過雨，所有的蘋果都像剛洗過臉的少年壹樣鮮亮。有的蘋果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看壹眼就讓人流口水。桂香給每個人壹個水果籃，叫那些名人去摘他們定制的蘋果樹上有名字的蘋果。比如吃自助餐的時候，手裏拿著盤子，名人圍著籃子興高采烈，喜氣洋洋。但我看到壹排30年的蘋果樹，並不高，上面掛滿了世界各地壹些名人的名字。他們的名字被貼在紅蘋果上，有的名字完整，有的只有壹個字。找到壹個完整的名字並讓幾個分支機構去尋找它並不容易。
楊翔、、、顧馬、葉舟、等樹，彭金山、馬步升、馬青山、席、沙哥、王彥、易周等樹，都是京外等地的文化名人。他們看起來像是文聯在這裏組織的野餐。每棵樹都是壹個大圓桌，桌上擺著名人的名字。桂香像壹個會議組織者，指導大家找好自己的位置，介紹菜品的名稱優勢，邀請大家品嘗，出謀劃策。那壹天，桂香的笑容比成熟的蘋果還要燦爛。她穿著壹件細長的藍綠色羊絨衫，壹棵30年的樹幹是綠色的，她提著壹個清爽的綠色手提包，就像壹個蘋果的綠葉。桂香乍壹看，就像壹棵開始發芽，準備開花，積蓄果力的蘋果樹。它飛翔的精神讓人對來年的豐收充滿希望。
我把每個沒有名字的名門望族的名字都挑了壹個，然後裝了壹個盒子，上面蓋了封條，寫到名人堂，準備拿回家壹個壹個吃，給自己補充點營養，看看能不能把名聲提高到壹棵樹的高度，明年可以貼在壹棵蘋果樹的壹個蘋果上，跟著蘋果燦爛。
活動結束時，我告訴靜寧和桂香，以後不要在微信上推廣靜寧蘋果了。妳的努力很成功，靜寧蘋果成了壹句話。不信妳在手機上輸入靜寧看看是不是蘋果。期待下壹個與靜寧相關的熱詞搜索。
在完成任務之前，我在腦海中搜索了與靜寧有關的點點滴滴，發現了很多與靜寧的緣分和糾葛。
紅軍長征勝利60周年，我作為蘭州戰區軍史研究者，參與了中央電視臺紅二十五軍長征紀錄片的拍攝，參觀了邊境石浦的紅軍長征紀念地，爬上了邊境石浦對面山上的壹座高大堡壘，拍攝了壹個戴著紅領巾的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後來成了我的同事，和我面對面工作了半年。
景寧還有壹位很有名的民族詩人，李滿強，我很佩服，也很想了解他。我讀過他的很多詩，無數次聽到詩友提起他的名字。總覺得滿強哥大名鼎鼎的靜寧已經不再繁華。但我從未見過他。每次路過靜寧，都會忍不住看壹眼縣城。在我的感覺裏，滿清就是靜寧，靜寧就是滿清，壹座城獨與燒雞蘋果無關，而滿清只與詩歌有關。
每年清明節回家祭祖，路過靜寧。當他看到滿山的粉紅色杏花和桃花時，我想到了在靜寧的鄉間小路上散步，想著是否能遇到壹個像任真哥哥壹樣有著五顏六色桃花圖案的女孩。
有壹次去靜寧博物館，看到幾個工作人員在擦壹塊季承遺址出土的墓碑。意味深長的小字立刻吸引了我，立刻表達了想買壹套寶貝研究的願望。工作人員說剛開始揉，壹個都沒出來。我非常抱歉。回來的路上，我和同行的朋友提起了這件事。喜立刻拍了拍她並不飽滿的胸脯說，我就交給我了，保證給妳弄壹套。之後我沒再問，她也沒提，就不了了之了。我記得那天中午喝了桂香的桂花酒，所以我以為是酒後之言。我不能當真。
我退休後不止壹次說過，寫了30多年了，什麽都沒寫過。從現在開始，我壹個字都不寫了，就練寫字，浪費時間，抓住每壹分鐘。吃了靜寧，吃了這麽多年桂香的燒雞蘋果，沒給別人留言，總覺得虧欠。於是，我匆匆寫了這篇文字，交給了靜寧，交給了靜寧的朋友，交給了靜寧的首領桂香。
哈哈，不是為了換蘋果，只是為了還債。欠債會上黑名單，不想被靜寧的朋友和桂香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