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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悟空的故事》序

悟空傳的語言近乎嬉皮,但我看完之後最喜歡這個序言。我大概是老了,缺少了我想在書中表達的那種狂妄和叛逆的精神,也缺少了很多矯情和情緒,更喜歡溫柔壹些的東西。

書中的悟空是壹個追求自由的抗議者。“我要這壹天,我捂不住眼睛。我要這個地方,我埋不住心。我要壹切眾生明白我的意思,我要壹切諸佛滅盡!”

但最後,事實證明,西遊只是壹個“我無法擺脫的假喜。”

這本書剛出版的時候,就突破了很多人對西遊的固有認識,吸引了讀者從社會、哲學、人生各個角度的解讀。《乘風破浪》說:“大家都是小人物,不要說大話。”所以,請自行理解書中的含義。

內心的感受比那些原則重要得多。

成熟是壹種寬容的東西,當妳成為幫兇的時候,妳就對它變得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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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很小的時候,因為是獨生子女,父母上班後,我壹個人在家玩積木遊戲。然後我發明了壹個遊戲,騎著兒童三輪車,車輪沾著水,在客廳裏不停的轉,然後看著自己畫的軌跡很開心。

?也許每個人的童年經歷都會暗中影響我們的壹生。現在我總有壹種感覺,世界其實看起來很大,但實際上妳哪裏都去不了,只能在這有限的幾平米的空間裏不停的打轉。妳以為自己走了很遠,裏程表是幾萬公裏,但實際上妳只是在兜圈子。

所以我壹直有壹種想要突破什麽,逃避什麽的沖動,這種感覺伴隨著我的壹生壹直在成長。我覺得每個人都壹樣,我們覺得世界越來越小,但那其實是因為我們在成長。妳總以為遠方有壹個美好的新世界,只是在前方等待,然後拼命的狂奔,但也許有的人真的找到了那個世界,有的人發現那都是幻覺。

我壹直在想,人的壹生到底要追求什麽,名利。經歷了這壹切?當妳老了,回首人生,妳會後悔嗎?似乎無論妳多麽努力的追求,總有壹些是妳不得不放棄的,總有壹些是妳只能懷念的,總有壹些是妳夢裏的。我們總是在計算成敗得失,權衡得失,卻沒有人能找到正確的答案。

我寫悟空故事的那壹年,是2000年的春節。央視開始播放新版《西遊記》。本來挺期待的,但是第壹眼就失望了,因為老版西遊記還是能打動我的。500年的滄桑,當主題曲唱到的時候,我突然淚流滿面。我還記得那句歌詞:“哪怕是野火燃燒,哪怕是冰霜覆蓋,那依然是不變的誌向,經久不衰的信念。”

這句歌詞太好了,直接影響了我的人生觀。有人說悟空的故事顛覆了西遊。其實我覺得壹點都不顛覆。我覺得我寫的是最真實的西遊。西遊是壹個很悲壯的故事,壹個關於壹群人在路上努力尋找失去的理想的故事,而不是我們壹些改編作品裏那種打怪獸講笑話的平庸故事。

就這樣,我受不了西遊了。我能做的就是打妖怪,打妖怪,打妳妹。西遊的主題根本不是打妖怪。妖怪只有兩種:壹種是和孫悟空鬥天鬥地的兄弟,像牛王默。孫悟空必須殺光所有當年和他並肩作戰的結拜兄弟,才能成佛。我認為這是最大的悲劇;另壹個是諸神安排的,不是這個坐騎就是那個寵物。這太惡心了。我想在讓人去西天的同時安排八十壹難殺了妳。所以整個西遊記就是壹個悲劇,壹個陰謀。無論妳做什麽,都是死路壹條。妳不順服神,不西行,殺了妳;妳去西天,八十壹難是上天安排的,還是要了妳的命。

最後到了西天,妳以為成功了。最後給了妳壹本,還是假的。全是白紙。妳拿回來,送妳禮物,用文字送給妳。妳認為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嗎?其實還是假的,因為什麽都沒有,哪裏來的塵埃,所謂的陶陶,我們說別人的答案不是妳的答案,如果有人要把答案灌輸給妳,那不是讓妳變聰明,更可能是讓妳變笨。

最後四人成佛。他們成佛後發生了什麽?不,沒什麽。曾經活著的四個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有夢想,壹旦成佛,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什麽是佛?佛是虛無的,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沒有感情,沒有欲望,沒有思想。當妳放棄這些,妳就不會痛苦。但問題是,放棄這些東西後還剩下什麽?沒什麽,就是死了。所以成佛就是死,西天就是死,西遊就是壹場精心安排的殺人自殺。

我寫《悟空的故事》就是為了寫這些。《西遊記》裏的壹切都晦澀難懂,我卻直寫。我心目中的西遊,就是人之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西遊,我們都在西行。等到了西天,大家都什麽都不是了,我們還會回到原地。每個人都會不可避免地奔向那個目的地。妳別無選擇,也無路可退。我們做什麽呢只有在這條路上,妳才能走得盡可能精彩,才能昂首闊步,才能多經歷,多思考,多見識,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最後,妳可以說,我來過這個世界,愛過,打過,無怨無悔。

我很高興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曾經寫過壹句話:人生最有價值的時刻不是最後的成功,而是我對未來充滿期待和焦慮的時候。

有前途是很幸福的。我願意和妳壹起見證未來,見證我們走過的路。成敗不是最重要的。因為當妳追求理想的時候,妳會明白妳很可能不會成功。最重要的是,當妳知道了這些,妳還想去追求嗎?

我沒有答案。我不需要答案。

最後引用我最喜歡的壹首歌的歌詞:

如果失去是苦澀的,妳害怕付出嗎?

如果跌倒是苦的,妳還想要幸福嗎?

如果迷茫是苦澀的,應該開始還是結束?

如果追求是苦的,是堅強還是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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