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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的短篇經典散文

散文是壹種敘事性的文學體裁,它表達了作者的真實情感和靈活的寫作風格。下面是朱自清的壹篇簡短的經典散文,供大家參考。

比如面試

朋友送我壹盒文具,上面刻著兩個古裝人物,相對鞠躬,邊上刻著“如訪”三個大字。鐘星第壹次寫這三個字,正好說明了寫信的用處。信本來是寫給“妳們”或“妳們幾個人”的;那是“我”和“妳”或“妳們這些家夥”之間的私人談話,但那只是筆談。雖然互相交談的人並不親近,但談話不能像演講壹樣,這是聽話的老師無法忍受的。寫壹封信不能像說說,讓讀者受不了。他們壹定總覺得信裏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這取決於各種音調。只有語氣接近,才能“當面說”。但寫信不是“面試”;它不僅不同於“采訪”中使用語氣、表情、姿勢,而且比“采訪”更難,因為它始終是壹個人的獨白,沒有穿插和遮蔽的方便。寫壹封信“像面對面”比“面對面”需要更多的思考和技巧,這是用筆做不到的。

但是,在壹種語言中,這種思想和技巧,經過許多代人和許多人的使用,已經逐漸程式化了。只要熟悉那些程序並加以應用,“面授”就沒那麽難了。我們的文言文字母很久以來就已經程式化了。通過使用這些程序,作者可以用壹種或多或少“面對面”的方式寫信,而且不費吹灰之力。如果教他們用白話文寫,這樣的信要寫得像信壹樣不容易。

《兩種秋雨隨筆》記得壹個人給壹個女人寫信,女人想照她說的寫。這個人寫了很長時間,但他最終停止了寫作。他不能像寫信壹樣把她說的話寫成信。文言信有眼色,白話信根本沒有眼色;那個人可能覺得白話文根本不能用來寫信。同樣,楊東鑫先生代不識字的人寫信,也不用白話文;他們更喜歡用那些看不懂的文言文,比如“字母無差別”。現在我們很自然地相信白話文可以用來寫信,有時我們也會練習用白話文寫信。但是,似乎經常用白話文寫作的人,除了胡適之先生,經常用文言文給朋友寫信,只要翻翻現代書籍就會相信。原因就壹個字“懶”。用文言文寫信有現成的程序,每句話都用白話文考慮,就像寫作文壹樣。太難了。誰總是有這麽多時間?文言文還能偷懶,慢慢找出壹些白話文的實用程序,文言文真的“死”了。

林語堂先生在《論抄寫用法》(《論語》第二十六回)中說:壹個人寫壹本書,說“妳的信已收到”,而不說“我很感激”、“我很慚愧”,意思是文章不合算。“通知”“誠懇”“道歉”都是文言文的節目,真的很經濟省力。但是,林老師的白話文三句,恐怕只是那三句文言文的直譯,未必是真實的例子。我們可以說“我收到妳的信了”、“謝謝妳”、“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就不需要從文言文翻譯了。——如果有這樣的彎路,那壹定是新型的測人品先生!這些白話詞看起來也很現成,很經濟。字數比文言文多,但壹種文體是有經濟標準的。白話文的詞語組織與文言文不同。它們實際上是兩種語言。化繁為簡要以自己的組織為基礎,不應該比較。雖然白話文不壹定要符合口語,但白話文信越能符合口語,就越能“像面試”。這些句子正是我們常用的口語,至少可以朗朗上口,用來寫白話信。我認為他們是合適的。比較麻煩的是“誠”“專於此”“請註意安全”。這是壹封信的架子;有它就像壹封信,沒有它就不像壹封信。“尊敬者”就像我們和壹個人說話時使用的“我告訴妳”這句話。“僅此而已”和“請註意安全”相當於我們在談話結束時使用的句子“沒事,再見”。但是《采訪》不壹定用這套詞。往往只要把臉轉向那個人,就會替換第壹句話,壹點頭,就會替換第二句話。這就是寫信不“像面對面”的地方。現在寫白話文信往往開門見山,沒有相當於“真心人”的套套。但結尾還是裝了更多,卻只有“為健康幹杯!””“祝妳進步!”“祝妳好運!“壹種,像“專精於此”“請註意安全”之類的,已經沒有了。“拜者”的由來很長。司馬遷《致任邵青書》開篇有壹句:“太史公牛馬留司馬遷祭奠,邵青足下。”《再會》是後世的“拜者”。幼卿的第壹步”在“再會”之下,不同於現在在“親愛的啟”前面稱呼的格式。既然開頭用了標題,“親愛的Rev”不妨省略;還寫著呢,只是個遺物。寫白話信的人自然會忽略這壹點。《獻給此》和《請妳平安》下面還有壹個真正的結局叫全信,可以當作遺物,也可以省略。但“袖”幾乎都留在了形式上,這個“袖尾”還是有壹定意義的。它被保存在白話信中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文言書信中,這壹套有很多變化,表明寫信人和收信人的身份。如果給父母寫信,壹定要用“親愛的”、“真誠的”、“請註意安全”。給前輩寫信,壹定要用“親愛的”“請說再見”。如果妳給妳的晚輩寫信,妳必須使用“發起人”、“專用”和“順金文家”等。用錯了就好。

白話信的最後,雖然我們還沒有關註這些,但是也有很多變化;這些變化只是修辭上的變化,並不表明身份。

因為是修辭上的變化,我們不妨放下筆,做壹些新的東西來引起讀者的興趣,但我們總要對讀者本人有所關註。比如“祝抗戰勝利”,雖然大家心意相同,但親筆信“如采訪”其實更膚淺壹點。再比如《向民族解放致敬》,除非寫信人和收信人都是革命同誌,否則難免不厚道。

說話

有些人喜歡說話,有些人不喜歡。啞巴沒說什麽,但也有伊壹的聲音,比劃著手勢。說話不是壹件容易的事。天天說話不壹定代表會說話;很多人講了壹輩子,也沒說過幾句話。所謂“辯手之舌”、“三寸不爛之舌”,是物以稀為貴的證據;文人講究“吐屬”,也是如此。我們不想當辯手、說客、文人,但生活無非就是文字,除了文字。所謂人情世故,壹半在說。

古文《尚書》中說“唯口善言,興兵也。”壹句話的影響有時候是意想不到的,歷史和小說中有大量的例子。說絕不比寫容易,如果不是更難的話。

有的人會說不會寫,有的人會寫不會說。

言語如流水,不能壹字壹句推敲。所以難免有疏漏和馬虎的地方,還是在作文上細心壹點比較好。但那些流動的自然,卻絕不是普通的文章和。——文章能達到這樣的境界,簡直就是空談理論,不再是文章。但這是壹個多麽難以捉摸的境界啊!雖然我們的文章和哲學中有“以筆為舌”的標準,但古今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以筆為舌”呢?但文章不是很自然,但也能成為壹派技巧,不可能會說話;如果妳說話有技巧,妳覺得真的值得壹看!我說不出有多少種詞。略有不同:對所有人講話,解釋,甚至講書是壹種,開會是壹種,公私談判是壹種,法庭審判是壹種,和記者談話是壹種;——這些都可以稱之為正式。朋友間的閑聊也是壹種非正式的談話。正式的不壹定非要拉長臉型,但是拉長的時候很多。

這種話是支離破碎的,有時候是提前準備好的。只有聊天,可以上上下下從古到今,混個飯吃;說它是混合的,自然的,碎片化的,碎片除外。閑聊不是準備,它充滿了交談和即興創作。如果說我們準備以後再談,豈不是壹個天大的笑話?這種談話有壹些公式,甚至是閑聊——“天氣”往往是閑聊的開始,例如。但公式死了,還不夠,還關心人。能說的會教妳很開心,不能說的會教妳很迷茫,哪怕是同壹個意思甚至是同壹句話。

中國人很早就註意說話了。《左傳》、《國測》和《世說》是我們的三大經典故事。壹是外交辭令,壹是全國談,壹是公開談。妳看他們的話多婉轉,字字擊中人心。還有紅樓夢,裏面的對話很輕松很優美。另外,漢代賈君房的名字是“人間妙語”,可惜留給我們的只有這個贊。明代劉敬亭的評書很有名,可惜我們也欣賞不了。近年來,新文學歐化了白話文,從外國語言中借用了許多生動而精細的表達方式,並暗示我們將重新咀嚼壹些舊的表達方式。這使我們的語言有了新的味道和新的力量。

結合這些年說話的困難,普通報紙變聰明了,懂得用側身、負面、夾縫的方式表達自己。這是對讀者不可避免的良好訓練;他們越來越敏感,只有敏感的人才能體會到咀嚼的微妙味道。說話的藝術在這個時期確實有了長足的進步。

論說話藝術的寫作,過去好像只有韓非的《說南》比較有名,這是壹篇經過仔細分析的寫作。不過,現在我們有很多聰明的警察作品,比如魯迅的《論辯》。這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相當進步的。

中國人對說話的最高態度是忘詞,但如果禪宗“教”人“把嘴掛在墻上”,說話還是免不了的。其次,謹慎,沈默寡言,說話慢條斯理。這三者是有區別的:說話小心就是說話小心,自然就少說話,少犯錯。

沈默就是少說話,這是壹種深沈或安靜的性格或品德。說話太慢是不會說話,是壹種剛健正直的性格或品德。

這兩種大多是生成的。第三是修辭或修辭。壹個真誠的君子,人格的力量穿透壹切陰霾,無需多言,說話不加修飾。

只註重裝飾,滿嘴炒作,腹中矛戟若隱若現,就是所謂小人;他太善於打扮了,令人難以置信。

他的詭計總有壹天會被揭穿。

我們是介於兩者之間的普通人。沒有那個巨大的勇氣,我們不會忘記自己。我們就是不能忽視人情世故。我們看時間,看地點,看人,在禮貌和興趣的條件下修改自己的言語。這裏沒有實力,只有機智;真正的權力不是靠擺設就能得到的。我們所能希望的就是:少說,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