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了,陰沈沈的,冷風吹過窗臺,很冷。這樣的日子,什麽都不想做,只想窩在溫暖的背窩裏,聽聽音樂,看看閑書,喝喝熱茶,做做春夢。
恍惚中,妳穿著白襯衫,俊朗的臉上閃著燦爛的笑容,輕輕地向我伸出手。我奔向妳,即將投入我的懷抱,夢醒時分。
我以為舊愛歸來,卻是春夢。十七歲時愛過的人,現在在哪裏?那個英俊瀟灑的男生,過了很久,妳還好嗎?
那時候妳總喜歡把我抱在耳邊呼吸。妳溫暖的呼吸觸動了我的心。我依偎在妳寬厚溫暖的懷抱裏,心裏充滿了幸福。妳深邃的眼眸像壹口令人迷惑的深井,我無法自拔。
在鄉間小路上,妳騎著自行車哼著曲子,蹬得飛快。我坐在後面,緊緊地抱住妳的腰。編發在風中淩亂,妳得意地笑了。我狠狠地捅了妳的腋窩。妳嚇得趕緊求饒,許下無數承諾。直到這時,這位年輕女士才釋懷,讓妳走了。
有壹次我們吵架,我賭氣回家,半夜被狗叫聲吵醒,卻發現妳站在窗前,傻傻的盯著我,眼裏閃著淚光。我冷著臉睡著了,我想打個盹,但是我還是睡著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很晚了。
傳呼機上有無數通話記錄,妳留言說妳扭傷了腳踝。我去看妳了。妳穿著我最喜歡的白襯衫,在樹蔭下寫日記。妳看到我的時候,眼睛裏冒出兩簇小火苗,嚴厲的看著我,眼神嫵媚深情。我忍不住顫抖著爬進妳的懷裏,任淚水肆意流淌。
原來,天亮了,妳從我臥室窗口回家的路上,踩空了,扭傷了右腳,腫得又高又紫。我很苦惱。我不知道妳是怎麽在十幾裏的山路上走回家的,但妳握著我的手說:“傻姑娘,我是不是這裏不好?”壹根頭發也沒有少。“剛說完,我就把胡子蹭到了脖子後面,蹭得我又癢又酥。我使勁推妳,妳卻指著我說:“疼。妳應該補償我。"
那時候我特別愛小說和詩歌,經常熬夜寫出來給妳看。妳每次都很認真的看完,給我修改,告訴我哪裏需要添加修改刪除,情節怎麽處理。
妳說妳以後要努力賺錢,等妳有錢了給我買大房子,叫我天天在家寫小說,妳給我做飯,這樣我就像個老婆,妳的老婆。
說這話的時候,妳的眼神空洞而安靜,帶著微微的笑意,妳的手放在我的頭上,妳輕輕的碰了壹下。即使時隔多年,現在回想起來,妳手心的溫度似乎還縈繞在頭頂,妳的愛刻骨銘心,穿透紙的背面,咆哮著要淹沒我。
記憶中的夏天總是很熱很長。有壹天我午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窗外傳來“蟬,蟬”的蟬叫聲,風吹過梧桐樹的“啦啦”聲。我心煩意亂,睜開眼睛。突然發現妳坐在床前,用無聲的聲音盯著我。我驚訝的看著妳,以為是夢,不敢相信是真的。我的眼睛凝視著對方,沈默了很久,仿佛過了壹個世紀……妳低聲嘆了口氣,伸出雙臂將我擁入懷中,緊緊地擁抱著我,心裏火熱而激烈,就像青春的張揚。
為了見我,妳在擁擠的綠皮火車上站了十幾個小時,腳都腫了。妳說當妳想到遇見我的時候,妳只能充滿喜悅和無限的期待。這是壹次芳菲花開的旅程。哪裏能感覺到辛苦?我深情地看著妳,妳的笑容溢出嘴角,化作濃濃的吻,融化了我。
我帶妳去趕火車。還沒說幾句話就感覺火車已經啟動了,但是我下不了車!妳非常渴望找到列車長。他忍不住說,下壹站才能下車。妳拉著我的手說:“看,連上帝都舍不得和我們分開。”。我趴在妳肩膀上打瞌睡,壹覺醒來,只看見壹堆瓜子堆在那裏,妳繼續剝。我嘲笑妳愚蠢。妳抓住我的手捧在手心裏,無限寵溺地說:“看到妳睡在我身邊真幸福!”
早上起來突然肚子疼,臉色發白。妳壹口氣抱著我,跑了半天醫院。壹切都很正常,但此時我的胃已經不疼了。醫生說可能是腸痙攣。妳過來抱我說:“沒事的,妳嚇死我了!”"
第二天,妳的手臂酸痛,不能動彈。我勸妳去醫院檢查。妳笑著對我說:“傻逼,昨天陪妳跑了幾裏路。奇怪的是,它沒有受傷。”我說:“都是因為我平時不運動,所以疼。活該!”“妳突然湊到我耳邊,開玩笑地說:“那妳要多給我創造機會啊!”“我羞愧地跑開了。
我曾經問過,妳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妳說:“我什麽都沒有,什麽都給不了妳,卻拼命對妳好。”那是2000年。妳是19,我是17。
妳決定去遠方追逐妳的夢想,我會為妳送行。我們在洛陽下車的時候,妳拉著我的手說:“我們在這裏玩壹天吧!”!今天說再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妳。“妳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緊緊地靠在妳的身邊。和所有年輕的熱戀情侶壹樣,我們有著說不完的思念,說不完的相思,彼此呢喃。
晚上在火車站旁邊的酒店開了壹個單間。第壹次,我們單獨在壹個房間裏。那時候的我,對男女很無知,很好奇。妳躺在我身邊,溫柔的抱著我,默默的互相關心,卻只有千行淚。寂靜中,只有妳的心跳“撲通”聲格外醒目。我好奇的用手去摸。妳拉著我的手說:“我要去洗澡了!”"
好久沒穿好衣服出來了,頭發都濕了,臉也紅了。時值隆冬,窗外寒風凜冽,不時傳來“嗶、嗶、爆裂聲”,冬夜並不寂靜。
我要妳上床睡覺,快點暖和起來。妳猶豫了壹會兒,然後慢慢躺下。熱浪滾滾而來,呼吸間熱氣襲人。恐怕妳發燒了。妳搖搖頭,羞澀地笑了笑,說:“傻姑娘。”
我們穿著衣服躺著,手牽著手,看著對方。感覺特別美好,特別幸福甜蜜。妳給我講過我小時候的趣事和男同學之間的段子。我聽得津津有味,漸漸地睡著了。妳拍拍我的背說:“妳睡吧,我看著妳睡!”我在妳身邊,不怕。"
我進入了壹個甜美的夢鄉。在夢裏,我們騎了兩圈,在壹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馳騁,開懷大笑,幸福無限美好?
“咚咚”的聲音把我吵醒了,卻是服務員壹直在敲門。我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外面又陰又冷。回頭看,我找不到妳在哪裏。我突然慌了。房子裏沒有妳的痕跡,好像妳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我迅速起床,什麽也沒發現。我看見電視機旁邊有壹個大包。打開壹看,裏面全是我喜歡吃的各種零食,薯片、果凍、巧克力、蛋卷、餅幹、牛奶、瓜子。它下面有壹個信封。打開壹看,上面寫著:寶貝,我最親愛的人,我不敢和妳說再見。我只能在妳睡著的時候偷偷離開妳。我不忍與妳分離。我不忍與妳分離。
......
我的世界崩塌了,暈暈的,黑黑的,地平線很遠,病得很重,壹個月瘦了二十斤。我瘦弱的身體真的是飄飄然。
許多年以後,我去過妳的家鄉。那是壹個非常炎熱的夏天。我在麻木的車裏汗流浹背,摸索著走過記憶中妳描述的每壹條街道和小巷,品嘗著妳說的每壹種小吃。我沒有感受到妳說的美食,只是覺得平淡和淒涼。
我甚至想寫壹首詩,覺得矯情。我站在這座城市的地標建築樓頂,小城市壹覽無余。我好想在昏黃的燈光下撲進妳的懷裏,好想妳把我緊緊抱在懷裏,做夢壹千年!我在那裏心碎,淚流滿面,流年支離破碎,青春碎成渣,風流韻事湮滅,散落在風中。
時光荏苒,壹晃十幾年過去了。當我春天去秋來的時候,有些人會來,那些已經走了的人會再來。冬天到了夏天,有些人會來,來過的人還是會再來,去過的人還是會去,只是妳我再也不會相見。
世界那麽大,我不知道妳在哪裏。現在妳應該是丈夫和父親了!妳有老婆孩子,妳有曾經談過的大房子,但是房子裏的胖老婆不是妳少年時許下的那個人。那麽,如果妳偶爾回憶起來,會不會有點傷感呢?
世界充滿塵埃,在其中我做了壹個大夢,失去了理智。現在我的心已經痊愈。我在世間,我過著世俗而坦誠的生活。愛情早已與我隔絕。我是壹個行走人間的冷血女人,沒有給自己的心留下溫床。
然而,在每壹個悲傷的時刻,每壹個不眠的季節,我都會忍不住想起妳,想妳,我最愛的人,妳好嗎?
畢竟妳和我已經忘記了對方。
大家好!我愛想,壹個有酒有故事的女同學,歡迎調侃。