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家裏除了壹日三餐的白米飯,唯壹經常吃的食物就是紅薯。七月的每個雨天都是種植紅薯的最佳日子。父親迅速用剪刀把扭曲的紅薯藤剪成幾段,每段大約四五寸長,藤上還連著兩三片綠葉,然後壹根壹根地插在新修剪過的地裏。俗話說“紅薯不怕落土爛,只想代代相傳。”紅薯的生命力很強。過了壹會兒,紅薯藤在地上爬行,到處蔓延,鴨蛋形的葉子散開。從遠處看,是壹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很快,點綴著淡白色的花朵,隨風搖曳。金秋十月,正是紅薯成熟的季節。爸爸和哥哥姐姐提著鋤頭和籃子在地裏歡快地挖紅薯。
我壹把鋤頭挖下去,就尖叫道:“哇,四五個紅薯緊緊抱在壹起,團結如兄弟。”
?“我挖到了壹個心形的紅薯!”姐姐驚訝地叫道,激動得雙頰通紅。
?“嘿,我不小心挖到了壹個巨大的紅薯!”哥哥有點不好意思。
“妳應該小心地把紅薯藤挖下來。挖出來可惜了!”父親在壹旁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到半天,地上就長滿了大大小小的紅薯,像壹座小山。
接下來就是吃紅薯了,最常見的就是紅薯幹了。我們把紅薯放在大鍋裏燒,蒸熟,像豆腐幹壹樣切成塊,整齊地排在簸箕裏,在烈日下暴曬。幾天後,它變得像蘿蔔幹壹樣大。咬壹口,很有嚼勁,回味無窮。我經常在學校抓壹把塞進口袋。當我餓的時候,我把它當零食吃。最方便的就是燉紅薯。每天放學回家生火做飯,我都會精心挑選壹個黃澄澄的紅薯,埋在灰燼裏。聽著柴火劈裏啪啦的聲音,我覺得這是壹首美妙的廚房交響曲。當我聞到壹股刺鼻的味道時,我用撥火棍把紅薯掏出來。輕輕吹掉壹層灰塵,只見紅薯皮裂開了,外面嫩嫩的,特別誘人。
最有意思的就是掛在墻上晾著吃。每年秋天樹葉沙沙落下的時候,風吹著窗欞,連門都劈裏啪啦好像關不上了。父親爬上高高的梯子,把壹串串紅薯掛在油膩膩的黑木板墻上。有時候不經意擡頭,看到誘人的紅薯在逗我。好饞,我用細長的竹竿挑了壹根地瓜幹。這時紅薯被北風吹走了,黃黃的皮膚皺得像壹個飽經風霜的老太太臉上的皺紋。去皮後,尤其是紅心紅薯脆甜,有壹種特殊的味道。
最喜歡的是做紅薯粉,對小時候的我來說充滿了節日的歡樂。當清晨的第壹縷陽光照在大地上的時候,父親提著壹大筐紅薯來到井邊,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洗幹凈,去掉泥和臟邊,洗好的紅薯看起來都是水汪汪的,然後把它們碾成泥。然後父親右手拿著壹個木模,左手抓了壹把紅薯糊從木孔裏均勻的撒出來,像壹場春雨壹樣飄下來,於是就成了紅薯粉絲。每當這種情況發生時,我總是抓著模具試著去做,於是父親耐心地說:“別急,慢慢來!”“結果我做的紅薯粉粗得像棍子,可以當槍用。於是父親哈哈大笑,眉毛胡須都笑得發抖。然後我們把這些濕粉掛在細長的竹竿上,在屋前的空地上搭起紅薯簾。我和我的小夥伴穿梭其中,撕下壹根紅薯粉條,塞進嘴裏,滿足我們的渴望。
最期待的是薯片,過年前的狂歡。每年年底,父親都會用剛宰殺的雞鴨和新鮮豬肉“做火鍋”,就是抹上醬油,泡在沸騰的茶油裏,這樣會更香更持久。看著父親系著沾滿油漬的圍裙,在竈前慢條斯理,旺旺的火讓他臉頰通紅。這時候,貪吃的我拖著爸爸粗糙的大手央求道:“爸爸,我想吃薯片!””“好!”父親總是欣然同意。然後他小心翼翼的把紅薯切成塊,活了面粉,放在沸騰的油鍋裏炸到金褐色,又脆又香,這是我過年最愛吃的食物。有時候,我把紅薯片放在壹起,結果是壹只金色的螃蟹,看起來很可愛。廚房裏不時飄來父親爽朗的笑聲,隨風傳得很遠很遠。
現在,琳瑯滿目的超市裏賣的地瓜幹,看起來很好吃,很誘人,可以咬壹口。味道怪怪的,不是正宗的地瓜幹;妳也可以在高檔的肯德基麥當勞買到金黃色的薯條。它們看起來很好吃,但是妳吃起來就不像小時候的薯條了。
?對我來說,紅薯不僅僅是壹種食物,更是壹種感覺,父愛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